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芳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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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好些话,让曋七一时有些消化不住。
但是她的内心竟有一些窃喜,尤其是听到青夜说的他与宛瑶公主没有关系,曋七不知怎的本来心中还有抓绕的感觉,一下子就不痒了,甚至还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不行不行,曋七忙晃了晃头,她可不能对一个可能对男子有兴趣的人动感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千年不化的冰块脸狐狸,但是这是曋七长这么大第一次萌发蠢蠢欲动的小情芽,就这么扼杀掉真可惜。
算了,还是找回自己的记忆为主,至于青夜,许是因为这是她甚少接触男仙,近来多与青夜为伍,所以胡思乱想了,待从仙岛回来,应该不会如此了。
而且曋七自诩见了古墨两百年的单相思,对爱情这事看得甚开,喜欢可以喜欢,但是爱到太累且损人损及的爱,她宁愿不要。
对于青夜这般风姿绰绰、绝色韵骨的样貌,丰功伟绩的前景,非同寻常的身份,曋七觉得只有样貌如九天仙女、位分如天女神君那般才能配得上他。
于是曋七又望了望青夜离去的背影,像个老者一般长叹一口气,萎靡地飘走了。
离滔提及的明镜仙君,其实曋七也有想过,但若是让明镜仙君为她开个光,势必天界人尽皆知,她可不想再一摔成名。
且如她回离滔的,明镜仙君的法力关乎整个天界,每每天界有什么大事都需劳烦明镜仙君开光探查,像是九重天上,六界之下,无一不得劳烦明镜仙君,每开一次光都得耗费许多仙力,虽以曋氏威望,她一开口明镜仙君必定应承下,但她终究不好意思。
所以明镜仙君这条路,曋七略作考虑便放弃了,唯有去仙岛请求老君帮忙。
曾记得两百年前,她阿爹曾说过老君有意来崇吾一趟,兴许以老君的法术可以医治好她。可是正巧发生了古墨的事,天庭忙活了一段时间,先是贬纸娆下凡,再是贬古墨下界,一来一回就耽搁了半天,待老君空闲下来时,曋七也醒了,除了忘记了些事外,其他的伤痛吃了老君给的仙药也都好得差不多,只需多多静养,老君方才没下界。
之后也是他们无意寻回记忆,所以任由曋七玩耍,想来现在去找老君,多半没什么可能找回记忆,但是没有试过,曋七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学会驾云之后,腾云而飞去仙岛不消半日便到了,把曋七乐得合不拢嘴,难怪她以前就动了想学驾云的念头,原来当真这般方便。
此番通报的童子引了她去主殿,在经过碧池时,曋七惯性得瞥了一眼,见水中又有鲤鱼跃出,不禁眼眸放光,感叹着:“这碧池中的鲤鱼好生活泼。”
童子随即也跟着曋七瞧了一眼碧池,然后义愤填膺回着:“前些日也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把碧池的鲤鱼全都抓走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一条,害得我们又去王母娘娘那里要了一些,奔波倒也罢了,只是又得从头养起了。”
听闻童子说到“挨千刀”,曋七默默地把脖子缩了缩,不再多说什么,一语不发地跟着童子进了主殿。
“老君好。”见到老君,曋七不自觉地就甜笑了起来,一个劲的卖乖。
童子出门后,主殿只剩下老君和曋七,老君也是十分喜爱这个崇吾的兔仙,一脸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摸着白花花的胡子道:“前儿不是才来的,怎么今天又来了?我这可没有鲤鱼再给你抓了。”
曋七就知道瞒不过老君,扯出一抹赔罪的笑容,上前也摸了摸老君的胡子:“老君最疼七儿了,断不会为着鲤鱼的事生七儿的气对不对?”
“你啊。”老君无奈的笑着摆摆手:“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是你阿爹阿娘又骂你了?还是又闯下什么祸要我帮忙?”
曋七噙笑一番:“这次老君猜错了。七儿是想问问老君两百年前的事。”
老君低吟了一声,复正色地瞧了瞧曋七:“为着你丢失的记忆?”
曋七忙不迭点点头。
老君低吟着,“我原也打算去看你的,来,伸过来我瞧瞧。”
曋七闭眼就把头伸过去,却被老君一拍脑门,“我说的是你的手,我得看看你的脉象。”
曋七又忙把手伸到老君面前,专注地看着老君的神情。
老君起初面色十分和缓,谁知一会儿脸色肃然,最后只化作沉吟。
曋七见状,心头一惊,“莫不是……瞧不好?”
老君收回手来,缓缓摸了摸胡子,“虽说神仙失忆是我经手的第一遭,但也不是什么大病,倒不是瞧不好。只是……”又叹了口气,“要是两百年前,你方失忆我就根治,想必好得容易些,可如今已过许久,我怕你早就忘记了这些记忆,要想回想怕是不易。”
曋七耸拉着脑袋,心头也是明白老君的这个道理。两百年前,她一想回忆就头疼得不行,几度昏厥,可这些天她想回想,却只是有些昏沉,并不大难受,想来也是记忆渐渐淡去的意思。
“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老君继续沉吟,“不过比较费时。”
曋七露出灿烂的笑,“不费事就行。”
老君继而说道:“早千年间,我得了张玉床,据说是上古那会儿就成了的宝物,流落在四海八荒,几番周转到了我的手里,倒也还没用过,一直储在阁中,我查了些古籍,发现它的作用倒是与治你的症状有些相同。”
曋七一边听,一边动容地点着头,“多谢老君把这样的宝物给我治失忆。”
老君施施然一笑,“无碍,宝物搁久了,总得有个劳什子开个光,否则就不灵气了。”
曋七一把感恩话哽在喉咙,又听老君对她道:“你且先回崇吾,和你阿爹说一声,否则若是玉床不小心走个气,把你伤了,回头你阿爹找我也好有个说辞。”
曋七方不复刚才那般动容,瞅着老君摸着胡子笑眯眯地回了丹房,她才悟过来。
老君这是在报一池之仇。
然老君的话也不无道理,她确实得回去和阿爹阿娘说一声,虽然现在自由了,却也不得让他二老太过操心。一时间,曋七为自己竟萌生出这般孝顺的心态而掩面,隧一边摸着兔毛自语“这是哪家孩子长大了”,一边驾着朵小白云回了崇吾。
一路上,曋七都在组织着语言,希望一出口就能既让阿爹阿娘觉得自己是为了崇吾曋氏一族的面子才要大费周章地找回记忆,又让阿爹阿娘批了自己半月去叨扰老君。
好不容易有了一套稍微完整的说辞,曋七害怕自己忘词,一阵风似地到了家,一见她阿爹和阿娘正端坐着说着什么言词,气氛却有些不大对。
就听曋渊略叹了口气,“你说说,人家小咱们的整整一千岁,都已经找到如意郎君了……再瞧瞧咱们的,学术功绩样样都拿不出手,都两千八百岁了,还跟八百岁似的,成天胡乱瞎跑,没个正经,往后谁还愿意娶她?”
“她爹,也不能这么说,好歹咱们七儿容貌是一等的,论整个天界还有谁比得过?”
“她也就这个。”曋渊沉了沉,又补了句,“还是遗传咱俩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一)
曋七默了默,觉得自己仍旧来得不是时候。
方要退出去,却被眼尖的曋渊瞅见,厉声喊道:“回来,见了爹娘也不打声招呼,急匆匆又要去哪里?”
曋七转身就扬起灿烂的笑容,“我去看看桃花开了没。”
“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曋渊低了低眉,话语放柔了些,“你过来,我且有话说。”
曋七瞧了眼阿娘,知晓是逃不过了,便萎靡着身子坐了过去。
“你也大了,虽然这年纪在仙辈中还是黄毛小儿,但咱们曋氏一族向来有规定,三千岁前必须婚配,本来两百年前我和你娘也催过你,后来只因你摔伤了,也就把这事搁下了,这一搁就是两百年……”
“那就再搁两百年……”曋七心里想着,嘴上竟没把门的咕哝了出来,叫曋渊一阵气。
“荒唐,你还有几个两百年经得起这般耽搁?曋氏的规矩不可废,明日我就给你安排安排去相亲。”
一听“相亲”二字,曋七的兔毛都抖了三抖,本来她是要与阿爹阿娘讨饶半月,谁想事儿没说,自己反倒还搭进去了,这般赔本的事,她做不得。
于是曋七有生以来,或者说伤醒以来,第一次对曋渊说了“不”。
于是就没有于是了。
古墨再次见到曋七,是在月黑风高下的小黑屋里。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长点脑子,迎合迎合曋渊仙人也好啊。”屋外,古墨费心地教导着曋七,活像个老婆子。
设若不扯进纸娆,曋七觉得古墨还是个有计谋的人,隧与他交了交心,“怎么办?我阿爹是铁了心的要我明日去相亲。”
“那就去啊。”古墨一本正经地道:“没准真能让你钓到个多金的夫,也好让曋渊仙人少干些差事。”
曋七“呸”了一声,不去瞧他。
见曋七不语,古墨掏出瓜子,递了一把给她,“别急别急,凡间不是有句俗语,‘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你且听曋渊仙人的话去,我后脚即到,然后佯装是你的情人,不管来多少个,我都替你搞定!”
见古墨难得的义正言辞,雄心勃勃,曋七心头忍不住的感动,擤了擤鼻子,二人继续磕着瓜子谈着人生。
次日,春暖花开,曋七哼着小曲,踏上了曋渊替她准备的相亲之路。对于曋七的懂事,曋渊沉沉点了点头,心头感叹:这孩子总算明白事理了。
曋渊把相亲宴定在了长喜宫。
长喜宫是天帝赐予曋氏的一处宫殿,平日里若逢上大宴庆典之类的,一来一回也是麻烦,虽崇吾离昆仑山也算不得太远,但终究麻烦。平日里也是闲置着,曋渊思量半日,觉得相亲宴总归要气派些,隧许了长喜宫给曋七,且这宫名甚是应景,便当即通知了对方。
曋七到时,对方尚未有踪影,只得垂柳随风轻摆,碧色的池面微微晃动,如此美景,倒也废了她阿爹的一番心思。
曋七来回踱步,瞧了瞧日头,算了算时辰,两道眉逐渐皱巴起来。
昨夜与古墨约定的时辰已过一炷香,怎的还没个黄毛影子?
曋七心头有些不安生,恐出什么变故,便要往宫门口探去,正巧遇见两个天兵天将从面前走过。
“听说了吗?两百年前罚下界轮回两载的仙子今番回天庭了,据说长得极美,比前些日子咱们见到的宛瑶公主还胜三分。”
另一个天兵听了,点点头道:“可不是嘛,虽咱们两百年前没见过那仙子,但是瞧方才那个上仙一听此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赶去,必定是极美的。”
二人一阵感叹,只恨身份低下,无缘见那仙子一面。
而站在柳树后的曋七,一时间没有消化好,差点没栽进池里。
昨晚她说什么来着,除却与纸娆沾边的事,古墨还算个靠谱的,一旦沾上了,他连刚出生的仙肉团子都不如。
这厢曋七愤愤难当,那厢长喜宫悠悠然走来一个蓝色身影,看见石桌,便大气一坐,手中的剑往石桌上“啪”的一放,好生霸气。
曋七认得,这就是她阿爹口中叨念了一天的给她相亲的对象,雅子俊。
她只记得名字,身份莫约就是天界某支系仙族的某某神君,居住在凡界的某某仙山,大抵身份与她相同,便是曋渊所说的“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