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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侠道行-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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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外人看来,的确有些乱来。左朱殷善意的劝说,不该将同伴的性命当成儿戏,哪怕运气再好,也不该用来下赌注。
    白庸不好辩解,诺诺称是。
    众人轻轻松松又过一关,相继踏入正确的大门,只见穆若愚头顶大包躺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白庸你小子出卖兄弟,亏我还那么相信你,以为是共同对抗聆月大魔女的战友,原来到最后,只有我才是受害者……”
    上官婵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嘀咕个什么劲,不就是被人扔出去飞了一下,啼啼哭哭像个娘们似的,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霸权压制下,穆若愚无力反抗,乖乖起来,继续做受气包。
    一路前行,门后房间不再像之前那般华丽,反而有些像密道,不过倒是挺宽敞的,一路连绵下行,来到一间石室。这方圆数十丈的地底石室中有许多个铜架,纵横排行整齐有序,上面有镜、剑、拂尘等各色法器,不下百种,个个俱是光华流转,荡漾着法力,显然都是不俗的法宝,尤其是石室正中的一柄神剑,宛如皇者一样,上面刻着许多神纹,简直就要飞起来,这是一柄神器,能够成为魂兵的法宝。
    “找找看,这次的提示在哪里?”
    上官婵已经完全将这试炼当做游戏来体验,兴致勃勃,反而对室内的法宝看都不看一眼,其他人也是相同。
    不一会就找到了提示的文字,直接刻在一扇大门的门板上,这次不再拽文,直接白话文写得清清楚楚。
    “欢迎诸位来到观心魔殿,能通过前五关考试,证明诸位的资质天赋皆属上流,当然,也包括从来不曾出过力的家伙们(笑)。那么,最后一关就在你们眼前了,只要通过,本人的宝物也好,龙剑凰枪的遗体也好,可尽情折腾(大笑)。最后一道试炼,是各自分开进行,所以没有信心的人,可以任意从这间石室中挑选三件宝物,自行离开。至于贪心者,可以试试看,多挑选一件宝物会有什么结果(阴笑)。至于选择参加试炼的人,你将会遇上此生中最憎恨之人,如果通过考验请自行领悟,那么恭祝诸位一帆风顺。”
    上官婵挑眉道:“这什么狗屁提示笑、大笑、阴笑,居然用括号来表现表情,这心魔老人真是闲得无聊。”
    白庸沉思道:“这提示倒并非全无作用,这件石室中有两个陷阱,一是满仓的宝物,如果刚进来的人起了贪念,没有来得及看提示就多拿了宝物,势必会引来惩罚;二是挑选三件宝物的限制,如果选择离开的人有多个,就会为了明显是最有价值的那柄神剑而发生争斗,其他的宝物全部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那柄剑。”
    上官婵冷笑道:“总之,满肚子坏水就是了。不过,最憎恨的人倒是挺有意思的,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究竟最憎恨的人是谁,很想亲眼见一见。”
    穆若愚惊悚道:“完蛋了,这里面出现的一定是聆月”
    “哦,原来你对我的印象是这个样子啊。”
    “呜哦,我是开玩笑的,别过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啊啊……”
    最后,这关没有人选择退缩,全部进入门内,白庸留在最后,他将奇迹方舟放了出来,并叮嘱了白如雪跟墨娴不要随意离开这里,接着,他也进入门中。
    “我最憎恨的人……是杀死马无疆的大萨满吗?应该不是,人既然被我手刃,仇也已经报了,我对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这样看来,刀少和姬天血的仇也不再考虑范围中……”
    白庸一边思索着,一边走出尽是白光的隧道,接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空旷的庭院,以及一道熟悉的背影。
    “怎么……可能,居然是你”
    那人转过身,跟白庸相近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许久不见了,庸儿。”。
第四十五章心魔少女
    白庸一脸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他此时身处的是一间普通的书房,两扇木棂小窗,被外面的清风刮得微微颤动,房中摆设简单干净,除了一旁摆满覆及各个领域的诸多书籍之外,还有一套松木桌椅,散发着松木的清香。'()疯子手打'
    在两扇小窗的旁边墙壁上,挂着一副字“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这句源自《孟子》的话,十个字劲力惊人,好像是一道道的剑气纵横在纸上一般,笔力穿透纸背。
    房间中点燃着紫色的沉水香,这种熏香是用杜衡、月麟、甘松、苏合、沉香、檀香、冰片、龙涎等数十种香料、药材制成,让人闻之凝神静气,
    缓缓响起了一阵注水声,小屋的主人缓缓将茶注满,然后递给白庸,他也给自己倒满一杯。
    轻啜一口,像是无比满足般,吟诗道:“幽人耽茗饮,刳木事捣撞。巧制合臼形,雅音伴柷椌。虚室困亭午,松然明鼎窗。呼奴碎圆月,搔首闻铮鐆。茶仙赖君得,睡魔资尔降。所宜玉兔捣,不必力士扛。愿偕黄金碾,自比白玉缸。彼美制作妙,俗物难与双。”
    他饮茶的样子非常文雅,光是让人看见,就觉得有一股书香之气扑面而来,忖想与此人相关的必定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一念及此,似乎自己也变成了文雅之士。
    这是一名年龄三十多岁的男子,头戴纶巾,腰佩琳琅玉,着儒士打扮,皮肤细腻光泽不输给女子,但身子骨却不羸弱,手上有着一层老茧,那是常年射箭留下来的证明。他眼神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让人不由得心生亲近,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一丝不芶严肃的表情,令得他身上有一股君子不怒自威的气息。
    白庸即便不用观气之法,也能够感觉到,一缕缕的文思从他的头顶上冒出,流光溢彩,不停的迸发出来,正是文思如泉,润泽天下,艾思如雨,甘霜天下。
    白庸也饮了一口茶,随即长长的叹气:“诗是好诗,但是这首诗是为茶臼而写,跟现在的情景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人装傻道:“哈,是这样吗?”
    白庸无奈道:“不仅如此,这茶水泡得太急,火候少了三分,味道没有彻底酝酿出来,还有这茶叶少冲泡一次,真正的味道还在里面,最后,井水虽好,却不适合用来泡这种茶叶,泡茶各个细节的错误,基本上都犯齐全了。”
    儒士一点也没有被人指出错误的不好意思,笑了笑:“一点也不给长辈留面子,这样一本正经的脾气到底像谁呢?嗯,果然是老爷子,真是让人无法开心起来的结果。”
    白庸一脸愁容道:“我可不想成长为外表看着严谨,实则冒冒失失的大人,那样也太糟糕了。”
    “哈,至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吾深感欣慰。”
    “就算是青出于蓝,基本上也跟你的黑色没有关系,不过反面榜样的作用倒是起到了,老爷子耳提面命,千万不可成为那样不负责任的大人,我一直牢记在心,时时刻刻督促着自己。”
    儒士终于露出愁苦的表情:“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本应该是天伦相聚,四目相对,无语凝噎的场面才对,怎么就变成针对我的批判会了?”
    “这本来就是批判会,若非一心要批判,你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
    “虽然是大实话,可是很伤人啊,明明我一直想转移话题来着的。”
    儒士站起身,来到窗口,看着庭院中盛开成一片白雪的梨树,叹气道:“当我年轻的时候,我的想像力没有受过限制,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当我进入暮年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我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当我现在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一下我自己,然后作为一个榜样,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然后,谁知道呢?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白庸将剩下茶饮尽,然后看着以迷蒙目光眺望远方的儒士道:“这话的确很有哲学,可是说话之前请先照照镜子,所谓的暮年到底在哪里呢?”
    “哈,转移话题又失败了吗?小细节就不要在意了。”儒士笑着挥了挥手,方才那股深沉的气氛一扫而空。
    “摆出一脸严肃的烦恼表情,看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很聪明——不过那完全是一种误解。并不是说只要思考就会显得聪明,反而是什么都不想而过着悠然自得生活的人更容易品味人生。烦恼什么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有时间去想,倒不如行动起来,烦恼就该全部忘掉,没必要去后悔那些会令自己感到不愉快的事情。”
    白庸沉默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所以,当初你就能飒爽的选择离开,因为不曾烦恼过,也未曾想过这样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对于你母亲的事,我的确要对你说声抱歉,不,就算是对你,我也充满歉意,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责任。”
    “只有歉意,没有后悔?”
    “尽管会被你讨厌,我仍不想撒谎,我从不曾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哪怕做错了,也不会自怨自艾,而是想尽办法去弥补……唉,虽然在这件事上,我已经没法弥补了,这应该是我一生的遗憾吧。”
    “的确诚实得让人讨厌”白庸盯着对方,气氛一度紧张起来,可没有坚持到最后,“不过一切都是你的决定,当时没有能力阻止任何事的我,没有资格去批评对错。”
    “哦,你不责怪我吗?”
    “母亲离开前对我说过,她并不怪你,也求我别去责怪你,因为她能理解你的决定,虽然是一个悲剧,不得不和自己所喜欢的人分开,但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遇其实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一点一滴的相处,哪怕是痛苦的回忆,都是最宝贵的珍藏。”
    儒士沉默不语,露出极难过的表情,却又努力压制着,不想在白庸面前表露出来。
    “我这一生,亏欠最多的就是你母亲,她给了我很多,我却什么也没给过她。在我最悲伤的那段时光,是她陪着我一起渡过,她知道我心中存着别人,却从不曾说过什么,总是微笑着站在我的背后,帮我泡茶,帮我磨墨,无论我做什么,她都默默支持,从未说过不。我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一心想着往前方跑,却忽略了陪在身边和身后的人。”
    “……”
    室中再度沉默,儒士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后,问:“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白庸盯着对方看,目光尖锐得仿佛要将人看穿,他的手一下子捏成拳头,不停的颤抖,最后,却是松开了。
    他终究是选择了放下。
    因为,在他面前的并非是最憎恨的人,而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那个会在晚上,指着天上的星空,告诉他许许多多有趣故事的长辈。
    他淡淡的问:“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儒士笑道:“只有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你会在意其他的。”
    “我一开始是这么打算的,要质问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知不知道在你为别人伤心的时候,母亲也在为你伤心,你离开后,她也跟着离开。难道说,在你心中,一名外人的地位,比身为亲人的我们还要重要,家庭对你而言就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吗?”
    儒士一脸慈祥的听着,此刻的两人,无比的相像。
    “我有那么多的问题想要问你,可现在见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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