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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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开泰道:「祥源客栈有老弟的熟人?」
凌君毅接过书信,一面说道:「在下刚到太和,金老爷子就命人见召,在下一脚来此,只有表妹留在客栈中,此外并无熟人。」凌君毅说到表妹,脸也微微一红,其实方如苹哪是他的表妹,只不过一时想不起用什麽词,只好用了个表妹。
金开泰浓眉微扰,说道:「这就奇了。」接着说道:「老弟快看看信内说些什麽?」
凌君毅撕开封口,抽出一张笺纸,眼一扫,浑身一颤,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迹,那是:「书奉凌大侠阁下,令妹正在敝处作客,幸勿挂念。倘荷以怀中物见姬,至为感幸。明日日落,当於八公山前,供候侠驾。」一笔字,倒写得十分秀逸,但下面并无具名。
凌君毅手中握着信笺,半晌作声不得,照信上的语气,他们劫持了自己妹子,要自己拿怀中物去赎,时间是明天日落时分,地点是八公山。「怀中物」,他们凯觎的大概是「辟毒殊」;妹子?难道真被自己说中了,方如苹被人劫走了,他们真把方如苹当成了自己的妹子。不过,他们志在物而不在人,方如苹暂时是不会有什麽危险。
金开泰看他没有作声,忍不住轻咳一声,问道:「老弟,这封信,是什麽人写来的?」
凌君毅把信笺递了过去,说道:「金老爷子请看。」
金开泰并未伸手去接,迟疑道:「老朽可以看麽?」
凌君毅道:「金老爷子只管请看,我表妹被人劫走了。」
金开泰不由双目乍睁,奇道:「会有这等事?」随既把信笺接了过去。
他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微变,哼道:「这是哪一路人,胆敢如此胡作非为?敖师弟,你看看这信上写的,这一带,有哪些黑道朋友,这明明是冲着咱们兄弟来的。」
敖叔寒看过信笺,两道眉毛一拢,沉吟道:「这一带,据小弟所知,并无黑道人物。八公山,只有一幢吴氏别业,但吴氏双雄虽是徽帮老大,却一向规规矩矩做生意,而且生意做得很大,全省都有他们的字型大小,也决不可能掳人勒索……」
金开泰道:「吴氏双雄?你说的是文武财神吴文辉兄弟?」
敖叔寒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
金开泰凝目道:「敖师弟不是和他什弟兄很熟麽?那就叫廷英去一趟,问问他们八公山那座庄院,是否空着?」
敖叔寒道:「金师兄认为吴氏别业如若空着,可能给匪徒利用,作为藏匿凌老弟令妹之处?」
金开泰颔首道:「应该如此。」
金开泰接着道:「这帮人究竟要凌老弟拿什麽去赎?」
凌君毅道:「他们可能觊觎在下家传的那颗辟毒珠。」
金开泰神色一动,问道:「避毒珠?就是老弟要当的那颗珠子?」
凌君毅道:「是的,这颗珠子,自小就佩在在下身上,直到家母失踪,在下临行时,家师才告诉在下,此珠可以辟毒。」
金开泰道:「老弟在路上,那颗珠子可曾被人照过眼?」
凌君毅道:「没有,在下离开开封之後,就一直放在怀里……」
突然想起遇到鬼见愁唐七爷之事,随口道:「此人莫非是唐七爷?」
金开泰听得一怀道,「唐七爷?老弟说的是唐家老七?你怎会想到他头上去?」
凌君毅道:「早晨他在界首拦截在下,曾被在下所伤。」
金开泰脸色严肃,目光朝敖叔寒望了一眼,道:「唐家也有人赶来了,这些人纷纷在江南上出现,看来绝非偶然之事。」
接着又向凌君毅问道:「老弟怎会和四川唐门起了争执?」
凌君毅道:「事情是这样的,他派人拦袭,口口声声要在下留下怀中的东西。」当下就把早晨的遭遇,详细说了一遍。
金开泰忽然呵呵一笑道:「这也许是场误会,唐家老七可能认错了人。」
凌君毅愕然道:「认错了人?」
金开泰捻须笑道:「老朽方才不是说过,老朽一个师侄,法名了悟,他从洛阳跟踪主仆二人下来,据说他们身上,带了某一件东西,行踪极为神秘。据老朽所知,已有不少江湖高手,在暗中跟踪,老弟适逢其会,引起唐门中人注意,才有这场误会。」
凌君毅道:「不瞒金老爷子说,在下也是一时好奇,跟踪他们下来的。」
金开泰目光一亮,大笑道:「原来凌老弟也发现了?」
凌君毅道:「这事该由开封说起,在下当时也并未发现什麽,是对方送信的人,误把密柬交给了在下。」接着把自己一路所遇之事,除了温婉君送自己丝囊一节,略过不提,详详细细说了出来。
金开泰点点头,道:「老弟说的,和老朽知道的差不多,据老朽推想,这件东西,也应该快要送到地头了。」
凌君毅问道:「金老爷子亲自赶来,自然知道递送的人的下落了?」
金开泰笑道:「老弟不用性急,老朽今晚把老弟约来,一则为了老弟行藏已露,而老弟自己还不知道,行走江湖,这是非常危险的事。其次,是老朽已派了几个小徒,轮流暗中监视递送那件东西的眇目人,老弟就不用再露面了。」
凌君毅道:「那眇目人已经在龙王庙中毒身死了。」
金开泰笑了笑道:「不错,但接替眇目人的,还是一个眇目人,不过此人眇的是一只右眼。」
凌君毅道:「原来如此。」
正谈说之间,只见先前那个青衣少年又走了进来,朝敖叔寒躬躬身道:「师傅,酒菜已经摆好,可以请金师伯、凌爷入席了。」
敖叔寒点点头,站起身,笑道:「金师兄,凌老弟,粗肴淡酒,不成敬意,咱们外面坐吧。」
金开泰站起身,呵呵一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敖师弟这里,掌厨师傅手艺可真不错,据说他老子昔年当过宫里的御厨,替皇帝老儿烧过莱,几个拿手莱,还得过重赏,如今到了儿子手里,手艺还是不同凡响。凌老弟,也不必为令妹的事情担忧,对方既然志在宝物,令妹暂时还不会有危险,咱们不妨好好商量商量。」
凌君毅点点头,大家跨出厢房,外面是一个精致的小客厅,中间一张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敖叔寒摆手肃客,金开泰让凌君毅上坐,凌君毅执意不肯,两人谦让了一阵,还是由金开泰坐了上首,凌君毅、敖叔寒相继落坐。青衣少年立即手执酒壶,替三人斟酒。
凌君毅道:「这位兄台,也一起来吧。」
敖叔寒道:「他是老朽小徒谢廷英,凌老弟不用和他客气。」桌上莱肴不多,但果然每个莱都做得精美可口。
三人喝了几杯,敖叔寒目光一抬,说道:「凌老弟,你对方才送来的那封信,打算如何处理?」
凌君毅道:「此人既然跟来下书,在下非去会会他不可。」
金开泰沉吟道:「唐家老七,一向心狠手辣,城府极深,才有鬼见愁的外号,凌老弟实在犯不着和四川唐门结怨。」
凌君毅道:「不论是否出於误会,唐老七一见面就使毒手,在下给他薄惩,已是手下留情,此事而不在我,这次劫人勒索,劫走我表妹,此等行径,何异强梁,岂能不管?唐老七这回若是再遇上我,不废他武功,也得教他躺上一年半载。」
金开泰看地说到最後一句,目中寒芒如剑,隐现杀气,心中不禹鸬暗一愣,忖道:「这位老弟,好重的杀气。」一面说道:「凌老弟前去赴约,老朽和唐家昆仲,还有过几面之缘,明日老朽陪你去一趟八公山,此事双方纯出误会,大家卖个交情,能化解就化解算了。」
凌君毅道:「些许小事,在下不敢劳动金老爷子,既然金老爷子和唐老七相识,在下不伤他就是。」
金开泰是少林俗家掌门,在江湖上一言九鼎,名气不小,才有「金鼎」之称,这许多年,从没有一个人敢在地面前口出大言的。凌君毅少年气盛,这句话,口气末免太以托大。。
金开泰却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心想:「唐老七为人狠毒,唐门毒药暗器,更是名闻遐迩,精巧绝伦,使人防不胜防,我是怕你江湖经验不够,吃了大亏。」这也没错,在江湖上走动,本来是吃一次亏,学一次乖,但别家的亏好吃,唯有四川唐门的亏吃不得。因为他们的毒药暗器,见血封喉,等到你吃了亏,就永远没有学乖的时候了。
酒醉饭饱,下人撤去残席,凌君毅站起身,拱拱手道:「今晚得蒙二位老爷子指点,获益非浅,时间不早,在下还要去打探情况,告辞了。」
金开泰点点头道:「凌老弟,祝你马到成功,救出令表妹。」说到这里,回头朝凌君毅道:「关於那眇目人,咱们目前虽不知他送的究竟是什麽东西,但既引起岭南温家和四川唐家的人一路追踪下来,想必和「珍珠令」有关。老朽已命几个小徒,轮流在暗中监视,他的行踪,已在老朽掌握之中,老朽和小徒们约定了三种联络暗记,老弟记下了,就可和小徒们取得联系。」当下就把三种联络暗记和凌君毅说了。凌君毅一一记下,就起身告辞。
敖叔寒道:「老弟慢走,此去八公山,少说也有二百里路程,我叫廷英替老弟备马。」
凌君毅道:「在下此去,必须隐蔽行藏,骑马实有不便,敖二爷盛意心领了。」别过两人,飘然出了鼎升楼,直奔客栈。
果然,方如苹已经踪迹不见,但房内没有打斗的痕迹,凌君毅闻到一丝香味,知道对方肯定是使用了迷迷香,再看窗户,果然是虚掩的。找来店小二,一问,小二竟然一无所知,显然敌人是从窗户进来的。
凌君毅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麽,出了客栈,一路赶到城垣下,忽然发现自己前面十丈远近,正有一条人影,飞纵急掠而前。那人身法极快,掠到城下,只见他轻轻一纵,便如凭虚御风,凌空而起,轻出飘落向城外。
凌君毅看得不觉一怔,暗忖:「此人不知是何来历,竟有这般高绝的轻功。」心中想着,立即脚下一紧,赶到城垣下,双臂一划,一式「白鹤冲天」跟着飞上城头。
举目看去,那条人影,这一瞬工夫,已在二十丈外,当下立即飘身落地,一路尾随下去。前面黑影飞掠之势,就如电闪风飘,异常快速,凌君毅提足真气,展开脚程,也只能保持二十丈距离,不把对方追丢,心头更觉惊奇:「看来此人一身轻功,还在自己之上。」
两人一前一後,沿着大路奔行。前面黑影有两次回头朝身後看来,都被凌君毅巧妙地避开,双方终究隔着二十丈距离,又在黑夜里,自然不易被发现。这样足足宾士了一个更次,阜阳城垣,隐隐在望,前面那条黑影,忽然舍了大路,朝左侧一条小径上投去。
凌君毅因对方轻功已有如此造诣,武功自然也不会太低、为了不让对方发觉,他不敢太过逼近,直等前面黑影过去了一阵子,才籍着树木掩蔽,缓缓绕了过去。这条小径拆向东,仅仅这一耽搁,前面黑影,早已走得不知去向。
凌君毅耳目并用,搜索前进,走了里许光景,看到小径左首一片树林之中,隐隐有灯光透出!於是就循着灯光,朝林中寻去。走了不过百步左右,就发现那是一座庙字,门前横匾上写着「插花庙」三字。
凌君毅四顾无人,悄悄跃上围墙,立即隐人暗处,伏下身子,举目朝殿上望去。大殿上点着一支红烛,正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