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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第7部分

小说: 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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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么呀!人家正在吃西瓜说!”

上官鸿犹豫了一下,上前。“慕容姑娘,我们有位伤者想请你看看。”

惜惜立刻把手伸出来。“先付后诊。”

上官鸿朝上官宇靖使了一下眼色,后者正待去取宝物和银票……

“等等!”惜惜不知想到什么又把手收了回去,“请问是……”戒慎的眼瞥向上官慧和马车。“女人吗?”

“我的夫婿当然是男人!”上官慧脱口道。

一声不吭,惜惜转身就走。

“你怎么走了?”上官慧尖叫。

“我不诊男人!”

“为什么?”

“这是我的规矩!”

眼看她即将走远了,上官慧急忙飞身落到她前面挡住。“可是他的腿,其他大夫都说没救了,如果你不出手救他,他的腿就没啦!”

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了就没了,关我什么事?”惜惜一脸漠然。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上官慧气急败坏地叫。“你不是大夫吗?”

咧嘴一笑,“大夫又怎样?”惜惜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大夫也有好大夫和恶大夫之分,好大夫扛着济世救人的招牌到处乱跑,辛苦得不得了;而我呢!很不幸的是被归类于恶大夫那一种,没心没肝没道德,只要银票和宝物,管你人命还是狗命,羊腿还是猪蹄膀。所以很抱歉,我说不诊男人就是不诊男人,就算他快要回姥姥家拜见祖先了,姑娘我、也、不、管!”

上官慧猛跺了一下脚,突然跪下。“我求你!”

惜惜摇摇头,“少来这一套,这种事姑娘我看多了,早麻痹啰!”依然不改初衷。

“你……好冷酷!”

“谢谢你的赞誉。”

季清儒看得既惊愕又诧异,原以为惜惜或许任性一些、或许顽皮一点,可终究是善良的。但此刻,她却表现得仿佛人命根本不值钱,才多少岁,却似早已看尽世间冷暖,心冷了,也狠了。

“慕容姑娘。”

斜睨着他,“干么?”惜惜懒洋洋地问。

“为什么?”

“我说过,那是我的规矩。”

“不,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诊男人?”

眼底忽地掠过一抹痛楚,“因为……”她恨恨地咬紧牙根。“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人!”话落,众人眼前一花,芳踪即杳。

当夜,为了保全性命,杨秀军双腿被切除。

当夜,三更时分,惜惜才回到上官府。

当夜,季清儒手握着雕琢一半的玉像,却不曾雕下半刀,脑海里只思索着惜惜在离去前眼中那一抹痛楚究竟是因何而来?她又为何会如此狠心?

原想在七夕前雕琢好玉像,原想和心爱的女人共度七夕夜,原想说服娘亲让他尽快成亲,但这一切都是妄想,上官慧回府后翌日,季清儒又得出门了。

“血刀门的事必须尽快处理,否则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我明白,但……”季清儒垂眸。“和或打?”

“你认为呢?”上官鸿反问。

“依血刀门的势力,不能打,只宜和,但大姊那边……”

“慧儿那边交给我。”

“那么是……”季清儒抬眸。“和?”

上官鸿颔首。“把血刀门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办得到吗?”

“可以。”

“还有,南方那边有消息来,铁剑世家派人到苗疆,如果他们是意欲拉拢南疆的红虎,情况就不太妙了。”

“血刀门那边处理好之后,我会到南疆看看。”

“好,那你尽快出发吧!”

晚些时,季清儒整理好包袱并向上官夫人告别,然后出现在音梦苑里,凌嘉嘉一见他歉疚的神情,立刻意会到那种表情的涵义,哀怨的心随之失望的沉落谷底。

“你又要出门了?”她幽幽低问。

“对不起,嘉嘉,我必须赶去处理北边的麻烦。”

“可是你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凌嘉嘉抗议。

“我知道,但这事很紧急不立刻处理不行。”

凌嘉嘉沉默了一会儿。

“那七夕……你能回来吗?”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她问。

季清儒迟疑了一下。“对不起,可能赶不回来了。”

贝齿轻咬下唇,凌嘉嘉蓦而背过身去。

“如果、如果我希望就这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请你为我留下来呢?”

没有声音,季清儒沉默了。

他沉默得愈久,凌嘉嘉的失望也就愈彻底,她的心在流泪、她的心在哀叹,然后,她听到他的回答。

“对不起,或许我可以请大哥代替我去,不过他有九成九会拒绝,即使他答应了,这件事恐怕他也处理不了,除了我,这件事只有义父有办法处理,但我不可能请义父代替我去,是不是?所以,嘉嘉……”他的手自后轻轻搭上她的肩。

“下回好吗?下回你再做这种要求,我一定会为你留……”

“倘若下回仍是除了你和上官伯父之外,其他人无能解决的事呢?”

“……嘉嘉……”

合上眼,“你走吧!”凌嘉嘉无力地说。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他走了。

她知道,即使和他成了亲,他们依然会是聚少离多,只要他在上官家一天,他就摆脱不了这份恩,而她也必须忍受他为上官家无穷无尽的付出,牺牲他自己的自由、牺牲他自己的生活,甚至……

牺牲她!

惜惜一直躲在绿烟苑里,因为讨厌去碰到那种谴责的眼光。

她又没有错!

她亲爹都可以扔了她,为什么她一定要去救治那些她不想救治的人?

她没有错!

“慕容姑娘。”

闻声,惜惜立刻像只刺猬似的跳起来张牙舞爪,两只大眼睛更是盈满戒备地瞪住季清儒,随时准备对方要是敢对她不客气或怎样,她就要把全身的刺都免费奉送给对方,管保对方立刻变成一个大针包。

“干么?你想来骂我吗?告诉你,你没有权利骂我,谁规定我一定要救人的?连我师傅都说随我便,你……”

“慕容姑娘,我的确没资格骂你,我是……”季清儒冷静地说,并提高包袱给她看。“来辞行的。”

一身利刺顿时叮叮咚咚掉满地,“你又要出门啦!”惜惜愕然问。

“有急事。”季清儒简单的解释。“所以我来辞行,并请姑娘多多费心诊治家母,清儒感激不尽。”

只要不是来骂人就好。

“没问题、没问题,小事、小事,”惜惜猛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谢谢。”季清儒诚挚地道谢,再拿出一尊小玉佛。“这,是适才我利用半个时辰匆促雕就,不是什么名贵的玉,也很粗陋,却是我一番心意,感激姑娘为家母付出的辛劳,希望姑娘能收下。”

“哎呀!你特地为我刻的吗?”惜惜惊喜地抢过来,东摸摸西看看,的确粗陋,但她从未这么高兴过,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特地为她做某件事。“谢谢、谢谢,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

愈看愈高兴,她忍不住又拍了一次胸脯。“好,就看在你这尊玉佛分上,我承诺你,除非你娘完全恢复健康,否则我绝不会离开,而且上官老爷也毋需再付出任何代价,有这个……”她得意地举起小玉佛。“足够了!”

双眸一亮,季清儒即刻长揖至地。“那么清儒在此先行谢过了!”

“不过……”惜惜蓦又板起脸来。“有必要的时候,我还是得凶一凶你娘,你可别心疼喔!”

季清儒莞尔。“我明白。”

惜惜又呵呵笑起来了。“明白就好。”

“那么我走了。”

“啊~~季清儒!”

停步,季清儒回过头来。“还有事?”

“你的武功很好吗?”

季清儒有点讶异地扬了一下眉。“尚可。”

“那么……”惜惜睁大两眼,好奇地眨呀眨的。“你下手杀人很冷酷的吗?”

整个身子都转回来了,“为什么这么说?”季清儒奇怪地问。

“因为……”惜惜比了一下自己的眉毛。“你的眉毛煞气很重。”

眼睑垂下又扬起,“我不杀人,人便要杀我,在这种时候,我没得选择。”季清儒冷漠地说。

了解地点点头。“确实。”惜惜赞同道。“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记住我是不诊男人的哟!”

“记住了。”

望着季清儒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惜惜感到有点无以为名的怅然,再低眸凝睇掌心中的小玉佛,她又忍不住笑开来。

“瑞香。”

“姑娘?”

“帮我找条红绳子,我要把玉佛戴在身上。”

自雨梦苑里出来,惜惜一路和瑞香兴致勃勃地讨论要到哪里去玩,但在经过望月亭附近时,蹦蹦跳跳的脚步突然被点住穴道似的定住,瑞香一时不觉,冲前好几步才咦一声跑回来。

“惜惜姑娘?”主子两眼发直,中邪了?

“呃~~瑞香,你去请明大婶儿帮我们弄只熏鸡和白糖油糕,再来几粒梨子和甜枣,”两眼眯眯盯住望月亭,惜惜漫不经心地吩咐。“咱们待会儿上莲池那儿去会合。”

“莲池?哦!天,不会是又要爬树吧?瑞香上回摔得还不够惨吗?整整贴了两天膏药呢,这回又要……”

瑞香嘟嘟囔囔的走远了,惜惜则慢吞吞地行向望月亭,在那儿,凌嘉嘉与上官宇靖聊得似乎很开心,愉悦的笑意温柔地荡漾在眉梢眼角,使得那张沉鱼落雁般的姿容更显柔美动人。而且以前凌嘉嘉碰都不让上官宇靖碰一下,连扯扯衣袖都不行,现在却让他握住柔荑而不以为意。

这女人,真是捺不住寂寞啊!

“咦?慕容姑娘,你不是去雨梦苑了吗,怎会来这儿?”一瞥见她,上官宇靖即满脸懊恼的问,明白显示出对惜惜的骚扰感到不耐。

凌嘉嘉则悄悄挣开上官宇靖的掌握,嫣红着脸回开眼。

“探视过上官夫人,当然要出来了呀!”惜惜睁大眼,“哦!对了,你爹在找你喔!”说瞎话。

上官宇靖皱眉。“是吗?”

“好像是急事喔!”再添一句,催促他赶紧滚蛋。

“这样,那……”上官宇靖犹豫地瞥向凌嘉嘉。“嘉嘉,我去一下马上回来,你千万不要走开呀!”

上官宇靖前脚一走,惜惜后脚马上跳到凌嘉嘉身边去。

“喂,我说你啊!眼睛睁大一点,好男人坏男人分清楚一点好不好?”

眉轻蹙,“我不解姑娘何意?”凌嘉嘉困惑地问。

惜惜忍不住叹气。“你不是真喜欢上官宇靖吧?难道只因为他能成天无所事事地陪伴你、呵护你,说一大堆不用花钱的甜言蜜语给你听,这样你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了?”

凌嘉嘉明白了。“大哥是真心喜爱我,他眼里只有我,心里也只有我。”她辩解。

“你以为季清儒心里就没有你吗?”惜惜不禁白眼一翻。“真是,告诉你呀!季清儒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他确实把你放在他心上了。”

“如果他真的把我放在他心上,他就不会老是把我扔在一边不管。”凌嘉嘉幽幽埋怨。“只要一次,我只要求他一次放开上官家而选择我,他却做不到。大哥可以为了我完全撇开上官家,他为什么不能?”

“喂喂喂,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惜惜不由愤慨地叫起来。“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处境吗?你为什么不能去体谅他的为难处,只会要求他为你做这做那?因为你是女人吗?所以你可以凉凉坐着什么事都不用干,只等着男人来把你捧上天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惜惜愈说愈愤怒。“当你要求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为他做过什么?”

凌嘉嘉窒了窒。“我……”

“虽然不能守在你身边,但他真的把你牢牢放在他心上了,否则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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