恩怨江湖之侠骨柔情-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宁巧嫣说,“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才出生几个月而已,雪白粉嫩的哟,真是可爱之极!我和你爹就带了你和旭儿两个回江南娘家探亲去,但没想到中途经过华山,却会出了事!当时我……我每一次回想起那时候的情景,就忍不住伤心!我的儿子……呜呜……”
说到这里她就鼻子一酸,掉下了眼泪来,竟然光顾着掩面而泣,连话都说不下去了。想起来应该是当时的情景实在令她悲痛欲绝,印象深刻。把雷千里哭得心里也开始泛起酸涩,宁馨儿更是慌了手脚,急忙拿出手帕给宁巧嫣擦眼泪。
“娘,不哭了,不哭了,啊?”宁馨儿就像哄小孩子那样地安慰着宁巧嫣。
司徒申也叹着气安抚妻子:“你现在哭什么呢?这不儿子已经回来了嘛?别哭别哭了,这大好的喜日子,被你一哭,就变了味道了!而且这么大的人了还当着人的面哭,像不像话呢?”
“我就是忍不住了啊!”宁巧嫣抽噎着白了一眼当家的。
司徒申吃到夫人白眼,顿时瘪下去三分,不劝慰了,回头对着雷千里又叹气,说:“你娘就这么一桩心事最大,二十年来耿耿于怀——嘿嘿,你小子!可真把你爹和娘想得要命了!”
雷千里没敢应声,但看着司徒沈夫妇俩情真意切的这个样子,心里的怀疑不由自主就消了一半。
“唉!二十年啊!”司徒申继续叹着,“现在想起来,就跟做梦的一样。而且当年也根本就没有料想到,会那么巧地就碰上了那场大浩劫,根本连躲都躲不掉,这想必就是天意了吧?”
“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浩劫?”雷千里不由追问了一句。
“嗯,是啊!”司徒申说,“我想雷振飞不会不对你说起过的吧?就算他不对你说起,你总也能听别人说起的!因为那确实是空前绝后的,中原武林中的一场大浩劫,影响实在深远,甚至今时今日,也都还有人被那一件事影响着——就比如说我们!”
雷千里回答:“是的,我听我爹不止一次说起过,二十年前西域魔教横行中原,以至最后中原武林中的所有名门正派奋起反击,在华山和魔教展开了一场殊死大决战!这一场决战确实影响深远,江湖中不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事实上,但凡在江湖中混过的就没一个人不知道!”司徒申说。
“的确是一场大浩劫啊!”雷千里不免感慨了一句,因为他听老爹雷振飞每次说起时都非常感慨。
因为当时江湖上几乎所有成名的黑白两道人物都被牵涉了进去!西域魔教野心勃勃,妄想称霸中原武林甚至于称王天下,就用尽了所有能用的阴险狡诈的手段,或者暗杀或者投毒,或者拉拢收买,或者挑拨离间,或者摆明了车马上门挑衅,灭人全家毁人门派,坏事做尽做绝,使整个中原武林都掀起了腥风雪雨!
惹得所有正派义士联合起来愤而反击,这才有了华山上那次大决战。那一战也不知道折损了多少英雄豪杰,全力以赴,抛洒热血,才让魔教大败而归,并且从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这一场大浩劫,也可以称作是中原武林最光辉最荣耀也最是沉甸甸的一页历史,一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老一辈的人每次谈起来都仍然觉得热血沸腾,而年轻一辈的后起之秀们,也无不敬仰神往,钦佩不已的!
而当年的雷振飞,正是武林同道们一致推举的领袖之一,而且还是极少数能在大决战中全身而退的英雄。当然这并不是说雷振飞就没有冲在最前面,而是说明他的一身功夫确实过硬。就凭着这一点,已经能赢得天下人的敬重与仰慕,身为雷振飞的儿子,雷千里也一直都以老爹为骄傲,以他为榜样的,事事处处都学着老爹的行侠仗义,绝不给雷家人丢脸!
现在听司徒申提起这件往事来,雷千里的脸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声音也响亮了许多,说:“这件事我已经耳熟能详,所以岳父不用再跟我详细说的了。但是我有一个疑问,似乎我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当年塞外桃花坞的司徒家也参与了这场大决战?”
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一代武学宗师司徒申居然只是过客,这应该算得上是个奇闻怪谈了!而且江湖上还有很多传言,都不大好听,那就是说司徒申只不过徒有其名,骨子里其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所以才没有参加呢!
司徒申一笑:“其实有没有参与这场大决战,又有什么好宣扬的呢?大家各尽一点薄力而已!而且当年我也确实只差一点就没能赶上这件事!唉,怪只怪你跟旭儿两个很不乖,害得你娘难产,险险地就把命给丢了,我只顾忙着照顾她,虽然对于中原武林的风波有所耳闻,但一时间也没有工夫去理会任何身外事嘛!”
“真的?”雷千里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司徒申一吹胡子,说,“难道你老爹我会跟你说假话?这像话嘛!再说了,塞外和中原毕竟有着一大段距离呢,魔教中人在中原闹得非常凶,却一时并没有想到也到我塞外桃花坞来闹一闹——嘿嘿,算他们运气好,不然我可跟他们不客气!但在你娘转危为安,你们两个小子也把小命保住了之后,一转眼几个月过去,忽然有消息传来,说是你外婆家出了点事,也是和魔教有关系的,我们这才匆匆忙忙赶去了江南。”
第二十五章 往事(手打版/文字
说到这里司徒申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又说:“我的夫人哪!这一点我仍然还是要说你!你带了两个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算了,我一个人去不也是一样的嘛?干嘛非要吵着和我一起去呢?这么大点的孩子离不开娘,只好一起带去了,结果出了事,唉……”
宁巧嫣抹了一把眼泪,说:“儿是娘的心头肉,但我慈母也是连着我的心,两头都得顾,那可不能怪我,毕竟出事的是我老娘!”
“慈母……嘿嘿!”司徒申咂着嘴直摇头,“想当年宁家老太太为了我娶你那件事儿,就差一拐杖把我打死……好了好了,你别瞪眼看我,我不说这个还不成吗?”
宁巧嫣还是瞪了他一眼,说:“我就是让你别打岔,接着往下说华山上发生的事!”
“我马上接着说!”司徒申有点不服气地吹了吹胡子,但夫人的话是不能不听的,就接着说,“后来我们途经华山,可巧那天正好是大决战的日子。按理说呢,我们只管自己赶路,也是可以的,但我后来一想,既然是这么大的事情,我司徒申如果不插一手的话,那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于是就在山脚下把你娘安顿好了,然后二话不说上了华山。”
“所以谁也不知道你那时候也参战了,因为你并没有在名单上,而是中途加入的?”雷千里问。
司徒申回答:“刚才就说过了嘛,有没有人知道那又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我自己良心上过得去了!”
“这么说的话……”雷千里不由肃然起敬,整了整衣服给司徒申施了一礼,说,“我以前还真是误会了岳父大人呢——很多人都误会了!”
“你应该叫我爹!”司徒申笑呵呵地说。
雷千里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说:“这个……岳父请继续往下说。”
他仍然抹不开脸来叫一声“爹”,司徒申也不介意,而是接着说:“我到了华山上一瞧啊,嘿,好家伙!简直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不过我赶得非常巧,正好迎面遇上了魔教的教主,这家伙当时已经想着溜了,但被我截住,一来二去和他打了起来,另外还有一帮侠客也都在追杀他,不过那时候已经全都受了伤,都差不多没力气了。眼看着两个重伤倒地,另外有两个坠落了悬崖,还有一个也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的了,但却仍然死死地抓住了魔教教主的腿不放,虽然最终还是死在了魔头手里,但那种舍生取义的精神头,真叫我钦佩到了家!”
“然后呢?”雷千里从前可没有听老爹说起过这段,因为这显然不是雷振飞亲身经历过的,他并不知道详细情形啊。
“我和那个魔头大战百来回合,然后我就亮出我的宝刀,刷一下就把魔教教主的脑袋给砍了下来,随即一脚踢下悬崖……”司徒申说到这里很有点得意,眉飞色舞地说,“我的宝刀轻易不露锋芒,那天却一亮刀锋就收拾了一个大角色,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雷千里听到精彩的地方也忍不住暗暗叫好。不过就是感到有点意外,当年魔教教主身首异处,找了很久都没有谁找到他的脑袋,大家都猜测是不是混乱之中分辨不清楚,事后已经和其他尸体一起胡乱掩埋了?这可是武林中的一大悬疑呢!谁会料想得到,居然是桃花坞当家的横插了一脚干的?
但他却二十年来一直都不事张扬,不为自己吹嘘,什么是真英雄真豪杰,这就是了!
“还有比这更精彩的呢!……”司徒申一说起往事就开始滔滔不绝,老半天都还没有说到重点。故事确实是够精彩的,但雷千里一心牵挂着自己的身世悬疑,不得不咳嗽一声打断他的话,提醒一句。
“那么,你的两个孩子呢?”
“啊?孩子?对啊!”司徒申说,“等我从华山上下来时,衣服已经被血浸透啦,我的儿子也已经丢了!这个详细情形,你就得问你娘了!”
“那么……岳母你给我说说?”雷千里舌头在嘴里打了几个转,还是没能叫出一声“娘”来。
宁巧嫣白了司徒申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要说到功夫,确实你爹的功夫是好极了,但要说到心思的话,他就一点都不够缜密的了!想想看,整个中原武林都没有安宁,决战又是在华山上展开的,我和两个儿子呆在山脚下,那就有安宁的了吗?他一上山,把我们娘儿仨就撂下不管了,魔教人数众多,又有很多奸邪小人帮忙作恶,防不胜防呢!也是我产后身体太虚弱,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才会被那个该死的家伙趁虚而入。”
“怎么了?”雷千里听到这里,不由地有点紧张。
宁巧嫣说:“他和一伙帮凶被侠客们追得走投无路,,就直冲着我们母子而来,我身边的随从们当然要和他们打起来,但也因此疏忽了对我的照顾,竟然被那家伙枪到了我的两个孩子,妄图以此威胁我们放他一条生路。如此险恶的用心,实在可恶!我真是恨不能把他撕成了碎片!”
说到这里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咬牙切齿地接着又说,“那个畜生,害得我儿子好惨!”
“唉,夫人,现在就别在为那个家伙生气了,他最后不也是摔成了一滩肉泥嘛?那就是他的报应了,你别太激动,啊,身体要紧,气病了不合算!”
“我说的是当时啊!”宁巧嫣说,“当时我可是差点急疯了,拼尽全力也只抢下了旭儿一个,而风儿,我的风儿,你却被那个畜生抱着一起跳下了悬崖,我只以为你必定没命了,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跳下了悬崖?”雷千里暗暗心惊,那可不是应该没命了嘛?可自己最终不是还活着?
“是啊!这是天可怜见,留了你一条小命!”宁巧嫣说,“但当时我们可不知道你还活着的啊!我跟着你爹攀到悬崖下面,搜了不下几十遍,但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那该死的家伙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
“我……不,你们的儿子却失踪了?”雷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