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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红唇血印-第74部分

小说: 红唇血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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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门两旁锦衣童子身后,接着是数名彪形大汉,一个个身高体健,精神奕奕,两边太阴穴高高隆起,内功显然不弱。

锦衣汉子身后,随着四名素衣少女,俱都二八年华,娉婷婀娜,顾盼生姿,较之“七仙女”毫无逊色。

在这四个少女身旁且丈余远近,有两个绝色美妇,簇拥着一个中年文士,昂首阔步向前行来。

他一身黄色儒衫,面色也是蜡黄,而且呆板,但是双目亮炯炯、光闪闪,令人见了,顿觉一阵寒意的。

不况且可知,黄衫文士就是“金钱帮”帮主。

他双目如电,冷冷地向厅内众人扫了一眼,面上冷漠无情,然后一直走向贵宾席前,缓缓落座。

虽然今夜之会,乃是欢聚晚会,但是此时,厅内鸦雀无声,静寂非常,好像连呼气,也被凝固了。

中年文士毫无表情地,向两旁贵宾席上,轻轻点了点头,接着缓缓举起左臂,向四下一扬。

所有“金钱帮”徒众,各就各位坐下,但每个人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动作整齐划一,显得很有规律。

岳霖和“七巧门”掌门人七巧婆宫飞燕,也都先后落座,但在神色间,可以看出有略微的不安。

偌大的厅堂里,虽然坐了数百十个英雄好汉,但除了轻微的呼吸声之外,可说是叶落花飞,俱都可闻。

沉默、静寂。

宛如荒废已久的古墓。

终于,“金钱帮”左护法凌晖缓缓站起,高声说道:“奉帮属下注意,从现在开始,贵宾们已陆续光临,盼须各安本位,不得令谕,擅离者,处死……”

“禀帮主,盛宴是否立即开始,还请帮主示下。”

中年文士——“金钱帮”帮主双目炯炯地向他一扫,然后冷冷地道:“嗯,现在开始。”

他活音刚落,随着凌晖的手势,厅内四周,忽然涌出了无数劲装汉子,他们轻灵快速的分布每一个桌前。

另有十数人排成一线,每人俱是侧向站立,彼此间隔约七尺,直达厅一个小门之前。

忽然,小门陡开,自门外缓缓伸进一双手来,掌心向上,接着,一个直径尺许盛着菜肴的瓷盘,轻轻落于掌上。

但眨眼工夫,那盘菜已由那双掌心,飞跃至第一个顶端,那双掌相并,轻轻向盘底一托。

说也奇怪,那盘菜已由第一人顶间,飞跃至第二人顶间,第二人也依样葫芦,那盘菜几乎不停地,又向第二人顶间飞去。

那盘菜越飞越快,一路经过许多人的顶间,一直飞到那中年人文士——“金钱帮”帮主桌上。

第二盘菜也紧随在后,轻轻落置于“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桌上。

依次是岳霖,再次便是“金钱帮”的徒众了。

山珍海味,一道接着一道,堆满了每一桌上。热气蒸腾,香味四溢,不觉引起每个人的食欲。

“金钱帮”帮主向凌晖望望,微微颔首。

凌晖随即又高声道:“本帮子弟,今日当着贵宾面前,千马不可失态,但却希望各位尽兴,现在诸位请——”

说罢,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正在此时,那些劲装汉子,上完最后一道菜肴,正准备退去时,忽然灰影一闪,自他们顶间,飞进一个人来。

这人身法奇诡绝伦,就在众人方一发现之时,他已轻轻地落在岳霖桌前,呲牙一笑,随即落下,举箸大嚼起来。

岳霖见这人,一袭灰色僧衣,又油又光,又脏又腻,伸出干庸而又污黑的手,不停地向嘴里送菜。

虽然吃相难看,但岳霖却暗暗心喜,万没想到这和尚,竟然也赶来了,看来“金钱帮”确已凶多吉少。

他向和尚一拱手,道:“大师父,久违了。”

那和尚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边嘱边道:“酒没了,喊他们拿呀,反正是吃我孙子的,客气什么?”

岳霖知他为人惯于诙谐,连忙端起酒杯道:“大师父,我敬你一杯。”

和尚中口嚼着肉道:“好,你先喝,先干为敬。”

岳霖双手擎怀,恭恭敬敬地一气饮尽,道:“大师父!恭敬不如从命,我先干了。”

和尚用袖口一抹嘴,道:“干了就干了,你先敬主人他们去吧,我的这杯,等下回敬你时,再干也不迟,喝酒可说是来者不拒。”

岳霖无可奈何地放下酒杯,心道:“人说本身之性,老而弥辣,由此看来,确是不假,不过,他说的也不错,我该先敬主人一杯。”

他心念一转,随又斟满一杯,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酒杯,遥向“金钱帮”帮主一比,朗声说道:“在下岳霖,借花献佛,先敬帮主一杯。”

“金钱帮”帮主两道冷电光似地目光,在岳霖面上凝注许久,才端起面前酒杯,缓缓向唇边送去。

这时,那数十余名劲装汉子俱已陆续退去,大厅之内,人声渐起,猜拳行令,呼声喝声之声,不绝于耳。

忽然,一声极其响的呼喝,盖住厅内的喧哗。

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停杯止箸,侧着外望。

只见两个青衣小婢,引领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妇人,缓步向里走来,环佩随着身体的摆动,发现清脆悦耳的音响。

只见那美妇人,除了面貌秀丽之外,更兼一身鲜红衣衫,格外引人注目,甚至连秀发都被一方红绢包起。

厅内有许多识得她的,不觉脱道:“啊!红发仙姬!怎么她也来了?”

“这个煞星来了,准没好的……。”

“是帮主请来的?还是……。”

她和本帮素无往还,莫非是那笑面阴魔邀请来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意见纷纭,莫衷一是,眼望着红发仙姬率领二婢,姗姗地径向上首席间走去了。

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一见来的竟是昔日的情敌“红发仙姬”卫嫦娥时,秀面之上,不禁微微一变呀!

“红发仙姬”看在眼里,轻轻冷笑一声,她边行边将目光,又向四下一扫。

凡是和她目遇之人,都情不自禁的心底一颤,忙将目光移开,不敢再多望她一眼。

只有岳霖,不但毫无闪避之意,相反的竟将目光,牢牢盯住在红发仙姬面上,似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似地。

“红发仙姬”卫嫦娥忽然面现笑容,轻盈地走至“金钱帮”帮主桌前,颔首一礼,随即就坐。

大厅内又开始喧闹,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同时不断以奇导的目光,打量着红发仙姬卫嫦娥。

“红发仙姬”卫嫦娥,对这些全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七巧门几人身上。

谁不明白“七巧门”和“金钱帮”帮主待她们以上宾之礼,这种不平常的情形,实在出乎意料之外。

只有看见呆立着的岳霖,她内心之中,方始感到些许欣慰,而这种欣慰之中,又多少渗杂了一些妒嫉。

她望了“金钱帮”帮主一眼,见他端正的坐在那儿,原先满腹的怨气,一时倒不好发作,淡淡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金钱帮”主颔首应道:“她呢?”

“红发仙姬”卫嫦娥略一沉思,又道:“难道她不知道今日之事?”

“金钱帮”主耸耸肩,道:“知道,只是不相信,所以……我也不愿勉强她,到时候,事实胜于雄辩,她也就无话可说了。”

“红发仙姬”卫嫦娥慨然说道:“这次的突变,真使人梦想不到……。”

她的话未说完,左首席上那和尚忽然高声道:“南无阿弥陀佛,天下苍生有福了,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洒家发誓为此吟一万遍金刚经……。”

岳霖正感莫明其妙之际,忽听“金钱帮”主一声轻叹,岳霖侧首望去,只见他双目微闭,轻轻说道:“世事无常,人心莫测,过去为了些许贪念,几乎将我一生断送,总算为时尚为未晚,唉!我也可趁此享受几年清闲的日子,到各处游历一番……。”

“红发仙姬”卫嫦娥对“金钱帮”主的话,似是颇有同感,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缓缓说道:“难为你能如此果断,想必应该归功于她吧?”

“金钱帮”主微微颔首道:“不错,所以……。”

他说到这里,两道威凌逼人的眼神,轻轻向岳霖一扫,见他正在向自己望来,不觉将头点了两点的。

岳霖忽然记起和尚的话来,连忙又将酒杯举起,道:“多谢帮主。”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金钱帮”主轻声道:“速招‘迎宾院’前来招待贵宾。”

素衣少女连忙应道:“是。”然后,轻轻退去。

“金钱帮”主侧首向凌晖道:“凌护法,七巧门的宫掌门人,和本座渊源极深,烦劳你代替本座好生招待,宴后本座尚有事请教宫掌门人。”

“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微笑点头道:“帮主不必过谦,有事尽请吩咐就是。”

左护法凌晖接口道:“宫掌门人向来少涉江湖,远居‘百无禁忌’,闭门课徒,诗酒自娱,数年以来,内功武技想必更有精进了。”

“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轻笑道:“凌护法如此恭维,贱妾愧不敢当,大好光阴轻掷虚度,倒是事实,武功精进,却不堪入方家法限。”

凌晖接口又道:“久仰‘七仙女’乃是人家仙子,今日一见,果然不虚,由此看来,传说中的‘七仙女’阵法,自是威力无边的了,可惜老夫无此眼福……哈哈……。”

“七仙女”中的大姐红珊,一撇小嘴,道:“我姊姊学得些许雕虫小技,不想倒被护法取笑了。”

这时,大家边吃边谈,气氛逐渐融洽,甚至“金钱帮”徒众,借着三分酒意,轮番向“七仙女”敬起酒来。

就在大家兴高采烈,浑然忘却今日此会的目的时,大厅门首,忽然现出两个俏丽的人影。

她俩相视一笑,莲步轻移,缓缓向里走来。

岳霖正在向和尚探询宝贝的拜师经过,突然发现厅门红影一闪,抬头一望,不觉惊喜交加,兴奋的站了起来。

这两个俏丽的女子所经之处,吸引了所有的眼光,那些人贪婪地望着二人,尤其对左首那一身鲜红的女子为甚。

她二人面含微笑,轻盈地穿过众人之间,她俩在“金钱帮”主身前略停之后,终于落座“七巧门”掌门人宫飞燕的身侧。

岳霖望着二人落坐,似有微微地失望,半晌,始颓然就坐。

和尚见他一付心神不安的样子,喟然一叹,道:“唉!情耶?孽耶?谁知自古多情空余恨,谁教……”

岳霖不待他说完,却插嘴道:“大师父,你说什么?”

和尚眦牙一笑,道:“哦!我是说我和尚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剃尽三千烦恼丝,不再为情孽所苦了,也就不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境。”

岳霖心中不觉一动,双眉一轩,两道炯炯地眼神,霎也不霎地,凝注在和尚脸上。

他要从和尚脸上看出,他说此话的究竟含意。

是讽刺?

是揶揄?

是暗示?

是感叹?

但,和尚那瘦削的面容,在他眼中逐渐扩大,那线条分明的轮郭,深深地映现在岳霖的脑示。

这个影像,异常清晰,他所给岳霖的是庄严,肃穆,圣洁而无私,既非讽刺,亦非揶揄。

岳霖觉得他方才所说的话,也不像是对自己有所暗示.当然也不是他本身的感叹,那么——顿时,他感到耳热心跳,羞愧交加。

他缓缓端起桌上酒杯,望着杯中香醇的美酒,暗暗对自己说道:“岳霖,岳霖,你还不悔悟么?这杯酒固然香甜可口,但也辛辣无比,是甜是辣,由你自己品尝去吧!”

于是,他将那满满一杯酒.猛地仰首饮尽。

当他放下杯子,以袖口擦试嘴角之际,忽然身后响起一声银铃似的娇笑,笑声方起,随有一阵香气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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