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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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张策本来已可以按中他的胸际,却变了相差三寸,急忙内力一吐,手臂向前一探,再按了上去时,忽然伍中星一个转身,快疾无比,已然变成了背对张策而立,张策的那一掌,变成了向他背心击到!
霎那之间,张策不禁呆了一呆,但其时间不容发,再要改招,已然不及,张策连忙将手臂向上略抬两寸,改向伍中星“灵台穴”按去!
一掌按个正着,已然没有刚才如中败木的感觉,力道也未曾为对方化去,张策心中大喜,内力疾吐,只待伍中星受伤身死,怎知过了片刻,便觉出了情形不对。
原来自己内力,源源不绝,向前发出,绝未遇到丝毫阻力,但是对方也未曾受伤,所发出的内力,竟像是泥牛入海一样,了无反应!
张策年纪虽轻,但武功造诣,已然极高,一觉出不妙,立即想把内力收回,将手掌提起时,真气运转,内力却仍是源源不绝地向对方体内投去,像是被一股极大的吸力吸住一样,收不回来!
张策这一急非同小可,面上立时变色,一旁郭有他、孙泗等人,究竟识货,一看出情形不妙,心中一惊,不由得同时失声叫道:“吸星神功!”
只听得伍中星哈哈大笑,道:“不错,吸星神功!”
张策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武林阅历,却并不很足,那“吸星神功”,本是早已失传了的一门邪派功夫,给碧血神魔齐太媪在漓江的一个山洞中发现,她虽然学会,欲仗之以光大血魔门,但是却没有机会施展,本身便反遭了伍中星的毒手。
而伍中星学会了“吸星神功”,除了在阴阳镖局中使了一次之外,便远遁天竺、西域,因此中原武林人物,也不知道这门厉害已极的邪派功夫,仍然有人会使。
郭有他原是因为十七年前,当齐太媪和赵巴两人,在镇江地下渠道之中,大会黑道人物之际,也在镇江。那次大会,后来不了了之,在渠道之中,郭有他还会送了一块门板给顾文瑜的两个女弟子,苏怡苏慧,助她们逃命,也曾探得刘太媪和赵巴,已然学会了“吸星神功”之法,因此此时,一看出张策面色有异,而且手掌正好按在伍中星的背上,便立即想了起来,张策是已然着了伍中星的道儿,正被他以吸星神功,将体内功力,源源吸走!再经伍中星自己一证实,郭有他更是大惊失色,叫道:“大侄子,快镇定心神,别再发内力!”
张策这时,也已知道不妙,早已在运气硬收内力,但是却只能将内力源源不绝送出之势,略为阻住,非但连运劲力,手掌收不回来,而且内力仍被对方吸星神功吸过!
张策知道这样下去,迟早内力耗竭,不死也成废人,满头汗珠,不由得滚滚而下。
一旁郭有他越看情形,越是不妙,一挺双剑,便向伍中星刺去,但是伍中星早有准备,反手便是一血魔刃削来,若不是郭有他一觉出眼前红光进现,几乎连手带剑,俱都被他一刀削去!
而伍中星一刀虽然削空,手臂一圈,血魔刃已然反搁在张策的颈上,桀桀怪笑,道:“倒看刁不出这小子的功力,大是深厚,我虽然手辣,但是凡被我以吸星神功,将功力吸走的人,却照例留他一条性命,谁要是再动一动,我血魔刃一挥,这小子立即命归黄泉了!”
众人知道他行事出名的狠辣,当真是说得出做得到,面面相觑,尽皆动弹不得,张策只感到片刻之间,本身功力,十停中已然去了两停,更是焦急无比,一咬牙,豁了出去,手扬处,一掌对准了伍中星的头顶,拍了下去!那一掌,乃是张策毕生功力所聚,若被拍中,头顶乃是要害,伍中星功力固然高过张策,也难禁受,可是伍中星却有准备,眼看张策一掌,将要拍到,血魔刃突然向上一翘,张策那一掌去势极疾,一时之间,收势不住,只觉得手心一凉,已然被血魔刃刺破!
而同时,伍中星也已一鼓真力,一股大力,生自背肌,将张策震开了三步!
张策站定,翻起手掌,只见掌心鲜血涔涔,想起刚才白环谷五矮,死得如此之快,不由得心如刀割,郭有他、孙泗等人,见张策已被血魔刀刺中,也惊得呆了,动弹不得!
正在此际,伍中星面带狞笑,回过头来,待要发话,忽然听得远处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宣佛号,道:“阿弥陀佛!”
那一声佛号,听来也不知是从多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像是随风飘荡一样,在耳际沉浮不定,可是却又听得十分清楚,人人听了,心中俱都觉得极是宁贴安详,但伍中星却面色一变,立即穿起了寒铁宝衣!
众人一起循声望去,只见老远处,水面之上,微波荡漾之中,三个人宛如在水面之上,踏波而来一样,看来行动从容已极,但是却晃眼之间,便自远而近,众人也已看清楚,来者乃是一僧两尼,那个僧人,满面尽是皱纹,也看不出他实在的年龄来,两眉倒挂,却是一副苦相,一面弃了踏足的木板上岸,一面低垂眼皮,只顾自己数着念珠。
那两个尼姑,约摸四十上下年纪,但是却满额皱纹,乍看,像已经五六十岁也似,而且甚是相似,也是双目微闭,令人有与世无争,槁木死灰之感。
这三个人一到,郭有他连忙迎了上去,道:“苦尊者,你老人家终于到了!”
那和尚道:“到了!到了!”
原来那僧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南鸡足山长愁崖苦尊者!
众人一听得郭有他如此称呼,便是精神一震,想那苦尊者,在三数十年之前,已经被目为寰宇第一高手,伍中星武功虽高,只怕也不是他的敌手,纷纷上前行礼拜见,苦尊者态度甚是淡和,对每人均是合什么礼,到张策上前拜见时,才伸出瘦骨嶙嶙的手业,在他头上抚摸了一下,道:“你便是张檀樾的儿子么?”
张策恭恭敬敬地道:“是。”
苦尊者道:“好!好!”
只说了两个字,也就不再说下去,众人也莫测高深。
郭有他向那两个尼姑一指,道:“尊者,这两位大师……”
苦尊者道:“这两位一名不愁,一名不思,乃是小徒。”
虽然苦尊者已然道明了她们的身份,但众人仍是不敢小视,一齐为礼,不愁、不思两人,也只是合什答礼。
众人一齐看时,这两人面目虽然相似,但是不愁大师颊上,却有一颗很大的红痣。可以想见,她在年轻之时,这颗红痣,一定增添了她容颜的不少娇丽。
伍中星自从三人到了之后,便将寒铁宝衣穿起,退后丈许,手中血魔刃“嗡嗡”作响,不时荡起阵阵红色光环,一望而知,他正在全力戒备。
郭有他道:“尊者你来得正好,张侄子手心被血魔刃刺破,命在旦夕,尊者所练生生丹,不知能否起死回生?”
那苦尊者所练的“生生丹”,原是救伤疗毒,极为著名的灵药,因此郭有他才有此一问,希望能够救回张策一命,一问之后,众人俱等着苦尊者回答,神色极是紧张,但苦尊者却摇了摇头。
他这里一摇头,众人心中,全是一凉,张策更有宛若被人从顶门中浇下了一桶雪水,呆在当地,则声不得。
苦尊者缓声道:“血魔刃之毒,天下无匹,生生丹虽然集天下灵药而成,但是却也不能疗治……”
郭有他急道:“然则张大侄子,便只有闭目待死的份儿不成?”
苦尊者又摇了摇头,道:“郭檀樾,你看他可像是将死之人?”
郭有他向张策望去,只见他面色虽然苍白,但是却神元气足。而且,他被伍中星以血魔刃挑破掌心之后,已然有许多时候,若是要死,怕也早已死了,心中一喜,道:“尊者,莫非他……他……”
苦尊者接着道:“他幼年时曾服北海冰雪之精所凝成的玉脂雪芝,从此万毒不侵,虽烈如血魔刃,亦不能奈他何!”
张策听了,不由得欢啸一声,一个转身,向伍中星道:“好贼子,你听到了没有?”
伍中星此时,心中实是吃惊已极,他倒也不是怕苦尊者,而是因为又见到了不愁、不思两人!
虽然事隔多年,但是伍中星仍然能够认得出不愁、不思两人,本来是什么人来!而在他的心目之中,只当两人为自己所害之后,早已死去,却未曾料到在十七年后,还会突然出现!
固然他身有寒铁宝衣,又有血魔刃,可以说有恃无恐,但是心灵上的吃惊,却是难免!
当下对张策的说话,并不理会,又后退了丈许,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敢去惹他。
只见不愁大师自怀中摸出一只小玉瓶,倾出三颗丸药来,向仍然昏迷不醒的伍中年一指,说道:
“这位伍檀樾受伤甚重,这里三颗生生丹,足够他疗伤的了!”
手—扬,三颗丸药,一齐飞出。
伍中年昏过之后,一直由儒侠顾文瑜在一旁扶持,一见三枚丸药飞到,手一探,便已接住,刚待向伍中年口中塞去时,无意中向不愁大师望了一眼,心中一怔,脱口道:“不愁大师,你出家以前,俗家姓名,可能告知么?”
不愁大师淡然一笑,道:“未出家以前的事,我全已忘了,顾大侠休得提起!”
顾文瑜心中又是一动,踏前一步,突然叫道:“阿怡阿慧,可是你们?”
不愁和不思两人,只是望着他微微而笑。
顾文瑜叹道:“我知道你们既入佛门,便不是尘世中人,即使是生身父母,也不肯相认,但是我十七年来,没有一日不为你们的下落耽心,难道我佛竟绝情若斯,叫我安心都不可以么?”
不愁、不思两人长叹一声,低下头去,却仍是并不言语。
这时候,众人尽皆莫名其妙,不知道儒侠顾文瑜和这两个尼姑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只听得苦尊者道:“善哉!顾檀樾,过去之事,还提他作甚?她们两人,未曾出家之前,一名苏怡、苏慧,正是令高足!”
顾文瑜呆了一呆,道:“怡儿、慧儿!”
但随即面上激动之情全消,道:“两位大师,刚才在下多有得罪,尚祈见谅。”
不愁、不思两人,仍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众人这才知道两人敢情以前是顾文瑜的徒弟,但如今却不知怎地,改投到苦尊者门下。这其中的原委,只怕除了伍中星以外,再也无人得知!
原来十七年前,苏怡苏慧两姐妹,一时不测,先后为伍中星所辱,而无面目回翠竹渚去见师尊,想要自尽,但是却已然有了身孕,只得忍辱偷生,待到生育之后,将两个女婴一齐放在蓝姑所住的茅屋面前,便欲投江自尽,恰在此际,苦尊者云游而至,将两人救起,两人就此削发为尼,直到十七年后,方始出世。
而当年她们所弃的两个女婴,有一个被狼叼走,后来为齐太媪、赵巴救起,便是今日的梁月娥,另一个被蓝姑发现,在祁连山上养大,就是叶小珊!两人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而她们的母亲也是姐妹,因此两人才生得一模一样,如同孪生!
这些因果,作书人叙来,虽然简单,但其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人事沧桑,血泪辛酸!
当下苦尊者向伍中星望了一眼,也未曾见他有怎样的动作,便突然向前滑了丈许,伍中星一挺血魔刃,全神贯注,苦尊者也尚未动手,就在这紧张已极之际,突然在伍中星身后的一堆乱石处,疾扑出两条人影来,手扬处,便是一蓬红色尘雾,向伍中星当头罩下!
这一下变故,实是来得突然之极,众人皆为之愕然,伍中星只顾得防备眼前的第一强敌,却未料到身后还会有人来偷袭,一觉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