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录-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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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泰为唐善涂抹完伤药,正色道:“大人,方琳姑姑交代过,即刻上路,不得耽搁。”
就听有人奸笑着道:“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三人吓了一跳,急忙看去,只见权森带领着七八个锦衣卫高手,小心翼翼的围了上来。
元泰瞪了郝继祖一眼,低声斥责道:“笨蛋!早就叫你小心,还是留了尾巴!”
“不会啊!”郝继祖惶恐不安的回道:“我小心着呢,一路上都有留意,没人跟着我。”
唐善打量过周围环境,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权森怀疑你,只要去问那些守城的军士,知道你从哪里出的城,就能找到这里来。”
郝继祖的脸瞬时变成了死灰色,喃喃道:“大人……继祖犯了大错,没帮上什么忙,反倒害了你!”
唐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转向慢慢靠上的权森,放声道:“权森,你我毕竟兄弟一场,如今唐某落难,你就不能发发慈悲,放过兄弟。”
权森示意那些锦衣卫高手上前,回道:“唐大人,公是公、私是私。若论私,你我交情不浅。可若论公,你是钦犯,我是官差,兄弟不能为你徇私枉法——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在五河县,郑兴大哥犯了军法,大人是如何处置的吗?”
“放屁!”郝继祖跳了起来,指着权森叫喊道:“当日之事你不知情吗?锦衣卫和军士哗变,大人若是不杀郑兴,姚震就会趁机夺了大人的兵权。大人也是迫于无奈,才发下军令。可你呢?大人落难,侥幸逃得性命。你却为了邀功讨赏,非要致大人于死地。”
“没办法,谁让大人犯了王法呢!”权森假惺惺的叹息着,对一众锦衣卫拨了拨手,严声道:“都拿下!”
“大人,快走!”元泰对唐善催促一声,一猫腰,人已经射了出去,疯狂出刀,将一众锦衣卫拦下。
郝继祖一把将唐善从棺材里拉了出来,牵扯着他,掉头便跑。唐善暗暗调息,如果内力还在,权森和那几个锦衣卫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个照面就能打发掉。可相试之下,他的腹内却传来阵阵剧痛,根本无法聚集内力,便也只好在郝继祖的牵扯下踉跄奔逃。
唐善和郝继祖刚刚逃下乱坟堆,已有五个锦衣卫挣脱元泰,留下三人与其纠缠,随后追来。
“大人,继祖没什么本事,能替您拦上一刻是一刻,您自己逃命去吧!”郝继祖推开唐善,抽出佩刀,掉头奔回。
五个锦衣卫留下一人,便也够郝继祖“伺候”的了。其余四人脚下不停,直追唐善。
唐善仅仅逃出十余丈,四人已经赶到身后,手举绣春刀,眼见着便要劈落。就在这时,唐善腹内泛起凉丝丝的感觉,那是武当山真庆宫的宝贝起了疗效,立即有一股微弱的内力渡到了他的脚下。
嗖的一声,唐善飞身窜出三丈。唰唰唰……四柄绣春刀从他刚刚窜身之地砍落,前后只在眨眼间。
四个锦衣卫先是顿身落刀,本以为唐善必死无疑,谁知却一刀砍失,不由一愣。再看唐善,已在三四丈外,却还是慢腾腾奔逃,当即再追。
唐善腹内生出的内力只有一股,而且极其微弱,窜身之间已然被他耗尽。转眼间,四个锦衣卫又追了上来。
背后刀风突起,唐善腹内一跳,又生出一股微弱的内力。钢刀砍落,他再是一个窜身,逃过了要命的一击,窜在三丈开外。
天意弄人,每每四个锦衣卫追到身后,举刀砍下,唐善体内便生出一丝内力,窜出三丈,逃过一劫。如此跑出了十余里,唐善像受惊的兔子,时不时窜上一窜,四个锦衣卫像是恶狼,穷追不舍。
忽然,唐善略显苍白的脸上瞬时没有了血色,因为路前再又拦出了一队锦衣卫。
带队的是修明,看了唐善一眼,转身躲去了人后。
悦销楼上,权森突然砍了唐善一刀,着实令唐善出乎意料。而修明早已经表过态,他是朝廷的人。对于他的态度,尚在唐善的意料之中。
现今修明会怎样相对,唐善觉得心里没谱。但身后四只“恶狼”追得正紧,唐善根本没有其它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奔上。
拦在路前的锦衣卫虽然各持佩刀横在路中,可一个个却像是变成了睁眼的瞎子,对于逃来的唐善视若无睹。
很快,唐善跑来,再又心惊胆战的从锦衣卫的绣春刀中“挤”了过去。随即,惨叫声在他身后响起,追来的四只“恶狼”竟然被这些锦衣卫猝然击杀。
修明脚下一动,已然跟在唐善身旁,压低声音道:“大人,别出声,跟我来。”脚下一转,带着唐善拐入一条小路。
前行里余,修明停了下来,叮嘱道:“前面有人接你,他们是‘万兴镖局’的镖师,什么话也别说,上了车就走。”
“为什么要救我?”
“大人抬举小的了,如果没有顺宁公主的令旨,就算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做。”
“又是霞儿!”唐善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点点头,沿着小路行去。
“公主有话让小的转告大人……”修明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我知道……我不会再回来……”
前传 236:边城
安庆没有难为雪莲,只是告诉她,“如果你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北辰,那你就替我转告他,我和掌教大修士都藏在雪宗。他要是想杀我们,尽管派人来便是。”
雪莲没有返回总坛,而是来到京城,打探唐善的生死。陆槐明明知道她在追查唐善,可却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老样子,呆滞着目光,如同行尸走肉般,寸步不离左右。
消息很快便传了回来,唐善的确已死,而且经由皇上验过正身,尸体被弃于荒山,喂了野狗。
对于这样一个死无对证的消息,雪莲将信将疑。看不到唐善的尸体,始终令她无法释怀。
如此半月,唐善的死讯渐渐淡去,可有关于他的消息却接踵而来:唐善得益于顺宁公主推荐,才得以进入皇宫。公主对于怀柔郡主的死深感自责,退居深宫避世不出。
郝继祖和元泰曾去京郊附近荒山查找唐善的尸体,修明带人阻拦,双方各不相让,就此打了起来。郝、元二人负伤,被强行带回。
权实外出办差,不想中途遭袭,他的侄子权森连同八名锦衣卫被害身亡……
雪莲得到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却连唐善的尸体被丢在了哪里也没能搞清。越是不清不楚,她的疑心越重,但苦于没有头绪,只能作罢。
雪莲不会想到,唐善此时已经身在大同。
大同府乃是军事要冲,北出便是塞外蒙古草原。大同辖十三卫所、四百座墩台、八百座堡寨,分四道、统九路,麾下步兵十万、骑兵五万,素有“大同士马甲天下”之说。
“万兴镖局”的镖车一直来到边墙,丢给边兵一两银子,便自行沿着边墙寻了处豁口,把唐善放下了车。
一个黑面浓须的中年镖师取来镖票,唐善在其上留了一个“验”字,镖队随即离去。
唐善从边墙的豁口放眼望去,但见本该是万顷良田的沃野,却因无人耕种,早已荒芜。他知道朝廷与鞑靼长年对峙,不通贡市,致使边民无法出塞垦田,鞑靼也不敢临近牧马,才会出现这样的景致。
“贩马的?”两个边兵跑来搭讪。
唐善没有应声。半个多月以来,他没有跟同行的镖师说过一句话,像是已经忘记该如何与人交流。
“第一次来?”左手边的高个子边兵问。
唐善还是没有做声,但却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喂?”右手边个头稍矮些的边兵唤了一声,摸出一把短刀,对着他扬了扬,问道:“要不要带上个防身的家伙?”
大同的兵器天下闻名,可矮个子边兵手里的这把短刀却很普通,不过是寻常铁匠铺子里几文钱的物件。
唐善用不着短刀,因为他怀里就揣着一把。那是霞儿的兵器,来自皇宫。如果把他的短刀拿出来,随便丢给哪家当铺,起码也能换回千八百两银子。所以他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两个边兵自觉无趣,悻悻的翻了他一眼,便要离去。
“二位?”唐善把他们唤住,摸出两粒金瓜子,丢给他们,腼腆的笑了笑,说道:“我要两匹马、一把长弓、两百支箭——还有四嚢酒。”
两个边兵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死死的捏着金瓜子,点头哈腰的应了声“成”,掉头便跑。
唐善等了半个时辰,两个边兵终于赶了回来。带来的东西却比他要求的多了一些,二十一匹马、二十把长弓、二十只箭囊……
来的是一小队骑兵,一个个似笑非笑,歪着嘴看来,应该没安什么善心。
领队的汉子把两个边兵招到马前,哈下身,瞥了眼唐善。两个边兵连连点点。汉子立即坐直身,随手一指,喝道:“这人定是通敌的间隙,杀了他。”
在他身旁的两个骑兵张弓搭箭,对准唐善放了两箭。
羽箭激射而过,唐善却没了身影。
寒光一闪,领队的汉子忽然觉得胸口一痛,再又看到自己的鲜血飞溅而出,紧接着眼前一黑,跌下马去。
刚刚放箭的两个骑兵发出一声轻咦,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唐善已经跳到领队的坐骑上,一拳打碎了左边骑兵的喉咙,同时用短刀割断右边骑兵的脖颈。
其余骑兵先是一乱,随即拔取佩刀来战。
可有四个军士连刀都没能拔出来,已然落马。另有四人虽然拔出了佩刀,却也身首异处。
只是眨了三下眼皮的时间,不仅领队的汉子被杀,就连小队骑兵也死了一半。唐善的身子骨本来就显得有些单薄,加之重伤初愈,看起来又有些病怏怏的模样。两个边兵还以为他不过是个闯了祸的公子哥,送上门来给大伙打牙祭的肥羊。哪曾想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他们哪见过这等人物,“嗷呜……”一声怪叫,撒腿就跑。
唐善服下了武当山真庆宫的宝贝,静养半月,内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别说一小队骑兵,就是一小队锦衣卫,他也能一个不留,全部干掉。
两个边兵逃出十几丈远,剩余的骑兵一个接一个跑到阎王爷那里哭诉去了。
“还想跑?”唐善自言自语着,不紧不慢翻身下马,取来长弓、箭囊,随手便是一箭。
噗……小个子边兵被射穿了后心,一头扑倒在地。
唐善已经好些年没有摸过弓箭,今日权且一试,倒也还好,没有失了准头。紧随着,第二支箭也离弦而去。
忽然,一道青光掠过,竟将高个子边兵当胸斩成了两截,再又把唐善射出的羽箭劈成两片,带着“呜呜”的哨声飞射到空中。
唐善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禁蹙额,侧头看向边墙。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影落到边墙上,迎面走来。正是他的未婚妻子,“美的不得了”的穆青青。
穆青青乃是修法的天才,“御剑录”像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上次见到穆青青的时候,她已经可以激出七尺弧光,而且在“御剑录”中悟出了包含雷系、冰系两大功法的“天雷”和“玄冰”。此次相见,她激出的青光再又夹杂着乱人心神的“呜呜”怪响,看来她的修为又精进了许多。
就凭穆青青现在的修为,如果要杀唐善,简直易如反掌。
唐善知道自己没有还手之力,也知道自己没有逃走的可能,所以只有苦笑。
穆青青临近,轻盈的飘落在地,疑惑的看着唐善,问道:“你真的要逃到鞑靼那里去避祸?”
唐善反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顺宁公主!”
“你是我的未婚妻。只要你表明身份,霞儿就不会对你隐瞒!”
“可我也答应了她,你还活着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给任何人。”
“你没有带人来?”唐善四下张望着,果然不见人影,禁不住叹息道:“那可就难办了!”
婚约还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