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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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说什么?!”二她还有胆子回答令人气结的话。
这个任性又该死的妹妹!她早晚把她下锅红烧。
“我说阿姊千万别气得脑中风,小妹没空回家照顾妳。”啧!这咋咋声不是在磨牙吧?大概是收讯不良。
“冬天,妳再给我装傻试试,报上那个男人是谁?”不气,她忍,不然她又得换一副假牙。
有妹如此,她怎么能还有一口好牙呢?早都咬碎了。
“喔!那个男人呀!姊妳也认识。”至于熟不熟她就不知情了。
“我认识?”冬雪开始搜寻记忆库里的男人名单,没一个符合报纸上的形容。
“赵英汉,那个说妳头发像鸡窝的家伙。”听说阿姊为这件事怀恨了一个学期。
“是他?!”冬雪惊讶极了。印象中木讷、呆板的社团学长,怎么会是“气宇轩昂”、“才气纵横”的新锐才子?
“等等,妳不会对人家做什么下流事吧?逼迫人家受妳奴役。”譬如向导。
她是有便宜一定占的庸俗小妹,绝不会自命清高的当喝空气就会饱的风骨艺术家。
冬天轻笑的玩起小草,为姊姊的不信任感到“委屈”。“吻了他算不算?”
“吻……”接下来是吞口水的声音,绝非线路故障。
“而他是放高利贷的,连本带利回吻了我几回。”害她芳心寸动的“撩”下去,回敬一、二。
“回、回吻……”又吞了好几口口水,冬雪像狗仔队一样兴奋的压低声音问:“你们上床了没?”
“姊,妳思想邪恶喔!小妹我可是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非郭靖不可。”姊还真前卫,专挑重点攻击。
“郭靖是黄蓉的,妳少给我挑开话题,妳这次是认真的吗?”冬雪比妹妹还紧张。
期待嘛!因为她终于可以开始期待她定下来,不再东奔西跑的四处流浪。
老天知道她有多为她担心,每次一出去就像丢掉的叫人不安,一回来又似拾到的一般惊喜,她一颗脆弱的心脏都快负担不起了。
怕她冷、怕她饿、怕她遭遇危险,提心吊胆的大庙小庙猛拜,连教堂她都去过,就为求个心安,免得白口己胡思乱想的先吓死自己。
“妳说呢?阿姊。”让她去猜个过瘾,反正她说她非常空闲。
“妳……”又给她搞这把戏,她非把她掐死不可。
“啊!又有流星,我要许愿去了,阿姊妳多保重,上厕所一定要用卫生纸。”拜拜。
电话突然中断了,喂了老半天的冬雪又磨起两排牙,不敢相信她的亲妹妹居然挂她电话,还说有流星要许愿,她信她才有鬼。
不死心的又拨了几次电话,人工声音响应:您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哔声后开始计费。
“她一定怕妳骂关机了,妳拨再多次也没用。”那丫头存心恼人时就不会让人好过。
尔雅清隽的男子轻笑着,为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感到有趣。
“呃!蔺医生,让你看笑话了,舍妹不才。”该死的冬天,害她又在欣赏的男人面前出模。
“不用跟我客套了,咱们熟得可以交换心得了,妳又不是唯一被她气到想杀人的人。”他几乎能为所有的“受害者”出一本书。
“说的也是,她是社会的毒瘤。”冬雪气得挥舞着拳头,随后发现又失礼了,尴尬的把手伸向背后。
“一起吃饭吧!”蔺兰生看着她清媚的脸孔,不假思索的开口邀请。
他想起冬天曾说过“幻日”的传说,人往往追求远方幻化的太阳,却忽略身边默默付出的小太阳,他似乎正在犯这个错。
“你请客?”一出口,她马上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话!
她的无措在他眼里看来别有风情,他不免好笑的扬扬眉。“妳要请客也成,不过我付钱。”
“嗄?!”他在取笑她吧!
“因为我钱赚的比妳多,不敲我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无地自容的冬雪真想一头撞死,她妹的余祸怎么会祸延到她身上来,这种丢死人的话只有她说得出口。
但,他为什么牵起她的手?
“蔺医生,你……”会不会太亲密了?害她脸都红了。
“叫我兰生,我们正在交往不是吗?”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感觉她手心传来的温暖。
“呃!”有吗?
她脑子乱了,无法思考。
第七章
“分开、分开,你们走得太近了,手不要碰到,维持十步的距离别想偷亲嘴,我眼睛利得很,不会让你们有暗渡陈仓的机会。”
“对呀!!对呀!有小朋友在场你们不能乱来,老师说男生不可以碰女生的手,你们要分开坐,不然我糖糖不分你们吃。”
一阵轰然的笑声在牧场上响起,工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观赏即兴娱乐,笑语不断的回荡辽阔的青草地,带来一丝清凉的活力。
台湾的气候反复无常,入了冬应该转凉了,秋衣一收换上冬衣,冷飕飕的吹起冻死人的寒流才是。
可是山上的天气虽然较平地凉爽了些,但还不到需要披上厚重的衣服,微风轻送凉意叫人打了个哆嗦,多加件薄外套是必然的。
但是要看谁为谁加衣增暖,至少在一大一小的人儿监视中,很多事都是被禁止的。
譬如一脸无奈的赵英汉正啼笑皆非的看着急冲而来的两人,手上的衣服还没递给刚打个喷嚏的女人呢!空无一物的手心只剩下错愕。
她们这两天是吃错什么药了,走一步跟一步的不嫌累,还自备饮料、点心,老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叫人不知该拿她们怎么办才好。
骂不动、打不听,吼她们又浪费气力,满脸坚定的立志当影子,形在影在不分离。
这算是另类的保镖吗?保护他的“贞操”不为魔女所夺,必要时还得加以隔离,以防他们有不轨行为。
赵英妹的胡闹他可以理解,她一向无法无天的只随自己的高兴与否,从不在乎对错的一意妄为,所以她的行径属于“正常”范围。
可是小叮当呢?她为什么也跟着任性,连学校也不去的说要请假?
幼儿园的课不上不打紧,但该念的书不能不念,她的智力发育较一般孩子迟缓些,再不努力迎头赶上,她的未来堪虑。
其中的线头大概握在某人手中吧!他忧心的看向主屋,一抹滑动的黑影快速掩于门后。
“妳还笑得出来,妳不觉得她们的行为已严重侵犯到人身自由吗?”于理可以将她们“驱逐出境”。
“喔!原来你要我哭呀!可惜我泪腺不发达,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能笑的时候为何不笑?冬天当作在看戏。
肩上多了一件衣服,不情愿的女孩几乎是用丢的丢过来,避晦气似的哼了一声,随即壁垒分明的和她划分界线,举止幼稚得像个孩子。
所以她要笑咯!不然和个孩子计较不成?在她尚能容忍的程度上,她皆一笑署之。
“冬天,妳那是鬼哭神号,连小孩子都会。”拉长的呜音和鬼片有何两样。
肩一耸,冬天无所谓的拍下母牛吃草的模样。“先生,你很挑剔喔!”
“不,小姐,我是看不惯妳太悠闲的态度,好象我做牛做马是理所当然的事,而妳天生是来享福的。”让人很不是味道。赵英达微挑了下眉。
“真是抱歉了!让你眼红,下辈子我投胎当牛让你奴役好了,省得你嫉妒我的好命。”有人出生八字不好能怪谁,善哉!善哉。
咔嚓!咔嚓!她连连的按下快门,这次她拍的是臭着一张脸的女孩,和走路跌一跤又爬起来的小女孩。
她们的表情实在有趣,想咬她一口又怕她的肉是酸的,犹豫不决又气自己的迟疑,走一步退两步,想想不对又挺胸的向前大跨一步。
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值得她们戒慎的防备着,以防她使出混世魔功夺人魂魄。
“是让我伺候吧!妳几时见过我牧场的牛需要做苦力。”一天三餐不敢怠慢,把屎把尿还得替牠们洗澡,相信人也想当牛了。
“喔!那是我误解了,你慢慢忙,不用费心招呼我了,我自己会打发时间。”他的眼神不怎么善良,她还是早点开溜比较妥当。
她世故,所以避世。
“光我一个人忙,妳不会过意不去吗?来试试铲牛粪,体会一下养牛人家的乐趣。”赵英汉才打算走向冬天,马上有道人影挡路。
放牧在草地上的牛只是吃到哪拉到哪,辛苦的牧场主人和工人得一铲一铲的将它们铲至单轮推车里,集中处理当堆肥。
赵家的牧场说大不大,以一般放牧的范围而言算是普通,不过三、四甲地,但铲起牛粪起码要一天。
因为他们并非当天拉当天铲,而是平均几天清一次牧地,所以数量多得几乎要忙不完,连坐镇指挥的赵英汉也得穿上胶鞋帮忙。
“别……别对我太客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对牛的排泄物不感兴趣。”倒是他光着上身挺有看头的,叫人心猿意马的想“就地正法”。
“不,我不是对妳客气。”而是生气。他表情一冷的推开双臂平举的赵英妹。
呵……她现在发笑算不算幸灾乐祸。“兄妹俩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妳……”她简直是太悠哉了。“赵英妹,妳在鼓励我把妳绑起来吊着吗?”
先解决眼前的,再来找她清偿债务。
“你敢?!”她还是会怕的瞧瞧四周有没有高得足以吊人的树。
“妳要打赌吗?”真要把他惹得失去控制,他会将她绑上三天三夜。
让她好好反省。虽然他认为成效不大。
“我……我要跟死去的爸妈讲,说你欺负我。”向死人告状。
“妳以为妳还是孩子吗?该学着长大。”他不能纵容她一辈子。
赵英妹挺起胸展现发育良好的傲人双峰。“我早就长大了!是你没看到。”
要不是明文规定兄妹不能结婚,她一定会是他的新娘。这是她从小到大的心愿。
“是呀!妳长大了。”他眼中所见的是她该担负的责任。“拿去。”
她眼圆睁的看着塞向手中的东西。“你给我圆锹干什么?”
“既然长大了就要学着帮忙做事,不要整天尽会胡闹的妨碍我工作。”铲铲牛粪算是运动。
“什么?!我不要。”她一脸惊恐的丢掉工具,怕手沾上牛屎味。
“不要?”由不得她。
怕手变粗的赵英妹赶紧抢道:“我还小,未满二十岁,你不能雇用童工。”
现在她又自动变小了,搬出不合理的劳基法保障自己的权利,十九岁不算童工。
赵英汉声一沉,“赵英妹,妳自己决定要大要小,我没时间等妳考虑。”他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做。
“喂!你不要太过分,什么大呀小的,我就是不做事怎样?”他能把她切成八块熬汤吗?
“不做事就滚开。”他还怕她越帮越忙,他的工作量会加倍。
她动也不动的抬起头瞪他。“为什么要滚?我喜欢站在这里。”
奴隶贩子,居然叫没拿过比书重的东西的她做事,真是太没天良了!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爸爸妈妈。
“好,妳继续站着,要敢移动一步我打断妳的腿。”看她还敢不敢嘴硬。
赵英妹惊喘的瞪大眼睛。“赵英汉,你是暴君。”
“妳敢叫我的名字……”
一阵大笑声打断了兄妹俩的对立,他们俩矛头一致的指向笑得乱没风度的女人,眼神十分神似像同个模子铸造出厂。
他们不知道两人的性格有多相像,只是一个比较明显外放,另一个较沉稳,懂得收敛。
大抵来说是火和水的对比,冷火和滚水。
“妳在笑什么?”
“有什么好笑?”
相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