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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玉箫英雄榜-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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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骗我!”朱华凤道:“咱们此行太过张扬,难免不引人怀疑,我便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将赝品给了毛一鹭,即便如此,你也算有功。”少冲道:“只是护送赝品的驿卒死得冤枉。”朱华凤一笑,道:“干大事不拘小节,死几个人算得了什么?何况他们引开黑道多少险恶之徒,可说死得也不冤枉。我叫地方上补恤他们遗属便是。”
说话间迎接贡品的官员已到楼下,众人将西洋奇珍交到他们手中,礼部侍郎宣读圣旨,对少冲大大的赞许了一番,然后将一朵硕大的红花戴到他胸前。最后鸣锣开道,由五城兵马司的铁甲军护送入宫。
不久悦朋客栈回复平静,少冲心中殊无欢愉之情,毕竟这个功劳当归于担担大师,自己自始至终也没出什么力,但他也知:即便朝廷知道是担担大师立的大功,只怕也不会表彰他这个“邪教妖徒”。
少冲摘去红花,长出了口气,却听旁边一个人道:“这些贡品乃西洋意大利国的教士利玛窦所献,公子找回贡品,也是帮了敝人一个忙,为表谢忱,这里有份礼物,还请公子笑纳。”
说话之人碧睛赤髯,高准凸额,显非中原人氏,却穿着儒服,说的是一口纯正的京片子。他旁边还有一人,身穿紫袍玉带,看来是朝廷的官员,向少冲引介道:“这位是西洋葡萄牙国人氏,汉名汤若望,来我华传教,宏扬慈善。在下徐光启,现在礼部供职。”
徐光启之名,少冲听人两次提过,一次是说书先生曹逢春说他上书铸西洋大炮,袁崇焕以此打败了八旗军;一次是空乘说他赠以花月宝鉴,以此吓得众反贼几乎尿流。当下拱手一揖,道:“久仰大名,幸会!无功受禄,愧不敢当。”
汤若望道:“这是敝人的一片心意,公子若不收下,是怪礼物太轻,敝人只好另备一份大礼了。”少冲忙道:“不用不用,我收下便是。”接过他手中的木盒。徐光启道:“依西洋风俗,收下礼物可当面打开看看。”少冲道:“那我就依西洋风俗打开看看。”他拆去红纸,揭开盖子,见是一本硬皮书,上面写着‘新约全书’四字。汤若望道:“这是我天主教的圣经,凡我教之徒,对圣经须烂熟于胸,全心信仰。”
少冲心想:“天主教是什么教?会不会是白莲教一类的邪教?”汤若望看出他心中所想,便道:“天主即上帝,我教教旨乃敬人爱人,其实与贵国大圣人孔子之‘仁’差相仿佛。”他侃侃而谈,时而旁征博引,时而立论辩驳,徐光启在旁不时插上几句,言及儒家经典中微言大义,有的连少冲也不知道,不禁叹服这位西洋人之博学。
汤若望又道:“几百年前有个西方人叫马可波罗的来过贵国,回去后著了一书取名《马可波罗游记》,西方人争相传阅,说得上洛阳纸贵,惊奇于东方之富庶而心生向往者何可胜记,敝人便是其中之一。此次来华,亲临胜地,敝人却另有看法,说出来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少冲道:“汤先生请说!”
汤若望道:“敝人以为贵国固然文明,固然地大物博,但一味骄傲自大,深拒勿纳,不求上进,迟早会落后于西方。”
少冲点头道:“这就好比学武之人,最忌骄傲自满,一骄傲便轻敌,一自满便落后。”
汤若望微笑道:“敝人对人言此,他们要么不信,要么说我蛊惑人心,只有徐大人和公子赞同。敝人给公子看一件物事。”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在桌上展开来,只见上面绘有江海陆地,山川形胜,顶上斗大的四个字:“万国舆图”。汤若望道:“大地如一个圆球,可分为五大洲:亚细来洲、欧罗巴洲、利未亚洲、亚墨利加洲、墨瓦腊尼加洲……”他指着当中一小块地方道:“这是贵国。”又指着另一蕞尔小国道:“这是敝国,两相距何止十万八千里,孙猴子几个筋斗也打不到呢。”
徐光启道:“是啊,中国人坐井观天,眼界狭小,当年郑三宝七下西洋,最远也只不过到了这里,成吉思汗西征,还打到欧罗巴洲,唐僧西天取经,虽经千辛万苦,也只到邻邦印度罢了。可见‘万国之天下’较之‘中国之天下’,实乃霄壤。”
少冲闻此,心生冷然之想:“可笑武林中自称‘天下第一’者多么狂妄无知,天地之大,人又何其渺小!”
三人直谈至天黑,汤、徐两人才作别而去。朱华凤道:“什么《新约全书》,既非武学秘芨,又非治世奇书,拿来何用?”少冲道:“人家一片好意,岂能辜负?于我无用,便转送他人罢了。”
众人又在客栈住了几天,孟婆师整日价守在门口。这一日朱华凤得到消息:祝玲儿被满洲人献给了“鬼手秀才”崔呈秀。当下先来到柜台前,说道:“听说空空儿的孙女被关在崔呈秀府中,被崔呈秀强逼为妾,可怜啊可怜。”
孟婆师闻言又惊又喜道:“丁当还活着,这是真的么?”朱华凤心道:“原来祝玲儿小名丁当。”说道:“我又不是跟你说话,空空儿是你什么人?”孟婆师顿时火冒三丈,粗声道:“他是老娘的冤家对头,老娘的一生便是毁在他的手中。”扭头回房去了,兀自骂不绝口。
朱华凤心想:“难怪‘死不了’怕她,这老婆子脾气太坏,姜老弥辣。”回到房中将祝玲儿的消息告诉少冲。少冲大喜,道:“此事要不要通知九散人?”朱华凤道:“人多反而误事,空空儿前辈一人足矣。”又对空空儿道:“前辈救出玲儿妹妹,就能与尊夫人和好了,否则,这日子可不好过啊。”空空儿嘴一撇,道:“这个不消你说。”
少冲道:“我同前辈一起去救玲儿吧。”朱华凤摇头道:“前辈的家务事,你去搀和什么?”少冲不解,朱华凤把他拉到一旁,道:“傻瓜,要是你救出玲儿,空空儿如何有脸面去见孟前辈?你若要去,可暗中相助便了。”少冲甚觉有理。
晚饭时少冲照例送饭菜到空空儿房中,不见了他人影,知道他急不可耐,已然从后窗出去了,便自草草吃了晚饭,向姜公钓交待了几句,换了夜行衣,奔崔呈秀府邸而来。
到了崔府门前,恰遇崔呈秀坐轿回府,到门口停下。少冲心生一计,向一处扔去一块砖头,众护卫听得异响,皆抽出兵刃,有人过去看了看,回来怨声道:“他妈的,什么也没有。”府门打开,轿夫又抬起轿子,暗自奇怪:“这轿子怎么重了许多?”他们哪知少冲已钻入轿底吊住,多了一个人,轿子自然重了。
听得崔呈秀自叹道:“人生在世,终日营营,不过为着功名富贵。想我当今日为高攀龙所害,几至前途尽毁,幸我有见识,投在魏公门下,至今位高权重,四方祥瑞定非虚生,魏公吐哺天下归心,眼看大事有几分了,开国元勋,非我老崔而何?但他富贵已极,只是人生另一般乐趣,他却无福受享,岂不输我一筹?然我年过五旬,黄金百斗,玉带横腰,只有燕赵吴越的绝色未得其人,眼前虽有一个可人,无奈她死活不从我,唉,软玉温香如西子、王嫱一般的,不知如今可有?”
他手下一人道:“老爷不用烦恼,昔日绿珠、碧玉也是生在人间的,须尽人力求之,自然有得。”崔呈秀道:“远的不说,只要祝玲儿能从了我,我便心满意足了。”
少冲听了心想:“玲儿果然在崔府,好在未被崔贼玷污。”又听崔呈秀道:“此事千万不能让夫人知道。”那人道:“小的明白。”
说话间已到内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姓崔的,你野到哪儿去了?三天两头不归家,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人么?”少冲一听,心想崔家能这么说话的恐怕只有崔呈秀的大老婆了。果见崔呈秀忙不迭下轿,迎上去道:“夫人有所不知,魏公这几日高兴得了不得,一连三日大开筵席,官场应酬,我岂能推脱?”崔夫人道:“你真的没去鸣玉坊?”崔呈秀叫屈道:“夫人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去了。确是赴宴归来,帮闲胡毛子可以为证。”
崔夫人道:“魏太监一个筵席开了几日,何事叫他老人家这等高兴?”看来仍有未信。崔呈秀道:“这还得从头说起,咱们先进屋,待我慢慢讲来。”
崔夫人双眉一挑,双手叉腰挡在门口,道:“怎么?又想故伎重演,今晚你不说个清楚,休想进屋!”崔呈秀忙道:“夫人误会了,好吧我说。前些时日杭州织造李实差掌家孙不三来送礼,说魏公的功德祠内假山上生了紫芝一本,便画成图,做成一道贺启上魏公。内中道:‘恭惟上公魏殿下:赤心捧日,元德格天;秀产仙芝,祥生福地。聚千年之灵气,钦万木之精华。诚玉京之上品,贯瑶池而独尊。’此等颂语,俨然是以上位尊他了,如何不高兴?便重赏了来人。此事传扬出去,那些个忠心魏公之人,都思量着寻访异物来献,于是山东产麒麟,河南凤凰降,陕西献白龟,江南进玄鹿,某县甘露降,某处醴泉生,凡涂山穷谷中一草一木均生祥瑞。魏公逐东林,修要典,功高万世,德配尧舜,实乃天纵圣人,百年难遇,故有今日之祯祥。你说魏公不该大大庆贺一番么?”
崔夫人道:“你舌灿莲花,说的有板有眼,也不知是真是假。”话虽如此说,气已消了大半,说罢转身进屋。崔呈秀命人备些酒菜,要与夫人小饮几杯。少冲心想:“也不知空空儿前辈救出玲儿没有,我先盯住崔贼,万一前辈事泄,我先取了崔贼狗头,此时却不宜打草惊蛇。”便藏身窗外,聆听动静。
屋中崔呈秀不住的劝酒,没几杯便将夫人灌醉,命丫鬟扶她上床休息,看着她上床睡好,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起身独自向一处走去。少冲当即尾蹑其后,跟着他转廊过户,来到一栊房外,耳中听到一阵渺茫的歌声,一个女子正展喉而歌:“……春来春去春渐老,落红埋芳草。花又笑人容易老,静里光阴,暗换谁人晓……”
少冲听这正是祝玲儿所歌,较之当初在忠州时歌声腔调略显悲伤,心想:“看来空空儿前辈未到,我先不忙去救。”便在此时,忽见一个鬼魅般的人影飘到崔呈秀身后,崔呈秀沉浸在歌声中兀自不知,而那人也凝然不动,似乎也在聆听。少冲见此人来得突兀,决非空空儿前辈,不禁有些发毛,向身后看了看,生怕身后也跟着这么个人物。
这边崔呈秀自思功成名就,位列九卿,富贵已极,无所指望,寿可不必,美色可以力致,祝玲儿姿容清纯可人,又擅诗书歌舞,正可以娱垂老,不禁暗自得意,忽听有人说道:“御史大人,你后边站的是谁?”崔呈秀心道:“我后边怎得有人?”扭头回看,恰有一道白光自面前过,劲风刮得脸火辣辣的痛。尚不知怎么回事,已见来人与一个老道姑斗了起来。
少冲这才看清,这鬼影是“飞剑仙姑”孟婆师,而那来人长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认得是风雪堡的完颜洪光,心想他自武当山掌门人大会上折臂后鲜露中原,还道他回了关外,却又在这里相遇。
孟婆师的飞剑取人项上人头百发百中,屡试不爽,何况这个既不会武功又毫不知觉的崔呈秀,哪知他命不该绝,这一扭头恰好避过飞剑。孟婆师恼完颜洪光叫破,古定剑如狂风骤雨般向他周身攻去,身子转得飞快,不知剑在何处,人在何处。完颜洪光却岿然不动,以强大内力在身周形成一道无形气墙,突然伸出两个指头将剑身夹住,孟婆师拔出另一柄,同样被完颜洪光以怪异的手法夹住。
孟婆师奋力回扯,却如蜻蜓撼柱,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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