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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御风行-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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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自己一人,独自静静地走路,这样可以无拘无束地念着自己心中所想。

长安城。

陈如风如约而至,悄无声息地将李音如带离了相府,她的房间也掩上了门,留下萍姐守在这里。

陈如风搂着李音如的腰,速度也不敢过快,又有对脚下的那些人担惊受怕,生怕被人发现他“拐”走了李家小姐。

李音如第一次体验了腾云驾雾的神仙凌空之感,惊得就要呼出声来。但一想起会惊动别人,她还是手掌掩口,低声地“哇哇”着。

风吹拂过脸颊,扬起了白色的衣装,她不禁紧紧地搂实了陈如风,唯恐会掉下去一样。

终于,二人有惊无险地落脚在相府几里外一条人烟稀少的窄巷之中。要不是陈如风及时扶住李音如,怕是她会立脚不稳扑倒在地上了。

“还好吧?”陈如风笑着问道,李音如羞笑着点了点头。

出了巷子,外面的大街已是热闹一片,来往商客络绎不绝,摊档更是琳琅满目,直叫人目不暇接。更有街边的食铺,煮着香喷喷的美食,散发出来的一烟烟浓香简直是让人口水流尽。

李音如尽管先前也曾离开过相府到长安城内游玩过几次,不过次次都是满仆伴随,缚手缚脚,好不自在。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没有人知道她是丞相千金的身份,没有人会顾及她矜贵的身段,她可以尽情的游玩了!

一想到这里,李音如已经是兴奋得主动地拉起了陈如风,往人潮堆里冲了进去。

陈如风就像一只扯线风筝一般,被李音如一只手就拉进了人海之中。

一摊档接一摊档地掠过,每一个档口都停留上片刻,李音如看得心悦无比,对着那些街边景致的小工艺指指点点,还要拍拍陈如风的胸膛询问他的意见。这时,除了连声叫“好”以外,陈如风是说不出别的话来的了。这些工艺品陈如风不知以前在宁州的街市见过成千上百遍了,今日李音如却像一个从未识世面的小女孩一样,乐呼呼地抓起这些小工艺在手中把玩。

他们穿街过市,李音如俏丽的脸容与华美的衣服自然是吸引了许多心怀歹意之徒。每当此时,陈如风都会眼神变厉,蓦地抖发出身上一股威势出来,吓得那些不耻之徒连忙将目光收起,再不敢胡乱起异心。

“冰糖葫芦!我没说错吧?”李音如拉了拉陈如风的手,指着那一扛像红色的雪点一般的糖葫芦,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婆婆见到李音如这般面像,立刻就喜笑颜开,对着她招了招手,李音如连忙奔了过去,精挑细选了两串,一串塞到陈如风手里,一串自己喜滋滋地舔了起来,仿佛是尝吃着自出娘胎以来所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眼看着李音如就要奔向下一个目的地,陈如风无奈地给了一些碎银那老婆婆,又紧跟随在李音如的身后了。

难得的自由,令李音如感到前所未有的欢畅之感,就像是本来委屈在鱼缸内的鱼儿,一下子被倾放在浩瀚的大洋里头,自当是要尽情阔游一番。

解开了束缚,就像是完全换了一片天空一般。

在离他们不远处,江晟天独自一人,缓步前进,眼神松散,似在入迷地思考着什么,不断地有人撞着他的肩膀,他也不为所动。

他的脸色就像天上的云团一样,阴沉一片。

本来是想来散散心,却想不到心是愈走愈沉重。

抬头望天,已经是乌云密布,看来是有倾盆大雨将下了。但江晟天只是默默地凝视着天空,心中掀起万千思绪。

记得以前在宁州之时,一旦遇上这样的乌云将降大雨之状,他与陈如风二人必定会争相竞赛谁先跑回到破庙之中吧?

一切都好像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一样。好像过一会儿后,他们还能蜷缩在破庙的屋檐下,看着那淅淅沥沥的雨点滑着屋檐像神仙洒下的帘幕一样倾下。

街上的小贩们都已经开始匆匆忙忙地收拾起摊档来,有些直接就卷席而跑,狼狈不堪。倒霉者甚至掉下了几件商品,却是顾不上捡拾了。

一声雷响,没有任何的缓滞之机,豆大的水珠已经哗啦啦地坠落下来,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开始往屋檐下你争我夺地赶过去,生怕留不到立脚之地避雨。

最为心欢的,自然就是那些酒楼食肆的老板,客人顿时就翻了一倍。

更有一些目光精明之人,怀里夹着一大堆纸伞,自己顶起一把冲进了大雨之中,趁机向那些来不及找地方避雨的人兜售起来。

天地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水的世界。天空之中一团团黑乌云朵相互压挤,雨势更是只盛不减。

陈如风挟着李音如,无奈却占不到躲雨之地,只得向那些兜售纸伞的人购了一把,撑了起来遮挡着二人,也是勉强能挡去一大半的雨水,但依然有斜雨乘隙而入,打湿了二人的脸庞。

大街之上,一下子撑起了一把把纸伞,宛如五颜六色的花朵绽开一般。

江晟天望着天空,任由大雨罩身,周围的人也没有闲情向他投去奇异的目光,个个都脚步急赶,不愿再在这天塌般的雨水中逗留。

第十七章:心伤若碎(下)

雨水涤荡,犹如一壶美酒,酣畅淋漓。

满腔的屈意,都在这一瞬那间尽然释发。望着水丝不断的苍穹,江晟天张开了双臂,撑大了嘴巴,整个人就如跟天地猛雨浑然融和在一起一般。

他想说话,他想跟一个人全数说出自己心中抑压之言。

他的脑海之中,只能浮现出一个人影。

李音如。

伞海茫茫,没有人去理会这个犹如沐浴在滂沱大雨之中的疯子。

渐渐地,江晟天收起了双臂,目视着前方,却浑身剧颤了一下,直接将他的心都震得支离破碎了。

他的眼前,是两个依偎在雨伞下的人。

李音如正在雨伞下,抬起了衣袖来,为那个比她高上一个头的男子擦拭着被水珠沾湿了的脸颊。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细微,那么地开心幸福,脸上洋溢着微微的笑意。她没有理会自己已经水珠满布的脸庞,只是一心为那人擦着。那些水珠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一样映衬着她皎白胜雪的肌肤。

那个人,是他最为熟悉的兄弟。

二人渐渐走近,相互说笑,似乎早已跟所有的外人都隔绝开了。天地之间,眼中就只剩下了彼此。

然而,江晟天也像是跟他们同处一个世外之中。但是,他跟他们,有一层无形的屏壁在阻挡着,江晟天能看见他们,他们却不能看见他。

飘然之间,街上匆匆赶步躲雨之人,都在霎时之间蒸发为水气。

他的心,开始由下至上地蔓延着赤痛。

像是有一把剑,无情地贯穿了他的心房,让一滴滴血变作最深的痛楚,洒落在他的身上每一个角落里。然而,他不能拔出这把剑,一旦拔了出来他就会死。他只能,慢慢地享受这一片痛楚。

就只有他一个人,立在这里。一根根恶刺,顺着他的心胸一直扎上了喉咙。

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痛。

陈如风和李音如,在雨点都无法遮掩得住的欢声笑语之中,走过了江晟天的身边。

江晟天的眼睛,并没有随着他们,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雨点击打在地上溅起的一朵朵水花。

擦肩而过之时,就像有一片火焰扫过他的身体一般,接着的是什么碎裂了的声音。

尽管他早已知晓,但他依然不敢去接受。

那个她,永远不会是他的她。

像是被抽离了魂魄的人,默默地受着雨水的折辱,不会动弹,不会躲闪。

他一直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他们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罢了。”

月夜之下,是谁捉住了那只该死的兔子?

是谁,倚着他的肩膀,看着月落星降,旭日东升?

一幕幕的回忆,变成了最沉重的拳头,狠狠地锤击在他的胸膛之上。

雨水会变成一条一条垂在脸上的水涟,顺着他的脸滑下的吗?

是雨,是泪,早已模糊不清,分不出界限了。

他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两滴水渗出。

湿漉的头发,将他的脸完全地掩住了,没有人能看到他面上的喜怒哀乐。

他只是缓缓转过身去,顺着陈如风与李音如离去的那条路走着,步履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地往前移动着身躯。

雨消停,空气之中洋溢着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

“啊,听雨了。”陈如风收起雨伞,望着天空逐渐退散的乌云,心情开朗无比。李音如看着他灿然一笑,水珠的雨后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亮晶晶的光彩,格外动人。

“雨后的长安郊野,必定是另有一番景色吧?”陈如风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发奇想道:“不如我们到郊外去走走吧?”

刚刚感受完长安的人多鼎沸,又能即刻去体会城外的静谧安宁,岂不美哉?李音如想也不想就开心得连连点头,当下同意了。

长安城外,绿叶茵茵,草地盎然,一片片碧绿之中更是带着点滴水珠,平铺其上,宛如绿叶上生出的雪点,怡然至极。

天空蔚蓝,万物都充斥满了勃勃生机。沐浴了一场雨后,本来热得稀里糊涂的花草树木都欢愉得抬头向着苍穹道谢着,洗去了他们的炎热。

陈如风和李音如不急不忙地顺着草地小径慢行着,一边欣赏周旁佳景,令人心神为之畅快舒适。

微风一吹,一片绿叶脱离了树枝,犹如翩翩舞动的蝴蝶一般落到了陈如风的头顶之上。李音如喜得吱吱一笑,当下“命令”陈如风不得将它摘掉,说这是很好看的头饰。陈如风无奈地一笑,可心中却是温馨无比。

二人来到了一条小河旁,河水宽达三里,离他们不远处筑有一桥,雕栏玉砌,气派雅致,估计是某个对这条河情有独钟的富商所修建的。

李音如俯下了身子,纤手轻轻地在清湛的河水中拨弄起来,泛起一圈圈水波。陈如风伸出头来,看着水中的倒影,那片晾在他头顶上的那片绿叶显得滑稽无比,李音如又是忍不住一阵偷笑。

“你还笑?信不信我惩罚你!”陈如风故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说道,作猛虎扑状就要向李音如扑去。李音如嬉笑着闪到一旁,让陈如风扑了个空,笑容更欢。

陈如风挤出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再一次扑去。这一次可是正中了,一下就将李音如搂到了怀中,不假思索地一口吻到了她的美嘴唇之上。

李音如佯作反抗,手轻轻推了几下,还是顺从地撞入了陈如风的怀中,二人狂热地拥吻了起来。

树木虫鸟,流水花草,仿佛都为之凝止了。

余下的,只有二人火热的情感交流。

谁也不会发现,那棵静立于地的树干后,一个人正木木地探出半边脑袋来,看着二人的缠绵。

他的手挖进了树皮之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爪痕。

如果不让他看到,那该多好。

或者说,他不应该跟着他们来。

江晟天的半边脸,已经写满了无尽的伤情。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舒出沉压在自己心头上的那种悲戚,妒忌、伤痛、愤怒几种情感夹杂成了最致命的毒药,恶毒地灌进了他的喉咙之中。

他甚至想,就这样昏厥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一忘皆空。他无法承受自己所爱之人与别人拥吻。偏偏,他是谁?他可有权力去破坏?

在李音如的心中,他所占据的,恐怕连一个小小的角落都没有吧。

他将半边脑袋也缩了回去,背紧倚挨着树干,闭上了眼睛,泪水却是干涸了。

正当一边欢喜一边愁之时,河水上却有了一丝轻微的震动,似乎有许多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急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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