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眼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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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娘可以作主,但是她老人家身体不适,现正在后头的厢房歇着,如果闵公子坚持非得跟她老人家谈不可,我可以去请她出来……”古芸媚又使出昨儿个对付总管的绝招;谦恭有礼、端庄贤淑外加羞涩脆弱,三两下就将闵斯珣挡于门外。
“不必了,古姑娘。”闵斯珣果然摇头。“既然不便,那么在下改日再登门造访。”
“慢走。”古芸媚仍是揽条罗帕压在心口,一路送客人出门。
待闵斯珣的马车转出胡同口后,她才敢放声大笑。
“真的、真的好好玩哦!”她笑到岔气,捏着罗帕的拳头像打不痛似猛捶原本就已经龟裂的门板,直接宣告它寿终正寝。
“啊?又断了,真没用。”她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断成两半的门板,告诫自己不能再这么不知节制下去,一些零花都拿去买门板,她还想要吃糖葫芦呢!
她将劈坏的门板拆下来丢向一边,两手枕在脑后不屑地想。
所有男人都是容易上当的大傻瓜,她还以为闵斯珣有多厉害呢!还不是照样被她骗得一愣一愣的。
她撇撇嘴,不明白端庄贤淑的女人有什么好,日子过得忒无聊。不过闵斯珣就爱这个调调,她只要一直假装下去,就能将他骗得团团转,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媚儿,你又想搞什么鬼?”燕千寻拎着包袱从后头出来,一踏进店里就瞧见古芸媚鬼祟的表情,判定她一定又在使坏心眼。
“没有啊,娘。”古芸媚笑得很甜。“我只是在烦恼又打坏了门板该怎么办?我这个月也已经没有零花可赔了。”
“上山砍柴,反正你的力气大得很,搬几块木头下山对你来说应当不是一件难事。”燕千寻想不透女儿长大后怎么会变得这么调皮,她小时候还挺可爱的,都教踏雪给宠坏了。
“娘,您一点都不疼女儿!”古芸媚跟燕千寻娇声抗议,同样记得小时候爹娘对她好温柔,现在变得好凶。
“再疼下去,你都要飞上天了。”撒娇无效,非得想办法找个人治她不可,免得到时无药可救。
“我和你爹要出城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想开店也行,不想开的话就关上店门,随你高兴。”反正她打锁的功夫几乎跟她爹一样行,肯认真赚钱的话绝对饿不死,饿死了她也没办法。
“你跟爹要上哪儿去?”虽然说他两老时常结伴云游四海,但把她一个人扔了就跑这还是第一回,况且他们还要消失一段很长的时问。
“秘密。”燕千寻瞪女儿一眼,不许她再多问,害她好委屈。
“娘啊——”
“我该走了,你爹还在城外等我。”燕子寻拿起包袱跟女儿随便挥了挥手,便赶着出城。
“娘,您和爹保重。”古芸媚追到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燕千寻的背影,只见燕千寻一笑.
总算没有白疼她这个女儿。
燕千寻哪里知道,古芸媚几乎转过身便掩嘴偷笑,喜孜孜地大喊:“我自由了!”
看来,她还是白疼了这个女儿。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棘手的是坏事不但传到外头,还传进他爹的耳里。
“珣儿,坐。”
还有他那烦人的妹妹,也跟着一起来了。
“听说昨儿个夜里,咱们又遭小偷。”
闵斯珣在闵老爷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仆人随即奉上刚自江西运到的九龙茶,翠绿色的茶汤装在白瓷杯中宛如一块上等的翡翠,却无助于改善他的坏心情。
“这已经是咱们第十次遭窃了吧!”闵斯琳也跟着拿起九龙茶品尝,但她在杯底看见的却是一道好风景,难得爹会训哥。
“这茶好香。”她品尝了一口,嘴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闵斯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理都懒得理她。
“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他将注意力放回到与闵老爷的对话上,不让他妹妹有插嘴的机会。
“其实也不必这么紧张。”闵斯琳又啜一口薄茶。“反正这偷儿什么也没偷,只是纯粹跟咱们恶作剧、捉迷藏而已,不必理会也行。”
闵斯琳明知钱庄、金库、古玩铺都归闵斯珣管理,故意出言挑衅,就怕她哥哥不生气。
“江西李家那批画轴都到手了吗,你还有闲情在这里磨牙?”闵斯珣早已习惯他妹妹的挑衅,生气倒不会,只觉得很烦。
“都是些次级货,我还不屑要。”闵斯琳才不会中她哥的调虎离山之计,难得看他吃瘪,可要好好的欣赏欣赏。
闵斯珣狠狠地瞪她一眼,最不需要她这个时候还来添油加醋,让爹更生气,他这个当家的位子还没坐稳,他可不能让妹妹有机会破坏。
“珣儿,你说已经在想办法,可想到了什么办法?”闵老爷就生闵斯珣一个独生子,个性是傲慢了点儿,但对生意很有一套,也颇会处理大小事情,唯独拿这个顽皮的偷儿没辙。
“还能有什么办法?”偏偏闵斯琳就爱找碴。“八成又找新锁匠换锁.”增加再多的护院也没用,一样一粒小石子搞定,再找只是凑人数。
“你能不能闭嘴?”这回闵斯珣是真正被惹毛,他能理解她心理不平衡,但别用在他身上,特别是此刻。
“好,我闭嘴。”闵斯琳乖乖合上嘴巴,看她哥打算怎么辩解,或能想到什么了不起的方法。
“珣儿?”
“……我已经另觅一名优秀的锁匠,只是他不巧出城去,过几天才会回来。”闵斯珣心不甘、情不愿地承认他确实别无他法。
“噗!”好好笑。
闵斯琳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来,闵斯珣又瞪她。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哦!”闵斯琳忙摇手澄清,她是什么都没说,但恶意的笑容比开口说话还更教人生气。
“我以为事情交给你处理就没有错,没想到你这次的效率这么差,真教我失望。”闵老爷相当以闵斯珣这个独生子自豪,他天资聪颖,人又长得一表人才,手腕强,处理任何事都明快。但自从发生夜贼第一次闯进闵府王此,已过了两个月,仍是束手无策,这让闵老爷很不高兴。
“是的,爹,都是孩儿的错,孩儿会检讨。”闵斯珣几乎是咬牙说这些话,过去爹对他只有赞赏,极少责备。
嘿嘿嘿。
闵靳琳见状在心里偷笑,心想:总算也被骂了吧?只挑她一个人的毛病,偶尔她哥也该挨顿刮,那才公平。
“但是光换锁有用吗?你都已经找了九名锁匠了。”闵斯琳伸出手,掐指一算——不得了,十根手指都快不够用了,难道还要让她脱掉绣花鞋接着算吗?
“闭嘴!”闵斯珣简直忍无可忍。“你要是有空管我的闲事,不如学习怎么做女红,要不就出去跟人家寻宝、抢古董,别来碍我的事。”
“瞧你把我讲得跟个土匪似的,我可是拎着银子去跟人家抢的。”以为寻宝有这么简单呀,呋。“况且至少我抢出一片江山,不像你,连个小小的夜贼都对付不了,还敢跟人说大话。”
闵斯琳本来也想稍微削她哥两句就算,但他既然先开战,她当然也得全力以赴,免得被耻笑为孬种。
“好了好了。”闵老爷出面做和事佬。“琳儿近来确实替家里做了不少事,从皇甫家的手中抢下不少古董,这一点她倒没说错。”
闵氏商号和廊房头条的皇甫家是京城两家最大的古董商,同时也是世仇,不同的是,闵氏商号原来不涉及古董买卖,皇甫家世代则皆是从事古董交易,在闵氏还没成立古玩铺前,称霸了京城整个古玩市场,是闵氏的头号对手。
“难得爹也会说公道话。”闵斯琳得意极了。“皇甫渊那混账,一定没想到我居然有这么大本事,抢下这么多他看中的货。”
寻宝、抢古董不仅得花费时间、金钱,还需要极好的眼力,她就有一双只消一瞥,即可明辨好坏真伪的利眼,这也是她屡屡战胜对方的利器,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一双像她一样锐利的眼睛。
“只是跟他手下的喽啰较量也这么得意,等哪天皇甫渊亲自出马,你再来得意也不迟。”闵斯珣本来没什么兴趣跟他妹妹抬杠,不过既然都已经开干了,他也下客气,也是很痛快地削回去。
“就算他亲自出马,我也不会输。”闵靳琳对自己的眼力和行动力都深具信心,也不怕她哥挑衅,倒怕她爹不公平。
“别吵了,你们两兄妹。”闵老爷头疼着呢,没见过像他们这么不和的兄妹。“珣儿说得也没有错,琳儿你确实太野了,是该收敛一点。”
才在怕她爹不公平,她爹就不公平给她看,气煞闵大小姐是也。
“爹就只会念我,干嘛不说大哥?是他把事情搞砸的。”闵斯琳噘高嘴,一点都不服气。
“我说过,我已经在想办法,不需要你多嘴。”闵斯珣冷着一张脸,非常厌恶被他妹妹抓住小辫子,让她有说天地道的机会。
“哼!”闵斯琳转过脸,不理她哥哥。
“不过珣儿,”闵老爷叹口气,很是担心。“这件事情不赶快解决也不行,咱们因为屡次被这该死的夜贼得逞,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闲话,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这恐怕才是让闵老爷发火的主要原因,毕竟城里有个死对头皇甫家在,到哪儿都不安心,做什么都要考虑面子。
“怕就怕人家已经拿这个笑话当瓜子嗑,还配上一壶上好的雨花茶给吞进肚里了。”闵斯琳这话说得轻巧,实际上的意义却很深刻,间接提醒她老爹——皇甫家已经笑翻天了,直接点中闵老爷的痛处。
“珣儿,你一定得想办法才行。”闵老爷一个拳头打在手边的黄花梨箭腿小桌上,再多一份力量便能将椅腿打碎。
闵斯珣冷冷看闵老爷气愤的表情,和他妹妹脸上的微笑,心想这对父女还真是宝,一搭一唱活像在演双簧,他都懒得回应了。
“我一定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您放心。”只是,他也有错。身为当家,却阻止不了金库遭窃,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这就好。”闵老爷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责备闵斯珣,气坏了一心找碴的闵斯琳。
今日兄妹交手的结果还是由闵斯珣胜出。
虽说这是因为裁判不公的结果,但现实就是现实,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
无聊得可以。
桌上的落花生堆得跟座小山一样,就看见古芸媚斜坐在柜台后方的椅子上,两脚大剌剌地放在柜台上,一边啃花生,一边打哈欠。
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无聊……啊!
然后顺便伸了一个懒腰,见店铺前面毫无动静,又继续拿起花生啃。
味道真不错,这个时候要是能够来一杯小酒,就更对味了。
她张大口,不断地往空中丢花生,每一粒花生都接得准准的,技术之熟练,恐怕连江湖老前辈都自叹弗如,都要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蓦地,她瞧见有辆马车远远朝铺子驶过来,那好像是闵斯珣的马车。
他来店里做什么,该不会又要找老爹吧?
古芸媚这才想起自己的店门没关,她这个样子要是被闵斯珣瞧见,那还得了,于是匆匆忙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桌上的花生壳通通扫到地下,将已经剥壳但来不及吃的花生统统塞进嘴里,却因此而被花生呛到。
“咳咳!”天杀的,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刚好挑这个时候来?
眼见闪躲来不及,她干脆一面咳,一面拿门板关门,卡到最后才发现少一片,都怪她该死的蛮力,没事把门板劈成两半做什么?
“嘶——”闵斯珣的马车方在锁店的前面停妥,他便急着掀开赤色锦织门帘跳下车,欲进店铺。
“怎么,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