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如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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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死于僵尸之手。”方赭叹道。
“那,怎么……”莫青不解。
“尸变的只有这几具麽?”方赭捋了捋胡子,说,“这几人应是早已死去之人,这新婚夫妇怕是在办阴婚。”
“阴婚?”沈白看了看被并排放在一起是那一对身穿大红衣衫的男女二人,“也就是说今天死在僵尸手里的人全是他们咬死的?”
“未必。”迟墨插言,“你忘了这家伙了?”迟墨踢了踢脚边穿着和那金发男人相似面目狰狞的尸体,正是和沈白交手的红眼睛。
“现在的情况真复杂。”莫青禁不住皱了皱眉。
“哦,安东尼,不见了!”金发男人核查过他带来的人的尸首后惊道。
迟墨笑了笑,能在这一场大混乱里逃出去的必然不是常人。
“这几个金毛的怪人入夜在这里投宿,结果,正好赶上阴婚的尸变,他们也真是运气不济。”方赭同情的看着金发男人在安抚他的妻子,那女人正对着那栗色短发小孩的尸体哭泣。
“可能吧,不过这未免太凑巧了。”迟墨道。
沈白闻言看了看迟墨锁紧了眉头。
“凑巧也好,阴谋也罢,现在我们必须把这些尸体烧掉,以免酿成更大的祸事。”
方赭说着把火把递给了沈白。沈白接过,看莫青将找到的酒全部撒在尸堆之上然后挥手示意莫青退后。莫青两下跃出五丈远,沈白用力将火把抛向了尸堆。
作者有话要说:嗯,有错请不要客气的指出,谢谢。
☆、第 12 章(重写)
火把从沈白手中飞出在空中转了两圈正落到了尸堆中央身着大红霞帔的女尸身上,火舌肆虐将女尸身上的霞帔毫不留情地舔掉,接着舔上了女尸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火焰一窜将整个女尸包进其中。
一阵夜风吹来,风助火势,大火顺着淋在尸堆上的烈酒迅速蔓延开来。随着火势渐大渐盛空气里开始有焦糊的烤肉味夹杂着扑鼻的恶臭向着四周弥散开,那奇怪得味道让人几欲作呕,金发男人夫妇忍不住掩鼻退后数尺。
此时,一声短促但尖厉刺耳的怪笑清晰异常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将刚刚才缓下来气氛又撩拨了起来。迟墨右手搭在剑柄上目光如电一般扫过周遭的环境,只转个身不动声色地将沈白挡在了身后。沈白双手轻扬袖中银丝飞出将金发男人夫妇带到了他面前。莫青想要过来又畏惧火光远远地徘徊在五丈外望向这边。方赭极快地在尸堆外围下了咒法以避免这些尸体有任何异动。
几人待到凝神戒备,一直待到东方泛白那笑声再没出现,也不见有任何异常,一行人只得就近找了一家客栈投宿。
那间客栈不大一共就只有不超过十间客房,迟墨他们去投宿的时候只有三间空房,金发男人夫妇住一间,沈白要侍奉师父自然和方赭住一间,最后剩了一间就是迟墨和莫青两人一起住。迟墨眉梢动了动没有说什么,由着店小二带他和莫青往房里去。
到得房里迟墨打发走了店小二莫青已经倒在了床上,四肢僵硬一脸黑色绒毛。迟墨俯身到莫青身上一阵摸索,最后从莫青怀里摸出他给沈白的那个黑色瓷瓶。迟墨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莫青将瓶子揣进了袖子里,然后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作势要出去。床上的莫青忽的一下扑了过来拉住了迟墨的后襟。
迟墨回转身扯起嘴角说:“起来了?”
“还给我。”莫青对着迟墨伸手道。
“什么?”
“小白的瓶子。”
迟墨拿出那个黑色的瓶子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对着莫青一笑:“我的。”见莫青还盯着被他握起来的瓶子迟墨道,“这是上次我借给沈白的。”
莫青抬起眼看了看迟墨没有再说什么倏然退回了床上。
迟墨左手一挥替莫青将床帐放了下来,看着床帐迟墨勾起的唇角边笑意愈发的意味深长,顺手带上了窗户,迟墨踱着方步出门去了。
“师父,歇息吧。”沈白服侍方赭盥洗完毕,接过方赭退下来的衣衫说。。
方赭坐到床边看着沈白将衣衫替他叠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问:“怎么,你还要出去?”
沈白看着他点了点头。
方赭笑着挥了挥手:“早去早回。”
“是,师父。”
沈白别过师父从客栈出来时街上已经热闹起来,贩夫走卒或挑着担子或推着车子在街上叫卖也有正在寻找合适的摊位的。沈白款步走进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中,目光在街两旁的店铺招牌极快的掠过。昨夜和红眼睛一战,沈白的桃木剑被毁他要找一家店买一把新的。
正寻着,沈白晃到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修长挺拔着一袭黑衣。沈白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往前去。穿过一条街,沈白看着他在一群衣着光鲜的姑娘们的簇拥下进了一幢小阁楼不禁皱了皱眉,青天白日竟到这等地方厮混。
沈白转身正要离去,从后面追上来几个姑娘拉住他说请他进去坐坐,无论他怎么推脱拒绝都恍若未闻只拉着他要他进去。沈白一急便要施展轻功离开,小阁楼的二楼有个人倚在栏杆上开口:“怎么,请你一起玩玩儿,这么难?”这个低沉的北地口音除了迟墨不做第二人想,但是……
沈白正要抬头向上望去忽听得有人叫他:“沈白。”沈白定睛一看,面前站得正是迟墨,那么楼上那个是谁?
“小白。”楼上的人又叫他,这次是莫青柔和的南音。沈白仰头,莫青俯身探头下来,可是莫青的脖子很奇怪,正在一寸一寸的伸长,弯弯曲曲把莫青的头一点一点送了下来。沈白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莫青的脸慢慢的在他的瞳孔之中放大,就在莫青的连快要贴上他的脸时莫青的脸突然之间变成绒毛密布獠牙外翻的样子。莫青对他张开血盆大口,他甚至能看到莫青嘴里翻动的红色舌头,以及舌头上挂着的透明的口涎。
“沈白!”迟墨飞身上前将他扑开。
一个激灵沈白从床上坐了起来,从窗子透进来的正午白花花的日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身上的汗衫已经湿透了贴在身上泛着一阵一阵的寒意。沈白禁不住抬手扶住额头呼了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沈白看了看一旁已经在椅子上入定的方赭,悄悄地拿了衣衫开门出去。
在客栈后面地澡堂换洗过之后,沈白神清气爽地回到客栈的大厅。一偏头,沈白看见迟墨正坐在临窗的一张桌子边上。这时候客栈里的人很少大都是闲闲散散的坐在大厅里喝茶听书的人。迟墨斜倚在窗子上脸朝外一动不动,也不知是被什么吸引了还是根本什么都没看,前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旁边的白瓷茶碗里满着嫩绿透亮的茶水。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说书的,说的那一段正是赵子龙大战长坂坡,那些听书的都正听得津津有味。
沈白笑了笑,走过去在他桌边轻轻扣了扣。迟墨转过脸,看到沈白也没说话只倒了一碗茶给他。沈白坐到迟墨对面,也没言语只伸出手指磨蹭着茶碗的边缘。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听着说书人说书。
直到当的一声,醒木拍案的声音打破的沉静,只听说书人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完了。”沈白啜了口茶说。
“嗯。”迟墨点了下头,但是那目光显然还在远处。
沈白抬起头问:“想什么?”
迟墨摇了摇头:“真正的战争远比说书人说得沉重。”
这语气……沈白轻叹,看向迟墨眯起来的眼睛,那一双墨色的重瞳笼着浓浓的阴翳深不见底,正有阳光斜斜的落了进去直如石沉大海。
迟墨合了一下眼又睁开一扫刚才的阴郁,看到沈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禁不住笑了:“干什么?这样盯住我。”
“嗯?没有。”沈白低下头喝茶想要含混过去,只不过他薄红轻染的耳朵却没有漏出迟墨的眼睛。
迟墨沉吟一下,起身摆手招来店小二付了茶钱说:“走。”
“去哪?”沈白跟着他出了客栈问。
迟墨没有说话低头从袖里抽出一把崭新的桃木剑递给沈白。沈白看到愣了一下。“嗯?”迟墨把桃木剑又往沈白面前送了几分,沈白看看他一弯嘴角将剑接过。桃木剑不过一尺多长两指宽,剑身上镂空雕着一条戏珠的青龙,雕工很是精美,那龙几要腾飞而出,剑柄上系着红色的剑穗。沈白抿着嘴笑了笑将桃木剑收进袖筒里。
沈白跟着迟墨向前走出不远往右一转,一幢精巧的二层小阁楼映入眼帘。阁楼门前还有二楼的栏杆上倚着些衣着艳丽的姑娘挥着手里的帕子对着来来往往地男人们吃吃的笑。沈白一见背上立刻寒毛倒竖起来。
“迟墨!”沈白叫住他,“你……。”
迟墨站住转过身对他笑笑:“怎么?”
沈白瞪着他,袖里的手用力的握住那把桃木剑,整条手臂都僵在袖子里。迟墨很自然地伸手一捞握住了他的腕子,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走。沈白蹙起眉,跟着迟墨在一群脂粉味呛鼻的姑娘们的热情招呼下进了小阁楼。
“哟,公子您来啦~”这时候还不是青楼上客的时候,是以迟墨拉着沈白一进门老鸨就立刻迎了上来。
迟墨微微一扯嘴角点了点头:“劳烦妈妈为我二人找个僻静点所在。”空着的左手一翻一定元宝便在掌中,“请妈妈帮我们叫这里的头牌姑娘作陪,可好?”
那一定金灿灿的元宝险些闪了老鸨的眼,老鸨谄媚的一笑赶紧道:“好,好。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沈白被迟墨拉着挣又挣不开只好跟着他们上了二楼。老鸨将他二人带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口将门打开送二人进去坐下,待人上过酒水又问:“二位公子只有一女作陪?”说着眼珠子从迟墨脸上滚到沈白脸上,沈白低头避开老鸨的目光。
迟墨点头笑道:“只要一女作陪。”
“好,好。”老鸨看着沈白若有所悟地一笑应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公子了,等下我们的头牌凌烟姑娘就来,请您二位稍待片刻。”
看老鸨关门退了出去,沈白凌厉的目光一转瞪向迟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迟墨抬眼迎向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闪烁,脸上的神色也不笑也不恼:“就是带你来看看。”
“青楼有什么好看?”沈白看着迟墨倒了一杯茶给他。
迟墨的眼神忽然一变带上了几分戏谑:“这么说,你常来了?”
“我是道士,来这里做什么?”
“道士不是和尚,道士可以成亲自然可以来这温柔乡。”
沈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成亲和来这里一样吗?”
正在此时一个姑娘婀娜的身影闪了进来:“凌烟来迟望二位公子多多包涵。”
迟墨对着凌烟勾了勾手指,凌烟莞尔莲步款款行至迟墨身边,迟墨扣住凌烟的皓腕一拽凌烟一下跌扑在迟墨怀里。待到凌烟飞扬的发丝落下,沈白看到迟墨原本黑色的眸子如同被血浸过变成了骇人的红色。沈白目不能瞬地看着迟墨从凌烟的脖颈上汲取鲜血然后又将凌烟搁置在房里的软榻上。
沈白望着迟墨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来到榻前,看到凌烟身上并无伤痕只是昏睡在榻上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看到了?”迟墨呲起一双锋利的尖牙给他看。
沈白点了点头。
迟墨回身走到桌前坐下看住沈白,说:“妖只是妖,不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