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诀-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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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呵呵一笑:“我只有一女送行而已,可比不上师兄,还有数百扈从,也不知道他们张弓许久,手到底累不累。”
扩阔倒是很光棍,满不在乎道:“强弓拉满不能撑下一个时辰不动,还配当怯薛军么?”
云霄点头叹道:“师兄手下精锐,小弟自叹不如啊!”
扩阔脸色微红,朗声道:“师弟高才,精通术数阵法,正是当今朝廷所需。你我师兄弟不如捐弃前嫌,为兄愿作保人,向朝廷举荐贤弟,你我二人联手,天下间谁人可敌?如此也好携手共谋富贵才是!”
云霄亦是朗声道:“师兄高才,精通排兵布阵,正是江淮义军所需。你我师兄弟不如捐弃前嫌,愚弟愿作保人,向明公举荐兄长,你我二人联手,天下间谁人可敌?如此也好携手共谋富贵才是!”
两人陡然一阵沉默,随即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彼此心里很明了:投降,免谈。
扩阔突然睁大双眼高声道:“刘将军!我大元孛儿只斤氏自成吉思汗起于斡难河,经由拖雷、窝阔台大汗、贵由大汗、蒙哥大汗,直至世祖忽必烈皇帝终于问鼎中原。如今,大元疆土遍布四海,东西万里,南北无极,草原铁骑所过之处莫不俯首系颈,纵然强汉盛唐也是望尘莫及!尔等草民,不知圣君烛照,不明存亡之理,何故逆天而起,置百姓于不顾,陷生灵于涂炭耶?”
云霄冷哼一声,惫懒道:“哎呀,好一个‘置百姓于不顾,陷生灵于涂炭’!只不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是谁做的可就说不清楚了!扩阔将军倒是有一句话说马马虎虎。‘圣君烛照’,是不是圣君,天下人自有天下人的说法,至于烛照么,此话对极!果然只如蜡烛一般。烛火之光与日月争辉,呵呵,小心风大,吹了你的‘圣君’,熄了你的‘烛照’!”
扩阔脸色一沉,喝道:“大胆刘云霄!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没做过错事?圣上不过暂时被小人蒙蔽罢了!如今圣上厉行改革,减免了赋税,推崇文治,还开了科举以增仕途,百姓的日子暂时苦一些,今后的日子自然会越过越好。为子孙后代计,前几代人的付出是难免的,你们为何就如此不懂圣上的苦心?圣上牧养万民,给万民吃饭、穿衣,让百姓读书、识字,替黔首修桥、补路,让子民安居乐业,这些不正是圣人恩德么?那道当年赵宋当权,你们南人就能过得比现在更好么?”
云霄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只是笑嘻嘻地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说了这么多,说来说去都是一个皇帝应当做到的呢?试问,若是一个皇帝连这些都做不到,老百姓答应么?老天答应么?”说罢脸色突然一变,厉声喝道:“扩廓帖木儿,你个认贼作父的东西!铁木真生于斡难河,长于不儿罕山,雄起于漠北,这些地方,汉唐以降,这些地方一直都是北胡、匈奴、突厥、契丹、女真治下,与中原历来世仇!你们有何德何能窃据汉家神器?你们以汉民为奴,杀我父母、食我骨血、淫我妻女,你们何曾想过生灵涂炭?你们铁骑南下,杀戮遍野,有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刀下?你去江南看看!常州!平江!?山!血痕犹在!白骨犹在!有生之年,我刘云霄一定亲率铁骑踏破草原,杀得你草原干干净净!干干净净!”
扩阔脸色一阵发白,回答道:“汝欲屠之,吾必救之。”
云霄冷笑一声道:“好,咱们拭目以待!”说罢,调转马头,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回头朝扩阔笑道:“本来我还在打算今夜到带人到你营盘里转转的,看来还是算了,明天早上咱们再见!”言毕,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
待云霄远去,扩阔招招手,从草丛里跑出一个斥候。
“传令,今夜有人袭营,务必通宵戒备!”斥候领命而去。
扩阔望着山口淡然一笑:“你以为你说个‘明天早上’我就会上你的当么?你要踹营,今天夜里和明天早上对我手下的士兵来说有什么不同?还不照样是一夜不睡么?”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冲向敌阵
云霄简直是哼着小曲儿一路遛马回到驻地的。;
“遇上什么开心事儿了?”蓝翎看到云霄安然返回,担忧的神色一扫而光,反而笑眯眯地问道。
薛雪一脸郁闷地接口道:“都说女人脸善变,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男人脸是怎么变的!”
柳飞儿笑呵呵地问道:“坏家伙怎么变的?不会是看上扩阔,求爱不成当场翻脸吧?”
众人闻言都呵呵笑了起来,气氛为之一松,薛雪的脸立时红透,连声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是说,他们两个原本见面之后先是在马上打躬作揖,你一句我一句地谈笑,不知怎么地,脸色越来越沉,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这家伙居然骂人了,声音好大,我隔那么远都听了个差不离!”
云霄拍了拍薛雪的肩膀道:“知不知道,骂阵是有学问的!我刚刚骂人是提着内力骂的,你在我背后四五里路都能听见,你想想,我正前方山口外布阵的鞑子兵如何听不见?先声夺人的道理懂不懂?”
众人这才恍然,云霄也没多说,只是淡然一句道:“做好准备,我跟扩阔说,今夜或者明早咱们要去踹营。”
众人立刻石化:你要踹营,你告诉人家做什么?
云霄看着众人不解的神情,笑着解释道:“扩阔必定今夜就准备防止咱们踹营,咱们今酉二刻时出发,申时踹营。”
众人呆得更厉害了:踹营,偷袭诶!你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去干嘛?
云霄继续解释道:“从今夜开始扩阔必定小心布防,营中军士自然一宿不眠;不过这还得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今天必然提前两个时辰埋锅造饭,然后让军士早些休息,晚上才能提防劫营,这便是咱们的机会。”
朱能点头赞道:“先是厉声骂阵搅乱敌军心神,再者故布疑阵让敌寝食难安,若说前三次大胜乃是你善于借‘形’,那么这次你则是在用‘势’,兵书读到你这个程度,也算是百年难求了!”
云霄摆摆手道:“先别夸我,这次咱们是平原突围,与山间乱战大不相同,所以今天咱们还要操演操演阵法。”
蓝翎一脸奇怪:“一路上这么多天你不是已经教了我们很多骑战法门了么?怎么今天还要学骑战阵法?”‘
柳飞儿也是满脸不解:“就咱们十四个人,如何排起阵势?”
云霄蹲到地上,拿着一粒小石子边画边解释道:“正是咱们只有十四人,所以稍有不慎就会陷入重围,一旦马速被迫降下来,咱们就完了。所以咱们的首要任务便是以强阵穿透敌营,而不是鏖战。咱们十四人中,我和雪妹马战功夫最好,因此雪妹和我担当左右主攻手,一是杀敌开路,二是指引方向。”
“嗯!”薛雪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王真、谭渊,你二人穿的都是步战重甲,我给你的挑选的也是上等大食铁甲战马,马力极佳,但你二人不熟马战,故而战阵之中你二人担当主攻手的左、右前卫,分别在我和雪妹左前方和右前方,接战时距离我与雪妹十步,突击时距离我和雪妹五步,不求杀敌,只求扫清障碍,挑开偷袭的冷箭。”
“得令!”王真、谭渊抱拳领命。
“翎儿和老朱,你二人擅长剑术,但战阵之中你二人所用的青锋剑杀敌效果有限,所以你们两个分别留在我和雪妹左后方和右后方,担当左、右后卫任务,接战时距离我和雪妹十步,突击时距离我和雪妹五步,不求杀敌,防住敌兵侧翼强突,挑开冷箭。”
“明白!”“了解!”
“刘将军!我等铁骑,总不能做殿后吧?”七骑队长急了,“韩将军训练咱们的时候就说过,铁骑就是用来进攻,这最后一仗标下就指望杀个痛快,如何用来殿后?”
云霄抬起头,眯眼问道:“你叫毛骧是吧?有些见识,你们七骑我不会用来殿后,殿后的只有你和飞儿。”
看着毛骧一脸苦相,云霄笑着解释道:“你骑术最精,飞儿轻功最好,你们两人担当后卫我再放心不过。不是不让你杀,反而是要多杀,不过只打马不打人,人仰马翻也好给追兵添些麻烦。”
毛骧只得苦着脸答应下来。
“余下的六骑分成两队,是为左右游击,位置介于左右后卫和殿后之间,有利时则顺势前突,不利时则协助防卫。”
“得令!”六骑齐齐应命。
朱能呵呵笑道:“老弟的这个阵法有点像步军战法中的梅花战阵,又有些像鞑子骑兵战法里的锥形突击阵,还有些九宫战阵的味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云霄摊摊手道:“这玩意儿一点都不好玩!若是我手上是十四万人,打死我都不敢排这种阵型,咱们人少,缺点就在于容易被包围,优点就是没大部队那么臃肿,相反轻巧灵活,鞑子人再多,和我们接触的始终只有不过二十之数,有力使不上;而且咱们只求突围,不求杀敌,所以排兵布阵上的难度反而低了不少。”
蓝翎疑惑道:“我看那鞑子四千人的营盘,最宽处不到两里地,咱们一个硬冲不就过去了?何必这么麻烦?”
云霄摇了摇头道:“没那么简单,扩阔故意在山口摆下这么个阵型,就是诱我强行突阵,他只要等到咱们即将出阵的时候,准备好陷坑、绊马索,咱们无论如何都是跑不掉的,所以,这次我打算走绝地!”
朱能脸色一白:“你是想走……”
“易水河!”云霄和朱能齐声道。
“时下虽然年关已过,可河水还是奇冷无比,扩阔绝对想不到咱们会从河底逃跑!”云霄笑呵呵道,“我们先作出穿透大营的假象,让扩阔的兵马朝大营边上聚集,然后突然挥师转攻扩阔的中军帐,这样扩阔必然又要调手下过来围剿,最后我们掉个头直接冲向易水河,扩阔的军马早就被分散,咱们一路应当畅通无阻。易水河宽十二丈,咱们身穿铁甲,必然沉到水中,这几天我教你们的吐纳法门就完全可以在水中呆上一刻功夫不用换气,咱们完全可以在水中除去铠甲然后顺流游到下游。只不过,飞儿你们三个女子要吃点苦头了。”
蓝翎咯咯笑道:“这个不妨事!有你的医术在,咱们调养一阵自然就好!”
“如此,就各自准备吧。剩下的战马交给我,让它们做咱们的先锋,”云霄笑含笑起身,“大家都先熟悉一下阵法,然后各自做好准备,如果可以的话,在甲胄里面多衬几层丝绸。我先去调配一些外伤药。”
酉时二刻,柳飞儿一人一骑从山口外闪了进来。
“暗哨都清理了?”云霄问道。
“干净了。”柳飞儿答道。
云霄转向众人,沉声道:“上马,出发!”众人应声上马,并未疾驰,而是缓缓地赶着马匹前进。
到了山口,云霄做了个“停”的手势,率先下马,悄悄摸到山口张望。扩阔大营内一片忙碌,搬柴的、生火的、宰羊的、烧热水的,除了少数还在哨岗上的军士,每个人都在干着活儿。
云霄缩回脑袋,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下马将众多战马聚到一起,柳飞儿、蓝翎、薛雪、朱能四人掏出火折子临风一晃,朝马背上点了过去,长长的引信“嗤”地一声立刻被点燃,毛骧等七骑随即用匕首在马臀上一插,战马吃疼,长嘶一声朝山外发足狂奔而去。
哨位上的军士看到山口突然冲出来四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