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芳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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擤了擤鼻子,曋七心头想起这几月吃的那些饭菜竟是眼前女子送的,又听纸娆的口气莫约以为这几月辛苦送来的饭菜都被青夜很赏脸的吃了,原先要应的话又噎了回去,深怕万一被纸娆知晓,只怕是伤了一个女子的心,同是天界沦落人,她是有些晓得纸娆的心思,且自己与青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没有说破。
那纸娆见曋七沉默,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便欣然笑道:“不过老君命我不能打扰青夜殿下,所以几月以来我也未曾与殿下说上话,女仙千万别误会。”
若是纸娆不这么说,曋七确实不会误会,然而这么一听,似乎自己不臆想点什么情景出来,都对不起纸娆这番话。
作者有话要说:
☆、情染相思(三)
而后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晃悠回崇吾的,反正听了纸娆的一席话,叫曋七整颗心都寄在了青夜身上,待纸娆福了福身子与她作别进了琼夜殿后,虽自己晓得纸娆是进去收空盘的,但她就是有些不自在。
于是第二日,曋七就早早地驾了朵云,未及午时,她就已经来到了琼夜殿。
大殿的中央,依旧整齐地放着菜,因她日日都自觉地吃光了饭菜,青夜也未曾再帮她端到石玉桌上,只由着她自拿自吃,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会忘记吃一天。然而今日,曋七看着这饭菜却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往日那般的难吃,她也未曾如今日这般难有食欲过。
提步往里间走去,一到屋子,就瞧见青夜坐在一处,石玉桌上放着一架古琴,配上一旁点着的檀香袅袅,宛若画中的远古上神清闲抚琴,颇有仙境之息。
然而此番的青夜,却是轻轻摸着古琴,未曾做声。
曋七有些困惑,好奇心终究把心底的不舒坦战胜了,于是开口问:“殿下会弹琴?”
她没有半点贬低青夜的意思,反而由心的觉得以青夜的身份,配上古琴十分拉风,叫她更为仰慕。
然而对方施施然答道:“不会。”
这……她就不晓得青夜唱的是哪出,便继续问道:“那殿下为何幻化出一把古琴?”
青夜的手缓缓探着古琴,似乎在摸索着门道,又似乎只是平日里惯把玩东西的小动作,总而言之,是对这古琴有些兴趣,“这是今早同饭菜一起放在大殿中的。”
曋七愣了愣,脑海中第一浮现出来的,就是纸娆那张绝美的容颜和她那端庄的神态,心头了然,这古琴定是纸娆怕青夜寂寞无趣,特意给他准备的,又想起昨晚纸娆的那番话,本来扫空的不舒坦又齐刷刷地回来了,瞬间填满了曋七的兔心。
没有听见曋七的声音,青夜略微抬了抬头,寻着她的方向道:“怎么?”
曋七抿了抿嘴,小声嘟囔着:“我觉着以殿下之姿,不适合抚琴。”
“恩?”一声略扬的音调,透着懒洋洋、悠闲的语气,似乎在等着曋七接下去的话。
曋七虽晓得自己不够大度,可她一想到昨日纸娆的那番话,又想起这琴是纸娆送来的,心底就是不大乐意青夜碰这把琴,她也清楚自己与青夜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但她也只求能默默呆在他身边就好,倘若哪日青夜看重了哪家的女子,又大婚了,只怕她就此萎靡在崇吾了。
然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做好叫青夜投入他人怀抱的准备,隧随口道:“我觉得殿下更适合吹箫。”
此刻,青夜连应声都没有,只是抬着脸,等着曋七继续说下去。
曋七转了转眼珠道:“‘卧将箫管吹’,这是我在月老的本子上看来的,但凡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勇猛无比的男子,都会吹箫,只有不谙世事的小男子,才柔柔抚琴。”
其实这话纯属她乱编排,以青夜的阵势,不单说乐器一类,就算是任何的衣裳、兵器、坐骑或是其他什物,一概都是配得的。她一直觉得,不是东西衬人,而是人衬东西,像青夜这样的,就算给他穿最破的衣裳、住最烂的房屋,他也能给你生出一片虚境叫你留恋不舍离去。
座上的青夜嘴角轻扬,露出浅浅的笑容,“你的意思是,在你眼中我是个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勇猛无比的男子?”
曋七点点头,“恩。”
青夜笑容缓缓,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我便更要抚琴了,只有弱者才会选择适合自己的东西,强者会选择困难的东西,这样驾驭起来,才有成就感。”
曋七大吃一惊,未曾想是这般结果,觉着既是如此,便叫他不玩乐器,隧又道:“殿下有此雄心壮志固然是好,然青天白日的,倘若叨唠到了其他人就不好了,尤其殿下是初学,这靡靡之音回绕在天界之中,只怕……扰民。”
青夜思索片刻,“也对。”
曋七大喜,“殿下英明,那这把琴我就替殿下收起……”
青夜话锋一转,“可就此作罢,不随我性子。”
曋七微骇,“可若弹奏此琴,只怕于殿下的病情也不大好,病人需要好好休息。”
青夜道:“无妨。”
曋七锲而不舍,“那如果别殿的人嫌吵呢?”
青夜微微挑眉,“且叫他来找我。”
曋七:“……”
之后的每一天,曋七都能听见疯魔一般的琴音,然而奏乐的人却乐在其中,尤其是曋七每每故意重重的踏步进去以表示不满时,那琴声似乎更大了。
曋七深刻觉着,倘若青夜的眼疾一日未愈,她便要听这琴声一日,且还要吃那饭菜一日,隧就在这般闹腾的日子中,曋七自学堂请假一日,一大清早就从山谷驾了朵白云,哼哧哼哧地上了天界,去找老君。
老君的仙岛她不止一次来过,因她阿爹与老君来往甚密,且月老与老君关系颇好,她又与月老熟络,久而久之也就与老君相处得十分融洽。只是前些时候来仙岛找老君都是用飞的,没有学会驾云之术,叫她花费好些时日,也因此每每嫌老君住所远,也甚少前来。
如今驾得一朵白云,不一会儿就到了,便屁颠屁颠地穿过池子,得童子通报后,方进了池居。
老君的仙岛很大,大得曋七都未曾走完,只晓得这中间是池居,后面通向大殿,殿的东西两侧都是炼丹的药房,而后朝南而去,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丹药房与搁置炼丹炉的房屋。
一进池居,就见老君低着头摸着胡子,正钻研着一本厚厚的古书。
曋七笑着一喊:“七儿见过老君。”
老君抬起眼皮瞧了一眼,方自哎呦起来,“听你这么甜的叫唤,我就晓得又是有事而来,莫不是又与人打架伤着何处了?还是又要来我这里要那月老头的绘本?”
曋七皱了皱鼻子,几步上前,挨着老君而坐,“才不是呢。”
老君这才合上古书,挺了挺腰身,“那是为何?你且直说,我这呀还有得事忙呢。”
见老君腰身有些酸楚,曋七替他捶了捶,叫老君享受得沉沉舒畅了一口气,她方要收手,就瞥见老君搁在膝盖上的古书,上头大字写着“仙魔战”,脱口道:“这是什么?”
老君目光落及古书,明白曋七问的是什么,道:“这是记载着仙魔之间交手、过招的所有记载,凡是仙魔两界的战争,都被记录了下来,以此明白哪年哪世,什么地方、什么招式、什么结界可以困住或打败什么魔,同样的,咱们仙界的损失也同样会记载下来,以此改进。”
曋七大悟,“那就是说,倘若仙人被魔人打伤,也同样有记载?那里头就有治愈的方法是不是?”
老君点头,“有的有,有的没有,有的记载模糊,有的记载不全,毕竟这书是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
曋七自言自语道:“那也就是说,除非有完整的配方,否则想要痊愈还要一段时间,可再这么拖下去,痊愈的机会不是很渺茫吗?”
“是啊,所以这几个月以来我炼制了许多丹药,可就是……等等,”老君面色一惊,狐疑地看着曋七,“你怎么知晓……”
曋七随即晃神过来,摆摆手道:“我说的是,是我山谷里的一个朋友,他受伤了,就是和,和一个魔人干架输了。难道我该知晓什么吗?”
一个反问,叫本来差点露出马脚的曋七洗脱了嫌疑,倒叫老君尴尬起来,他摸了摸胡子,“没什么,都是天界仙家的事,不值一提。”
老君放松了些,“所以你此番来是为着你那受伤的朋友?”
曋七点头如蒜,“依照老君这些日子翻阅与炼丹的情况来看,可有法子解?”
老君又摸了摸胡子,沉吟道:“不是无法子,只是记载不全,尚缺了两味药,倘若依照我的经验,就得把可能的药都练一遍,制成十八枚丹药,一一服下,必有一枚是解药。”
曋七喜不自胜,“那就早些练成,不就迎刃而解了?”
老君叹了口气,“可你那朋友,我只怕救不得。老实和你说,那十八枚丹药所需的都是天界中极为珍贵的药材,单是琼枝玉英花,每一枚都要数十株,这十八枚就要一片的琼枝玉英花,天界上琼枝玉英花除了西瑶母那里有一片,王母那里有一片外,再没有了。其他一一就更为珍贵,我也晓得这病拖不得,若只是普通的伤口也就罢了,若被魔界的魔尊与魔君打伤,魔气入体,实难痊愈。”
作者有话要说:
☆、另有隐情(一)
曋七心头顿时犹如一座大山压顶,沉闷得叫她说不出话来,也没有了想法,只心头想着老君的话,晓得要想彻底治好青夜的病,就得需要老君把这些珍贵的丹药都练成。可这些丹药不说给青夜,就是给玉帝全部练成,都要大量的功夫和血本。
见曋七没有言语,柳眉蹙蹙,以为她是担忧山谷中的朋友,老君就宽慰道:“你那朋友虽受魔人打伤,但总归不是魔尊或魔君,稍许还有康复的机会,也别太过担忧,何况就算真被魔尊、魔君伤了,不是眼疾……我的意思是无碍五官与肢体,休养个几年也就无事了。”
“好……”曋七挤出一抹笑,“今日打扰老君了。”
老君摸着胡子故作轻松道:“七儿几时这般客气了?且回去好好上学堂,否则你阿爹可又要发脾气啰。”
待曋七晃悠悠地走后,里间的侍童走了出来,对老君恭敬地道:“师父,丹药又练成一枚了。”
“哦?”老君转身看着侍童,肃然的眉色稍微缓和了些,“这月把天以来,总算成了这十枚,可是还有八枚……哎,就算都成了,也不好全拿去给青夜殿下啊,可若不全数给他,怎能确定他吃的就是解药……”
侍童有些不解,“师父,青夜殿下乃堂堂帝君之子,又是天界年轻一辈中唯一受天帝器重的,何至十八枚练成后不得全数拿去给青夜殿下?弟子先前便有些困惑,若以师父的这些丹药,必定能叫青夜殿下眼疾痊愈,何苦日日愁闷不快?”
老君摆摆手,“这其中的关系厉害你是不会明白的。”
侍童垂首,“弟子愚钝,还望师父言明。”
老君深邃地看了眼殿外的方向,那正对着天庭的主殿,缓缓伸手摸着胡子,“青夜殿下之所以秘而不发,一是为着天魔两界的关系,二是不想天帝与帝君为自己担忧,甚至是为难。你且想想,倘若是你,如果你心爱的臣子被你最痛恨的敌人打伤,而痊愈的代价是要天界里所有最名贵的药材才能治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