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夜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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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上了名字,兴匆匆地钻进人群裹准备看戏,接着他就发现,他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堆架可以打。
接下来的日子,他被安排上了武台,连续打了两天架,可两日下来,他整个人仍是兴致缺缺提不起啥劲。
到了第三日,位于主楼的看台处,来了一名身着皇服的男子,在他身边则有两名身着相服的一男一女,一幅幅飘扬在武台四处的旗帜,掩去了他们的面容让他看不清,也不知那三者的来历,随后一袭红纱帘自身着皇服的男子身后放下,远远看去,里头似坐了个女子。
红色的纱帘,遮去了女子的容貌,他颇为惋惜地掉过头将精神集中在武场上。
武场上那三个人,他注意很久了。
现下这名正在武台上的,名叫破浪。这几日来,这小子无论何时何地都 对人摆着~副高傲的脸色,听旁人说,这个叫破浪的,是当今皇帝的亲皇弟。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此地等等……他对破浪出身何处,没兴趣,他只是很好奇,怎么会有人的脸可以长得那么嚣张?
他将两眼往旁一撇,就见那个先前只用一拳就将挑战者轰下台的石中玉,此刻完全感染不到四下紧张的情绪,他老兄只是两手捧着一只大饭桶埋首猛吃,吃完了就往后一扔并再要来一桶,完全无视于他人怎么看他。
然后是场中唯一的女人,夜色。
也正巧是他师父死对头的徒弟。
久闻解神徒弟大名,却始终未曾见过她一面,在来到这后,孔雀终于见到了那个让他家师父老是悬在嘴边唠唠叨叨的女人,生得究竟是何模样。
出乎他意料的是,几乎被宫垣视为背上芒刺的她,既长得不像场中其他练武之人常见的吓人体魄,还生得如花似玉的,可他在第一眼见着了她后,他不禁也同他家师父一般,看她不是很顺眼,因为……石中玉的大摇大摆,和破浪的趾高气昂,这两种资质,眼下全都集合在她的身上。
啧,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何在她的脸上,他就是随时随地都找得到一副看不起在场所有男人的神情?瞧她,娇小的身躯看似没几两重,她不会以为,单凭她是解神的徒弟、黄琮之女,这就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这么想时,一道人影横飞过天际,他侧首一瞧,就见方才踏上武台的夜色,两手背在身后,单只是一脚就轻松解决了上台找她挑战的男人。
好吧,或许她的功夫还行,但究竟有多行,这就有待商榷。
看人看了好半天的孔雀,抬起一手抹去额际又流下来来的汗水,他仰首看向天际那颗毒辣的烈日,而后在四下又传来阵阵叫好声后,他缓缓蹙起了两道朗眉。
高坐在台上观赛的浩瀚,见一旁的临渊已耐不住热,频频以袖拭汗时,他再看向另一旁神情也显得懒洋洋的丽泽,他朝两旁扬手。
“天热,皇兄不必在这陪朕,到里头歇歇吧。”他先对大汗布满额际的临渊委婉地说着。
“谢陛下……”对下头的事本就没多大兴趣的临渊,谢了恩后,忙不迭地走进宫里避暑。
“丽泽,去歇着。”他再掉过头看向那个坐姿大剌剌,已经不顾仪态,将双脚搁放在栏台上的皇弟。
“你早说嘛。”他一脸不耐,边打着呵欠边往里头走。
赶跑了两名观赛者后,浩瀚才坐回椅内,自红色的纱帘后即伸出一只小手轻拉住他的衣袖。
“我真不能下场参赛?”
“不能。”他头也没回,语气甚坚。
“我未必会输。”
“就算会赢朕也不会让你参赛。”
她将秀眉一挑,“我不配当你的四域将军?”
“不是不配,是不能。”他伸手拍拍她的头顶,“安分点。”
坐在他身后的女子,在被打了回票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地瞧着下面愈演愈烈的竞技,过了好一会,浩瀚匆地掀开红帘一小角,低声轻问。
“看了这么久,可有看中哪一个?”
她不情不愿地瞪着浩瀚,在他讨好的笑容下,她伸出一指点向近处场中。
“穿红衣裳的女人是谁?”
“第一武将黄琮之女,夜色。”浩瀚马上催促一旁的日行者记下。
将夜色傲然的神态,和她双手里隐约可见的茧看了一会后,她想起夜色的父亲是谁,于是她下定论。
“好女人。”
不解此话其意的日月二相,一头雾水地看着浩瀚,而浩瀚也只是摆摆手思索着她方才的话。
“穿得花不溜丢的那个是谁?”她再拉拉他的衣袖,将目标指向底下穿着最是光鲜亮眼,大老远一服就可认出的人。
“孔雀,来自迷陀域。”浩瀚好笑地问:“他也是好男人?”若这个美男真要入了朝,相信他会让这座死板呆调的京城多点乐趣的。
她的眼眸闪亮亮的,“他可会是你的桃花将军哪,要好好珍惜。”
浩瀚边点头边叫日行者记下,“还有吗?”
“正在吃饭的那个。”素指一指,直指向底下坐在草皮上,大口吃饭还差点给噎着的大汉。
日月二相再也难以掩饰满脸的不同意。
“什么?”就那个没品没行,搞不好连礼义廉都没学过的野人?
浩瀚兴味十足地撑着下颔,“理由?”
“他会是个人才,且青出于蓝。”她摇头晃脑的说着,还转头瞪了他一眼,“他是帝国开国元老的子孙,你这当皇帝的都不查一下的吗?”
“朕会去查的。”浩瀚承诺道,一回头,就见日月二相的眉头锁得紧紧,还一脸反对的样子,浩瀚只是朝他们摆摆手要他们别管。
“朕还缺一个四域将军。”算来算去,她也只找到了三人,他的四域还有个空缺呢。
“就破浪吧。”内举不避亲,她把最后一个位子给了自家人。“我喜欢他不服输的脾气。”
破浪是很有脾气,但那大多是被他宠出来的坏脾气,只是不服输的脾气?这怎可能?到目前为止,破浪从不曾败在任何人的手下。
“日相,你都听到了。”虽然心有怀疑,浩瀚还是要日行者再添一笔。
“陛下,难道您就这么决定——”满腹疑惑的日行者实在是不得不问。
“就照她说的办。”他沉稳地说着,“她有种天分,或者该说是才能吧,她看人向来很准。”
“我看可不一定。”完全不吃这套,只承认在刀剑下见真章的月渡者,隔着红帘又多看了她一眼。
“这样吧。”浩瀚匆地心情大好,两眼朝他们睐了睐,“你们要不要同她赌赌,看最终究竟是不是她所点的这四人?反正竞艺还有一日才终了,咱奇Qīsuū。сom书们就看看到时是她说的准,还是你们太多心。”
“我赌。”月相毫不犹豫就入局。“臣还不一定会输呢。”
帘后的女子深深看了月相一眼,接着她起身走至浩瀚的身旁,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浩瀚两眉先是耸得高高的,然后再朝她摇首,她没好气地用力推他一把,也不看完前头的竞技,拉起身后的长裙就走向宫内。
日月二相都以很好奇的眼神看着浩瀚。
“她说……”他只说了一半的实话,“她说若这四位将军在日后能联手为朕打下一片江山,朕得好好谢谢她。”
打下江山?想得那么远?该说她是过于天真,还是她把一切都看得太简单了?日月二相皆不语地在心底暗付。
“陛下打算如何谢她?”月相清了清嗓子,多心地注意到此时在浩瀚的脸上,似乎有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兴奋。
“就由她开条件吧。”他很大方,“朕很乐意讨她欢心。”除了与他抢人外,一切,都好谈。
八年后。
“陛下,臣先走一步了……”
出兵西域,与马秋堂交战得难舍难分之余,却大意中了雨师的暗算,因而被马秋堂两斧给砍去了性命,此时此刻,躺在黄沙里的孔雀无法动弹,身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生命亦在最后致命的一斧里狠狠被截断。
忽然间,他觉得天地都安静了下来,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是重新回归到了原点。终于,他能够不需再承担些什么,也不必再继续活得那么辛苦,不知为何,在闭上眼的那一刻,他有种如获大赦的解脱感。
啊,一切都结束了。
真好,终于结束了。
无止无境的黑暗朝他涌来前,耳边……似乎还听得见什么。
飞沙行走在沙丘的声音,伴随着法器银铃的清脆声响,像两条无名的锁炼,将他的双脚锁住,不让他往前走……
黄泉路,就在近处了,他试着想要挪动脚步朝那个方向走去,可是他动不了,动不了……
远远的,在路的尽头,有座远比帝京宫墙里还要高耸的建筑,矗立在一片充满灰雾的迷蒙之中,他很想上前,但在他的身后,有个女人叫住了他。
“主子,我来接您了。”
他茫然地回首,注视着她哭过的眼,和她眼角尚未抹去的泪。
“你是谁?” “我是乐天。”
远处勾魂使者的亡铃一摇,他又忍不住想跟着走,可是那个女人双手紧紧拉住系在他脚上的铁炼不让他被拖走。
“主子,大业未成,您还不能走。”
“大业?”是了,他似乎还有件事没有做。
“主子,陛下还等您回宫呢。”她边说边使出力气将就快被拖远的他再拉向自己。
“陛……陛下?”他的眼中充满了迷惑,眼角余光中,似乎捕捉到了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他还记得,他向来就是一直瞧着那具背影的……他还曾对那具背影起誓过……此生忠诚……
“帝国皇帝浩瀚,您忘了他吗?”扯住炼子的她,大汗不停落下。
犹举祺不定的脚步,在听到浩瀚两字时立即止步。
蒙蒙的灰雾中,这时走来一名壮硕的中年男子,在一找到他后,劈头就是给他一拳。
“不肖徒弟!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师父……”孔雀呆愣愣地看着难得出山的自家师父。
宫垣气吼吼地拎着他的耳朵开骂,“叫你劈的柴都劈完了吗?”
“我……”他想了想,记忆里的片段,有些不能完全的合拢组织起来。
“给我过来!”在乐天就快拉不动他时,宫垣把扯过粗炼,大步大步地将他给拖向阳世,“这回我非祭出家规好好修理你一顿!”
一具具躲藏在一旁的黑影,登时自四面八方冒了出来,而远处通往阳世的大门,也正遭人关上。
“看什么看?”宫垣以强力狮子吼,清楚地道出来意,这小子欠钱不还就想走,没这么好的事!在他把欠我的债都还清之前,他哪也别想去!”
不等四下的黑影又要扑上来,宫垣一把将孔雀拉起放至肩上,大步地奔向大门,就快要被推上的大门,在乐天的阻晓下,勉强留下了一线空间,他们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外头灿眼的阳光里,恍如隔世。
找到宫垣的隐居的地点后,就一直待在练功房里等待着的喜天,在帘子里已有七日没发出声响的这天,总算是有了动静。
焦心到一个尽头,终于可以放下心的喜天,大喜过望地拉开帘于一看,映入眼帘的,一个是宛如槁木死灰的乐天,一个是脸色仍然灰败得与死人没两样的孔雀,而另一个跑去助一臂之力的宫垣,则是两脚盘坐,正努力调养
血不知是什么时候渗出来的,当喜天感觉到脚边匆有股湿意时,她低首一看,满地颜色甚黑的血水,自床上的乐天身下不断渗出,她忙着伸手将乐天的背扳过来,这才看见乐天的背后竟以血写满了经文,而地上的那黑血,似乎也浮现着什么文字。
“你……过来。”宫垣喘息地朝她招手。
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