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二号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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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最恨年纪比我小的男人。」她用力拨开他的手,扔下他转身就走。
左刚边跑边在她身旁咧大了笑脸,「放心,你只会美不会老,而我同你相反,我只会老不会美,所以早晚我在面皮上会老过你的年纪,到时你就不能嫌弃我了。」
「……」歪到不能再歪的歪理。
「你别老是走得那么快行不行?」左刚在她企图想甩掉他时,努力加把劲再次追回她的身边。
已经成为众人注目焦点的她,索性止住步伐,转身朝他摊出一掌。
「两百两,」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
「你积欠的两次诊金还没给。」想欠债不还?门都没有。
虽不贫穷,但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他,想了想,很委屈地弯下身子,小声地同她讨价还价。
「可以……记帐吗?」看样子,他得找时间回一扇门多接几件大案,且在赚够了银两前,他绝不能生病更不能中毒找她看诊。
她也很好说话,「三分利。」
「你真的该开间客栈同东翁抢生意的……」他摇摇头,趁她不备,再次牵起她的手,穿过大街,拐进一条行人较少的小巷里。
对吞月城不熟的蔺言,在他拉著她直走过她唯一认得的一条街,也就是卧龙街时,忙对他提醒。
「你走过头了。」
「今儿个天气好,我打算带你在城内逛逛。」左刚微笑地回过头,「我瞧你这阵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你已经累坏了,所以你该休息个几日。」
她埋怨地瞪向他,「我会这么累是谁害的?」这个连中两回毒的家伙也不回去反省反省。
「我。」他大方地承认,然後将不太愿意走的她拉至身边,「告诉我,你有没有逛过街?」
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间倒的蔺言,眨了眨眼,仔细想想後,这才发觉,以往她在忙著当杀手,或是忙著四处去治病时,她从没有像普通的姑娘家一般去逛过什么街,更别提什么常人该有的生活娱乐……
「……没有。」
左刚微笑地点点头,接著迳自宣布他们今日的行程,「那咱们今日就去吃些好的,再去挑几件布料请人为你做点衣裳,然後再去买些胭脂水粉,还有——」
她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我不需打扮。」当个大夫哪需要花枝招展?她看的是病,又不是专程开门给人看。
左刚还是有办法顺著她的话说下去,「你本来就够美了,当然不需要打扮,这只是娱乐一下你自己而已。」她哪需要在别人的面前打扮得美美的?他会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了他的福利著想而已,至於其他的男人?哼,他才不给看。
难得没有浇他一盆冷水,也没出声反对,蔺言只是在他有耐心地等待她的首肯时,冷不防地问。
「你出钱?」
低首看著那张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娇颜,再回想起她是怎么将东翁坑到无语问苍天後,十分认命的左刚,也只能心痛地向她垂首。
「是……」
炎夏的骄阳,将卧龙街的石板路晒得烫热,应付完正午用饭的一波人潮,总算是清闲下来後,东翁才叫来丹心,想叫她替她看著店面,好让他去午睡一会儿,就在这时,一骨碌自本馆内冲出来的鞑靼,摆著张铁青的脸,以一副大事不妙的德行冲至柜台前。
「东翁,蔺姑娘的义医馆被砸了!」
东翁撇撇嘴,当下什么午睡的心情都没了,懒懒地踱回柜撮内,他打开扇子边扇凉边问。
「哪个呆子干的?」虽然他早就预料到引起其他医馆民怨的蔺言中会有此下场,但没想到却来得这么快。
「散朝侍郎大人!」身兼门房和众房客保镖的鞑靼,忙不迭地报上那个派了大批人马特地跑来砸馆人的官名。
东翁一手抚著额,「果然是个呆子……」上回是因多了个左刚碍事,所以蔺言才没动手,这下可好,居然再去惹蔺言?那家伙就那么想看蔺言的本性吗?
「他说,蔺姑娘要是不看他家的公平,那么蔺姑娘也休想再为他人看诊!」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们拆房砸物的鞑靼,情急地对一脸万事不急的东翁再报。
东翁不怎么期待地问:「十四巷的有什么反应?」
「面无表情。」
「嗯……」他点点头,「那就是火冒三丈了。」
「另外……」鞑靼边说边一手指向外头,「散朝侍郎大人,也已派人包围了咱们这间客栈。」
东翁绕高了两眉,「他围这做啥?」这关他家客栈什么事啊?
「他说他要拆栈。」
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的东翁,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唉,就是有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蠢蛋……」为什么那些想找碴的家伙,每回都不先进来看一下客栈里头那道高高挂著「奉旨开业」的圣旨?想拆栈?那岂不是等於想拆皇帝亲自给的招牌?
算算时间,这几日总是一早就去一扇门,午後就回栈的左刚,也快回栈了,万一左刚回来见著了这回事,又知他们对蔺言干了什么好事後,那恐怕……愈想愈觉得头痛的东翁,无力地朝丹心勾勾指。
「丹心,天字一号房的近来身子可好?」好吧,既然这回事左刚是闹定也会闹得更大,那他就拉尊房客来替左刚收拾善後。
「死不了。」被蔺言看过两回,也喝过六日苦到不行的药汤後,已经拒绝再就诊的侯爷大人,近来气色可能是打从他入栈以来最好的。
「那就叫他出来见见客。」散朝侍郎,当官的是吗?很好,他就让这个当官的瞧瞧陛下最为宠爱的当红臣子生得是啥德行,反正家里那尊在朝中红翻天的房客成天闲著也是闲著,此时不派上他来找找乐子,更待何时?
丹心不以为然地摇首,「侯爷不见客的。」向来只有人胆战心惊地去见步青云,从来没有步青云亲自出来见人的。
东翁邪邪—笑,「你就同他说,有人不侩邪,嫌命太长,说千里侯候是贪官污吏、无道王朝中的毒瘤,因此非替天行道拆他千里侯的招牌不可。」那些贪官的和同姓蔺的一样,全都是见不得有人挑衅的一派……呵呵,他最爱玩挑拨是非这一套了。
「是。」丹心想了想,也觉得这招肯定管用。
在丹心回去本馆後,愈想愈觉得他奸诈的鞑靼,两眼忍不住瞟向他。
「东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阴险?」简直就跟那尊千里侯大人有得比。
东翁笑咪咪地一手撑著下颔,望著外头的大批人马准备看戏。
「客气了,大家都这么说。」开什么玩笑,他们以为在家中住了一大堆怪房客的他,是怎么有法子压下那票房客专心当掌柜的?这些年大风大浪见多了,这种芝麻小事,他哪可能没法一手摆平?
自一扇门回来,才回到卧龙街,就被汹涌的人潮堵得回不了家,好不容易才挤过重重的人群回到客栈里,左刚纳闷地指著外头一堆穿著官服包围了整座客栈的人们。
「东翁,那堆人是谁?」
「当官的。」他好整以暇地道:「同时也是来找十四巷碴的,他们拆了蔺言的义医馆。」
左刚大喝一声,「什么?」
「大概是因你和姓蔺的把他给惹毛了吧,人家是当官的,注重的是脸面,因此他当然会来这讨回他的面子啦。」东翁在他变了张脸开始发火时,再把矛头指向他和蔺言。
下一刻,生性冲动的左刚,即如东翁所愿,二话不说地冲出店外,朝著外头坐在轿子里的散朝侍郎扬声喝问。
「大人,蔺姑娘犯了您哪一条哪一桩?您凭什么拆了她的义医馆?」蔺言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这才辛辛苦苦地把她的义医馆给经营起来?而这两日前找过她一回碴的家伙,这回居然做得更过火?
身为散朝侍郎的欧得进大人,在左刚冒出来替蔺言出头时,起身走出轿外,并命人替他打伞遮阳後,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词当著左刚的面说出。
「她不为我儿看诊!」
左刚愈听心火愈盛,「就这样?」
他用力将衣袖一拂,「若她不为我儿看诊,那往後,她也休想再替任何人看诊!」
左刚二话不说地抽出捕刀,一刀甩出去,刀身就笔直地捕在他身旁的铁门上,吓嚷了欧得进,也让四下身穿官服的人们纷纷拔出刀想问他。
左刚狠狠地瞪向他,「我方才没听清楚,大人若不介意,那就请您再说一回。」
「我……」
「做人有做人的规矩。」完全无视於四下的人马,左刚边说边走至轿前抽回捕刀,再别过脸横他一眼,「蔺姑娘有她的规矩,迫她为人看病,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所能使出来的伎俩?」
「东翁……」站在里头为左刚紧张不已的鞑靼,忍不住拉拉奇Qisuu。сom书他的衣袖,希望他能快点去阻止左刚。
「慢。」东翁不疾不徐地以一扇敲著他的脑袋,「耐心点。」不急不急,只要再多等个几句话,就可以进入足以让步青云耍花样的主题了。
摆出当官架式的欧得进,一双老眼微眯,不客气地看著一身捕快装扮都还未换下的左刚。
「你是什么东西?」
左刚也不怕他知道,「一扇门总捕头,左刚。」
「不过是个总捕头,竟敢教训起老夫?」在官阶上占了上风的欧得进,不可一世地扬高了下颔,「你可知老夫是谁?」
「不知道。」
「老夫乃散朝待郎!」
「哟——」尖酸刻薄的语调,在欧得进报上官名後,登时自客栈里传来,「我还以为是哪个生了三头六臂的,原来只是个登不上台面的小小芝麻官。」
「大胆!」欧得进随即转头朝里头大嚷。
被丹心请出来的步青云,整个人半倚在柜台边,发也没束冠、衣衫也不拉整好,只是掏出一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摄著凉风。
「啧,好些年没听人敢同我说这句话了,你说是不?」步青云心情很好地晾高了眼眉,微侧过眼看向东翁。
「我就说他嫌命太长嘛。」东翁点点头,顺手为他奉上一碗凉茶。
步青云指指外头,「就这个不想活的瞻敢来这找我的碴?」
「对,方才同你喊大胆的那个,就是带头的。」东翁边向他说明也边向外头的人马说一声,「忘了向你们介绍,此乃千里侯大人是也。」
那个以专门克死人而出名的千里侯步青云?
所有人在听到那如雷贯耳的名号後,速速转首瞥看向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步青去一眼,而後集体大大往後退了数步,并在这大热天里开始发抖。
「这种小角色,你就不能自个儿打发吗?」难得出来见人,没想到却没什么来头也没啥大阵仗,这让步青云不禁有些埋怨。
「因为他们说……」东翁不慌不忙地激励他的斗志,「区区一名千里侯,他们还看不进眼里。」
「是吗?」步青云的声调当下冷到骨子里。
「我们哪有这么说啊!」外头的众人忙不迭地大声喊冤。
「散朝侍郎……」将手中的纸扇一收,步青云想了想,冷笑地走至大门前,「原来是欧得进欧大人啊!」
「侯……侯爷。」在朝中从没倒楣抽中生死签,也压根就不想在有生之年见到步青云的他,怯怯懦懦地低声应著。
步青云朝他勾勾指,「欧大人,你,认为你的命很硬吗?」
「我……」不得不上前的欧得进,独自站在店门外,不时抹著一头的冷汗。
「侯爷,他们不但找你和东翁的碴,他们还顺道也找了左捕头和蔺姑娘的麻烦。」逮著了机会,鞑靼忙著替人火上添油,好出出一肚子怨气。
「是谁说……」步青云听了两眼微眯,不悦地压低了嗓,「本侯允许有人动我家邻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