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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御剑录-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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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梅儿不知该对这些自寻死路的白痴说些什么是好,急急催促飞剑,抵在陆槐的喉咙与胸口,试图制止他的反击。
陆槐没有动,额头上树皮般的硬壳被短枪戳出两个小洞,汩汩的冒出鲜红的血汁。血汁流入他的眼睛里,他眼中刚刚泛出的清澈目光顿时被血液所掩盖,整个身躯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该不会是幻术吧?”铁臂罗汉偷偷嘀咕了一声,双肩轻抖,背后的三柄钢枪呼啸而出。
梅儿惊叫道:“你疯了?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吼……”陆槐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抵在身前的三柄飞剑顿时被震得片片碎裂。三柄钢枪却已刺到,趁机突进,穿破树皮般的硬壳,扎入了他的胸膛。
“妖孽!看你还不死!”铁臂罗汉欢喜的叫了起来。
“好枪!”陆槐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扎入胸膛的三柄钢枪瞬时变得血红,带着金属的撕裂声退出他的身躯,临空翻转,竖在了他的身后。而他胸膛、脸颊、额头上的伤口也迅速恢复,再又变成树皮般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曾经受到过损伤。
铁臂罗汉竖臂并指,连连指出,可身后却不再凝出钢枪,惊愕的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吞噬了我的钢枪?”
陆槐咧嘴发笑,“你的枪已经变成了我的奴隶!”与此同时,九柄飞剑,三杆钢枪齐出,铁臂罗汉与四位弟子在惨叫声中被穿梭不停的飞剑与钢枪掀在了半空。
梅儿与掌柜完全被眼前的惨景惊呆,瞠目结舌,愣在当地。
陆槐掠身来到血雨之中,高昂着头,展开双臂,任由飞剑与钢枪在已经变成万千碎肉的五具尸首中砍刺,尽情享受着血肉的沐浴。
钪锵有声,陆槐周围方圆数丈已经被血肉染红,血色飞剑与钢枪刚刚回归,悬浮在他的身后。他的眼中突然血光大显,紧握双拳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赫然间,再有六支血色的长枪凭空幻出,凝在了他的身后。
九柄流转着血光的巨大飞剑!
九支鲜红的钢枪!
梅儿瞪圆双眼,喃喃自语:“师尊,您曾经说过,邪魔出世的那一天,整个修界都将遭受一场浩劫。您告诉梅儿,我现在看到的是不是邪魔?”
“唔……”一声惊呼,非常轻,如果不去细听几乎不可听闻。
还有人隐藏在周围,而且亲眼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所以才会对陆槐的异状发出惊呼。
“什么人?”陆槐已经飞身掠出。
前传 121:女儿怨
树林边的枯草中藏有三个妖艳的女人,发出惊呼的女人戴有一副珍珠耳坠,正是玄清别院的弟子灵秋,在她左右的则是灵蕊、灵芙。
失声出口,引得陆槐的注意,灵秋耳下的那副珍珠耳坠随着她瑟瑟发抖的娇躯轻轻摇晃起来。
灵蕊、灵芙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血色。
“陆槐!”梅儿急声呼唤,飞身追赶,想要将他拦下。
可陆槐一记扑身便飞出七八丈远,她又哪里追的上!
三个起落,陆槐站在了杂草从中,向着灵秋三人的藏身之地搜索而来。
灵秋三人蜷缩在草丛中,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一动也不敢动。
陆槐深深的吸了口气,脚下一动,站在了灵秋三人身前。
“前辈饶命!”灵秋带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拜倒在地,道:“晚辈等无意惊扰前辈,还请前辈手下留情,饶过小女的性命!”
灵蕊、灵芙却已经吓傻了,瘫倒在地,既不能动,也不能言声。
陆槐双手成爪,虚空抓出。灵蕊、灵芙腾空而起,吸附在他的手爪下。
两声骨骼碎裂的轻响,灵蕊、灵芙的粉颈在陆槐的手中应声折断,損命当场。
陆槐用两根锋利的指甲在二人的颈侧轻轻划过,二人颈侧的血管顿时爆裂,两条黑血窜入他的血口之中。
“陆槐!”梅儿终于赶到,双开双臂,护在灵秋身前。
“噗……”陆槐将吸入的黑血吐了出来,甩手丢去灵蕊、灵芙的尸体,瞪着血眼盯向灵秋,“什么人?什么血?”
梅儿用手掌抵住陆槐的胸膛,哀求道:“不要再杀人了!”
陆槐似未听闻,喃喃道:“她的血不对!”
“不要再杀人了!”梅儿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散落下来。
“不……不要哭!”陆槐看起来有些慌张,伸出生有硬壳的手掌去擦拭梅儿脸上的泪水。
“小丫头!”刚刚赶到的掌柜偷偷对灵秋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灵秋掉头便去,闪身钻入树林,眨眼间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槐伸手掐住了掌柜的脖子,沉声问:“你是谁?露露为什么要哭?”
掌柜的脸立时变成了紫红色,拼命的张合着嘴,却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松手!松手!”梅儿捶打着陆槐的手臂,想要他放开掌柜,可陆槐却不为所动。
掌柜的脸很快变成了黑紫色,看模样用不了多久便要丧生在陆槐手下。
梅儿双手抓着陆槐的小臂,突然张开嘴对着他的腕口咬下。
丝丝血珠在陆槐的手腕上凝结,但却不是陆槐被梅儿咬伤,而是梅儿的唇齿被他手腕上所罩的坚硬外壳刺破,渗出丝丝血珠。
陆槐的手指终于慢慢松去力道,掌柜挣脱而出,手撑地面,剧烈的干呕起来,许久才又恢复呼吸。
梅儿松开嘴,可双手却依旧紧紧的抓着陆槐,冷冷的道:“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月圆,圆月高悬在半空。
掌柜在一张小木桌上摆了酒肉,再又端来六样小菜。
小木桌摆在山坡上,就在陆槐、梅儿的身下,也在皎洁的月光下。
梅儿虽然站在陆槐的对面,可却把头扭去了一旁。
月光下,白嫩的玉颈更加引人。
她似乎有意将玉颈暴露给陆槐,好让他魔性大发的时候可以饱餐一顿。
陆槐的模样看起来很委屈,时不时偷偷瞥眼看向脚下的酒菜,看来他已经有些饥饿,但没有得到梅儿的许可,却又不敢食用。
掌柜颠颠儿的跑去,捧着一杯清馨的茶赶了回来,递给了梅儿。
梅儿捏着茶杯,幽幽的道:“如果你还是不肯走,等到他下次魔性大发的时候,你未必还能有今天这样的好运!”
掌柜叹息一声,道:“人老了,什么亲人也没有,便只有他……我既把他当成徒弟,又把他当成儿子。与其离开他,一个人孤苦过活,我倒宁愿死在这里!”
梅儿或许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不再相劝,改口道:“能为我讲讲露露的事情吗?”
“露露……”掌柜苦笑,“那是一段孽缘……”
“铮……”一声琴音打破了荒野的寂静。
陆槐突然瞠目,四下看去,但却无法判定琴音的来处。
“你们继续聊,我来为他抚琴一曲。”那是一个男人温和的声音。
陆槐开始龇着牙齿吼叫,像是一头野兽在向侵入领地的同类发出警告。
梅儿怔怔的呆了呆,抿嘴微笑,品了口茶,对掌柜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掌柜定了定神,开始讲述露露与陆槐的往事。
琴声起,悠扬而美妙,动人心弦。
陆槐还在吼叫,似乎想逼迫侵入领地的对手出来与他决战。
琴声变得幽怨绵长,正应掌柜口中的凄婉故事。
渐渐的,陆槐的吼叫停了下来,怔怔的发着呆,似乎在倾听着琴声的哭诉。
天蒙蒙亮,掌柜的故事早已经结束,可琴声却刚刚散去。
陆槐的目光变得清澈,眼角留有一滴残泪。
“儿女情长,没想到一曲‘女儿怨’竟然可以抑制他的心魔!”抚琴的男人似的感怀,也似要收琴离去。
“前辈?”梅儿急忙送声:“感谢前辈仗义相助……”“不必说了!”男人打断了她的话,道:“明天我会再来!”
听过一夜的琴曲,陆槐的举动变得很奇怪,先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再又跑到山林边一通嚎叫,像是在同什么人示威,可他却破天荒的没有去树林中残杀那些飞禽走兽。
掌柜一直留意着陆槐的目光,每每与之对视,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发痒。
皓月当空的时候,琴声再又响起。
陆槐似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屋前的空地上乱跑乱撞,九柄飞剑和九支钢枪都被他射在了半空,四下里飞旋着。看他的模样似在练功,又似在寻找抚琴之人加以射杀。
第三日,陆槐默默的坐在地上,一边听着琴声,一边嚎啕大哭……
聚福楼!
雅座,陈炯哭丧着脸,似乎对面的唐善已经是个死人。
“没叫权森他们来,怕他们为你担心。就我们兄弟俩,哥哥为你送行!”陈炯为唐善的酒杯斟满了酒。
唐善垂着眼皮看了看酒杯,挑起眼皮看去,道:“陈大人?我怎么看着你这杯酒像是给犯人倒的断头酒啊?你什么意思?”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陈炯皱着眉头训斥道:“我介绍你去秘事房查看先前那四个锦衣卫的记录,你一去就是三天,总该知道他们的武功身手都不在你之下吧?既然他们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你还逞什么英雄?这个差事你不能接!”
“不接?”唐善反问一声,瞪着眼睛道:“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邵元节的路引也拿到了,你让我不接这个差事?我有几个脑袋?”
陈炯思量一番,道:“即便抗旨也未必是死。如果皇上真的把你下了锦衣卫,那我就去找顺宁公主,让他进宫去求皇上,一定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算了吧!”唐善拨了拨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没等你找到顺宁公主,我的脑袋早搬家了!”
“你真的想去?”陈炯的脸色沉了下来,或许他刚刚因为唐善挨了三十记廷杖,还指望着唐善怀着报恩之心为他出力,所以真的不想眼见着唐善去送死。
“奶奶的舅老爷!你们父子一个串通御史奏我的本,一个挨板子讨我的好,真以为小爷是傻逼,连这么点官场的下作手法都看不出?”
唐善心里骂着,脸上却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叹道:“陈大哥!其实你应该清楚,官场黑暗。老弟也不知得罪了哪一方神佛,白白出了一趟苦力,寸功未立不说,还被人家弄去参加什么魔宗法会。这是朝内有人看着老弟碍眼,要借皇上的手除掉老弟啊!”
陈炯暗叫冤枉,陈寅的本意乃是打压唐善,绝对不是取他的性命。派他参加魔宗法会完全是皇上自己的主意,根本与他人无关。
“权森他们已经料理好了郑兴的后事!”唐善为自己满了杯酒,仰头饮下,道:“郑兴临死前托我照顾他的弟弟郑邦,我也答应把郑邦调来锦衣卫。可现在看来,这件事就要托付给大哥了!”
陈炯点点头,道:“郑兴战死沙场,调他弟弟进入锦衣卫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件事交给我就是了,你不必挂在心上!”
“大哥为小弟请功受了责罚,小弟无以为报!”唐善尽量把自己脸上的表情装出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道:“如果此次魔宗法会有惊无险,小弟日后定将唯大哥马首是瞻,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自家兄弟,这么说岂不是见外了么!”陈炯也似动了真情。
“傻逼!你该不是以为小爷真的会死吧?察录妖异关我鸟事,万一苗头不对,小爷撒腿就跑!”
唐善饮下第三杯酒,起身离座,躬身施礼,“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小弟还有些私事要去交待一番,就此别过,请大哥不要怪罪!”
“该不会这个时候还想跑到王选侍那里偷情去吧?”陈炯在心底猥琐的嬉笑着,起身回礼,正色道:“贤弟去忙,大哥预祝贤弟此行无惊无险,一帆风顺!”
唐善也不客气,当即出门,行到楼外,弃大道走小路,拐入一条僻静的巷口,突然止步,道:“诸位跟了我这么久,所为何事,还请现身说明。”
“好身手!”巷尾走出一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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