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五台教主-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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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派之中第一美男子的脸蛋也被划出一道由额至颊的伤口。
冯吾真的哭了出来,如今天地之间都被布下了天罗地网,他根本无法逃出,对方又隐在暗处,自己即便有攻击的手段也不知该往哪里下手,他嘶哑着嗓子大喊:“岳琴滨!你是岳清岳琴滨!呜呜……道友,我没得罪过你啊!道友!你为何跟我过不去?我,我只不过前几日在慈云寺跟着他们说了你几句不好听的话,岳道友,你饶了我吧,我愿意给你端茶倒水,打扫庭院,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他全身都被鲜血染红,在那里手忙脚乱地指挥御剑,哭一阵求一阵,状若癫狂。
尤璜在月下看得震惊万分,此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仙人斗剑,过去都只是停留在传说当中,甚至世上到底有没有仙人的存在他都不能确定。而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那个看似招摇撞骗的道士竟然有这么高的法力!在他眼中,冯吾就已经是天仙一般的存在,能够凌空虚度,腾云驾雾这且不说,就连被砍掉脑袋也能够起立即死回生,而就是这样一个仙人,被岳清不露面,用两柄仙剑就几乎给完虐致死!甚至痛哭流涕,艰难哀求。
他这里看的热闹,那冯吾却发起狠来:“岳琴滨!怪不得龙飞师兄说你性情大变,成了峨眉派那些王八一样的伪君子,迟早有一天要对我们这些昔日的同道赶尽杀绝,先前我们还不愿相信,如今看来却是至理名言!你要想杀死我,却也没那么容易!”他尖啸一声,将雌雄双剑合璧一处,冲破天罡剑圈,拼命斩向尤璜。
尤璜正在那看得心潮澎湃,猛然见冯吾合身同剑化成一道两丈多长的红黑色长虹,直向自己当胸飞射而来,急忙顺地滚倒,冰冷的剑锋几乎紧贴着他的后背扫过,发梢被削掉一截,扬起满天寸长碎发,衣服也被剐破,脊背上划出一条半尺长的伤口,鲜血淋漓而下,很快将衣服裤子浸透。
那冯吾打得是声东击西的主意,故意让对方以为自己的目标是尤璜,一击之下没能杀死尤璜,在空中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冲向朱小姐所在的绣楼,他是想趁对方保护尤璜的时机将朱小姐擒住当成人质,好跟对方换得一条性命。
116 赤阳·太乙仙火
黑红二色剑虹仿佛切豆腐一般将木质的二层小楼拦腰劈成两半,冯吾凌空一掌,将上半截打得横飞出去,落入后面的水池之中,砸的土石破裂,泥水飞溅,冯吾跃进没了房顶的绣房之中,一剑将床幔劈去半边,从床上扯起抖似筛糠的朱小姐,掐着脖子拖出来,大声喝道:“岳琴滨!你敢杀我,就连她一起杀了!”
话音未落,绣楼周围涌起大片火光,冯吾吃了一惊,急忙到床边上查看,只见整座绣楼都被一个大大的圈子套住,黄澄澄的有碗口粗细,上面缠绕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火龙,认得是太乙仙火所化,顿时惊骇欲死,急忙腾空飞起想要逃走,那圈子生出无穷吸力将他托住,千万条火龙随即升空向中央聚集,冯吾在火焰之中嘶嚎惨叫:“岳琴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个畜生!”被火焰烧得皮焦肉烂,又痛又怕,复又哭求,“只要你能饶我一命,冯吾愿意给你端茶倒水,做孝子贤孙……”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他连人带楼一起被炼化成为灰烬!
朱员外忐忑了一宿,天刚亮就急急忙忙来花园查看,只见法坛好好地摆在那里,作为诱饵的青年道士尤璜趟在凉亭外面的台阶上,他顿时心头一紧,还以为又像先前几位法师一样被妖怪害死了,急忙过去看时,竟然只是睡着了,略微放心之余不禁又有些生气,把尤璜摇醒。
尤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衣衫完好地躺在地上,左手拿着三清铜铃,右手拿着桃木剑,再看那栋本应该已经被烧成灰烬的绣楼竟然好好地立在那里,不禁惊愕非常,再看周围情况,花园里一切都和昨晚来时一样,根本没有一点激烈斗法之后留下的痕迹,就连那剑匣也完好无损地放在亭子里,他快步跑过去将剑匣打开,两柄宝剑也安然其中,根本没有动过。
朱员外有些生气:“你就这样在这里睡了一夜?”
尤璜疑惑道:“昨晚妖人来了,是个长得很英俊的少年道士,他能腾云驾雾……”
惊异之下,他有些磕磕绊绊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朱员外愈加生气:“我请人来降妖,可不是找说书先生来讲故事!”他摆手让人叫来丫鬟,进去看小姐情况。
很快丫鬟回来禀报:“小姐说了,昨天晚上她睡得很安稳,妖怪并没有来,也没有看到什么飞剑斩妖的事情。”
朱员外只当女儿面皮薄,才说妖怪没有来,心中满是失望和怨气,又把尤璜埋怨了一通。
“难道我昨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尤璜大惑不解,又有些委屈,“我只会些凡人们的武术,本来也不会降妖驱邪的。”
朱员外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用来当诱饵引妖怪上钩的,真正捉妖的是那位五台派的岳真人,他又掉头来找岳清。
岳清刚刚起床,神清气爽地告诉朱员外:“老员外,那妖人已经被我除了,这回你可以安心了吧?小姐昨晚睡得可好?”
朱员外劈头就问:“你昨晚可是就这么在这里睡了一宿?可曾到绣园里面去降妖?”
岳清摇头:“没有。”
“我把你个江湖骗子打断腿!”朱老爷暴跳如雷。
面对朱员外的指责,岳清很淡然地捋着黏在下巴上的长胡子说:“以冯吾那点微末道行,哪用得着我亲自出面去收拾他?昨晚不过略施小术,已经将他除去,不信你可以让你女儿走出绣园,试试看还会昏死过去不?”
朱员外半信半疑:“你真的已经把妖怪除了?”他立刻让丫鬟婆子扶着小姐走出绣楼,往常只要离开绣楼不超过三丈便要开始恶心呕吐,再不回头,就会晕倒没了气息,今天战战兢兢走出园子,一直到后堂给老夫人请安都是好好的。
大家这才相信,妖怪真的已经被除掉了,朱员外大喜,令人排摆宴席,款待真仙。岳清不吃荤,也不饮酒,一桌子好菜只捡了几样略吃了几口便罢。吃完饭就要告辞,朱员外百般挽留,岳清又给他留下两道符:“那妖人已经为我除去,绝对不会再有怪事发生,你实在不放心,这里有两张符给你,可贴在门框上,便是百年老妖也不能为害。”
朱员外见留不住,只得将符收下,让人封了一百两银子给岳清,岳清只拿了十两辛苦费,二两符钱:“我并不缺金银使,只是若不收钱,恐日后江湖上的驱邪天师难做,便只收这些吧!”
朱员外千恩万谢地把他送出门来,出了朱府,直奔罗家,远远地看见一人站在罗家门前跟主人说话,那人身材颇为高大,天生异相,双眸火红,身上穿着却很褴褛,仿佛乞丐,手里拿着一根竹杖,腰间挎着宝剑,英气勃勃。
岳清虽然没见过这人,不过他来时将所有相关的人物全都推演过,看着人装扮,料想是伏魔真人姜庶的弟子五岳行者陈太真,他跟随姜庶修道多年,法力颇深。
岳清没想到陈太真竟然来得这般早,原本他在五台山以卦推演时,陈太真应该三日后才会到达,昨日以赤阳环炼化冯吾之后,再次排卦,已经变象,因申武入罗府杀人,冯吾之死又引得他得一个相好的处心积虑想替他报仇,导致罗鹭命相颇为微弱,仿佛随时都要遭遇不测身死魂丧一般。不过岳清却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以罗鹭现在目前的情况,根本没有性命之忧,命数上看,即使有些小的惊吓磨难,也绝无夭折之理。他又连续将先天神卦排演三次,方算出是朱梅在暗中捣鬼。
姜庶昔年要继承天都、明河二位老祖的衣钵,发愿创建青城派,作为师兄的朱矮子曾经刻薄他几句,导致兄弟反目,姜庶不是朱梅对手,跑到九峰山神音洞苦修,这些年法力大尽,自忖不次于师兄,因此出山着手创教。朱梅表面上跟姜庶失和,实际上另有深意,暗中帮着姜庶创建门派,这次他是算出五台派要插手,因此故意在扰乱天数,更改命象,使姜庶心血来潮,算出未来门人将要遇险,才提前把陈太真给派了出来,保护罗鹭,顺便考验他的心性根骨。
若是严格按照辈分算,嵩山二老比东海三仙高了一辈,只是他们成道较晚,当年又多得长眉真人的指点,因此跟齐漱溟等人平辈论交,岳清比他们矮了半辈,若是直接出手对付陈太真倒也不算是以大欺小,只是他如今是五台派上下公认的掌教,更是五台联盟的领袖,即便完虐了陈太真,也会为天下同道耻笑。
他当街沉吟,忽然那尤璜冲他跪下:“晚辈自幼好武慕道,从小遍寻明师,东西求访,天幸今日得见仙长,恳请收录门下……”
这尤璜资质不错,秉性根骨也算难得,五台派若是不收也肯定要为青城派收去,因此岳清早有收他为徒之意,因此受了他磕头大礼:“你这孩子胆气过人,悟性也好,我暂且收你做记名弟子,眼前还有一件事要做,若是能成,便将你正式收归门下。”他将剑匣递过去,“这两口天罡剑是我五台派弟子专用,一口给你,另一口给你未来的师弟。”
尤璜没想到竟能如此顺利,欢喜地把九个头磕足了,才起身将剑匣接过来。
岳清把他拉过来嘱咐道:“那个罗家招了妖邪上门,若不尽早除去定要贻害天下,你现在就跟我去他家降妖。那家的小主人也跟你这般喜好武艺,到那里可把你的功夫露上一手给他看。”
117 青城·陈太真
仙人都是有自己的矜持的,哪怕再想收对方为徒,也不可能上赶着要对方拜师,顶多故意显露几手法术,再说上一些“你与我有缘”或者“你是我道众人”之类的话。
因为矮叟朱梅暗中扰乱天机,使得罗鹭的命数晦暗将折,激得洞中苦修的伏魔真人姜庶一阵心血来潮,算出未来弟子有难,特地把陈太真派出来保护罗鹭。陈太真自然也有仙人的矜持,并不会主动说明来意,而是提出来要应聘罗家的武师,按照师父安排,先观察他的心性品格,等一切都附和青城派的收徒标准之后,再实言相告。
罗鹭自幼好武,把家财大把大把地拿出来,听说哪里有成了名的大侠,武艺高强的剑客都会努力请来做教师,因此也博得了陶钧那样的一个“小孟尝”的绰号。陈太真叫开罗府的们之后,就露了一手百步神拳的功夫,凌空一拳将三丈之外的一块青砖击碎。
看门的小厮赶紧去请主人罗鹭出来,那罗鹭今年方十六岁,身材高挑,身穿黄衫,腰悬玉佩,一双眼睛又细又长,眸子里精光闪闪,听说门外来了高人赶紧出来查看,他比陶钧精明多了,但凡有武师来,先看武艺如何,确定不是招摇撞骗的再进入家中,当做食客供奉,再经过一段时间看人品心性,若真是侠义之辈,便磕头拜师,否则的话便打发出去。
陈太真又来了招擒龙神功,隔空以真气挪移一块岩石,罗鹭看得心中欢喜激动不已,正要将他请进院中,岳清大步流星走过来,劈头便道:“这些世俗中的功夫便是练得再好又能怎样?一不能长生住世,二不能消灾解厄,便是练了一辈子,到花甲之年照样是一副耄耋老骨,最后落得个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