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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第8部分

小说: 怨天怨地舍不得怨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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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嘉嘉窒了窒。“我……”

“虽然不能守在你身边,但他真的把你牢牢放在他心上了,否则他不会……”顿了顿。“好吧!虽然这不应该先让你知道,不过都到这种节骨眼了,让你知道也无妨。”

“让我知道什么?”

“让你知道他虽然不在你身边,但在一天的劳累之后,当每个人都忙着休息补精神的时候,他却熬夜为你做首饰。亲自挑选每一块玉,亲手雕出每一样饰物,只要是女人家该有的首饰,他全都要亲手为你完成,准备在成亲那天送给你……”

“啊~~”凌嘉嘉惊讶了。

“再有,他也希望能和你共度七夕啊!所以他早早便精挑细选了一块玉,想要亲手雕琢一尊美人像在七夕夜送给你,他做不到并不是他的错呀!”

眉眼间悄然逸出一份感动,凌嘉嘉眸眶湿了一圈。

“还有、还有,我住的绿烟苑里原本有好些灿烂的花圃,瑞香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说那都是你喜欢的花,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季清儒亲手为你栽种的,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他想给你一个惊喜,难道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还不够吗?”至少对她来讲是够了。

然而凌嘉嘉却反而沉默了,半晌后,连适才那份惊喜与感动也在无言中悄然流失。

“但是,我最希望他为我做的他却做不到。”

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还不够?

“你到底要他做什么?”惜惜咬牙切齿地问。

“我希望他抛开上官家,陪在我身边。”

嘴巴一张,惜惜差点暴吼出来,保证吼得凌嘉嘉立刻羞愧的跑到对面落月湖里跳进去,但舌尖一转,她又吞了回去,然后眼神怪异地盯住凌嘉嘉,盯得后者不安得好像浑身爬满了蚂蚁。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因为现在我才明白……”惜惜喃喃道。

“明白什么?”

“明白你要的是虚伪的表面,却不要真实的心意;明白你要的是甜言蜜语,却不要刻骨铭心;明白你要的是一个跟你一样没有用的龟孙子,而不要一个真正有情有义的男人,你啊……”惜惜猛然起身。“根本就配不上季清儒!”

语毕,她即愤然离去了,留下凌嘉嘉怔忡了好片刻,而后幽幽吐出一声哀怨的叹息,绝美的娇颜漾满轻愁与委屈。

“我只是想要他多陪陪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两个月过去了,夏逝秋临,季清儒一直没有回来──据瑞香说这是很正常的状况,惜惜眼睁睁看着凌嘉嘉与上官宇靖愈来愈亲密却无计可施,因为凌嘉嘉根本不听她劝,那个愚蠢又软弱的女人只想要一个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呵护她的男人,气得惜惜直跳脚。

最后没办法,惜惜只好去找上官夫人,不料上官夫人却只会睁着无辜的美眸说:“不会、不会,靖儿不会做那种事的。”

如果不是她先前已承诺过季清儒,肯定会气得立刻走人。

然后,在秋阳即将离去的那个月,事情终于爆开来了……

第四章

“什么?!凌嘉嘉怀孕了?!”

惜惜这一声怒吼比熊嗥更粗暴、比雷鸣更响亮,骇得瑞香登登登连退好几步,砰一下撞倒屏风,又碰歪花架,最后一屁股跌在尿盂里爬不起来,还得心惊胆战地回答主子的问题。

“是、是。”

“是谁的?”

“大、大少爷。”

“那个白痴女人!”

惜惜又大吼了一声,瑞香好不容易抬起来的屁股又摔回去了。

因为如此,半个月后,凌嘉嘉与上官宇靖只好在仓促准备下匆匆忙忙的成了亲,三天后,上官鸿才修书去通知那个莫名其妙被偷走未婚妻的男人。

惜惜实在无法不担心季清儒得到通知后的反应,烦得没心情玩,只闷在绿烟苑里又多种了好几圃药草,甚至种呀种的还种到水烟苑的花圃里去了──就恨它们不能开花。而且睡前不到处乱跑一下也睡不着,所以这一夜,才会好死不死的被她听到一段足以使她爆出一肚子烟火的对话──

“终于让你娶到嘉嘉了,该满意了吧?”

“满意、满意,实在太满意了!老实说,嘉嘉实在很难搞定,倘若不是爹的刻意安排,让二弟长时间滞留在外回不来,我也得不到嘉嘉的心,得不到她的心就得不到她的人,这一点,我确实不能不感谢爹。”

“那么,你可以娶李凤娇了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绝不能委屈嘉嘉,她可是我的心头肉!”

“那就让她们两头大吧!”

“二弟那边怎么办?”

“放心吧!有他娘亲在,他也无可奈何。”

“说得也是,光是靠“恩情”这两个字,便已足够将他绑在上官家一辈子,让我们利用他到死了!”

“不过我可不允许你对继母不敬!”

“我知道,爹虽然利用了继母,但也是真爱继母,我哪敢对她不敬呢?”

“知道就好,否则我饶不了你!”

见鬼,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官鸿父子俩的诡计,季清儒居然完全被蒙在鼓里!

不过如果凌嘉嘉能够坚定一点,他们也是没辙,偏偏凌嘉嘉就是那么愚蠢、那么软弱,他们父子的阴谋才能得逞。

那个女人,真是没救了!

季清儒回来了。

惜惜非常惊讶,也很疑惑,因为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季清儒看上去非常平静,除了眼白挂了许多红色蜘蛛网,神情也有点憔悴之外,并无任何异样。

难道他并不是那么深爱凌嘉嘉吗?

“恭喜大哥、大嫂。”

洗净风尘,季清儒立刻赶到岚风苑去道贺,偷偷的,惜惜也跟在后头,她想看看季清儒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嘉嘉最后选了我,你不会在意吧?二弟。”

上官宇靖一脸做作的愧疚,假得要死;凌嘉嘉只低垂螓首,一语不发。

季清儒苦涩地淡然一哂。“怎会,只要大哥、大嫂能幸福就好。”是的,那一抹脱俗的蓝,那令人魂系梦牵的绝世姿容,那教他痴痴眷恋的高雅纤柔,都已不再属于他了。“这是送给大嫂的贺礼,”说着,他双手捧出原本要在他自己的新婚夜送给新婚妻子的玉盒。“尚请笑纳。”

“我来、我来,你大嫂已经有了身孕,这么重的东西还是让我来拿吧!”然后砰的一声,“哎呀!真糟糕,二弟怎么没等我拿好就放手了呢?”上官宇靖继续演出夸张的惋惜表情。“真可惜,这些首饰看来相当贵重精致,不知二弟是在哪儿买的呢?”

憔悴的脸忽地扬起一抹飘忽的笑,“不要紧,碎了也罢!”季清儒低喃,两眼痴痴凝望着满地断裂的玉饰碎片,还有那整整齐齐从中间断成两截的玉像,那些他花费了多少个无眠的夜,花费了多少心思与精神雕制而成的心血,如同他的心一般,就这样粉碎于刹那间。“就让过去的一切在这一刻结束了吧!”

静静地,两滴泪水悄然坠落于地,凌嘉嘉拚命忍住哽咽,只有她知道这些玉饰并不是花银两买来的,而是季清儒亲手雕制的。

放弃真爱,选择被呵护与怜惜。

她错了吗?

砰!

紧握的拳猛力捶在树干上,坚实的柏树应声折断,偷偷蹑随在后的惜惜不禁吓了一大跳。以为他不在意,没有任何怨怼,原来是隐藏在平静的面具底下。

“为什么?为什么?”季清儒痛心的低喃。“我不够爱你吗?不够怜你吗?为什么要变心?为什么?”

“是我哪里作错了吗?”他喃喃自问。“是我不应该想要给你惊喜,瞒着你我费了多少心思亲手为你雕琢玉饰、雕琢玉像,所以你感觉不到我的心意吗?该死,我为何这般愚蠢,既然无法陪伴你,就该清清楚楚让你明了我的心意,应该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为你所做的一切,这样你就不会……”

“会!她还是会变节!”忍不住了,惜惜跳出来大吼。

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何他要自责?这太不公平了!

“我告诉过她了,我告诉过她你为她花费了多少心思,告诉过她你为她做了多少,但是她说她只想要你陪伴在她身边,她不在乎什么心意,只想要人时时刻刻呵护她呀!”

“她……”季清儒怔楞地看着她。“都知道?”

“知道!”惜惜用力点头。“统统都知道!”

“但是……”季清儒依然怔忡。“她不在乎?”

“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啦!而是她宁愿你陪在她身边,比起这点,你为她所做的那些就不是很重要了。”

“是吗?她不在乎?”季清儒喃喃低吟,“她只要我陪在她身边,其他全都不重要……”他踉跄转身。“是吗?是这样吗?无论我怎么做都没用吗?她只要一个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的人……”

望着踉跄消失于夜色中的颀长身影,惜惜低咒不已,却无可奈何。

心病无药医呀!

夜近三更,惜惜却怎么也睡不着,坐立不安的上床躺下,又下床踱步,再回床上躺个片刻,又跳下床走来走去,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套上外衣便飞身出小楼,飞身出绿烟苑,飞身向水烟苑。

她老觉得有什么不对,心头忐忑地,担心某人会出什么状况……

唉~~果然!

只见季清儒一摊烂泥似的醉倒在鱼池旁,酒壶沉在鱼池底,看样子明儿个这池子里的鱼全都要害宿醉头痛的毛病了。

幸好她有搬动伤者、病患,甚至死猫、死狗、死人的经验,很快就把季清儒拖到寝室里头去睡,然后又回绿烟苑去拿了一颗药丸过来给他吃下。

看他可怜,就恩赐他一颗解酒药吧!

可是这种情形并不是只有一夜,而是夜夜。

每夜,惜惜都要跑到水烟苑去找“尸体”,有时候是在书房,有时候是在假山洞里,有时候是在茅房,有时候是在树上,有时候是在寝室……啊,运气真好,只要把他从地上搬到床上去就好了……

然后白天,他走出水烟苑去努力扮演没事人,强迫自己面对凌嘉嘉作出无所谓的面具给大家看。她则忙着制作更多的解酒药,一边告诉自己:她并没有破坏自己的规矩,他只是喝醉了,不是生病或受伤。

可笑的是,他始终不知道是她把他搬到床上去的,总以为是仆佣去整理水烟苑时顺手把他丢上床,他唯一的疑惑是:

为什么他一次也没有过宿醉头痛?

这夜,初雪落下来了。

惜惜立刻冲向水烟苑,担心季清儒会睡在雪地里,没想到他不但没躺在庭院里让雪淹没,甚至还没有醉瘫。

可是这样更糟糕。

抱着酒瓮──进步了,居然用酒瓮喝起酒来了,季清儒眯着两眼努力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你们……是谁?”

你们?惜惜错愕地左右看看。哪里来的“们”?

正想扭头看看后面是不是跟来了什么孤魂野鬼,蓦又听见一声响亮的物体倒地声,扭一半的头立刻转回去,旋即忍俊不住失笑。

那家伙居然坐到地上去,因为醉到抱不起酒瓮,所以干脆把脑袋伸进酒瓮里去学狗喝水,又吸又舔的啧啧有声。

“你是狗是不是?”惜惜赶紧过去把他的脑袋抓起来,免得他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淹死在酒瓮里了。“拜托,你今天不用喝得那么醉吧?上床去睡了啦!让我轻松一天行不行?”

“你们……说什么?”好奇怪,为什么三个人一起开口,却只有一个声音?

又你们!

惜惜摇着头把他拖上床,刚替他盖好被子,突然被他一把抓到怀里去抱住。

“为什么,嘉嘉,为什么你不能体谅我……”

喂喂喂,她又不是那个愚蠢的懦弱女人,别抓错人好不好!

“……二十年的感情,竟然禁不住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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