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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血魔刃-第35部分

小说: 血魔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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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湖水潋滟,映日生辉,极是平静可爱,湖边上,有当地农民在农闲季节,为打鱼而造的茅屋,此时正值农忙,并没有人居住。

伍中年便拣了一间干净些的,和那孩子一齐住了下来,日间便沿湖蹈踺,等候简蒲来到。

一晃眼,便是一个多月,简蒲仍是未来。

伍中年记得简蒲曾说,四五十日之内,一定来到,仍是耐着性子,等了下去。

这一日傍晚时分,清澄无比的湖水,突然转为混浊,乌云四合,雷声隆隆,电光闪闪,眼看将有一场倾盆大雨要下,伍中年忙从湖边找回了正在戏水的孩子,躲在茅屋之中,不敢出去。

果然,才草草用完干粮,天上便洒下老大的雨点,不一会,雨势越来越大。

那些茅屋,原来是草草造就,四面都漏起雨来,伍中年找到了一件蓑衣,披在身上,钻出屋去,只见四面黑沉沉地,大雨洒在湖面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

伍中年一耸身,跃上了茅屋,刚想要整理一下屋顶的茅草,不让雨水漏进,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了两下咳嗽之声,风雨声中,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姐姐,雨下得那么大,这里有茅屋,咱们进去躲一躲再说吧!”

那语音夹在风雨声中,若断若续,听来极是微弱,若不是伍中年是练武的人,耳目特别灵敏,只怕根本听不到。

伍中年听了之后,心中不禁一奇,暗忖那么大风大雨之夜,还有谁会跑到湖边来?

极目望去,只见两条纤细的人影,在大雨之中,闪闪瑟瑟,显得极是可怜,迎着风雨,已然进了一家茅屋中去。

伍中年心想,莫不是什么人家的童养媳,受不了虐待,相约来到湖畔寻短见么?既然被自己撞到了,却是不能不救!

便顾不得再去修茸屋顶,一个倒栽跟斗,翻了下来,先向自己屋内一望,只见那孩子已然睡得极是香甜,便转过身来,向那两个女子走进去的茅屋走去,才一来到近前,尚未待他出声,便听得茅屋之中,传出一惨绝人寰的呜咽哭泣之声。

伍中年暗忖,自己所料,果然不差,若不是要来自寻短见,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

又走近一步,从窗缝中向内望去,只见天色浓黑,只见两个女子,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断地在哭泣,也看不清她们的脸面,只听得一个道:“姐姐,我们既已来到这里,只盼简蒲早几天出现,死了倒也痛快,免得再连累师傅!”

另一个道:“妹子,我只有一件事,牵肠挂肚,还不舍得……就此死去!”

伍中年听她们两人语中提到“简蒲”两字,心中一凛,暗道奇了,若然不是武林中人,怎么会提到“简蒲”这个人的名字?若然是武林中人,则看她们的情形,却又不像足会武功的人,先不先讲话的声音,便是那样微弱,若不是用心倾听,便为风雨之声所淹,若是曾练过武功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情形?

心内越发疑惑,因此暂不出声,且先听她们讲些什么?

只听得另一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我们遭遇如此之惨,巴不得早日求死,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那另一个哭了几声,闻者心酸,道:“妹子,我肚中已经有了孩子!”

那一个像是吃了一惊,道:“姐姐,那怎么办?若是我也有了,那怎么办?”

另一个哭道:“我怎知道,孩子总是自己的骨肉,妹妹,我们好命苦哇!”

两人重又搂作一团,重又哀哀地哭了起来。

伍中年听到此处,心中同情之念,不禁生了几分,因为他为人极是刚直,一听那两个女子的对答,分明是未嫁生子,须知古人礼法极重,少女若是未嫁生子,便为社会所不容,那像方今世间,比比皆是?

因此咳嗽一声,道:“你们两人,不必哭了,事已至此,想死也是无用,还是快回家去吧!”

他这里才一开口讲话,屋中那两个女子,便倏地分开,一齐转过身来,尖叫道:“你还来做什么?”

伍中年一听得那尖叫之声,不由得吃了老大一惊。

原来刚才,那两个女子讲话之时,声音微弱,能够听清楚她们讲的是什么,已然不易,但此际两人齐声尖叫,声音大了许多,伍中年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儒侠顾文瑜门下,苏家姐妹的声音!

当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忙道:“是苏姑娘么?”

一面说,一面踏进屋去,从怀中取出了火折子,“刷”地一下便晃着了火。

火光映处,眼前两人,不是苏怡苏慧是谁?

分别不过二十来天,只见她们形容憔悴,面色枯黄.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那份少女娇美,苏怡更是眼眶深陷,与以前判若两人。

两人都睁大了眼睛望着他,满面愤恨和怨毒之色,伍中年一怔,道:“两位怎么……”

但是不等他讲话,苏慧苏怡两人,已然一齐扑了过来。

头发湿淋淋,面上神情,又是那么凶恶,一上来,便双手齐施,狠狠地撕去了伍中年身上的蓑衣,各自张开口来,向伍中年身上,用力咬来!

伍中年这一惊非同小可,忙道:“两位这是干什么?”

身形一闪,可是上身已被苏慧紧紧扼住,双腿又被苏怡拖牢,他这一闪,两人俱都被他带了出来,在地上拖了一步,伍中年惊惶失措,道:“两位有话好说!”

只觉肩头上一阵剧痛,已被苏慧一口咬中。

伍中年见了她们这等情形,已知道她们两人,武功尽失,但却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和自己拚命,心知自己若是一运真气,不但可以将她们两人,一齐摔开老远,说不定苏慧满口银牙,都要崩落。

但是他绝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两个弱女子的,只想以言语去解释,怎知叫了几声,两人一点都不理。

伍中年在无法可施之际,两人突然退了开去,同时,“铮铮”两声,眼前光华缭绕,伍中年手在腰际一按,按了个空,后退一步,只见苏家姐妹,已然各自夺了一柄长剑在手,剑光对住自己,手腕颤抖,满面怨毒之色。

伍中年自始至终,如随入五里雾中,不明究竟,此时见两人连剑都捏不稳,更是又可怜又好气,道:“苏姑娘,你们这样,究竟是干什么呀?”

两人对望一眼,苏怡尖声问道:“你是谁?”

伍中年苦笑道:“苏姑娘,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伍中年啊!”

苏慧苏怡两人,一齐怔了一怔,手一松,“呛啷啷”两声,一双阴阳双剑,全都掉到了地上,又相拥在一起,哭了起来!

伍中年心内悯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劝,只得拾起了宝剑,呆呆地望着她们。

好半晌,苏怡才抬起头来,眼中已然没有了怨毒之色,道:“伍公子,你别理我们了,自顾自去吧!”

伍中年道:“不行,我要在这里等人。”

苏怡叹了一口气,道:“你等什么人?”

伍中年道:“我等红玫瑰简蒲。”

苏怡讶道:“你等她干什么?”

伍中年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孩子,简蒲说,那孩子和她大有干系,她在微山湖畔和人有约,叫我到微山湖畔来等她的。”

苏怡道:“她说得不错!早一个月,因为我们两人,假制玫瑰令旗,她要寻我们师傅晦气,因此我们两人,相约来到此处见她。”

伍中年骇然道:“苏姑娘,那简蒲手段狠辣,你们怎么可以见她,还不快走?”

苏慧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道:“我们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的好!”

伍中年猛地想起,刚才在茅屋之外,曾听得她们两人,相互哭诉,苏怡还曾说她腹中已然有了孩子,这两人虽然淘气些,但却绝不是轻佻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又不便出言相询。

伍中年却是作梦也料想不到,那便是他兄弟伍中星干的好事,刚才他披着蓑衣,突然走进来晃亮了火折子,苏怡苏慧两人,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正是惨痛欲绝之际,伍中年又和伍中星生得相似,两人一时心头痛恨,竟将他当作了伍中星!

伍中星令得她们两人,武功全失之外,还失了女儿之身,两人全恨不得咬他几口肉,所以全都拚了命,直到伍中年全不反抗,两人才知道弄错!

当下伍中年想了想,道:“不行!你们无论有什么为难的事,也不能死在简蒲的手中!”

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摸出简蒲给他的那面玫瑰令旗来,道:“令师是当代大侠,他一定会有主意,对付简蒲的,这面令旗,是简蒲给我的,你们武功全失,正好取以护身,却是走得越远越好!不要给简蒲追到!”

两人对望一眼,苏慧叫道:“姐姐,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苏怡走了过去,苏慧附耳道:“姐姐,我们此时,确是死不得,尤其是你,有了这面玫瑰令旗,说不定还可以报仇雪恨哩!”

苏怡摇了头,向伍中年一指,道:“他失了简蒲的玫瑰令旗,难道简蒲肯放过他么?我们总是等死的人,何必再连累他人?”

这句话讲得甚是大声,伍中年已然听到,接口道:“苏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说,古往今来,多少人在中年才开始学武,到了晚年,一样名震天下,眼前成名人物之中,雪山神樵洪一夫,便是四十之后,才开始学艺的,你们武功虽失,年纪尚轻,何必灰心?”

伍中年只知道两人武功全失,却不知道两人身受之惨,放在任何一个少女身上,都不能忍受,更难堪的是,两人对伍中年,还俱曾有爱意!

苏怡叹了一口气,道:“那你怎么应付简蒲呢?”

伍中年道:“两位放心,简蒲若是和那孩子有干连的话,一定不会怎么追究我的,我只说行至半途,突然失去,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点了点头,突然一起跪了下去,道:“伍公子相助之德,我们两人,没世不忘!”

吓得伍中年还礼不迭,道:“两位千万不要如此!”

两人却已然站了起来,苏怡接过了玫瑰令旗,向屋外看了一看,大雨已止,便和苏慧一起,走了出去,伍中年望着她们的背影,想起初见她们时,两人何等活泼快乐,如今却像是老了十多年!

直到望不见了,才回到屋中,黯然睡下。

第二天起来,却又是红日高照的晴天,伍中年仍是带了那孩子,沿湖游玩,光阴易过,转眼之间,又是半个来月,兀自不见简蒲来到。

那一天,正在湖边闲荡,忽见老远两个人缓步走来,隔老远,伍中年便认出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身材修长,体态飘逸,猜想大约是儒侠顾文瑜。

在顾文瑜身旁的一人,却是五短身材,赤足芒鞋,穿着一套老蓝布的短衫裤,戴着一顶斗笠,纯是山林之间的樵夫模样,已有六十开外年纪,只是腰间所围的一条十筋编出的腰带上,所插的那枘小斧,只有巴掌般大小,却是精光射目,耀眼无比。

“顾大侠!”

顾文瑜只是冷冷地答应了一声。

伍中年见顾文瑜对自己如此冷漠,不禁一怔,倒是那个老年樵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几眼,笑道:“小娃子,你叫什么名字?”

伍中年道:“晚辈叫伍中年。”

那老樵子“嗯”地一声,道:“有一个叫伍中星的,是你的什么人?”

伍中年虽然不识得那老樵子是谁,但见他和儒侠顾文瑜在一起,当然也不会是等闲的人物,一听从他的口中,道出了自己一个多月来,讯息全无的兄弟的名字,不由得一阵高兴,忙道:“那是我弟弟,自从金山失散之后,尚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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