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霄月下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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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金花一口剑连杀多人,怒闯到了中舱!
舱前两名火枪手负责看守,乍见披发仗剑的梁金花,举枪待发,却为梁金花闪身来到了眼前,手起一剑,连枪带人,劈为两截!
梁金花算计着十万两黄金的官银,必藏在中舱之内,自己方面虽然状况奇惨,可是如能抢得官银,也算是不虚此行,这时身子扑近到舱前,一抬腿,“喳喳”暴响声中,已把雕花的两扇大门踹得粉碎。
这时“火刺猬”吴猛连杀了两名官兵,由左侧纵身而近,他满脸是血,脸上中了一刀,却幸尚无性命之忧!
他努力地扑到了梁金花跟前,痛心地道:“令主……咱们完了,快走吧!再晚可来不及了!”
梁金花掌中剑向前一逼,剑光长射,把扑上来的一名官兵毙于剑下。
她冷笑着说道:“吴舵主,你跟我进来!”
舱门内一名枪兵,蓦地扑出,举枪就射,火绳子一亮,梁金花大吃一惊,道:“退?”
右手一推吴猛后背,把吴猛推出了数丈之外,自己一个快滚倒地。
“轰——唰——”铁砂子像一片黑云般地穿窗而出,四窗发出一阵隆隆震耳之声。
地面上的梁金花一个快滚跃身而起,只见她半边肩头,已为鲜血所浸湿,显然也受了些伤。
随着她快翻的身子,一剑撩起,劈中在那名枪手的面门之上,把对方生生劈死!
“火刺猬”吴猛这时由侧面闯过来,他大声道:“令主,快走吧!”
梁金花样子就像个鬼,她志在舱内的十万两黄金,不得到手死不甘心,哪里肯听吴猛的劝阻,娇叱一声:“要走你走,我不走!”
身子再次扑进去,一抬腿,又踢烂了一扇门,冲进了内舱房。
果然她没有猜错,盛装着那笔官银的箱子平平整整地放置在舱房正中,一共是四个大樟木箱子,箱外贴着都指挥衙门的封条。
就在这一叠箱子的最上层,盘腿坐着一个瘦削矮小的老人,小眼睛、尖下巴。
梁金花猝然一惊,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想到自己匆忙里,竟然未曾忆及此人——
念神州,显然是极大的一个疏忽!
“日月手”念神州似乎早已料定了梁金花必将来此,是以在此“守株待兔!”
二人乍见,念神州一双奇小的三角怪眼,蓦地一睁,怪笑道:“梁金花,老夫在此,岂容得你这黄毛丫头撒野?还不快滚!”
梁金花一咬牙,忽地腾身而起,持剑就砍,就在她身子方自腾起的一刹那,忽见念神州双掌一搓一扫,一股如同火焚般的热风扑面而至!
梁金花只觉得脸上一热,如同火灼般的疼痛,左半边面颊,已为这股闻所未闻的焚风灼伤,她大惊之下,足下一点,用鲤鱼倒穿波的身法,“噗”地反纵了出去!
“日月手”念神州哈哈一笑,道:“丫头,你认栽了吧!”
话声一落,跟踪而出。
梁金花身方落地,面前人影一闪,已见对方念神州立在眼前,梁金花此刻脸上灼痛难耐,内心惊忿之极,生恐如花容貌受了伤害。
她愤怒之下,娇声叱道:“老狗你欺人太甚!”
身子向前一欺,长剑如流星赶月般地挥了出去,她怒到极点,是以一出手,即是师门秘功——《一字剑谱》中的奇妙剑招!
这本剑谱,本是鹤道人列为不传之秘,为梁金花逃离师门时所窃之物,剑招之奇妙诡异莫测!
也许念神州过于自信,也许是他轻视对方是个女流,总之以他的武功造诣来说,他是不应该这么疏忽的。
在梁金花招式一撒出间,念神州妄图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去夺取对方手中这口剑,可是在他的手方伸出一半的当儿,已觉出不妙。
原来梁金花掌中剑在几乎与对方手掌接触的一刹那之间,剑锋一转,紧紧贴着念神州的手腕,向上挥出!
念神州“啊”的一声,几乎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轻功绝佳,已练成“踩云步”
的境界,可是对于梁金花这么诡奇的一式剑招,竞是无能躲过!
只听得“噗”的一股尖风啸过,念神州左颊上顿时划开了一道血槽!
以“日月手”念神州素日之威严,此举无异“奇耻大辱”,这一剑虽非致命伤,可是却令他不胜狼狈,念老头脸上就像炸开了一朵血花似的,鲜血四溅,一时间已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念神州先是一怔,紧接着发出了凄厉的一声怒叱,道:“好贱人!”
他双掌数搓再扫,这一次聚集了全身功力,发出其苦练多年的“焚掌”!
这一次功力,较诸先前更甚数倍!
掌力一撒,一片火风兜头盖脸,直向着梁金花全身袭来,梁金花先时已尝过这种怪异掌法的苦头,这时哪里还敢以身相试,她施展出全身之力,身躯忽地一个倒仰,“飕”
一声窜出了三丈五六,落在另一艘船——铁甲船的船首之上!
此刻,铁甲船上战况之激烈,难以想像。
火炮手忙着向各艘盗船继续轰炸。
火枪手追射着落水的群盗。
铁甲船上更是打杀成一片,兵刃交碰声、喊杀声、枪声、炮声……交织成一片凄惨迷离、令人心悸的混淆复杂场面,“左手鹰爪”钟汝明、“野马”罗江,俱身负重伤,犹在浴血奋战。
梁金花目睹如此,痛心极了!
她以令主之尊,眼见手下弟兄伤亡殆尽,船全烧光了,人也都完了,仅仅剩下六七个武技较高的还在力拼着,再不撤退,难逃“全军皆没”之恶运!
痛心之下,她不得不抽出了身后令旗,登高一挥,大声道:“风紧扯呼!”
话声甫落,只见正面突围的钟汝明惨叫一声,面部被一杆长枪刺中,枪锋锐利,深深刺入其脑骨之内,一时脑血迸溅,死于非命!
梁金花见状惊呼一声,身形疾起猝落,身下剑下,一剑劈中那名长枪手面门,对方惨叫一声,顿时横地而亡!
此刻残余的数名匪人,夺身突围,跳落江水之内,只是亦未见得就能逃得活命,因为火枪手正在两舷上持枪而发,如非潜水特佳之人,亦都作了枪下之鬼!
目睹如此,梁金花伤心至极,眼前大势已去,自己再不逃生,一待念神州出手,只怕凶多吉少!
想到此,双足一顿,身形方拔起一半,陡地空中人影一闪,一女子口音叱道:“梁金花,你给我站住!”
人影猝落间,剑气如虹,劈面而至!
梁金花此刻已是惊弓之鸟,实在是无心恋战,但却也不能任人宰杀,横剑一架,呛一声大震,只觉得对方手劲极大,差一点宝剑脱手,只震得掌心发麻,手指酸疼!
那个人凌空一翻,已翩然落身面前——是一个枭首鹄面的老年道姑!
梁金花一怔,说道:“你是……雷师姑?”
雷天骄怪笑一声道:“小妮子,还亏你认得我,就凭着这一点,饶你一命,还不丢下剑么!”
梁金花冷笑一声,蓦地进身一步,她自从方才剑伤念神州后,已得“冷剑伤人”之窍门,这时一言不发,即施展出《一字剑谱》中绝招,剑光一闪,长剑蛇也似地抖出,直取雷天骄面门!
雷天骄鼻中哼了一声,长剑一抖,向对方剑锋上磕去,殊不知梁金花这一剑乃是个引子,旨在掩护其后的一招!
果然雷天骄未曾料到有此一着,梁金花忽地向后一收剑身,反身就奔,雷天骄身子向前一欺,梁金花疾转如风,在这个疾转的势子里,掌中剑第二次出手,如流星天坠。
“噗”地划过,剑尖几乎插进了雷天骄的胸膛,却把她身上的一袭道袍剖开为二。
好险!
雷天骄吓得打了个冷战,梁金花正欲施展杀手取对方性命之际,猛可里“花豹子”
杜明与“双手托天”曹大碑双双自两侧袭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梁金花长啸一声,平身蹿起,落向水面,水面上飘浮着无数的破烂船板,她就点踏着这些破木板,施展出极上乘的轻功绝技,扑纵着来到了江心。
这里停泊着唯一一艘没有被打沉的船,也就是梁金花所乘坐的那艘银色快舟!
枪声响,梁金花一头扎落水中。
她浮出水面的时候,又绕到了快舟另一面,然后她轻快地翻上了座船。
就在她身子方一翻上船的刹那间,却有一只有力的手,用力地按在了她背上。
梁金花大吃一惊,倏地一个疾滚,同时右手长剑挥出,向着这人面门上削来,可是另有一只手,比她更快。
这只手显然施展的是一手江湖少见的“追风拿月手”,只听“噗”的一声,已拿在了梁金花的手腕之上,梁金花顿时觉得手上一麻,掌中剑已脱手落下!
站在她面前的一共是两个人!
这两个人对于她来说,那是再熟也不过的了,正是青城山绿舍竹屋的两个师兄——
秦双波、任剑青!
按着她背部的是秦双波,握着她手腕的是任剑青,两位师兄看上去脸色可都不好看!
尤其是那位哑师兄秦双波,眸子里交炽着的怒火,看上去简直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梁金花正想说话,秦双波施展“定穴掌”法,只一掌已击中在她背上,梁金花半句话还没道出,就昏死了过去!
随后,这艘快舟拨转船头,顺江直下,一路疾驶而去!
一场大风暴,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清点之后,官方自然是大获全胜,计摧毁贼船前后九艘,斩杀贼人一百一十余人,受伤的有四十人,活捉的有十八人,可以说是意想不到的大胜利。
当然,他们自己这方面损失也不能算轻,共计伤亡了四十多人,“梨花枪”武修文死了,“神枪”杨震堂受了重伤!
“日月手”念神州固然也算受伤了,可是他的伤不重,包扎了一下就好了,气人的是哪里伤不了,单单伤在脸上,看上去实在是不大光彩。
经过了这番劫难,两艘大船再也不能在这里逗留,念神州命令全速前进!
入夜后,两艘船上都亮起了宫灯,江风习习,灯光映衬着水面,不像是曾经战役的战船,倒像是秦淮夜游的官宦画舫!
疲劳的官兵,散坐在船板上,夜风吹着,大家都有一些睡的意态!
船到“大愚山”已是午夜时分。
念神州传下命令——靠岸休息!命令颁布后不久,两船上已了无人声,只见船檐上的十来盏气死风灯,在夜风里滴溜溜打着转儿,几名持刀的军士,漫步船板,来回地巡视着。
这时一一
大船舱的一扇窗户忽然悄悄地敞开来,船身像是由于重心偏移的关系,微微向左侧斜了一下,一个矮小的人影双手抱持着一个极大的箱子,出现在窗前。
月光一片,清楚地照射着这个人的脸,由不住使你大吃一惊——念神州!
这家伙显然是“监守自盗”,居然在利用官方火力击退顽敌之后,自己才择机下手!
这一手瞒天过海,的确是天衣无缝。
下手盗宝的方法是事先商量好的,现在那个老道姑雷天骄立在山坡上,念神州却在船舱之内。
念神州双手一振,把满盛黄金的大木箱掷得腾空飞起,岸上的雷天骄运用巨力双手接住,然后再把箱子藏好,这一抛一接,若非有千斤以上的臂力,实在是无能为力!
当然,这种情形之下,要想保持着船身丝毫不摇动,实在是不可能的。
十万两黄金当然为数可观,五个大樟木箱子都填装得满满的。
“日月手”念神州在拿起来第二个箱子时候,舱门忽地打开,“花豹子”杜明眼睛睁得极大地站立在面前。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用迷惑而不可思议的眼光打量着这位他所钦佩的念神州、念大侠!“念大侠,这……是怎么回事?”
芳心撕碎寒
念神州嘿嘿一笑。把高举在手的箱子慢慢放下来。
“花豹子”杜明,陡地上前一步,大喝一声,说道:“原来是你?你……”
他忽然明白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