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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御剑录-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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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唐善自己也无法做出回答!
但他可以肯定,这种感觉代表他已经冲破了“九转神功”的第九重结障……
“九转神功”本就难以修炼,如果唐善不是在棺材内,浑身的阳刚真气尽数出体,丹田内只剩下阴柔内力,以至阴阳有失,当即便会走火入魔,毙命当场。
可破体而出的阳刚真气偏偏被密封的棺材所困,反噬唐善的时候恰好又迫使他催动阴柔内力相抗,使得棺材内部变成了一个新的“丹田”,阴阳两股真气在这个新的丹田内重新找到了平衡,这才令他的“九转神功”突破了第八重结障。
唐善刚刚机缘巧合的突破了八重结障,再想突破“九转神功”第九重结障不知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可他走了一条捷径,依靠透体而出的七重功力牵动丹田内的八重功力,共同冲击“九转神功”的最高境界,终于神功大成。
先将一身功力透体而出,再将体外的功力收回丹田。这样的情形从古未有,即便今后有可能会出现,恐怕成功的几率也不是很高。
“这口棺材真的不错!”唐善勉强压制住心里的欢呼雀跃之声,伸手拍了拍棺材盖。
他的确应该感谢这口棺材,如果没有这口棺材,恐怕他今生都没有机会问鼎“九转神功”第九重的绝世内功。
“嘭!”悬浮的棺材摔落在地。
声音惊醒了溪边的孤风和绮彤,眨眼之间,二人已经站在了棺材旁。
前传 132:天魔散人
棺材离地一尺多高,掉在地上所形成的冲击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就是如此轻微的冲击力,即便摇篮里的婴儿都可以承受的震动,突破了九重“九转神功”的唐善却偏偏无法承受,嘴角竟然溢出了黑紫色的“血渍”。
一声巨响,孤风和绮彤掀开了棺材盖。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棺材会自己悬浮起来,自然也想不到刚刚的声响发自坠落的棺材。他们只是以为唐善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运转内力拍击棺盖,呼唤他们开棺放入。
棺盖开启,看到棺内的唐善,孤风和绮彤马上瞪大了眼睛,脸上也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此时的唐善看起来像是内脏爆裂,上涌的气血瞬时冲过喉咙,再又被他死死的含在嘴里,生生将两腮撑得鼓了起来。
如果一尺高就把唐善摔得内脏爆裂,那么唐善不该叫做唐善,应该叫做糖人儿。
但是棺材的轻微震动也的确使唐善无比难受,因为刚刚压下的呕吐感觉再被勾了起来。虽然没有疼痛,可难受的感觉比内脏爆裂也差不了多少。
孤风和绮彤的脸上满是疑惑,刚刚还听到唐善躺在棺材里打鼾,可现在唐善却是脏腑受了重伤的模样。
当然,也要怪唐善嘴角溢出了黑紫色的东西,乍一看同内脏受损涌出的淤血没什么两样。
棺盖掀起的刹那间,孤风和绮彤脸上的神情由惊异转为了疑惑,因为唐善手忙脚乱的爬了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内脏受损的模样。
“哇……哇……哇……”唐善先是喷出了好大一口,再又一次次吐出这种又酸又臭,腥气十足的东西。
绮彤先是一愣,再又蹙眉,筋了筋鼻子,接着便觉得胃里反酸,不由自主的干呕了一声。
干呕响起的时候,她随手丢下棺材盖,急急退出数丈,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面前呼扇起来。
棺材盖平行摔落在地,说明孤风与绮彤一同松开了手。绮彤刚刚呼扇起手掌,孤风也捏着鼻子站在了她的身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唐善也没看清自己究竟吐出了多大一滩东西,但他觉得自己把五脏六腑乃至全身的污秽之物全部吐了出来。
他现在也闻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味道,所以急急忙忙跑下平台,奔到溪水边,一次次的漱口,一次次的洗脸,直到口气清新,没有了任何异味。
现在令人为难的是他吐出的那堆东西。
广场由洁白的玉石铺就,衬托在芬芳的草地、潺潺的溪水和群山的环抱之中,显得美轮美奂。
在如此美景之中吐出了这种东西,玷污了圣洁的广场,简直就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
唐善刚刚注意到自己身在世外桃源般的仙境中,可他却没有因为自己大煞风景的举动而感到羞愧,反而捏着鼻子返回广场,远远的避开那滩污秽之物,用疑惑的目光看去。
如果此时再有第四人出现,当他看到唐善脸上的神情时,一定不会认为这件大煞风景的事情是唐善所为,反而会去怀疑孤风和绮彤。
孤风看了看绮彤,绮彤瞪大了眼睛,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唐善急忙把头转开,去欣赏山峦之间懒散蠕动的云雾。
广场上只有三个人,绮彤摇头,唐善转头,孤风总不能对那滩污秽之物视而不见听之任之吧!
“唔!”广场上站出一个眼睛大大的女人。
唐善闻声转头,虽然这个女人用手掩住了口鼻,可他一眼便认了出来,“紫嫣!”
“哦!这是什么味道?”白羽站在了紫嫣身旁。
“白师兄!”孤风还没还得及清理,却见白羽来到,抱拳施礼,道:“唐大人可能吃错了东西,所以……所以……”
当他说第一声“所以”的时候,白羽已经明白,点了点头,手掌上翻,幻出那根雪白光滑的白骨棒,随手点出。
唐善吐出的那滩污秽之物被一道寒光击中,瞬时凝结成冰。
紫嫣的黑羽扇也捏在了手中,似乎有意卖弄,摆了个优美的姿势,轻轻扇出。比酒鬼吐出的“酒糟”还要难闻百倍的气味顿时远去,而那块凝结成冰的污秽之物也随之而起,跌落在溪水中。
白羽对紫焰报以一记傻笑,转头看向孤风所说的唐大人,瞧一瞧朝廷派来的锦衣卫是何许人物。
四目相对,白羽有些傻眼,木讷的道:“上次险些误伤了唐大人,一直也没有找到机会向大人赔罪,还请大人见谅!”说话间,他手中的白骨棒已经消失,两手抱拳高抬,身体略弯,向唐善作揖以示歉意。
“客气客气!不知者不怪!”唐善回礼,眼睛却瞥向了紫嫣。
紫嫣也看了过来,立时认出唐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
唐善指了指了紫嫣,学着陈炯的特长问白羽,“这位姑娘是……?”
没等白羽回答,紫嫣抢先道:“紫焰散人座下弟子嫣儿,见过唐大人!”她的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弦月,向唐善传递着“互不相犯”之意。
唐善递回一个“欣然接受”的眼神。
“紫焰的弟子?”随着一声着傲慢的询问,济安行上广场,一边打量着紫嫣,一边教训道:“你师父是道宗弃徒,你有什么权利前来参加法会?”
嫣儿冷眼瞥去,板着脸反问道:“你是什么人?”
济安的脸立时寒了下来,似要动怒。
白羽偷偷拉了拉嫣儿的衣袖,佯斥道:“济安师弟乃是道宗亲传弟子,邵真人的唯一门徒,不可放肆!”再又对济安捧起笑脸,“济安师弟,嫣儿姑娘不在三宗之内,没有听过您的大名,请您莫怪!”
唐善见他一口一个“师弟”,再又加上几个“您”,先是觉得他滑稽可笑,可慢慢的又觉得不是滋味。白羽毕竟是魔宗弟子,这里毕竟是魔宗地界,济安不过是前来参加法会的客人罢了,却仗着自己是道宗亲传弟子,以势欺人,反客为主,即便事不关己,唐善还是觉得有些气愤。
气愤归气愤,自己此行尚且生死未卜,哪里还敢管别人的闲事。
耳听白羽言语间带着谦卑与恭敬,济安的怒气渐渐消去,可脸上的寒气并未撤去,狂傲的语调也没有改变,质问道:“谁给他的路引?”
白羽显得有些尴尬,讪讪的道:“济安师弟,是我为嫣儿姑娘发放的路引!”
“你?”济安脸上泛起鄙夷之色,再又质问道:“你有什么权力发放路引?”
“白羽哪有权力发放路引!”白羽惶恐的道:“白羽请示了家祖,经得家祖的同意才为嫣儿姑娘发放了路引!”
“天魔散人算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请紫焰的弟子前来参加法会。你们天魔宗的胆子真是不小,敢与我们道宗为敌,天魔宗的好日子过腻了吧?”济安浑身散发出阵阵煞气,眼中射出的寒光像是两柄利剑,直插白羽的双目,看得唐善心头一惊。
白羽吓得微微发颤,结结巴巴的道:“其实……嫣儿姑娘……嫣儿姑娘……”他像是被济安的气势吓傻了,喃喃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嫣儿姑娘打算弃暗投明,与紫焰断绝师徒名分,转投在老夫门下。”一个年过半百的“矮冬瓜”挺着个肚子跑了出来,站在济安面前,吹了吹花白的胡子,瞪着芝麻大的眼睛,阴阳怪气的道:“是不是你们道宗明里驱逐了紫焰,可暗里却与他藕断丝连,得知他的弟子打算投在我们天魔宗门下,想要帮着他来对付我们?”不用说,这个“矮冬瓜”就是天魔散人。
天魔散人的模样和说话的语调虽然可笑,但却机敏过人,随口编造出嫣儿弃暗投明的借口,既保全了白羽,又反将了济安一车,还不动声色的教训了嫣儿。
唐善暗暗偷笑,笑白羽和嫣儿弄巧成拙。他偷听过两人谈话,知道白羽的路引非偷既骗,否则也不会鬼鬼祟祟的交给嫣儿。现在白羽被爷爷抓了个正着,回到天魔宗免不了挨骂受罚。嫣儿为了得到路引免不了牺牲色相,还要费些心机演戏给白羽看。没想到骗来了路引也骗来了一句“弃暗投明”。如果不承认此事,天魔散人一定会当场翻脸,随便给她加上一个“骗取路引,图谋不轨”的罪名就能要了她的命。可如果她一旦承认此事,天魔宗要是不收她还好,一旦收她在门下,紫焰哪里能放过她?
济安不知道天魔散人说的是真是假,勉强笑了笑,道:“前辈误会了!济安并不知道嫣儿姑娘打算与紫焰断绝师徒名分。紫焰乃是道宗弃徒,自从被驱逐以后便与我们道宗再无往来。济安如果早知此事……当然欢迎嫣儿姑娘弃暗投明,绝不会恶语相加!”
“不知道?唔……”天魔散人从鼻孔里喷出粗气,教训道:“不知道可以问,问清楚再摆你们道宗的臭架子也不晚。你一个小小的道宗弟子,胡乱抓起个罪名就向我们魔宗栽赃,把我们魔宗一族置于何地?”
济安在春秀楼内随手杀死大茶壶,又在显灵宫外轻易放走左忆山,还有刚刚的嚣张狂妄,唐善哪一件事都看不惯,听了天魔散人的这番话自然解气,暗道:“活该!让你装。逼?有本事你就挑起魔、道两宗的宗族大战,装。逼装到死?”
唐善不服不行,济安的确够装。逼,即便被天魔散人倒打一耙,看起来已经理亏,可他还是受不了天魔散人的辱骂,板着脸道:“济安已经说过不知此事另有内情,你还想怎么样?难道还想抓住济安的一句口实不放,带领魔宗弟子杀上道宗总坛问罪不成?”
天魔散人脸红脖子粗的叫嚷起来,“你们道宗也太过嚣张了,跑到我们魔宗……”“都闭嘴!”一声喝斥,那是广陵真人的声音。
唐善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睛发直,模样傻傻,好像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
的确是件怪事,就在他来回踩过的白色玉石上,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广陵真人从地下“钻”了上来,站在了他的眼前。
前传 133:先见之明
天色已经大亮,陆槐刚刚进入梦乡,猴屁股一般火红的脸孔上带着婴儿熟睡时的香甜。
梅儿守候在陆槐的身边,默默的注视着他。渐渐的,她的脸上泛起母亲般的慈爱、情人般的柔美,或许她把陆槐当成了懵懂的孩童、青涩的情郎,但显然还没有把陆槐当成自己的丈夫,因为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位妻子的坦然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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