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修罗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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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金钥匙,想必就是天城钥匙了。张留孙见这把钥匙是纯金打造的,心中高兴不已,暗道:这块金子估计比我扔出去的碎金块要重上两倍不止,划算!取下金钥匙塞入怀中,再奔出宫殿。瞧见余天依旧站在宫门口,张留孙冲余天作了个揖,也不说话,兴高采烈地往山下跑去。
一口气跑到了山门口,看见分立左右的石狰,不自觉地用手去捂怀中金钥匙。手刚触到肚腹,张留孙大叫一声“不好”,浑身冷汗直流。原来怀中的金钥匙不翼而飞!张留孙一边急忙在怀中掏摸,一边想着路途上会否已失。身前身后摸了一个遍,一无所得,也想不出在路上自己有异常。此时,张留孙突然想起了站在宫门旁、和自己的模样一般无二余天来,暗道:好像自己奔出宫门的时候,余天欲言又止神情古怪,弄不好是他在捣鬼吧?看来只有回去问他了!抬头望了望冲天的山峰,暗自摇头叹息,也没有其它方法,只好再往上爬去。等爬到山顶白帝宫门口,又是两个时辰,天空都泛起了鱼肚白。
张留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住余天衣襟,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老山……神,我的金钥……匙呢?”
余天并不答话,伸手指向宫门殿内。张留孙双脚打颤,晃进了宫门向里瞧,顿时差一些背过气去!原来金钥匙好好的搁在了大殿中央的白玉柱架子上。张留孙又跨出了宫门,一**坐在地上,问余天道:“究竟怎么一回事?我明明把金钥匙塞入了怀里,它怎么又自动跑回来了?”
余天笑道:“小哥不是叫我少说两句吗?我也乐得如此!”
张留孙赶紧拱了拱手,说道:“您是谁?您可是活了一万七千多年的老山神那!怎么好意思同我这个做晚辈的计较?快说吧、快说吧!”
余天说道:“天城钥匙自动跑了回来,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你还没有准备好死!”
张留孙诧异道:“我怎么没有准备好?我没准备好、干嘛去拿天城钥匙?没准是你在捣鬼吧?”
余天说道:“我又岂会捣鬼?我是神仙啊!我来问你,你要是亲眼看见了自己的死,你怕不怕?”
张留孙冲余天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怎么知道自己怕不怕?”
余天说道:“对呀!你只知道愿意去死,却并不知道自己怕不怕死,所以说你还没有准备好,天城钥匙便不愿与你同去了。”
张留孙恼道:“你绕来绕去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爽快一些,我怎样才能带走金钥匙?”
余天说道:“好吧!我告诉你。”说罢,一条左臂突然掉落在地,似被大力撕扯下来一般,骨裂经断、血如雨淋,惨不忍睹!
张留孙顿时惊呆了,要知道余天就是自己的模样啊!现在余天的惨状,莫非就是我取了金钥匙后的代价?张留孙正在想着,又是“咔嚓”一声巨响,余天的右大腿又断了下来,象被巨斧砍落一样。还没等自己惊愕完,余天的脖子又好像被捏住,独脚离地给提了起来,继而那只无形的手一松,余天如一摊烂泥般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张留孙都忘了站起来!战战兢兢地爬到余天边上,只见余天断去得一手一脚处血如涌泉,脖子似被拉长了三四寸,脑袋蔫儿歪在一边,同自己一个模样的脸上双目上翻,舌头拖出老长,悲惨至极。张留孙看得脸色煞白,简直搞不清楚死的是不是自己了。正在惊恐间,余天突然坐了起来,和张留孙来了个脸对脸儿。吓得张留孙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往后翻了出去,伸手指着余天,口中喊道:却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余天并没有恢复原样,举起独臂指向宫门内,口中发出之声,意思是问张留孙,还要不要天城钥匙?
有的人惊吓过度就会全身瘫软、如傻了一般,有的人惊吓过度反而会怒气填胸、如疯了一般!张留孙属于后者,看着余天的脸、越看越害怕,越害怕胸中的怒气就越足。一跃而起,冲上去对着余天就是一顿拳脚。余天并未料到张留孙会来打自己,又加上独臂单腿无法抵抗,竟然被张留孙一顿拳脚打昏在地。
张留孙发觉余天倒地不动,止住了拳脚,胸中的害怕感觉似乎减去不少!又举步进入宫殿,站在了金钥匙前,深深地换了一口气,再把金钥匙紧紧握在手中。出了宫门,又看一眼扑倒在地的余天,往山下行去,心中暗道:浑哥打过一个瘟神,老哥打过一个土伯,我今日打来一个山神!以后就算死了,也不会比他们二人吃亏!一高兴,放声大笑,却又想起自己死的惨状,笑声顿时走了音,竟然像狼嚎一般。
刘德真遇上狡群费了大力,等在登上峰顶时,已是深夜了。山顶上除了光秃秃的山石外什么都没有。极目远眺,能看见发着红光的昆仑山,和其余三座高山在夜幕中的暗影。刘德真思道:这王母娘娘的行宫怎么没有啊?四处瞧不到,竟然往脚下找起地缝来。找遍了整座山头,也没发现西王母行宫。刘德真顿觉泄了气,全身靠在南崖边一块齐人高的山石上喘息。心里头盘算,今日天色已晚,不如等明日天亮再作计较。想罢,左手轻拍背后山石,借力将身子支起来,“嗵”的一声,被拍中的山石发出如空壳般的响声!
刘德真觉得十分诧异,又击了两下山石,山石如先前一样发出两声空壳声。难道这块山石中暗藏玄机?刘德真仔细琢磨起这块山石,围着山石转了半圈,不见丝毫异样,只有凸在崖外的一面瞧不着。刘德真攀上山石顶,把头探出悬崖去看山石背面,果然发现了异常!只见山石背面内凹成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因为折角挡住,瞧不见洞中模样,但是能瞧见有微弱白光从洞中射出。
刘德真暗道:我看洞口大小能容一个人穿过,也不知同西王母行宫是否有关?还是先进去看一看再说。刚要翻身进入洞口,抬头看见崖外悬空站着一个怪异兽形!刘德真手搭剑柄仔细看去,只见是一头黑豹,如人一般站立着,右手爪柱着一根黄铜杖,身后还有一条尾巴左右摇摆,像狗尾一般。再看豹头,却生着一张人面孔,似乎年岁不小,须眉皆白。
刘德真稳一稳心神,想起吕浑所言,抱拳问道:“请问,您可是赢母山的长乘老山神?”
长乘神举起豹爪轻捋胸前白须,笑道:“小道童还有些眼光,知道我是何神!哈……不知小道童来此何干?”
刘德真说道:“小道乃是全真派清玄子刘德真,奉圣旨和教中法旨,欲上天城求道。故而前来赢母山求求取天城钥匙,还望老山神指点一二!”
长乘微一皱眉,自言道:“怎么最近几千年,有那么多人来取钥匙?”
“哦?”刘德真赶紧问道:“钥匙可是已被取走?”
长乘神抬头对刘德真说道:“这倒还没有!”
刘德真放下心来,问长乘神道:“是不是取天城钥匙太过艰难?”
长乘神摇了摇头,说道:不,天城钥匙随手可取!”
刘德真暗道:这个长乘神怎么问一句答一句?又抱拳拱手,对长乘神说道:“还望老山神将所知尽告,小道不胜感激!”
长乘神叹了口气,说道:“欸!玉帝有旨,‘凡人取钥,离死不远’!也就是说,但凡是凡人取了天城钥匙,不久必死。所以说,小道童要想取钥匙,就一定要有必死之心!如若不然,还是早些下山去吧。”
刘德真坚定地说道:“此生只为求道,死活不在心上,多谢老山神费心,天城钥匙小道必取。”
长乘神说道:“都这么说,都这么说!这几千年来足有七、八人,都向小道童一样不畏生死。可是已进入行宫封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生不得、死不了,不敢去钥匙,也不愿离去,最后一个个都弄得非疯即傻!唉……”说到此处,长乘神看了一眼刘德真,又说道:“我看你的模样就知道劝不住!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听劝的。”用手一指山石洞口,说道:“你看,这就是赢母阁的封界路口,你只要钻入便到。小道童,我再多劝你一句,若是不敢取天城钥匙的话,应尽快出来,莫在里头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刘德真听罢,一躬到底,施展出八道幻形腾空而出,抓住山石壁顶钻入洞中去了。看得一旁的长乘神惊叹道:“小小年纪蜇法先天功竟然运用到如此境界!唉……可惜了!”
刘德真刚钻入洞中,眼前突然一亮,现出了另一番天地。只见四处阳光明媚,树荫花艳,鸟鸣空翠,夏虫轻吟,绝非是在洞中,却另有一番天地。刘德真透过树丛能看见一座宫殿,就建在树林不远处的空旷地上,宫门前的草地上分散着七个道士就地而坐,都像在苦思冥想着什么。刘德真举步往宫殿走去,走近一瞧,只见宫墙后的大殿似有两层,四周被宫墙围住,瞧不真切。大门顶上有匾额,竖写着“赢母阁”三个金色篆字。刘德真瞧了眼离自己较近的一位老道士,上前抱拳问道:“这位真人好,请问真人……”
老道士突然睁开双眼,瞧着不远处一颗硕大的樗树,喃喃自语道:“成材的为人截,不成材的可生长万年!这究竟是成材好、还是不成材?”说罢,两眼一闭,又苦思冥想去了。
刘德真见他不理自己,又向另一位道士走去,依旧抱拳问道:“真人好!请问……”
这位老道士突然大喝道:“我不怕死!”转儿又轻声说道:“我怕死啊……”脸上一会儿显出刚毅之色,一会儿又露出怯懦之情,继而又坐着不动了。
刘德真暗道:果然都是疯的!难道要取天城钥匙真的如此险恶?那,长乘神怎么又说随手可取?唉……想也是多想,进去便知道了。想罢,不再理会坐在草地上的七个道士,抬步走到了宫门前。用手一拍宫门,门没有上闩,分左右打开。刘德真举步踏入宫门,走进殿中。只见殿中梁窗,各处都雕满了祥瑞图案,金粉朱漆,精美绝伦。只是殿中没有一样家具摆设,显得早已没人居住了。
刘德真瞧见大殿右墙靠着一排木梯,直通向二层,便举步向前,登上木梯来到了二层阁楼。第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在阁楼正中的白玉钥匙,“天城钥匙!”惊喜之声脱口而出。
刘德真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白玉钥匙之前,只见这把天城钥匙长有七寸,通体温润洁白,泛着微微莹光,煞是美丽。刘德真心道:果然如长乘神所说,随手可取吗?心中拿不定主意,随着钥匙四周仔细打量起来。只见这钥匙被一个雕满了荷花的紫檀木托架托住,托架下是一台也雕满了荷花图案的紫檀木书案,除此,在无它物。刘德真心想:既无机关,又瞧不出任何玄机,怎么就把七个道士弄成了疯傻?……不管了,先取下它来再说!想罢,一边防备着周遭的变化,一边伸手去取白玉钥匙。
就在此刻,白玉钥匙面上似有人影现出!刘德真瞧见,赶紧缩回手去,白玉钥匙上的人影也顿时隐去不见。刘德真又将手伸向了白玉钥匙,只见钥匙上的半身人影随着手得接近清晰了起来。仔细一看,居然就是自己的模样!刘德真把手缩回,天城钥匙上的自己也隐去不见了。刘德真将脸凑近了钥匙,钥匙上并无自己的照影,又变换了几个角度,光洁如镜的钥匙上还是没有显现出丝毫影像。刘德真甚是纳闷,怎么手一靠近便照出自己了呢?难道钥匙上显现出来的不是自己的照影?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