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道之江湖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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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一个怀春的季节,也是一个伤春的季节。
桌上有酒,残酒。不是好酒,却是烈酒。
这样的酒常常能让人更能感知生活、命运的不幸。
劣酒、烈酒本来就是苦涩的,喝着苦涩的酒想着自己的生活。最容易让人流泪,流下苦涩又无奈的泪水。
李清照的词本来就是幽怨的,现在从一个身着缟素的女子嘴里低低吟出来,更显其幽怨的情怀。
珠帘还在摆动。
酒井惠子抬头,睁开了朦胧的双眼,看到身着和服的侍女,然后放声哭了起来。侍女呆了,她从没有见过酒井哭泣。这个比男人都坚强的女人,竟然在此刻脆弱的像个孩子,更像一个失去依靠弱不禁风的女人。
侍女不知所措,愣了好久,才慌张地向跑出去去找十三郎。因为十三郎是长山客栈的“老大”。许多人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总喜欢去找“老大”,她们认为老大可以解决一切事情。确实,老大确实可以解决很多事情,可是情感上的事情是任何老大都无法解决的。
十三郎走的很快,因为他不相信酒井小姐会放声大哭。
珠帘轻摆,十三郎已经跨了进来,窗户旁站着一个笔直的身影,负手而立,一身白衣,没有一丝哭过的迹象。她的站姿,她的气势都不像是一个轻易流出泪水的人。
酒井的声音很冰冷,道:“无论进什么地方,你都应该敲一下门。”
十三郎愣在那里,倒有些尴尬,讷讷道:“我听,我听……”
酒井哼道:“许多事情并不应该听,道听途说的事情很多,难道你都相信么?”
十三郎更加尴尬,忍不住回头瞪那个侍女。侍女的眼睛瞪的老大,似乎不明白那个流泪的女人在转眼之间变得这般刚强。
十三郎讷讷笑着,道:“既然酒井小姐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酒井慢慢地转过身,她的表情楚楚可怜,她的眼睛已经红肿。他看了一眼侍女,本想责怪,话到嘴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下去吧!”
侍女一阵困惑,然后低头退出了房间。
桌上还有酒,还未喝完,酒井举起了酒杯,低低地哭了起来。
霍忌坐在桌旁,桌上有酒,劣酒,也是烈酒。
这几天,他忽然发现他竟然像那个酒鬼一样迷恋上了喝酒。想起那个酒鬼他无奈地叹息一声。
人生有许多无奈的事,他希望这些无奈的事总有解决的时候,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不希望自己无奈,更不希望朋友无奈。
霍忌喝酒是因为他终于把那个不想说的秘密说了出来,有时候说出隐藏在心里不想说出去的话并不会给自己带来欢乐。相反,他倒更显得郁郁寡欢。所以他要喝酒,并且想要喝醉。
喝醉不是解决的方法,可是喝醉可以暂时不去解决。
又一杯酒下肚,门忽然被人轻轻地推开了。门开的瞬间,霍忌一头栽到了那张摆满酒坛的桌子上,似乎他真的喝醉了,真的可以不面对眼前的问题。
陆云徵月这次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伸进来一只美丽的手。她的脚没有穿鞋,没有穿鞋除了能让男人看到脚的美丽外,还可以不发出声响,踩在地上绝对不会发出声响。
陆云徵月微微皱起眉头,因为她怀疑这个家伙是在故意装醉。
陆云徵月蹲了下来,双手托着白嫩的脸颊,正在思考如何才能将霍忌弄醒。
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笑了。她忽然把不穿鞋的一只脚放到了霍忌的嘴边,纤细而浑圆的脚。霍忌打着呼噜,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嘴边有一只美丽的脚。
霍忌的嘴半开,有一个小口子,虽小,可足够放得进去一只脚趾头。于是一只脚趾头就伸了进去。
陆云徵月忽然身子一震,因为她感到脚趾头忽然充满了温暖,一种奇怪的温暖。她忽然紧咬嘴唇,因为她已经忍不住那种有点微热的感觉,很舒服的感觉。
春天本就是一个怀春的季节,而春天又让一切处在青春时期的女人芳心大乱。她虽然有一个狄杀陪着,可那个家伙像个傻瓜。
她已是女人,女人最需要的是男人的爱抚,霍忌嘴里的潮湿让她兴奋,而且隐隐有一条柔软的东西在轻轻地舔她的趾头。陆云徵月已经不能忍受,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她有情欲,而且她的情欲到现在没有发泄过。那种憋在体内的情欲,往往是一触即发的。
她的身体忽然猛地抖了一下,因为有牙齿在轻轻地咬。
陆云徵月忍不住“嘤咛”一声,她几乎就要倒在地上。霍忌忽然笑了,抬起了他的头,他的醉态消失了,只是嘴角却挂满口水,笑嘻嘻道:“我还是第一次吮吸女人的脚趾头,以前我只吮吸……哈哈……看来,我以后不仅要吮吸别的地方,还应该吮吸脚趾头。”
陆月徵月的脸红了,白天的女人遇到一些暧昧的事她们总是容易脸红。
霍忌笑着,双手环抱,打量陆云徵月,道:“你为什么总是给我找麻烦,你不知道我很讨厌麻烦么?”
陆云徵月轻咬嘴唇,道:“你没有醉?”
霍忌点头道:“我醉了,可醉我的不是酒,而是你。酒不醉人人自醉。现在我才知道醉了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就算犯错也可以把责任都托到酒上。”
陆云徵月脸上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粉红,她蚊蝇道:“如果你再醉几分钟,你可能会看到你做梦都想看的,你也可能会做了梦里都做不到的。”
霍忌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幸亏现在是白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否则我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陆云徵月娇滴滴道:“你不喜欢我?”
霍忌笑道:“我不讨厌你。”
陆云徵月道:“那你就不应该醒来。”
霍忌道:“我也确实不想醒来,可是……”
陆云徵月问道:“可是什么?”
霍忌苦笑道:“如果下次陆小姐还想让我咬脚趾头,最好洗洗脚,无论多么秀气的脚在不穿鞋的时候都不免会沾一些地上的泥土味道。”
陆云徵月笑了,甚至有些窘迫,她笑的已经弯下了腰,吃吃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吧?”
霍忌微笑不语,因为他发现心里就算有很多心事的人其实在开心的时候在微笑的时候也会忘记一切烦恼。他喜欢看人微笑,喜欢看人开心,尤其是和自己一样有着苦衷的人微笑、开心,看到他们欢乐的笑脸他比她们都要开心。
霍忌的笑脸很快消失了,听到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的咳嗽声。霍忌苦着脸,看着陆云徵月,好久道:“如果你没有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此刻就算熄掉灯外面的人也不会乱想。就算你脱了衣服,我此刻也不怕。”
陆云徵月微笑,她的笑脸有些勉强,轻声道:“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提醒我该脱衣服了。”
霍忌惊慌地摆着手,身子已经走向窗前,语气急促道:“我真的想不出你来到我这里除了脱衣服外还能有什么事可干。”
陆云徵月微微笑道:“你可以坐到我的身边。”
霍忌摆着手,做出一副打死也不坐过去的表情。陆云徵月嗔道:“你真的不过来么?”
霍忌皱眉苦脸,盯着陆云徵月紧抓衣扣的手,然后离开了窗户,走了过去。
陆云徵月道:“你好像很怕我?”
霍忌实话道:“我很怕你。”
陆云徵月皱眉道:“我是母老虎?”
霍忌摇头道:“你不是母老虎,可是你比母老虎可怕。”
陆云徵月大怒。霍忌急忙摆手,解释着:“我的意思并不是指你就是一只母老虎,而是你虽然比母老虎可怕,但比母老虎漂亮多了。”
霍忌这个解释虽然不怎么好,可陆云徵月却真的不再生气,只把身体向霍忌移移,霍忌苦着脸向另一边挪挪。陆云徵月失声笑道:“看来你真的把我当成母老虎了。”
霍忌沉默着,沉默的意思就是默认。
陆云徵月沉吟好久,低声道:“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我真的是男人,咱们可能成为朋友。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烦恼一定会少一些。”
霍忌点头,因为他也相信这一点,可是想到狄杀,他不错的心情就黯淡了下来。霍忌下意识地看看那扇已经闭上的门,道:“可是你是女人,我说过,你是女人,所以咱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
陆云徵月道:“如果我非要变成你的朋友呢!”
霍忌苦笑着:“我宁死也会交你这个朋友的。”
陆云徵月低下头,忽然撕裂了身上的衣服,这时霍忌才看出来这个女人穿的衣服竟然是许多碎条拼成的衣服,轻轻用手一碰就都会变成碎条。那些碎条的接壤处用几根看不出的线缝着。
霍忌的身体立刻扑向窗户,甚至把窗户都撞了一个大洞。他跌出屋子才知道他其实不该这样撞出来的。因为他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听到陆云徵月的惊呼:“强奸……”
霍忌蹲在阳光下苦笑,陆云徵月竟然伸出脑袋向霍忌笑了笑,霍忌看到陆云徵月的衣服就连苦笑也笑出来了,因为陆云徵月的衣服已经都变成了碎条,就算是大白天也肯定不会有人相信他霍忌是一个清白的人。
狄杀也站在了窗户前,他的眼睛里满是怨毒,因为他相信霍忌确实在对陆云徵月非礼,否则也不会听到惊呼把窗户都撞出一个大洞。陆云徵月看到狄杀忽然流出了泪水,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女人是水做的。霍忌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他苦着脸,不敢抬头看狄杀,好在狄杀也不想看他。剩下的没有撞破的窗户也被狄杀一拳打的掉在了地上。
长山客栈果然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观看。霍忌在地上坐了一阵,然后灰溜溜地向楼上走去,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楼道里,狄杀长袍飞舞,面目狰狞,经常被酒滋润的那双眼睛也布满血丝。他的脚步很沉重,走的很慢,这一段不是很长的路似乎十分难走。他的声音很冰冷,就像是他手中的刀一样,道:“拿出你的剑。”
霍忌摇头道:“我的剑现在在杜弃手里。”
狄杀寒声道:“拿出你的武器。”
霍忌掏出一把枪,然后把枪丢在了地上,轻声道:“这把枪里还有五颗子弹,可我保证不会有一颗子弹打在你身上。”
狄杀盯着霍忌,然后嘶声道:“那你就去死吧!”
话完,刀出。
霍忌轻声道:“等一下。”
狄杀的刀在霍忌眉心停了下来,一滴血也从刀尖上滴落下来。刀刺破了一点皮。像他有这样刀法的人,这个世上实在没有几个。让人流出了血,可是那伤口却只是轻微地伤了一点点。
狄杀道:“有什么遗言你就快点说。”
霍忌道:“我没有遗言,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我并没有对陆小姐做什么。”
狄杀满是血丝的眼睛露出一丝残忍的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霍忌长叹道:“的确让人相信很难。”
狄杀道:“你的话说完了么?”
霍忌道:“没有。”
狄杀厉声道:“说。”
霍忆叹气道:“何必呢,我知道你不想杀我。如果你想要杀我,刚才那一刀就足可以要我的命。”
狄杀眼角跳动,没有说话。
霍忌看了一眼僵在那里的狄杀,轻声道:“你真的相信陆云徵月?”
狄杀的手慢慢向里收去。
霍忌道:“死虽然没有理由,可是活着却是有理由的。有人为自己一生的目标、理想而活。有的人为爱恨情仇而活,有的人碌碌无为而活。不管我为爱恨活着,还是碌碌无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