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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侠道行-第131部分

小说: 侠道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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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差别在于,ròu体出招有时候也不需要功力支持,有一些武学招式是不用功力全凭ròu体的,但元神出招必须要有功力,没有功力术法压根不能进行。
    听了姬天血的建议后,白庸苦笑道:“这个想法我也有试过,可惜做不到啊。元神离体后,ròu体就失去控制了,如果元神分散出一部分,继续控制ròu体,那么无论是元神的术法,还是ròu身的武道,都会因为不完整而大打折扣。虽然从威力上讲,的确比单一出招强,大约为十二成到十五成,但是元神离体可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没有ròu身保护,万一在绝招碰撞中被余劲扫到,那绝对是致命的危机。”
    《万灵生死经》中倒是有一mén造化nòng神诀,能够让元神拥有近乎不死的能力,有点类似阎无辜的真魔元体,只不过真魔元体练的是ròu身,造化nòng神诀修的是元神。可惜这mén奇术必须在四重雷劫之后方能修行,目前白庸是徒有宝库而没有打开锁的关键钥匙。
    齐无憾思索道:“想保护元神可以用法宝或者防御术法,这倒并非难事,可怎么让元神离体后,ròu身还能完美的运招出招,这才是困难的地方。”
    石墨羽道:“如果是这个问题的话,或许弓道上的无心之shè能够有所帮助。”
    白庸若有所思道:“无心之shè,好似在书籍上有看到过,是列子跟伯昏无人之间的比箭吧。故事中记载的无心之shè理论貌似是,夫至人者,上窥青天,下潜黄泉,挥斥八极,神气不变。今汝怵然有恂目之志,尔于中也殆矣夫。”
    见其他人不解,他就慢慢解释整个故事。
    故事中,列子给伯昏无人表演shè箭。他拉满了弓并在肘上放一杯水,当第一枝箭shè出时,第二枝箭便上弦,第二枝箭shè出时,第三枝箭又上弦。但在这个shè箭的工程中,列子的身体就像雕像一般,动也不动,杯子里的水半点也没有洒出来。
    这样技巧算得上非常高超了,但伯昏无人却认为这仍是有心的shè,不能算是无心的shè。真正无心的shè,要登上高山,站在崖边的岩石上,面临百仞的深渊,再试探能否shè箭。
    于是两人便登上高山,伯昏无人背对深渊,慢慢后退,直到脚跟有三分之二在外悬空的时候才停止,接着他就请列子上前shè箭。结果列子吓得趴在地上,冷汗直流,更不要说拉弓shè箭。
    伯昏无人最后说,最好的shè手,能上窥青天,下看黄泉,不论身处何等境地,都要放纵八方而神态不变,如果自己心神已慌,如何shè得中目标。
    听完后,石墨羽恍然道:“哦,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啊……”
    见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她不由得脸上一红,连忙道:“以前我师傅都只跟我讲奥义,从来不讲故事跟出处,所以也就没有听过……不过,好像这跟我印象中的无心之shè有些不同。”
    白庸点头道:“也许两者不同吧,在原文中伯昏无人说的是‘不shè之shè’,而不是无心之shè,只是按照文意来翻应该称为无心之shè。”
    石墨羽点头道:“确实不同,我师傅对我解释无心之shè时说的内容是,把弓拉满,当箭该shè出去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shè出去。”
    “无心之shè不是月弓dòng天的绝学吗?就这么说出来没问题吗?”齐无憾好心提醒道,在他看来,这丫头平日行为有些粗心,说不定会忘了这茬。技艺外传,将来若是月弓dòng天的长辈们计较起来,可是非常麻烦的事。
    “没关系的,月弓dòng天的绝学是无我之限,不是无心之shè,这点经常被人搞hún。无心之shè并不是什么武学招式,只是弓道上的一种心境,也不是由我派发明的,历史上无数先哲都拥有过这样的意境,也都在书中记载过。一般的shè箭过程,讲的是拉弓、瞄准、松弦shè中目标三步骤。但无心之shè,主张的不是弓者在shè箭,而是箭自己shè了出去。”
    石墨羽指着旁边的竹叶道:“清晨的时候,竹叶会沾满lù水,随着时间,它会被渐渐积累的lù水压得越垂越低,突然间,lù水滑落,可叶子却并没有动。人将弓拉满时,就像这叶子一样等待着箭自动shè出的时刻。当你的弓拉到了最圆满最成熟的状态,箭就一定会自动shè出,就好像lù水从叶子上滑落一样,箭会在弓手毫无考虑的情况下,不经意地飞shè而去。这就是无心之shè。”
    白庸、齐无憾与姬天血三人听得有些意动,琢磨了一会,各自拿弓进行试验。
    石墨羽在一旁讲述道:“遥想自己的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身体,呼吸时不再感觉到呼吸,也不要特意放松自己,知晓这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发生。不要执着于瞄准目标,当你觉得可以发箭的时候,那就放箭吧。如此,等你回过神的时候,就会发现箭已经shè中目标了。”
    三人同时松弦,齐无憾一箭命中靶心,白庸差了一环,姬天血是直接脱靶。然而遗憾叹气的人却是齐无憾,白庸跟姬天血反而是陷入有所收获的沉思中。
    石墨羽面容惊讶的张嘴道:“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够直接领悟我师傅曾说过大多数人人一辈子也掌握不了这种技巧,但有些人却能够很轻松的学会,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当时还以为她在糊nòng我,没想到世上真会有这种人,还一次见到两个。”
    命中的人没有领悟,脱靶的人反而领悟,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其实不然。以白庸等人的本领,即便从来没有修行过箭术,可如果有心瞄准,那绝对能shè中原地不动的靶子。齐无憾shè中靶心,正是证明他执着于命中,没有放下自己。
    白庸跟姬天血两人放下了自己,所以shè出之箭展现出来的是两人真正的箭术水准。姬天血从不曾用过弓,因此直接脱靶,而白庸六艺修习jīng通,有一定功底在,离靶心的距离也就更近一点。
    过了一会,姬天血从领悟的意境中醒来,缓缓道:“识xìng不动,以灭穷研,于无尽中发宣尽xìng,如存不存,若尽非尽。”
    白庸附和道:“确实跟佛mén的非想非非想有点类似,不是找到破绽再shè箭,而是直接shè中破绽。看似毫无执念,可如果真无执念,又何必shè箭,将念寄存于箭上,而非本身,由天地之眼来观测对方,自然是无所遁形。”
    齐无憾道:“利用这种方法的话或许还真能实现双招同出,ròu身自动出招,元神可自由出窍施展术法,虽然达不到你预想中的那么完美,可也是个能够明确指出来的方向。”
    白庸觉得某个地方不对,与预想有所出入,如果能够解决的话……突然间他脑海中划过某样东西,似乎是很关键的想法,可仔细去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明明是一层薄薄的膜,却怎么也捅不过。
    福至心灵也是要看机缘的,看来是自己没能抓住。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就放下了,倒也没有过于执着。有些事,强求不来。
    整个上午,他就在不停推演着双招同出的技巧,有了石墨羽提供的无心之shè心得,也算有了可以前进的方向,虽然限制很大,跟他预想中的威力有出入,可总比一开始的两眼黑要好。
    到了中午,像是随意而出的一句话,姬天血对他邀请道:“有个地方,你能否陪我去一趟?”
    目前是休战期间,离预想中的决战日子还有数日,不必担心会出意外,于是白庸没有拒绝。
    两人一同离开水月居,向着东南方飞去。姬天血没有说要去哪里,白庸也没有问,飞了约莫半个时辰,姬天血慢下速度,降在一片废弃的山庄mén前。
    这片山庄早已被人舍弃,从屋檐墙角积累的灰尘推测,至少已经荒废了十年。虽不是断壁残垣,可也能见到许多破损的地方,各处杂草丛生,透lù出一股萧条衰败之意。不过上面并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看来是原来的住民主动离弃,而不是遭遇横祸。
    山庄的大mén口,挂着一个倾斜的牌匾,上mén赫然写着一个“姬”字。
    姬天血站在大mén口,望着那块牌匾,默然无语。白庸站在她的身后,同样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姬天血忽然开口道:“今天是好天气呢。”
    白庸抬头看了看天空,烈阳高照,一群形状变幻无常云朵向着四方飘流而去。若真要论天气的话的确是个好天气,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姬天血又道:“无论明天、后天,每天都是好天气就好了呢。”
    白庸不假思索道:“一直的话会有人头大吧。”
    “是呢……哪怕再好的天气,久了,也会有人讨厌。”
    姬天血长叹一口气,推开大mén走了进去,白庸也紧跟而入。
第三十一章妙音临门
    第三十一章妙音临mén
    姬庄旧址,太阳渐落,姬天血眺望着窗外慢慢地改变着形状的云朵,因为照进来的阳光而玻鸬难劬Γ鐾湃境砷賡è的夏季天空。
    两人都一语不发。白庸虽然也觉得跟姬天血说话很有趣味,不过像这个样子,静静地望着相同景sè的时光也有异样的感触。
    倘若,时间就这样子停止流动就好了。
    然而,时光就如同天上云朵,不断地流逝而去。
    姬天血没有触碰屋里任何东西,她只是看着,从不伸手去碰,也不发表任何的怀旧言语,只有偶尔在那对清澈的淡sè眼瞳中,能见到一丝转瞬即逝的怀念情绪。
    “如果说家的话,到底哪里算我的家呢?童年记忆早已模糊的这里?记忆深刻的魔枭总舵?还是平静的沉舟庵呢?”
    白庸觉得这问题十分棘手,不好问答,糊nòng道:“如果是江湖儿nv,应该是四海为家,处处为家。如果是佛mén,那么就是空mén,四处皆为家,唯有彼岸是家。”
    “可是这些话我不爱听,也不想听。”
    姬天血的身影在夕阳映照下显得有些落寞,但并不软弱,一条马尾辫随风飘扬,自有无端风采。
    白庸没有做任何行动,也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姬天血并不是一个需要依靠男人xiōng怀,倾诉柔肠的nv子。
    在她的人生道路上,有过与人结伴而行,却从没有依靠过别人,向来是孑然一身,曾经mí惘过,失意过,也曾顿悟了然,但如今都放下了。
    站在湖边,炎炎的夏,仿佛只剩下了莲的清凉,窗下的荷塘清幽宁静,荷huā宫样美人妆,荷叶临风翠作裳。
    姬天血弯下腰,掬一捧清水在手:“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她先是深沉地呢喃了一番,随即哂笑一声,一挥手,将手上水珠尽数甩去,转身离开道:“尽日寻chūn不见chūn,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把梅huā嗅,chūn在枝头已十分。”
    白庸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感叹些什么,只能跟了上去。
    刚回到水月居,就见到一条熟悉的人影,却是mén中长辈,妙音师姑。旁边冼凡心与俞子期两人规规矩矩的站着。
    师姑来这做什么,总不可能是来参与正魔之争的吧?白庸清楚记得,对方可是极度厌恶斗争,一身所学都是养生的大道,些许术法也只是为了自保。
    难道是为了见我师尊?他满腹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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