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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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包围的下场。这应该是少数的狄人绕过边疆要塞,过来打秋风,掠夺物资。唔……看来狄族人的日子不好过,战局恐怕是处于僵持,或者有利于汉军这一边,才逼得他们不得不出此下策。”
“要分析待会再分析,先救人要紧,送上门的战功,正好拿来当投名状。”
马无疆将自己脑后的硬发紧紧束起来,迫不及待的从马背上的挂囊中抽出白银枪,拍马就要上前冲杀。
白庸连忙拦住:“别忙,记得待会打的时候多留几个活口,也方便从他们口中打听点前线的情报。”
马无疆为难道:“这……我学的是沙场搏命的技巧,讲究的是出手不留情,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要不,反正不用全部活捉,我负责冲阵,你负责捉人吧。”
不等白庸回答,他一扬马鞭,策马如疾风般冲了出去。
身为天人境高手,对付一些不入流的士兵,哪还不是想搓圆就搓圆的。白庸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好追赶上去,并大声叮嘱:“那些被我打倒的士兵你可千万别插手,要是躺着也中枪,未免行事太过了。”
“哈哈,你就放心吧!”
马无疆用上人马合一之法,驾马越奔越快,如风驰电掣,远远看去就是一道长长的残影。
他的动静那么大,早引来了狄人的注意。虽然只有两人,可见是高手,一名似是队长的狄人连忙指挥分兵,从围攻商队的狄人中分出一半用箭狙击。
可马无疆是什么样的人物,堂堂踏入天人的武者,意味着一者天,一者地,哪还怕这种攻击,也不需要表演蹬里藏身,直接挥洒银枪,将每一支射过的箭挑开。他采用的并不是那种挥舞成圈的区域防御,而是针对性的来一支挑一支,难度更高,更显刺激。
人马合一的骑术何等之快,大多数狄人还没射出第二轮弓箭,马无疆已经杀到眼前,如猛虎如羊群,血花四溅,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一合之敌,硬生生在人群中犁出一条康庄大道。
白庸紧随其后,相比马无疆的一枪一命,他的作风就温和多了,每每以墨阳剑刺对方的穴道,同时灌注真元封锁行动。
狄人作为马上民族,天生有体格上的优势,可那也只是对普通人来讲,他们对于肉身的武道修炼还是非常粗浅的,没有形成一个传承式的认知,一般都凭借本能修炼。
这支队伍中,最强的也只是武修四重,哪里是两名天人境的对手,而且马无疆精通骑术,而白庸催动真元跑得比马还要快得多,结果这群狄人一个不落,全被放倒,其中多数是被马无疆一枪取了性命。
白庸下马处理俘虏,逼问前线战况,以及狄族军队的情报。问完后,马无疆就要杀掉他们一了百了,被白庸拦住,震裂各自的手筋后,放他们一条生路。
见安然脱险,在处理伤者后,商队出来一名中年男子,拿着一袋白银对白庸和马无疆两人感谢道:“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救,这是我们的一份小小心意。”
马无疆对这些黄白之物不感兴趣,挥手道:“没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是对付这群入侵者。”
“我知两位看不上这点银两,可刚才若不是两位少侠出手相救,我们早已成了这群狄人刀下亡魂,这点资谢权作略表心意。”
马无疆还想再推辞,却见白庸哈哈一笑,欣然接受了谢礼。
马无疆打趣道:“诶,白兄弟你这也收得太爽快了吧,可不符合你读书人的身份哟。”
“圣人尚且宣扬子路受牛,为天下行善者之表率,我又怎能不遵从教诲呢?”
马无疆生气刚才白庸的私自放人,仍不放过他:“那也不该接受钱财这等俗物,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嘛,当家赶紧换一沓书过来,”
白庸笑了笑,知道对方所气为何,也认为此时争辩仁德无意,接着话题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书中的黄金屋终究来得浅,不如拿在手上的实在,又重又厚,又有手感。”
马无疆自知说不过白庸,再说他也不是小气量的人,转而问中年男子:“前面在打仗,你居然还敢跑来做生意,也不怕有钱没命花,这次幸好被我遇上,下次就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中年男子摇头苦笑,白庸帮着解围:“也没什么,风险与利润相伴,风险越大回报越大,战争本来就伴随着极大的商机。想起一句来自西方的话,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第十九章 拜见师尊
“我见过不少家族大少,可像君龙这样,出自名门,又师承第一武道圣地,却不在乎身份,又肯为他人仗义行侠的,还真是从没见过。就连与行伍为生的马家,虽说平日不会干强抢民女这等出格的事,可也有高人一等的傲气,见族人也是以实力论交,少了一层平易近人的风度。对了,特别是那种能毫不犹豫收人钱财的爽快,极少见。”
“哈,我家虽是名门,可早已没落,要权没权,要势没势,想横行霸道鱼肉乡里也没那实力。何况家里还有老爷子把关,我祖父管教之严格,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禁潸然泪下。”
“哦,难道比军中规定还要严?”马无疆有些不信,他出生在行伍世家,也曾参军受过训练,边疆军队的要求还是极为严格的。
“我记得儿时有一次逛灯会,路上有一小贩曾受过白家的恩惠,认出我来后送了一个泥人给我,我一时高兴忘记道谢。这件事后来被祖父知晓,被罚跪在祠堂里一天一夜。”
马无疆咋舌:“就因为这等小事!”
“是啊,那时候我还只有五六岁,饿一顿就受不了,何况饿一天,所以至今记忆犹新。祖父教训说,受人恩惠而不知感谢,长大必定是个知恩不报的恶徒。若从小习惯接受给予,以后也会将长辈的付出看做理所当然,不懂回报,哪天接受的恩惠少了,反而会恩大成仇。”
“虽然这道理没错,可未免管得太严厉了。”
“哈,当初我也是相当埋怨,凭什么人家小孩能在田里玩泥巴放风筝,我却要被督促着学琴棋书画。也是小孩子的脾气,现在就想开了,严父出孝子,还是挺感激的。”
白庸跟马无疆两人说说笑笑,一路来到了胡州交界处汉军驻地,经通报后,马无疆向着主帅营走去,白庸则被带向不同方向,远离军营中心。
这也难怪,虽然正道盟是出手帮助了边军,可两者终究不是同一体系的,正道盟是属于修仙界,跟军队可说是八辈子打不着关系,彼此间想融洽如水是不可能的。马无疆则不同,出生行伍世家,学武不学道术,比起修仙者更归属于军人,再说巫门兵家的弟子向来是最受军队欢迎的。
白庸跟着带路的士兵一路来到一处庄园,庄园四周没有人看护,自然也没人通报,他就径直走了进去,还没进入大厅,就听到一阵抱怨声。
一名刀者忿怒的拍桌道:“他这是卸磨杀驴!什么感谢诸位多日来的帮助,以后的战事自己能处理,不需要援手,我呸!都说飞鸟尽良弓藏,现在飞鸟还没尽呢,他就想着藏弓,真是小人心胸!”
坐在中间位置,背负箫剑的男子温和的劝道:“成兄不必为此发怒,吾等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驱除鞑虏,而非争抢名利,如今鞑虏大势已去,吾等正好功成身退。”
“就是这样我才生气,如果我是专门为名利而来,被他看透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赖脸。可现在他分明是眼见胜利在望,怕我们抢他的功劳,所以迫不及待想把我们支开,什么东西!就他那点心胸居然也能当上大帅,真是瞎了狗眼,胡州没人了吗!”
白庸来到门口,冒然进入太过不礼貌,敲门会觉得会打扰里面的人,于是就以神识通知师傅。
背负箫剑的男子先是一停,随即又神态自若道:“凡人皆有私心贪欲,只要不危机百姓,吾等退一步,海阔天空便是。”
一名儒生为消众人怨气,打趣道:“道君有这样的心胸,吾等是望之莫及,说实话,袁大帅这番话实在是令人心寒,吾当时就想挥袖而去,只是一想,吾一时撒气倒是痛快了,可是会给道君丢面子,只好强行忍下。”
“哈,没想到弃笔兄为劣者受了这么大冤屈,罪莫大焉。”
“哪里哪里,道君是正道盟之眉角,吾牺牲一些也是该然,道君拿几壶醉仙酒来,这等不快事也就付诸脑后了。”
经儒生这么一说笑,刀者的怨气消去大半,只是道:“这件事就算了,不过我可不愿待在这里看他脸色,他不愿见我们,我们不如现在就回去,指不定他还会回来求我们。”
儒生似有不同意见,但知晓此时不好争辩,于是找了个借口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别在耽误道君的师徒见面。”
在场的五人皆是天人境高手,六识灵敏,如何感应不到白庸的存在,不过其中只有儒生跟白庸的师傅达到元神境,能够用神识确认来人长相,其余人能察觉存在,却不能观察到相貌。
于是众人纷纷告退,路过庭院时跟白庸打了招呼。这些人跟他师傅关系亲密,倒也都认识。
其中儒生是九华皇苑的弟子,名唤文弃笔,是元神境二重雷劫修为。
阴沉着脸的刀者是漠州磐沙神宫的弟子,名唤成一快,外号无影刀,金丹境二重窍穴修为。
紧随着是成一快的好友,有着一张严肃表情的方正脸,是诸子天下法家的弟子,名唤刑无私,外号铁面判官,金丹境四重窍穴修为。
最后一名同时背负刀剑,笑着拍拍白庸肩膀的武者,是盘天宗的弟子,名唤齐无憾,外号残刀败剑,金丹境五重窍穴修为。
这些人离开后,白庸的师傅东方易才缓缓踏出门,依旧是剑眉如峰,一身无暇白袍,只是相比白庸年幼时的记忆,此时的他更加沉稳,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仿佛神兵戴上了剑鞘。当然,修为也更为高深,金丹境七重窍穴外加元神五重雷劫的武道高手,是正道盟三大巨头之一,平生斩杀妖魔无数,江湖人送外号荡魔道君。
师徒相见,第一句却非关心的问候之语。
东方易皱眉地质问:“你怎么突破到金丹境了?还将一身积蓄付之东流,难道忘记了告诫,吾再三叮嘱,不可急于求快。”
一般做师傅的看到弟子突破境界,都是称赞一番,偏偏东方易要生气。但白庸也知晓师傅为何生气,于是将当时情况解说一番。
“弟子也是情非得已,当时的情况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听完解释,东方易坦然道:“是为师错怪你了,哈,此事做得不错,当为当不为,判断的很正确。”
这是白庸又道:“禀告师尊,关于对抗狄人一事,我认为还是再等待几天比较好。”
第二十章 元功修行
东方易知晓自己的徒弟非常擅长智谋,和自己走的是不同的道路,便鼓励道:“你有什么见解,不妨说出来。”
“按照狄人一贯作战风格,可谓疾如风,侵略如火,一旦攻入神州境内,就会大肆掠夺,若是失败,则是一击不中,遁走千里。现在这样,明明吃了一场败仗,却还赖着不走分明反常有鬼。”
“那你认为反常的原因是什么?“
白庸早已胸有成竹,侃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