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坏男人启示录 2-情在不能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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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丢回他手中,他的口气渐渐平缓下来,「告诉我,符扬说的是真的吗?」
符扬说是真的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小哥哥就顾念她。
父亲在世时,不得不接受大伯夫妇的施舍是顾念她。父亲去世后,不得不接
受符家的施舍是顾念她。大学毕业在即,不得不延误自己的人生计画,同样是
顾念她。
现在,哥哥不惜拿自己的前途学业出来赌,拚个忘恩负义之名与符家撕破脸,
勃然大怒也要为妹妹争个公道,仍然是为了顾念她。
如果真的让哥哥今天带她出了符家门,又如何呢?
那个「国防部陈先生」的关说是铁定没了,转眼间他便要入伍。她上的是普
通高中,无一技之长,哥哥前几年暑假打工的微薄存款,租间房子缴个保证金
便花光了,真能放心丢下她一个人生活两年吗?
若不放心,又能如何?为了她逃兵?成萸深知,以哥哥对她的责任心,说不
定真宁可逃兵也要将她安顿好。
她能够坐视这一切发生吗?
成萸的颔首如风掠过湖面一般轻盈,一个不注意便会忽略了。
「是的……」
「你真的想嫁给他?」成渤的利眸玻Я艘徊'。 符扬的眼神也密切盯住她。
「真的。」她的嗓音因疲倦而有些飘忽。「符扬今天晚上跟我求婚,我也已
经答应了他……偷尝禁果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一时被冲昏了头……」
「成萸,妳想清楚。你说的都是出于挚诚,不是为了包庇任何人?」成渤正
色道。
「她已经说是了,你还要问几次?」符扬连兴奋的感觉都还来不及升起,就
被他的连连怀疑弄出一肚子火。
成萸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抬头,眼神稳定地环视所有人一圈。
「是真的。」她清晰明白地说:「我答应嫁给符扬。我要和他一起去英国。」
… 第七章 五年后
日出雾露余,青松如膏沐,轻啭莺啼唱开了一天之始。屋外有荷风送香,屋
内有玉枕锦衾,兼之软玉温香在抱,真个是春宵苦短日高照。
「符扬,醒醒。」
雄壮的身躯翻了个角度,一样扣着怀里的香软娇躯,继续沉睡。
「符扬,醒醒啊,天亮了。」绵软的声音持续娇唤着,伴着一阵如不痛不痒
的轻摇。
那嫩若棉花的手触在光裸的胸膛上,舒服得让人不想醒来了。
「不要……」男人仍闭着眼,浮出一个隐隐微笑,鼻子开始在怀中人沁着香
气的颈项间努动。
「符扬,不要闹了,快起来……」他老婆受不住那刺刺麻麻的胡碴子,受不
住的格格笑起来。「我要去学校交报告,快迟到了!你九点也和经纪人有约,
快点起来,不然我不理你了。」
这种薄弱得无一丝恫喝力的威胁,反倒像娇嗔一般,谁会怕呢?
符扬轻笑一声,翻身将妻子压在身体下,咬着她的耳垂撒娇说:「陪人家做
一次,我才要起床。」
「符扬!」成萸大羞,用力拍打他的胸口。「不要闹了,快起来!我们快迟
到了。」
做丈夫的块头是她两倍,他若是不肯起来,还真奈何他不得。
符扬舔吻着年轻妻子的俏脸,手轻捏一下她纤细的臂,不甚满意地蹙起眉,
「怎么出来五年,还是养不出一点肉来?多得是留学生,出来第一年便胖成两
倍大。」
他自己五年来肩膀又宽了一些,但是她却老像十八岁时那样轻盈瘦弱。之前
两个人去逛街,她还真的差点被一阵风吹跑,最后还是紧抱着他的腰,把他当
成锚,才勉强躲过突来的强风。
「哪有?我已经胖了三公斤。」成萸拚命躲着他刺人的胡碴。
「是吗?」符扬又捏捏她的腰,掂掂酥胸。「好吧,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
「不要胡说八道,快点起来,你的经纪人等不到人,又要生气了。」她又红
了脸,用力推他。
「反正那个姓戴的已经连生两个月的气了,谁理他。」符扬悠哉游哉地道。
戴维森是他的经纪人,今年四十出头,也是英国首屈一指的艺术家经纪人。
至于戴维森会「火」的原因,说来倒也有些好笑。
话说去年年末,有一位英国富豪不惜巨资找来了一块约两公尺高、两吨重的
玉色巨石。富豪立刻对戴维森表示,愿意不惜代价请符扬将石头雕成作品,做
为今年四月英国女王的生日贺礼。
原本符扬压根儿不爱凑这种趣,他也从不承接别人指定的工作,可是当他看
到巨石之后,不由得爱上了这块石材;富豪又一再表示不会干涉他作业,内容
任君发挥,于是他便罕见的答应了这项邀约。
当时真正是众所瞩目,媒体、艺文圈争相报导,所有人都在期待作品完成的
那一刻。符扬也不管外界的沸沸扬扬,花了四个月的时间尽心雕琢。当作品完
成度过半时,富豪在他的同意下探了一次班,当天回去便兴匆匆地发表道:等
完工之后,他要向金氏世界纪录申请为世界第一大的印章。
符扬那天从工作室回来,看到电视新闻,只是挑了下眉。
今年三月初,石雕终于竣工了,各家媒体争相前来参加揭幕大礼。
红布拉下的那一刻,伊莉莎白一世手握权杖,身穿鲸骨裙彩衣,凛然生威地
端立于石台上。
整块石材只以刀斧敲凿而不细磨,却传神地表达出女王塑像眉宇间的英气,
以及独特的女性魅力。
那每一道刚中带柔的曲线,每一处繁复的衣物线条,领口那圈荷叶边的特殊
弧度,都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由一块生硬的石头雕刻而成。
最重要的,是刻印的部分。
伊莉莎白一世执着权杖往前平指,权杖顶端有个方钻模样的饰牌。牌上以隶
书阳刻着四个中文字:「横被四表」——大小差不多是十公分正方形。
那一天到场准备做记录的金氏世界纪录评审委员,嘴角抽搐;富豪的额角,
画下三道黑线。
当然,金氏世界纪录是绝对不可能了,不过作品仍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作
品,现在也已经送进白金汉宫里。
只是符扬特立独行的倔傲性格再度掀起一阵话题,再为这俊美酷帅的东方王
子增加无数粉丝。戴维森也唠唠叨叨地念了他好几个月就是。
「快起来啦。」
「不要。」
她终究不敌强权,一场热呼呼的晨间缠绵于焉展开。
被单凌乱,四脚纠缠,强烈的爱欲喷薄,几乎让人晕眩。
三十分钟后,成萸终于脱身,狼狈地捞起衣物飞快穿好,莹亮的眸与嫣红的
颊上留着欢情的颜色。
「我不管你!你再不起床,我不进来叫人了。」她匆匆起床准备早餐。
啊,小鸟儿飞走了,那他赖床就没意思了。符扬抱着沾有她香气的枕头,闻
了一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
五分钟后,淋完浴、神清气爽的大男人走进厨房里,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头发又长长了。」他背靠着餐具柜,一手拨了拨微湿的刘海。
「晚上我再帮你修一修。」成萸盛好两颗荷包蛋,侧眸估量了一下他的发型。
他有怪癖,从小就不爱让陌生人碰他的头发,以前在台湾的那个理发师傅从
他四岁开始就替他剪,一直剪到五年前来英国为止。这五年间期因为他的工作
越来越忙,他们也越来越少回台湾,所以就改为由她来剪。
一开始成萸还剪得坑坑巴巴,跟狗啃没两样,幸好这几年来越做越顺手,已
经能帮他理出还算不错的发型。
符扬继续啜饮咖啡,欣赏她像个尽责的小妻子,在厨房里为丈夫张罗吃食的
模样。
他真爱看她!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爱上来家里投靠的那个小女孩,而且从此死心
眼地只认定她,再看不进任何女人一眼,他铁定会拿起手边最大最重的石材往
那个人头上扔过去。
但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想到自己小时候老是爱欺负她,还会打小报告
陷害她,到头来把心赔进去的也是自己,真正不是不报,只是未到啊!
他满足地轻叹一声,把咖啡杯往旁边一放,下一瞬间——
「符扬,你在干什么?我要煎培根。」成萸发现自己被丈夫健硕的体魄压进
墙角。
「我吃你就够了。」符扬含着她的耳垂,模模糊糊地撒娇。
「你……刚刚、刚刚不是……你明明……」轰!她体内的红羞弹再度爆发。
「我又想要了。」不能怪他啊!谁教她软绵绵的声音,连抗议听起来都好甜
好温存,教人怎么受得了?
「那、那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的份做完了,今天的份还没有!」
怎么每天还有「份数」规定的吗?成萸又羞又窘地闪躲他的唇。
「符扬……不要……不要啦,要迟到了!唔——」被堵住。
这男人委实是需索无度!
不是过了新婚期,男人对床头人的欲望会降低吗?为什么他五年来还是一个
样?除了她不方便的日子,或者他在外面巡回展出,他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要。
符扬的体格又比她强健太多了——基本上,他比许多男人都强健太多了。才
二十五岁的他,正是精力旺盛的黄金期,硕大体型又直逼西方男人,那滑亮的
黑发,平顺的肌肉线条,与炯亮的黑眸,在在充满野生动物的性感魅力。
他是个欲望很强的男人,而她却不是一个贪欲的女人,有时候真有种应付到
力不从心的感觉。
其实,他若出门在外,成萸真的、真的不在意丈夫在途中找个「适当管道」
发泄……
「你忘了上次在车子里发生的意外了?」情急中,她想到一个好借口。
正在吮吻她香颈的男人一顿,立时回过神。
「你验过了?」
「嗯。」成萸的双颊像烧红的烙铁一样,不过总算让他停下来了。
「中奖了吗?」符扬紧盯着她。
「没有。」
「你想要小孩吗?」他松了口气,想想又问。
她垂下长睫,摇了摇头。
「那就好。小孩子麻烦死了,又脏又臭,又吵又闹。」符扬喃喃抱怨,「一
有小孩,生命全给他们绊住了,我们绝对不生小孩!」
「那你就就节制一点啦!」脸红的她故意推推他肩膀。
符扬咕哝一声,无奈地退开来。
趁情况受到控制,她连忙闪向安全地带,「我要先出门了,今天的期末报告
一定要在九点以前交到助教那里。」
「先吃完早餐,我再载你去学校。」符扬对她勾勾手指,率先入座。
成萸顿时警觉地望他一眼。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她摇摇头。「昨天你到校门口接我,有几个同
学差点认出来,幸好我们离开得快。」
「怎么?我就那么见不得人?」符扬的黑眉嚣张地一扬。
「剩几个星期就毕业了……」她轻声说。
为了让她能安心地在英国读大学,他们两人都同意,不让同学知道她丈夫就
是知名度日益升高的「E。Y。」,对她日常生活的困扰会比较小。
英国的小报文化是举世皆知的,符扬也舍不得让她一天到晚在外头躲摄影机,
她从来就是怕生的个性。
「好吧!早点回来,我傍晚回来接你,晚上一起去Sketch吃饭。」每次她一
拿出这副软软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