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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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哦”了一声,还待再问,众人却已到了乌金峰上。墨若银羽化为人形飘落于地,二人迎空一招手,那数百的乌鸟四散而去。
牧天肩膀上停落着鸦儿,也随之落地,不便再问。
一座山洞闪现眼前,洞口高约数丈,颇为宽阔。洞两侧各停落一支金色巨乌,身长过丈,形似雕鸟,煞是威风。
出乎牧天的预料,墨若银羽径直来到两只金乌面前,躬身施礼道:“拜见两位师叔,弟子带鸦儿归来!”
牧天心中纳罕,没想到眼前似乎未修成人形的守卫洞口的金乌尽然是墨若与银羽的师叔,真是不可思议。
其中一只金乌望了墨若等人一眼,道:“墨若,你身后是何人?”
墨若答道:“回师叔,这牧天公子乃是弟子带回的客人,与我师有要事相商。”
两只金乌点头,道:“鸦儿吞食圣火,灵乌师兄盼你回来多时了,快些进去吧!”
墨若银羽再次施礼,带领牧天鸦儿进了山洞。鸦儿一进山洞,顿时没了神气,乖乖的伏在牧天的肩膀之上,很是安静。
这山洞宽敞阔达,毫无拘束之感,却颇为幽暗。行了百步,一座大洞闪现,地上数个蒲团,其一端坐一老者,头发灰白,气度不凡,正瞑目入定。牧天心道:“想必这便是已进仙妖之境的灵乌!”
果不其然,墨若银羽见了灰白老者,忙施礼高声道;“弟子拜见师父。”
这灰白老者正是乌族耆老名宿灵乌,他乃是乌族的第一智者和术法高手。
此时灵乌睁开双眼,眼中神光一闪,以牧天不由心中一震,东方崇岭妖族居然也有这样的高人。
灵乌扫了一眼墨若银羽,眼神最终停留在牧天和鸦儿的身上,似乎早已算定鸦儿必被追回,倒是看见牧天,不由微一皱眉。
墨若一见,忙道:“师父,我与师妹带回鸦儿,这位是牧天公子。”
灵乌“哦”了一声,鸦儿不由瑟瑟发抖,听灵乌道:“原来是牧天公子,老夫双足多有不便,有失远迎,公子勿怪!”
银羽在旁道:“公子,家师双足有疾,不便起身,公子请坐!”
牧天一抱拳,道:“晚辈牧天见过灵乌前辈,打扰前辈清修,多有冒昧!”说罢,坐在身侧的蒲团之上。
墨若与银羽也盘膝而坐,灵乌望了望牧天肩头的鸦儿,道:“鸦儿,你可知错?”
那鸦儿一听,不声不响,只是把头深埋,装作没听见灵乌的问话。
灵乌一见微微叹了口气,又道:“鸦儿,你修行百年,却神识未开,偷食圣火,情有可原。可如今圣火熄灭,修行所需之日神之力无处汲取,不出七日,我族必有大难。为父办法用尽,均不能再燃圣火,如今唯有焚你一途,你莫要怪罪为父。”
听了此言,鸦儿抓牧天更紧,似乎把希望全都寄托在牧天的身上。牧天向灵乌道:“前辈,晚辈偶遇墨兄找寻鸦儿,得知情由。晚辈略懂一些术法,自不量力,愿试试可否重燃贵族圣火。”
灵乌一听不由一愣,以他仙妖的眼力,业已看出牧天颇有修为。鸦儿落在他的肩头,灵乌正思量眼前的年轻人是何来历,来此何干,可没想这牧天竟是为了重燃圣火而来。
几日来,灵乌尽其所能重燃圣火,但都功亏一篑,否则怎能极力追捕鸦儿,以自己仙妖之能都不能重燃圣火,让他如何相信眼前的年轻人。
灵乌不由望了墨若一眼,颇有询问之意。墨若忙道:“徒儿追袭鸦儿,鸦儿飞入公子怀中躲避,徒儿说明情由,公子感于鸦儿之难,才想来试试重燃圣火,并说若是不能重燃圣火,再焚化鸦儿不迟,弟子认为有理,故此才带其回来。”
听了墨若的话,一直很安静的鸦儿突然“呀呀”鸣叫,似在证明其所言非虚。
灵乌看了一眼鸦儿,又看了看牧天,长叹一声,道:“不是老夫不相信公子,若是少侠真能重燃圣火,保全小女,老夫感激不尽。只是我族圣火乃太阳精魂所化,太古时扶桑曾有十日沐浴,其中一日化为我族圣火,我族人世代以此为媒吸食太阳精华借以修行,没想到却被这孽障吞食。几日来,我想尽办法,终无效果,唯有焚化鸦儿一路可走。不知公子又有何术法,能让其重燃?”
牧天听出灵乌还是不太相信自己有重燃圣火之能,当下笑道:“前辈,六合之内术法千万,各有奇妙,晚辈所习术法或许真能让贵族圣火重燃。前辈请看!”说罢,牧天右手一展,一团幽蓝色的火焰,在牧天手心跳跃而出,时而放出淡淡蓝光,时而显出血红之色。
墨若与银羽没感觉怎样,神州上的修行者无数,能驭火之辈更是不乏其人,乌族更是用火的高手,小小的一团火焰似乎没有什么奇处。
墨若一见牧天只是手心跳跃一团小火苗,更是心中微动,暗道:“莫非这牧天公子就是这点本事,那如何能让圣火重燃?”
可是灵乌见了牧天手中的火焰,却是脸色一变,目视牧天手中的火焰良久,方道:“公子来自鬼域?”
牧天一收术法,笑道:“灵乌前辈好眼力,想必您已看出我手中火焰的来历。”
灵乌道:“幽蓝如鬼火,血色似红莲。除了鬼派的红莲圣火,三界之内还能有何火色如此?没想到公子竟是鬼派之人!”
此语一出,墨若银羽大吃一惊,鬼派乃是神州五大门派之一,门人驭鬼通阴,术法了得,但其固守西方黑水,与崇岭相距不知几千万里,没想到眼前的牧天竟是鬼派的高手。
牧天听了此言,摆手笑道:“前辈误会,我方才所施之术的确是鬼派的红莲圣火。不过晚辈绝非鬼派之人,只不过机缘巧遇收了一些红莲圣火而已,或许能帮前辈一些忙。”
灵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红莲圣火,可焚三界。这牧天说的轻松,机缘巧遇收了一些,没有通天的本事,别说收了红莲圣火,不丧命便已是高人了,眼前的牧天当是盖世的奇人。”想到这里,灵乌抱拳道:“老朽眼拙,没想到公子深藏盖世绝学,失敬之至。”
牧天道:“前辈客气,晚辈只是有些机缘,实无太多本事。”
牧天说得谦虚,灵乌却深知牧天之能,便道:“相传红莲圣火,可焚三界,或可点燃我族圣火,那便有劳公子了,若能功成,老朽必有厚报。”
鸦儿听了此言,一拍羽翅,居然在牧天身侧盘旋一圈,“呀呀”欢叫,最后落在牧天肩头,小脑袋歪在牧天的颈部,样子颇为欢喜亲密。
牧天见了鸦儿的样子,也颇为欢喜,向灵乌笑道:“前辈客气,若是能重燃圣火,乃是我的功德,岂能图您厚报。”
灵乌点头,道:“公子是洒脱之人,倒是老夫世俗,可否现在就随我去看看那太阳圣火。”牧天道:“晚辈正有此意,前辈前面带路。”
灵乌点头,手中一掐印诀,身子腾空而起,牧天这才看清,这灵乌的双足居然在齐膝处折断,怪不得银羽说她师父双足有疾。
不待多想,墨若银羽已经跟上了灵乌,牧天便也随之赶上。
红莲圣火可焚三界,可是否真能重燃乌族圣火?
第三章 三界诸天 何物不燃
乌族的圣火坛,高近五丈,设在乌金峰的腹地一座山洞内。此洞上通天光,每日正午十分,日光直射在圣坛之上。
圣坛上一只不知是何材质的金色三足乌鸟,展翅欲飞,原本它口中衔着的就是乌族圣火的火种,这火种万载不灭,吸食太阳精魂,乃是天地间至阳至纯之物。
牧天随灵乌赶到此地的时候,圣火坛下还站立三人。分穿白、青、彩三色衣服,二男一女,均抬头仰望,若有所思。
原来乌族自金乌以下,还有四大乌首,分是灵乌、云乌、青乌、彩乌,圣坛下的三位正是其它三位乌首。圣火灭了三日,三人也在圣坛下苦思对策,可均无良方。
见灵乌等人来到圣火坛,三人忙向灵乌施礼,道:“灵乌师兄!”三人不约而同的向灵乌身后看了一眼,自然看见了牧天和鸦儿。
云乌一身白衣,颇为俊雅,一见鸦儿归来,不由皱眉道:“灵乌师兄,你可是要真的焚化鸦儿,重燃圣火?”
灵乌叹道:“若是真无法子,唯有此道,要知道一过七日,就算焚了鸦儿这圣火也不会重燃,那我乌族定有灭顶之灾。”
彩乌是一名秀美女子,道:“灵乌师兄,还有四天,你该容我们再想想办法,实在无法,再出此下策不迟。”
青乌在旁也道:“彩乌师妹所说有理,师兄又何必急于带鸦儿来此?”
灵乌听了摇头叹道:“金乌闭关百年,如今乌族以我为长,鸦儿犯下滔天大罪,我怎能护短?”云乌三人还要说话,灵乌摆手止住,道:“尔等不必多言,有鸦儿在此,万不得已可保圣火重燃。不过此事有些转机,你们快来见过这牧天公子。”
云乌三人早在猜测这青衫少年是何身份,怎会被灵乌带到圣火坛?听灵乌引荐,三人忙抱拳施礼,牧天相应礼过。
灵乌又对三乌道:“这牧天公子身怀绝学,可施鬼派秘技红莲圣火,或可助我等重燃圣火。”
三乌均是一惊,红莲圣火可焚三界,三乌也只是听说,从未见过,没想到神州之上真有这鬼派神技,不由对眼前的牧天肃然起敬。
三乌再次拱手,云乌带头道:“牧天公子若真能让圣火重燃,我三万乌族子弟,定不忘公子大恩!”牧天道:“前辈严重了,晚辈定尽力而为!”
灵乌此时一指那高坛之上的三足金乌,道:“牧天公子,三足金乌乃是我族先祖,那金乌口中本有圣火燃烧,是借着地心之火与太阳真火不熄不灭,可如今难以汲取二者之力,故此不能再燃。
牧天点点头,道:“前辈闪在一旁,待我试上一试。”说着牧天向前一步,口中暗念真言,左手一抬,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跳跃而出,时现火红的血色。
第一次见牧天施法的三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凭这红莲圣火,整个乌族除了灵乌之外,便绝无这牧天敌手。
再见牧天手一抖,那团火苗直奔圣坛上的金乌,那火苗迎风而涨,变成三尺的火团,众人均感红光耀眼,热浪袭体,无不运功抵挡,唯有牧天肩头的鸦儿高声“呀呀”欢叫。
火团到了那金乌身前,化成血红之色,咝咝从其喙而入,转瞬不见。
良久,洞内鸦雀无声,众人神色凝重,突然那金乌身上光华一闪,“呼”地一团火焰从口中喷出,足有一丈多高。
众乌顿时面露喜色,三日来,他们终于看见了这金乌喷火,想是这红莲圣火真是不同反响。
可是众人的喜色未浓,忽见那火焰渐渐收回,原本圣火点燃应在金乌口中化为三寸高的火种,可是没想到那火种渐渐熄灭,化为一股青焰消散。
牧天手掐印诀,念动真言,可那金乌口中却再无反应。众乌一见,神色一黯,没想到可焚三界的红莲圣火居然都未能再燃圣火,连方才欢呼雀跃的鸦儿都不由低下了脑袋。
灵乌一皱眉,目视圣火坛,长叹一声道:“牧天公子,你已尽力,看来鸦儿还是在劫难逃呀!无论怎样,老夫还是要谢过公子出手相帮。”
牧天背对灵乌,抬头望着那金乌,良久转过身来,对灵乌才道:“前辈,没想到可焚三界的红莲圣火居然都未能点燃这太阳圣火,看来这阴界之火虽然霸道,但还是难抵天威。”灵乌等人听了牧天之言均无耐摇头,鸦儿此时深埋小脑袋,无言无语。
牧天见了此情此境,又抬头看了看那圣坛上的金乌,微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