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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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紧,可就误了城主的大事了!”林一枫边说边递给林钰一条烤好的鱼,接着道:“这下好了,小姐决定去看看,他们就是再来我也不怕了!”
林钰不禁横了他一眼,敢情自己准备去大漠,倒是给他做了免费保镖了,不过也是无所谓,本来自己就不知去何方,去看看大漠风情也是好的,想着心事,默默地啃起鱼来。
就在林钰决定跟着林一枫去大漠看一看的时候,云飞扬和飘飘已是走进了大阴山的林家村,不过此时的林家村显然不知来了他们两个客人,在林家的老宅里,已是有人先到了一步,数十人站在那小小的庭院中,林德海一家四口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些来自京城的人,神色一片坦然。
第六卷:情义两心知 第十三章:西去
“林公,你我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响鼓不用重锤,你自是知道我的用意,倒也不用多说了吧?”一个山羊胡子的老者在院子中踱来踱去,自得地道,背着的双手十指不住地屈伸,十根指甲长长地蜷曲着,竟是裴府中的重要人物王明显,江湖上人称大力鹰爪王,几年前在追杀飞扬时,十指的指甲一一被削得精光,想是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又是重新长出来了。
林德海淡淡地道:“老夫官也做得腻了,挂冠而去,想回来享受这田园之乐,又有何不可,王老爷子你苦苦相逼,却又是所为哪般?”
王明显不由纵声长笑:“林公,你们这些当官的当真是满嘴谎言,也罢,你想挂冠而去,本来与我无关,可是裴大公子却横死在你的府中,却不知你作何解释?”
“裴大公子一身功夫,身边的护卫更是如狼似虎,像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将他怎样,莫不是王老爷子认为是我下得手吗?”林德海满脸嘲讽之色。
“是啊,是啊,林公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林公却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儿啊!”王明显阴笑着道。
林德海脸色大变:“胡说八道,我的爱女林钰几年前早已过世,现在身边只有一个义女铃铛,都是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哪有什么女儿去舞刀弄剑?”
王明显冷笑道:“看来林公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当年之事,欲盖弥彰,却是不说也罢,你的女公子如今在江湖上可是如日中天,鼎鼎大名啊,上洛独战天鹰堡主欧阳天,河间府一日杀死上百人,再加上裴大公子一行数人性命,手上可是染满血腥啊!现在江湖上人称白衣修罗,想不到林公尽然矢口否认。”
林德海不由脸色有些发白,虽然知道林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弱柔的女儿,但听王明显一说,仍是不由心中惊悚,心中更是撕裂般疼痛,如果王明显所说是真,林钰竟然真得变得杀人不眨眼,哪这一切也都是自己做的孽啊!
看着林德海不语,王明显不由得意地笑起来,“林公,这回没话说了罢?”
林德海还没答话,铃铛已是自林夫人身后冲了出来,脸色苍白,咬牙切齿地道:“哪有怎样,裴立新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既然知道我们小姐厉害,还不夹起尾巴快滚,否则等我家小姐回来,将你剥皮拆骨!”
王明显大笑起来,“不错,不错,你家小姐的确厉害,我实在是惹不起,但你们我还是有办法的,只要你们在我手中,她再厉害又怎样?能不要她爹娘的性命吗?哈哈哈!”得意地奸笑起来,手指屈起伸开,握行喀喀作响,“到时,他还不是只得任由我摆布!”
林德海脸上不由变色,挟持了自己一行人等,却是会让林钰缚手缚脚。铃铛不由破大骂:“不要脸的老东西,叫你不得好死!”
王明显脸皮却是厚得可以,脸不色心不跳,阴笑着伸出手去,向林德海道:“林公,怎么样,随我前往京城一趟吧,在那里,我相信贵女公子得到消息,一定会很快赶去与你相会的!”
林德海脸色惨白,心中已是明了,他们拿林钰没办法,只好将自己绑架了去,诱惑林钰前去,让她自投罗网。
坚定地摇摇头,林德海道:“不去,就算死在这里,我也决不去京城!”
王明显脸色一变,狞笑着说:“林公,看你是一个读书人,又多年为官,这才给你几分面子,你既然不识相,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一摆手,身后数人走了上去,一步步向林家几人逼去,林德海双手伸手,挡在夫人和铃铛前面,怒目横视着众人,倒也是别有一翻威严。
王明显大笑道:“林公,何必作这螳臂挡车之举,你今日是想走也得走,不想走也得走,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风中却是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哪倒也不见得,林大人不想去的地方,任是谁也不能逼他去!”随着话音,口中传来一声清越的声音,一柄其薄如纸的弯刀破空而来,绕了一个弯,却是悬停在林德海一家人前方,刀尖震动,发出嗡嗡之声,虎视眈眈地看着向林家逼近的几个大汉。
“云飞扬!”几个大汉同时惊呼一声,飞身后退,对于来自京城的他们来说,这柄刀可算得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了。
王明显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动作僵硬地慢慢地转过身子,身后不远处,一男一女站在一株大树下,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丽动人,他却都是认识的,正是云飞扬和六王府的郡主飘飘,不由脸色大变,数年之前,自己就已经不是云飞扬的对手,特别是近来云飞扬击败欧阳天,更是名震江湖,自己哪里还放在他的眼中。单看这一手悬空遥控刀法,自己已是望尘莫及。
铃铛一声吹呼:“云大哥!”飞快地向前奔去,一头扎进云飞扬的怀中,嘴一张,却是放声痛哭起来。
云飞扬拍拍她的脊背,安慰道:“好了,铃铛,没事了,云大哥来了!”轻轻地将痛哭的铃铛交给一边的飘飘,大步向前,伸手一招,弑神已是乖巧地飞回到手中,手腕一翻,弑神已是消失在飞扬的手中,站在林德海面前,看着这个已两鬓斑白的老人,不由长叹一声,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真是啥种滋味都有。
林德海也是脸色尴尬之极,当年陷害云飞扬,害得云飞怕家破人亡的惨剧,他可都算得上是同谋了。想不到到了今日,竟是要他来救命了。
王明显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着云飞扬根本就没有看他一眼,显然是没将他放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恼怒,但想一想双方的实力,又不得将这一口咽下去,恨恨地一挥手,“走!”带着手下一批人,灰溜熘地回走去。
飞扬忽地转过身来,道:“王明显!”
王明显身子一僵,莫非这小了不肯放过自己吗,缓缓转过身来,全身的劲力都集聚到了双手上,要真是这样,那也吸有放手一搏了。
飞扬缓缓地道:“听说王老爷子家人丁兴旺,有三男两女,孙子辈更是多啊!我猛虎帮不日即将在王老爷子的家乡河洛开设分舵,到时倒可以去亲近亲近啊!”
王明显脸色大变,云飞扬这话中的威胁意味再明显也没有了,猛虎帮击败天鹰堡后,现在已成了江湖第一大帮,大批高手闻风去投,其势力在江湖上一时无俩,而自己和天鹰堡的关系非同寻常,原本以天鹰堡为靠山,但现在靠山已没,王家在江湖上本就岌岌可危,要真是让猛虎帮找着了借口,那自己毁家破门是指日可待。
“云帮主,我也不过是奉命而为,端人碗,服人管,还请云帮主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往日的恩怨,我王明显在这里先谢过云帮主了!”深深一揖,显然已是完全被飞扬制服了。
飞扬仰首向天,淡淡地道:“林家在此居住,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搅了!”王明显一呆,赶紧地道:“王某决不敢再来打扰林公的清寂,云帮主但请放心!”
飘飘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但手一揪王明显的山羊胡子,笑道:“王老头,我父王啊,刚刚接管了刑部,我好奇去看了看那里的天牢,唉呀呀,我这一看不打紧,可是呕心和三天都没吃饭啊!王老爷有没有兴趣去哪里呆呆啊!”
王明显脸色发白,刑部大牢哪地方的残酷,他哪有不知,真要去了哪个地方,任你再精壮,不出十天半月,定然叫你骨瘦如柴,看看云飞扬,又看看飘飘,不由心中恍然大悟,现在不论是黑是白两条道,自己是绝对惹不起面前的这些人了。
当下又是深深一揖,道:“小郡主,云帮主,王某即日返回河洛老家,闭门思过,以往种种,还请二位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了!”
转过身,对身边的一众大汉道:“你们回去替我转告裴大人,就说我王明显年老力衰,不堪重用,就此别过了,还请裴大人另请高明吧!”也不等众大汉答话,已是快步而去,现在的他只想快点返回到老家里,好好地度过自己的晚年,至于这荣花富贵吗,如果没命了又有什么用?
一群大汉面面相觑,看着远去的王明显的身影,都是不知如何是好,猛地看见云飞扬的眼光扫向他们,都是不由得发一声喊,落荒而逃了。
院子中立时安静了下来,但剩下的几人却都是相视无语,林德海呆了半晌,突地猛烈地咳嗽起来,直咳得面红耳赤,涕泪交流,猛地一个转身,走进了屋内。林夫人征征地落下泪来,慢慢地一步步走向云飞扬,伸手拉住他的双手,道:“飞扬,老爷他当年糊涂,做出了伤天害理之事,害了你们,也害了我们的女儿啊!你,你就看在钰儿的面子上,放过他吧,他已经老了!呜……”林夫人话未说完,已是号淘大哭起来。
铃铛和飘飘一齐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拉住飞扬的双手,两人眼中,也都是祈求之色,飞扬微微闭上眼睛,往事闪电般自心中掠过,父母惨死,钰儿下落不明,自己流亡江湖,所受种种,实是一言难尽,半晌,飞扬长叹一口气,道:“往事已矣,不必再提了,钰儿那里去了?”林夫人又惊又喜,虽然知道云飞扬看在林钰的面子上,不至于将老爷怎么样,但总是听他亲口说出,这才安心,一听飞扬提起林钰,两眼又是流下泪来,道:“走了,将我们送到这里,她就又走了!”
飞扬不由心中大急,为什么自己总是慢了一步,一次次让林钰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走脱呢?“哪你们知道她却了哪里?”充满希望地看着林夫人。
林夫人摇摇头,哽咽道:“不知道,她没有说!”
铃铛接着道:“只看到小姐是向西方而去,至于去哪里,小姐却是没有说!”
飞扬叹了一口气,向西方,这不等同于大海里捞针吗?
遗憾地走出大阴山,飘飘也是愁眉不展,问道:“云大哥,我们怎么办啊?”飞扬决然地道:“向西边去找,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就算钰儿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飘飘默不作声,呆了半晌,突地道:“可是方未说林姐姐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啊,要是找到得晚了,哪可怎么办啊?”
飞扬不由惨然一笑,道:“如果钰儿真得遭了不测,我自是不愿独活,就算到得阴曹地府,我也会抓住她的!”
飘飘两眼一红,伸手拉住飞扬,两只大大的眼睛中泪水打着圈地转,“云大哥,你答应我,就算林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我,好吗?”
飞扬转过头,盯着飘飘俏丽的脸庞,伸手握住飘飘冰凉的小手,感动地道:“飘飘,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如果真得钰儿有什么意外,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
飘飘放声大哭起来,飞扬的这话,不谛是亲口拒绝了她,由不得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