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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部分

珍珠令-第193部分

小说: 珍珠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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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君毅话声出口,剑光一闪,「刷」的一声,钱君仁一颗脑袋应剑而落,躲在芙蓉帐里的三姨太,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叫,早已吓昏过去了。凌君毅一脚踢开钱君仁的屍体,从容拎起他脑袋,装入了带来的油布袋中,身化长虹,穿窗而出。
    ※※※※※※※※※※※※※※※※※※※※※※※※※※※※※※※※※※※※※※天色已露鱼白,热河城中,早已闹得天翻地覆。行宫侍卫营统带戚承昌无故失踪,住在隆记客栈的辜鸿生,遭人点断心脉,东昇客栈老板遭人割去六阳魁首。及第坊第三队的侍卫遭第一队第一班的弟兄伏击,死伤狼藉。据估计,这一连串的变故,自然出「寇民」之手,如今还四门紧闭,正在大事搜索,逮捕乱党。这时热河东门外的三岔口,一棵大树下,歇着两辆马车。
    其中一辆车中坐着六个女的,那是母女、婆媳和三个青衣使女。婆婆看去已有六旬开外,媳妇是花信年华的**,小姑约莫十八九岁,衣着都很朴素,一见而知是中等人家的人。另一辆车上也坐着几个姑娘,不远处,是两个布贩子,一个五十来岁,有些土头土脑,一个也有四十五、六,红脸,瘦小个子。这拨人好像在等什麽人,因为他们不时的转头朝西首大路遥望。
    马车上的婆媳是铁氏夫人,牡丹,小姑是方如苹,使女是迎春、杏花和春香,老苍头是丁峤。两个布贩是温一峰、温一峤。另一辆车上的是祝雅琴、唐文卿、温婉君、吟风、弄月、玄衣罗刹几位姑娘,树下是潜龙祝文华。他们约定了在这里和凌君毅会合的。就在他们每一个人都等得心焦的时候,东首大路上,出现了一点人影,疾如奔马,如飞而来。
    方如苹第一个喜得叫了起来:「是大哥,他来了。」来的自然是凌君毅,他手中还提着一个油布袋,那自然是阴世判官钱君仁的首级了。
    凌君毅一直奔到马车前面,把油布袋往地上一掷,朝铁氏夫人拜倒地上,双目之中,忍不住流下泪来,说道:「娘,孩儿总算替爹、替黑龙会的诸位前辈报了血仇。」铁氏夫夫含泪点头道:「好孩子起来!娘都知道了,你不愧是凌长风的儿子,也对得起你外公了,走,咱们该走了。」牡丹移动了一下身子,含情脉脉地道:「你快上车来吧。」丁峤提起油布包,塞进了车厢。
    凌君毅没有多说,跨上车子。丁峤熟练地放下了车帘,凌空扬起皮鞭,发出「劈拍」的脆响,两匹马立时洒开四蹄,拖着篷车,开始上路。接着乔装布贩的温一峰、温一峤,也跨上了骡子,潜龙祝文华则赶着另一辆车。他们走了不过三里来路,老远就发现前面的大路上,静静地坐着五个身穿红衣的老僧。他们不言不动,对驰来的辘辘车声恍如不闻!双辔马车行驶自然极快,转眼之间,便已驶近。
    丁峤早就有了准备,相距还有三数丈远,就一带缰绳,刹位了车行的速度。两匹马登时响起希聿聿的长鸣,车轮滑行了丈许远近,才行停住。祝文华与前面隔着有十丈远,看着也停下了车。铁氏夫夫和声问道:「丁老大,前面发生了什麽事吗?」丁峤回过身子,说道:「回老太,是几个僧人挡着大路。」口中说着,一面低低的道:「好像路数有些不对。」双方相距,少说也有三丈来远,丁峤後面这句话,声音说得极轻。只听五个红衣老僧中,一人缓缓说道:「路数没有不对,老僧只是找一个人来的。」牡丹倏地站起,掀开了些车帘,说道:「老师父,咱们是女流之辈,赶着进关,你们不要找错了人?」为首的红衣老僧道:「老衲岂会找错人?你们车中,不是有一位姓凌小施主麽?」极明显,他们是冲着凌君毅来的。
    铁氏夫人不觉皱了皱眉,轻声道:「这五人,像是喇嘛。」为首的红衣老僧道:「善哉,善哉,老夫人说对了。」凌君毅道:「娘,他们既然指名要找孩儿,孩儿下去问问。」壮丹道:「人家来者不善,你可小心。」方如苹道:「我也下去。」铁氏夫人把她拉住,说道:「毅儿下去问问可以,你别下去了。」凌君毅跨下车厢,只见五个红衣喇嘛,各布一个方位,瞑目跌坐,围成一圈,几乎布了两丈方圆,当下拱拱手道:「五位老师父要找在下,不知有何赐教。」为首红衣喇嘛双目微睁,合掌当胸,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就是凌君毅麽?」凌君毅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红衣老僧徐徐说道:「老衲有件事,要向小施主请教。」凌君毅道:「不敢。」红衣老僧道:「老衲有一个小徒,法名巴图,可是死在小施主手下?」凌君毅听得心头猛然一震,红衣喇嘛巴图是死在他姨母太上手下,但姨母已死,自是说不得,只好把这档事揽下来了。心念一动,凌君毅点头道:「不错,令高徒是黑龙会护法,在下找韩占魁为先父报仇,和令高徒动手,丧在在下剑下。」红衣老僧毫无激怒之色,点点头道:「老衲风闻小施主艺出反手如来门下,老衲也久闻反手如来之名、数十年来,一直缘铿一面。小施主能把小徒杀死,足见武功剑术不同凡响,老衲师兄弟颇欲一瞻小施主的剑术,小施主意下如何?」他明明要替他徒弟报仇,却说要一瞻凌君毅的剑术。凌君毅心头暗暗一惊,这五个红衣喇嘛,原来还是巴图的师父、师叔。巴图的武功,他亲眼见过,不在太上之下,这五个红衣老僧,是巴图的师父一辈,任何一人,自然比巴图要强得多。
    为首红衣老僧没待凌君毅开口,接道:「老衲也风闻小施主精擅「飞龙三剑」,善於飞龙刺击。老衲师兄弟五人,就坐在原位上,决不稍动,小施主只要能飞出咱们这个圈子之外,老衲就认输了。这就奇了,他好像明明知道凌君毅「飞龙三剑」能腾空飞翔,又说他们五人都坐着不动,如何动手?而且凌君毅只要一式「神龙出云」,就可凌空飞出他们的圈子,何以会说飞出他们的圈子,他就认输?
    牡丹忍不住一跃而出,站到凌君毅身边,说道:「老师父之意,是要五人一齐动手,那麽我们两人联手,总可以吧?」红衣老僧看了她一眼,徐徐说道:「女施主最好退出去。」凌君毅已经看出这五个红衣老僧非同小可,他们按五行方位而坐,也许是什麽厉害剑阵,自己学会「飞龙九式」,或者还可应付,但牡丹只会三招剑法,只怕决难自保,这就说道:「这位师父只是要伸量伸量我的剑法,你确然是退出去的好。」说话之时,暗以「传音入密」说道:「我学会了重阳真人九招剑法,纵然不胜,也许尚可自保,但有你在身边,反而会施展不开手脚。」这时蹄声得得,祝文华等人,也已赶到。唐文卿、温婉君一眼瞧到凌君毅、牡丹两人,并肩站在五个红衣老僧中间,她们几乎连跃下马背都来不及,两人不约而同地身形一扭,从马鞍上凌空飞起,落到了凌君毅身边。温婉君娇声问道:「这是怎麽一回事,他们想挡路?这不简单,小妹来打发他们就是了。」凌君毅连忙摇手制止,说道:「婉妹不可鲁莽!你们快退出去。」铁氏夫人坐在车中,倒是十分沉着,开口道:「毅儿说得不错,你们退出来,好让毅儿专心一意的向这几位老师父领教。」她一手牵着方如苹的手,不然,方如苹也会飞身出去。牡丹、唐文卿、温婉君听铁氏夫人这麽说了,只得一齐退出。
    为首红衣老僧淡然一笑,道:「小施主请准备了。」凌君毅自然不敢大意,伸手从身边取出了巨阙剑。这时五个红衣老僧也各自从身边取出了一柄长约两尺、似剑非剑的奇形兵刃来!这种兵刃,武林中简直从未见过,那是喇嘛使用的降魔法器,叫做「嘎章嘎」。形状似剑,剑柄处,金线镂花,镶以宝石,装饰极为精美,剑身长仅一尺,金光灿然,似极锋利,剑尖部分,是一个突出的圆锥,尖锐多棱,状若蛇头。
    却说五个红衣僧取出「嘎章嘎」,竖立当胸,依然盘膝跌坐,闭目垂帘,不言不动,根本不像和人动手的摸样,但凌君毅站在他们中间,已然看出五个红衣老憎正在把全身功力,凝聚到手中的奇形兵器之上。他们纵然尚未出手,但一支奇形兵刃上,都已有一股逼人的杀气,正在逐渐加强,从兵刃中散发出来。这种强烈的杀气,就已使人有凛烈的感受。他知道这一战,应是非同小可,自己能否挡得住这五名顶尖高手的合力一击,实在连一丝把握都没有。他既不知对方这是什麽兵刃,更不知对方要如何出手,古人说得好,知已知彼,百战百胜,他连对方一点虚实都不知道。哪能谈得到防备?他只能静静地站在中间,以不变应万变。
    这样足足过了半盏热茶工夫,双方还是一无动静,只听为首的红衣老僧徐徐地说道:「小施主小心了。」喝声出口,他竖立胸前的「嘎章嘎」轻轻一颤,就有一缕气流,激射而出,劲急如矢,直指凌君毅眉心。
    凌君毅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是剑罡。」他并不怠慢,右手短剑一挥,迎击出去。他这一挥,寒芒如电,下就挡住了为首红衣老憎的剑罡!但就在为首的红衣老僧出手之际,围坐在四周的四个红衣老僧,也同时出手。但听四声「嗤」「嗤」细响,四缕剑气,从他们当胸直竖的「嘎章嘎」中透射而出,直向凌君毅集中射来,没有耀目光芒,也没有纵横剑影,只有五缕极细冷森寒之气!四周的人,除了只听几声极轻微的刺空之声,丝毫看不出异样。
    五个红衣老僧依然盘膝而坐,一动末动,所不同的,只是他们本来闭目垂帘,如今双目炯炯,紧紧注视着当胸直竖的奇形兵器的尖锥之上,而尖锥却斜斜向外,指着凌君毅,如此而已!但凝立在中央的凌君毅的感受,却不同了。他发觉五个红衣老僧发出来的五缕剑气,有如五道迅雷惊霆,冲击之力愈来愈强,他把一柄短剑,上下左右,回环飞舞,紧紧护住全身,每一剑,都布满了真气,绕身一丈之内,剑光缭绕,剑风嘶嘶有声,才算勉强把五道剑气挡住。这在旁人看来,忍不住暗暗纳罕,五个老僧,既末出手攻击,他何以一个人把剑舞得如此急骤?当然,铁夫人、温一峰、祝文华和牡丹几人,已经约略看出一些端倪,五个红衣老僧虽然坐着没动,他们可能正在向凌君毅攻击,不然他不会一个人在场中舞剑的。但他们也只是猜想罢了,如果五个红衣喇嘛真的在围攻凌君毅的话,像这样至高无上、不动形色的比拚,旁人也插不进手去。五股剑气,在不断的加强,不断的冲击,在凌君毅的四周,交织成一片剑网,但这是无形的。
    凌君毅直竖当胸,精、气、神同时一敛,集中在剑身之上,依照第一个坐式,缓缓盘膝坐下。说来奇怪,本来他全力挥剑愈来愈觉沉重的五道剑气,这一依式坐下之後,压力顿然减轻。那五个红衣老僧正在尽力催动剑气,眼看就要得手,忽然间,只觉凌君毅护身剑气,突然增强,自己等人发出的剑气,逼到他身前三尺光景,便即停住,再也攻不进去。要知他们每一个人全力催动剑气,目光只是注视在「嘎章嘎」的尖锥之上,不能稍有分心,是以并未看到凌君毅已在中间盘膝坐下。
    凌君毅本来已把重阳真人遗留的前面九个剑式,练得极为纯熟,这十二式剑式最後三式虽是坐式,但自有贯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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