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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单恋公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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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规定你要跟我妈交代?我又不归你管辖。”

“我答应过陆妈妈,要是你非得搬出去,恐怕我得到你住处搭帐篷,确保你的身家安全。算我拜托你,卖我一个面子好不好?”他软言相求。

她哪禁得起硕侨这样?叹口长气,无奈地点点头,搬家这回事已成泡影。

“真乖,有赏!快去洗把脸,我带你出去挑生日礼物。前几天我太忙,忘记你生日,很抱歉。”他面有赧色。

拼命摇头,今年的生日礼物不缺席,她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跳起身,她冲进浴室梳洗。

“我带你去吃法国料理好不好?”他在门外问。

“好啊!要有小提琴演奏的那一家!”她一面擦脸一面接腔。

“没问题,你换一套衣服,我去打个电话给宜芬,邀她一起去。”

镜子里,小语上扬的唇角倏地掉下来。对着镜中人,她再次提醒自己,她的单恋不该带给人困扰。

第二章

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爱他多久却不会影响到他,一天、一月、一年、十年……或是一辈子?曾以为躲在妹妹的保护包下,我可以很安全地面对他,可是……好难,真的好难。

看他和她挽着手,徜徉在情爱世界中,幸福的光晕围绕着两人,我心如刀割,看他们一举手一投足的默契,我的心千疮百孔再寻不着完整。

说好不要求、不嫉妒、不僭越;说好安分不存多心,可是空虚的心、寂寞的情,无时无刻在折磨我,扰扰攘攘着要求回馈,怎么办?

存了一份不得回馈的爱,却又不会满足,我该如何自处?

亲手谋杀我的爱情吗?我办不到、办不到……

不断不断提醒自己,要在世界的边边爱他,不教他为难,要牢牢守住自己的爱不让他尴尬……可是,我要怎样守住这颗残破的心?

笨蛋小语爱上硕侨哥的第1817天把日记合上,从她知道世界上有个叫江硕侨的男生开始,整整经过五年,而她也在他身边晃过五年,但他的眼睛里却始终容不进她的影子,叹口气,点上蜡烛,看着蛋糕发出幸福的光晕。

祝我当当快乐,祝我当当快乐,祝我当当快乐,祝我当当快乐……

那两个当当代表“单恋”。

她说过,早在看到他的影子时,就“深深”的爱上他,有多深呢?没拿鲁班尺量过,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那株爱苗早已深深往下扎根,深得无论她再怎么用力都拉拔不起。

“小语,硕侨和宜芬来找你。”陆妈妈领着他们两人进来。

在宜芬和硕侨的关系明朗化,成双成对地在她家出入后,陆妈妈就断了那层非分念头,自动把“小俩口”丢掉,毕竟凡具有瞳孔的动物都分辨得出鸡腿和鸡肋的不同。

“我记得你的生日还没到,怎么提早吃蛋糕?”他拉过宜芬的手,席地坐近她。

男生的脑袋都是廉价的塑胶制品吗?他看不到蛋糕上插着五岁蜡烛,怎会是庆祝她的生日?

“提早不行吗?我爱吃啊!”支起下巴,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

一个人锁在房里悲吊她可怜的恋情已经够悲情了,偏又冒出两个搅和春水的家伙。好想大喊一声——送客,却又不舍得少看他一眼。

“放春假没计划出去玩?!”宜芬自作主张帮忙把烛火吹熄。

干嘛!她还没许愿咧!算了,反正连连许过五年的愿望,从没实现过,也不差这一回了。叹口气,陆小语说不出半句话。

“阴阳怪气的,谁惹你了?”他好脾气地摸摸她的头。

“没有人。”是他的影子招惹了她,惹得她的心情不得安宁,但影子能算一个人吗?

“哦,就是没有人,她才会这么不愉快。”宜芬用自己的想法接下她的话。

什么跟什么?自从她明目张胆地抢走侨哥哥全部注意后,小语已经很不喜欢她,她现在又老是接这种怪辞怪语,害她一并杀死对她仅存的“不讨厌”。

“你在说哪一国话,藏语吗?难怪我一句都听不懂。”小语嗤之以鼻。

“你都念大二了,不觉得身边没个男朋友很奇怪?学校里那么多男同学,你都看不上眼?”宜芬没理会她话中讽刺,对她纯粹是关心。

有啊!看上眼的那一个,被你抢走了。

其实这个抢字用得不好,宜芬没抢过谁,是那个俗称“心上人”的男子,主动巴上人家的。

所以那些英明睿智的欧巴桑,请少拿电眼扫射外面的“单身公害”,有空多多管教枕边那个食不餍足的男人。世间情爱事,居于掠夺者的雄性动物要负上大半责任,别总让女人去为难女人。

拔掉蜡烛,小语挑起蛋糕上的樱桃,一口含住。

“甜得太腻人,凡事要中庸,不要过度。”她瞄过一眼靠在他肩头上那颗头颅,语带双关说。

这年头哦!性关系过度开放,矜持成了历史形容词。

“你常形容男生是草,就算满地青草都不入你的眼,但至少用脚下去踩一踩、试试青草的柔软度。”硕侨笑说。

“是啊!先拔一棵放在嘴里嚼一嚼,滋味不对再吐出来就行啦!”宜芬加上注解,好个夫唱妇随。

“我还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咧!”说完,她伸出一根食指压在蛋糕上头,手一推,拉出一条没有奶油的蛋糕路。“逐奶油而居”比较符合实际。

“是呀!尝久了,说不定真让你尝出好滋味。”

“我是肉食性动物,除非便秘太严重,否则我绝不去碰那种恶心植物。”

男人嘿心?没错,除了她的侨哥哥,那些没血缘的男人,在她眼里都只剩二字评语——恶心。

“总之,你该交一个男朋友,修修恋爱学分,这对你有好处的。硕侨,我记得你有一个学弟很风趣幽默,也很细心体贴,叫作许浩祥的,就介绍他!”她的结论下得坚定、不容置疑。

“他的确很优秀。”硕侨接腔,笑咪咪的眼角,溢出两条象徵成熟的鱼尾纹。

“我不知道交男朋友有什么好玩?”去!好一个自以为是的“对你有好处”。

“男朋友可以陪你疯、陪你玩、陪你说说笑笑。”

“然后呢?!牵手、KISS、疯狂做爱,最后讨论要一起走入礼堂,还是到妇产科报到?简直是自找麻烦。”再舔一口奶油,告诉自已,他和宜芬没做过这档事。

“小语……”他不赞同地瞄她一眼。

拉开眼光,故意不和他对焦。很生气,气什么?气他的不赞同,还是他和她牵手、Kiss不知道!

“有人肯疼你、爱你,以你话中心,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宜芬搅碎尴尬,继续劝服她的冥顽不灵。

“别忘了我有一对爸妈、两对祖父母,两个哥哥,还有……硕哥哥……我已经被‘爱’得喘不过气了。”狠下心,她把他对宜芬的宠爱抢过来一些些,偶尔,当当坏女人也……挺爽的!

“那不同,亲人的宠爱和男朋友的宠爱是不同的。”他说。

不同吗?侨哥哥把他对她的感觉自动归类为亲人那部分?有一些哀怨,一些伤感,她赌气地点了头。

有什么了不起,交就交!一个月交一个,到她死掉的时候,一定可以破金氏世界纪录。

※※※坐在麦当劳里,陆小语把一杯热咖啡加入三个奶油球和四包糖粉,调出一杯甜得让人想呕吐的饮料,和坐在她对面那男人脸上的腻人笑容旗鼓相当。

他叫许浩祥,一个标准的过期四季豆——干瘪得可以。

“他是我们学弟中,相当有才华的一位。”侨哥哥的介绍辞,打破横亘在他们当中的短暂尴尬。

学弟?他重考了几百年?眼角皱纹都可以拿来演算三角函数,是不是该建议他,去买两打SKⅡ来作皮下注射,嗯……听说内毒杆菌效果也挺不错的。

他:老得还真均匀,难道说,他们这种读考古系的,都合该喜欢这类老东西?陆小语在心中忿忿不平。

“你好,我常常听硕侨和宜芬提起你,听说你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

“我把聪慧绣在额头上?不然你怎看得出我‘聪慧过人’?”

他大概不知道她快被二一,如果他的夸奖对教授有影响力,她不介意把那些恶心话,打一打、列个十几份,分赠给每个看她不顺眼的教授。

况且,她这种吊车尾的人要是称得上聪慧过人,那些高分上榜的算什么?爱迪生?爱因斯坦?还是智慧指数在三千以上的外星怪胎?

“你有双慧黠的眼睛,闪着灵活眸光。”

他的话大概让硕侨也有些消化不良,小语看他拼命揉着自己的胃,果然,他们是同一国的。

有硕侨不经意的动作在支持,小语大起胆子,决意让那个过期四季豆难堪。

“你看错了,那不是‘灵活眸光’,那是浅蓝色的隐形眼镜,一副三千二,还买一送一,在光南配的,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报我的名字,说是陆小语介绍,搞不好还会帮你打九五折,再附赠贵宾卡一张,以后买食盐水打八折。”

翻翻眼睛,她无礼的态度摆明——相亲失败,同志毋需努力。

“现代的女孩都憎恨温婉柔顺、含羞带怯吗?”浩祥莞尔,不在意她的无礼。

他若不是有个如宰相的超大容量肚皮,就是不知道“拒绝”的现代进行式怎么写。碰到这种人,只有收起“暗示级”用起“麻辣级”的拒绝方式。

“我并不憎恨这些特质,只不过你若是想找‘温婉柔顺’,我会建议你跟小叮借个时光机,到白垩纪去走上一遭;要是想找‘含羞带怯’,恐怕要多带些点心上路,因为你必须走更远的路,到蓝绿藻世界去碰碰运气。”

“你在建议我,找只爬虫类或单细胞植物当女朋友?”他大笑,不把小语的讽刺摆心间。

“可以啊,物以类聚、数大就是美,同种相吸、异类相斥嘛!相信我,你们会非常非常门当户对。”啜一口恶心咖啡,她的心和胃一样想“翻”。

“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硕侨说得对,你不只头脑聪敏,跳跃式的思考方式老让人跟不上你的脚步,很有挑战性,我决定了,要交你这个朋友!”

那是……下定决心追求?不要吧!

侨哥哥是因为跟不上她的思考方式,才括她这根鸡肋,勉强将就宜芬那根鸡腿吗?

是了,一定是,他向来不爱吃油腻的鸡腿,要真是这样,她很愿意改变呀!顶多不和他说些无聊废话,顶多装装“蓝绿藻”嘛!抬起头,小语对上硕侨的眼,看到他脸上的不赞同。

突然她的“反骨”吃下三斤生长激素,瞬地长大茁壮、变成和大树一样。别过脸,假装没看到他的不赞成,她回应许浩祥一句:“很可惜,我没有饲养恐龙的畸形嗜好!”

宜芬听见她的话,忙提高音量把小语的声音遮盖过去。“小语虽然和我同年,可是看起来比我年轻得多,是不是?”

“要不是我亲眼看她一年一年长大,我也很难想像她都上大二了,只不过还是小孩子心性,皮得紧。”硕侨也跟着帮腔。

“小语很棒,帮出版社写过不少小文章。”宜芬接口。

“我记得小语刚上高中……”他们两个一搭一唱,从小语青涩的少年时期琐事,钜细靡遗地说到成年,好像拿她当总统竞选人,执意要替她出一本“台湾之女”。

幸好陆家爸爸没瞎、陆家妈妈没疯,否则陆小语版的“乞丐查某囝仔”就会登上畅销排行榜。

怪哉,她又不是菜摊上摆过隔夜卖不掉,垂头丧气、死气沉沉的烂茼蒿,值得他们这般大力推销吗?

尤其是宜芬,她怎能自己挑走那颗最鲜嫩多汁的上等果子后,再回头频频催促她把那袋烂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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