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令-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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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如钩,已然朝她香肩上抓落。
百衣罗刹右肩一沉,身形侧闪,右掌扬处,猛向凌君毅手背切到,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她手掌已扫中凌君毅手背,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玄衣罗刹只觉对方手掌忽然向下一沉,翻到自己掌下,然後往上一抬,从凌君毅掌上,传来一般巨大潜力,竟然缘臂而上,直震得自己手臂骤然一麻,身子不由己地後退了三步。这一手当真快得无以复加,两条人影,倏地一分。
玄衣罗刹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死命地盯着凌君毅,轻轻喘息了两下,问道:「你叫凌君毅,对不对?」凌君毅听得一怔,他原想问她:「你如何知道的?」但继而一想:「方才蓝衣人告诉过她,自己习惯使用左手。」想到这里,不觉傲然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凌某。」玄衣罗刹眨动者那双直勾勾的眼睛,忽然格格一笑道:「你莫要自命不凡,告诉你,你手背上,被我指甲划破了一条血痕。」凌君毅早就看出她指甲红得异样,极可能淬有奇毒,却故作不解道:「划破一道血痕,又怎样?你认为是你胜了吗?」玄衣罗刹双手一伸,一双又尖又嫩,有如十根羊脂白玉琢成的手指,微向下垂,直送过来,娇笑道:「你看看我的指甲。」纤秀的指甲徐着凤仙花汁,红是红,白是白,会看得人怦然心动。
凌君毅只看了一眼,便冷声道:「你涂过毒?」玄衣罗刹口中「嗯」了一声,说道:「你知道就好,我指甲上涂的奇毒,只须划破一点血影,就子不见午。」凌君毅看看手背,哼道:「果然毒辣,难你叫玄衣罗刹了。」玄衣罗刹道:「我划破你的手背,我自会给你解药,只要……」凌君毅截着道:「不用了,在下不怕剧毒。」玄衣罗刹星眸流盼,红菱似的嘴角一披,道:「那你就走吧。」凌君毅不愿和她纠缠,立即抱抱拳道:「在下失陪。」纵身跃起,一几个起落,飞掠而去。
一口气奔出小径,折入大路,只听身後有人叫道:「小伙子,慢点走老夫有话问你。」听这口气,显然又有麻烦!凌君毅不禁皱皱眉,回头看去,只见数十丈外,正有一个高大黑影,徐步缓行而来,但他那双脚,行走起来,像是没沾着地一般,虽然他举足跨步,看上去像是徐步缓行,实则身法快若飘风。十几丈远近,晃眼间已到面前。
这人身材高大,面如古铜,生得短眉细目,狮鼻阔口,身上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铜色外袍,赤脚,拖着一双铜履。光是这身打扮,就有些古怪。
凌君毅冷傲问道:「是阁下在叫我吗?」铜袍人一双细目,落在凌君毅身上,眼缝中闪着精光,微微点头道:「不是老夫,这里还有谁?」凌君毅道:「阁下何人,叫住在下,又有何事?」铜袍人从喉底发出嘿嘿两声冷笑,沉声道:「小伙子,你好大的脸,依老夫的规矩,你只能答话,不许反问,知道吗?」凌君毅看他老气横秋的模样,甚是可笑,不觉傲然道:「那只是你的规矩,阁下可知我的规矩吗?」铜袍人细目一睁,精芒迸射,问道:「你也有规矩?」凌君毅道:「不错,我的规矩,不论什麽人,都得先报姓名,必须够资格和我说话的,我才和他说话。」这话自然是气气对方的。
铜袍人听了凌君毅的话,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大笑起来,竟如敲锣一般,声音甚是震耳,笑到後来,愈笑愈高,但觉四山回应,震得耳鼓嗡嗡不绝。
凌君毅脸色微变,凛立不动,心中却是暗暗震惊:「此人功力好高。」笑声嘎然而止,铜袍人一双眼缝中,神光既冷又厉,嘿然道:「既然都有规矩,那就要看谁的规矩行得通了。」话声一落,右臂缓缓举起。从大袖中,抽出一只色如古铜的怪手,五指钧曲如爪,每个手指,都长着半寸长的指甲,锐利如刀,朝凌君毅作势欲抓,原来那是一只铜手。
凌君毅见过灰衣人侯铁手,一只左手,是铁铸的。铁铸的手就像,柄铁爪,只能当作兵刃使用,五个手指,自然不可能伸缩自如。但眼前这人一只铜手,却和一般手掌无异,看他五指箕张,伸缩自如。
就在此时,耳听一娇嫡滴的声音,在耳边喝道:「小兄弟,快退。」凌君毅听出这说话的正是玄衣罗刹,但他不见真章,哪里肯退,也凛立不动,直待对方古铜色的怪手,快要抓近,才突然右手运劲,手掌一翻,朝前格去。
铜袍人出手虽缓,但凌君毅这一格,出手却是快极,哪知手掌格在对方腕背上,竟如砍在铁柱之上,一动末动。对方一只古铜手爪,依然缓缓伸来,毫无阻延,已快抓上肩头。凌君毅格出的右掌,一阵剧痛,几乎麻到肩胛,心头大吃一惊。估不到对方一只铜手,竟有如此厉害,急急吸气退身,向後跃开。
铜袍人也不迫击,只是冷冷一晒,回头朝左侧一片树林沉喝道:「林内是何人?偷偷的和这小子说些什麽?」凌君毅听得又是一惊,心想:「方才玄衣罗刹那一句话,明明是以「传音入密」的玄功说的,他如何听到的呢?」心念转动间,只听「嘶」的一声划空细响,顿时香风扑面,身边不远,已经多了一个玄裙曳地,俏生生的美艳**。她,正是玄衣罗刹。
铜袍人瞥了她一眼,冷冷说道:「你来作甚?」玄衣罗刹格格笑道:「我不能来吗?」一双俏眼,瞟着铜袍人,问道,「你认识我?」这句话带着点惊异口吻。
铜袍人目光冷峻,晒然道:「老夫不从认识你。」玄衣罗刹格格一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倒认识你。」铜袍人道:「你知道老夫是谁?」玄衣罗刹道:「你是南疆一奇铜臂天王,对不对?」凌君毅心中暗道:「铜臂天王?我怎会没听师傅说过?」铜袍人细目一睁,射出两道棱棱寒光,又打量了玄衣罗刹一眼「哦」声道:「中原武林,居然也有人识得老夫。」说到这里,微微颔首道:「那很好,老夫不难为你,你快些走吧。」玄衣罗刹格格娇笑道:「我要就这麽走开,那就不用来了。」铜臂天王道:「你有什麽事?」玄衣罗刹没有理他,笑吟吟地转向凌君毅道:「看来你真的不畏剧毒了?」凌君毅道:「在下早就说过,不畏剧毒。」玄衣罗刹低低地道:「我当你少年气盛,不肯服输,才一路跟了下来……」凌君毅道:「在下没有死,你很觉意外是不?」玄衣罗刹白了他一服,嗔道:「我是一番好意,给你送解药来的。」凌君毅听得不禁脸上一红,只得抱拳道,「如此说来,在下错怪姑娘了。」玄衣罗刹死命地盯了他一眼,才道:「你知道就好。」接着又道:「你既没有中毒,那就快走吧。」铜臂天王冷哼道:「老夫没叫他走,有谁敢走?」玄衣罗刹笑吟吟地道:「你没听见是我要他走的吗?」铜臂天王道:「小娘子既知老夫名号,竟还替老夫妄作主张,敢是吃了豹子胆来的。」玄衣罗刹轻笑道:「这话不错,我若没有胆子,也不会叫他走了。」凌君毅傲然道:「在下要走就走,谁也管不着。」玄衣罗刹朝他眨眨眼,一面又以「传音入密」说道:「铜臂天王称尊南疆,小兄弟不是我小觑你,你实在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我替你挡一阵,你快走吧。」她倒真是好心。
铜臂天王细目闪动,怒中道:「你们在老夫面前,鬼鬼祟祟,说些什麽?」玄衣罗刹笑道:「我催他走呀。」铜臂天王怒声道:「不成,这小子非留下不可。」玄衣罗刹道:「你要留下他,究竟为了什麽?」铜臂天王铜臂伸动,冷冷过:「老夫要问他一个人。」凌君毅道:「你要问谁?」铜臂天王道:「反手如来。」凌君毅道:「你找他有什麽事?」铜臂天王道:「他人在哪里?」凌君毅道:「在下不知道。」铜臂天王道:「难道你不是他的徒弟?」凌君毅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铜臂天王嘿嘿冷笑道:「你方才和她动手,使的手法明明就是那老贼秃的路数,老夫还会看错不成?」原来他是看到了凌君毅和玄衣罗刹动手的招数,才跟下来的。
这声「老贼秃」,听得凌君毅心头火发,剑眉一扬,怒喝道:「没错,你说的正是家师,你找他老人家有什麽事?和在下说也是一样。」玄衣罗刹听说凌君毅果然是反手如来的传人,不觉深深地瞟了他一眼。
铜臂天王呵呵大笑道:「你果然是老贼秃的徒弟,那很好,快说,老贼秃现在人在哪里?」凌君毅道:「家师行踪靡定,在下无可奉告。」铜臂夫王倏地跨上一步,朝指凌君毅道:「你是老贼秃的徒弟,你会不知追他躲在哪里?再不直说,莫怪老夫不饶你。」凌君毅大怒道:「我就是不说,你又能奈我何?」铜臂天王一声明森冷笑,五个锐利铜指,向空抓了一把,厉声道:「所以老夫要把你小子留下,抓到小的,不怕老的不出来。」铜手伸动,大有朝凌君毅抓来之势。
玄衣罗刹及时喝道:「慢着。」铜臂天王伸出铜手,在中途一停,回头喝道:「你要千什麽?」玄衣罗刹道:「你要找出师父,有本事,就自己去找,以你铜臂天王的名头,和人家徒弟动手,不怕江湖上笑你以大欺小麽?」铜臂天王怒声道:「老夫一向不管这些,老夫已经找了老贼秃三十年,难得这小子是他的徒弟,老夫绝不能放过……」玄衣罗刹道:「不行,我说过让他走,就非让他走不可。」铜臂天王两道细目一睁,精光如线,直射玄衣罗刹粉脸,嘿然过:「小娘子,你真敢多事……」事字出口,本来抓向凌君毅,又停在半路上的一只铜手,随着话声,缓缓朝玄衣罗刹抓去。
凌君毅在这一瞬工夫,已从青布囊中取出长剑,大喝道:「住手。」铜臂天王沉声道:「你愿意领老夫去了吗?」凌君毅手横长剑,凛然屹立,说道:「此事和这位姑娘无关,要我领你去见家师不难,你先得胜了在下手中宝剑。」铜臂天王看了他长剑一眼,忽然咧嘴一咧,冷冷笑道:「老夫要把你留下,自会叫你输得服服贴贴。」玄衣罗刹道:「小兄弟,你不是他对手,快退下来。」凌君毅道:「多谢姑娘好心,此事和姑娘无关,你快走吧。」凌君毅倒真的对玄衣罗刹起了些好感。
铜臂天王冷晒道:「你们倒是不打不成相识,好像颇有交情。」玄衣罗刹粉脸一红,笑叱道:「老不修,要死快死,你乱嚼什麽舌根?」铜臂天王没有理她,沉喝道:「小子,你小心了。」铜手五指一张,向凌君毅抓来。
凌君毅自幼学剑,剑法出自家传,师父临行时虽曾再三告诫。除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炫露,但眼看铜臂天王武功诡异,铜臂铜掌,坚逾精钢,自己和他徒手相搏,只怕无法自保,故而撤出剑来。此刻他见对方探臂抓来,心中闪电忖道:「此人右臂纵然不畏刀剑,但其他部位,也还是血肉之躯,我何用怕他?」心念闪电一动,身形跟着飘进,一下欺到对方左侧,振腕一剑,横削而出。他这一剑侧身进招,剑发人至,使得快速已极,虽是一招普通的「玄鸟划沙」,但在他手上使来,却是潇洒灵活之至,显得剑上造诣十分精纯。
玄衣罗刹一双凤目之中,异光连闪,反手如来一生从不使剑,他徒弟居然精通剑术!铜臂天王五指箕张,看上去来势极为缓慢,他本来存心只在拿人,但一看凌君毅剑势不弱,忽然冷嘿一声,朝他剑上抓到。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