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鬼事 作者:藏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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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亲兄弟一定要长的像?”事实上,苏御安不喜欢别人对他们兄弟的容貌说三道四。
罗兵耀察觉到了苏御安不悦的心情,故而改变了话题,问他和沙丹阳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苏御安不答反问,也想知道大晚上的罗兵耀带着几个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罗兵耀长叹一声,说:“我们也在找人。御信的朋友遇到役鬼师,我们要找到那个人。”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降头师和丝罗瓶的事。苏御安多了心眼儿,没说。转而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头绪。倒是苏老弟,看你这一身的阴气,莫非刚从鬼市出来?”
苏御安回避了他的问题,表现出有很疲劳的样子,简单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拉着沙丹阳匆匆离开了主题公园。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罗兵耀抬头望着不远处那高大的杏树,眉间紧蹙。
回家的路上苏御安为了不被沙丹阳追问索性闭上眼睛装着睡觉。到了楼门口,沙丹阳轻轻晃晃他,让苏御安自己先上去,他要把车驶入车库。这正好合了苏御安的心意,打着哈欠上了楼,耳边隐约听见车库门升起的声音。
沙丹阳把车在车库内停稳,确定周遭无人这才掏出电话。光线昏暗的车库内只有沙丹阳的头顶亮着一盏车内灯,灯光反射在沙丹阳的眼镜片上,隐藏了一双眼睛里的感情。他放低声音,严肃地说:“去查查今晚他都干了什么。不管什么细节,都要调查清楚……警方那边不要再追了,他们也没多少作用。有了结果马上通知我。”言罢,他挂断电话打开车门下去。
从车库的卷帘门外投进一点光亮,沙丹阳刚刚走到车头前忽然停住了脚步。周遭安静的很,只有他轻浅的呼吸声缭绕在自己的耳边。沙丹阳屏住呼吸,慢慢地转回身……
就在他的车后面,站立着,不,那个“女人”应该是漂浮着才对。她就在那里,距离沙丹阳不足三米的距离。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从左边的脖子开始流血,血顺着肩膀流下去,染红了她大半的衣衫。她略低着头,但沙丹阳却有种被她死死盯着的错觉。不是错觉!沙丹阳后退一步,她的的确确是看着自己。那双充满了恨意的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死死地盯着自己。女人身上的血流的很快,已经从车底盘下面流了过来,像是有了意识一般地朝着沙丹阳流去。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了。虽然这种情况更适合尖叫一声马上跑开,但他却没有这么做。沙丹阳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居然上前一步!迎着已经飘过来的“她”上前一步,马上拉进了与她的距离。沙丹阳的面色很难看,却毫无表情。他定睛瞧着她飘到眼前,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72、14
“你找我多次了。你是谁?”沙丹阳竟然试图跟她沟通。
女鬼毫无反应;只是在沙丹阳面前漂浮着。沙丹阳皱皱眉,试探着问:“你是……”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殷海和御安都提到过的。“姚小姐?”女鬼还是没反应,这让沙丹阳觉得所见到的恐怖景象完全是一种幻觉。他努力地回忆着她的名字,“姚、姚;姚美亚!”
女鬼忽然抬起头来,隐藏在头发后面的眼睛瞪得浑圆,就像要掉出来似的。沙丹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女鬼紧随而上;沙丹阳继续退,女鬼如影相随。一人一鬼就这样僵持着。沙丹阳一半的身子已经退出了车库,天边升起的初阳普照下来,暖暖的温度让沙丹阳好过了很多。他微微侧过身子;让一缕阳光直接照进了车库里。女鬼漂浮在地面上的脚被阳光笼罩,顿时冒出一股灰色的烟雾;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像是忽然被刺破的气球,在车库里四下乱撞了几回,转眼消失。
沙丹阳脱力地坐在地上,方才的沉稳和镇定就像浮云一样飘走了。冷汗已经浸透了衬衫,面色惨白,擦汗的手抖得厉害,撑着膝盖想要站立起来的时候双腿无力,又跌坐在地上。
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御信已经躺在被子里呼呼大睡。苏御安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御信熟睡的脸。因为经历了鬼市的奇遇,暂时忘记了心中的郁闷感。就在方才刚刚回到客厅的时候,甚至还想着御信怕是已经在殷海的房间里睡下了。这样的想法让心里边空空荡荡的没个着落,瞥了眼殷海的房间门,竟想进去把御信揪出来,质问他是来解决委托案的还是来再叙旧情的?但事实上,他知道,不能那样做。踌躇的脚步终于走进了卧室,看到床上的御信时,低落的心情有莫名的雀跃起来。不合理、不应该、无法解释自己的异变。苏御安只能呆坐在床边,看着御信出神。
撩起遮挡了御信眼睛的头发,细看他安逸的睡脸。那个曾经的,自己所不了解的御信;那个沙丹阳口中敢爱敢当的御信,究竟是什么样子呢?自己所了解的御信又是什么样子呢?喜欢开玩笑、做得一手的好菜、体贴入微、胆子很大偶尔脱线。还总是有意无意地纵容着自己这个哥哥。其实,御信要比自己更成熟吧,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依赖着御信解决问题。他从来没有抱怨过,就算伤痕累累,头破血流,也只是嘻哈着坐在自己面前,端着一杯符水,捧着一打儿药棉,毫无来由地信任自己蹩脚的包扎手法。每次跟他同睡一张床这小子总喜欢抱着搂着,还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揉着肚子。
想到御信的种种,不知怎的,苏御安竟然面如火烧。急忙收回了手,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几步疾走,走到了客厅,刚好遇到开门回来的沙丹阳。俩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苏御安因为心神不稳而忽略了对方惨白的脸色。沙丹阳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干嘛?又要出去?天都亮了。”
苏御安揶揄着说口渴了,出来喝杯水。其实沙丹阳很想提醒他,每个卧室里都有饮水机,唯独客厅没有。这种很容易被拆穿的谎言没有必要点破它。沙丹阳放下外衣和车钥匙,走到柜子前拿了瓶红酒和两个酒杯,给苏御安倒了一杯。似随意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一天都恍恍惚惚的。”
“没啊。”苏御安有点烦乱。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干,靠在沙发上侧头望着窗外的日出,“可能是因为我跟御信分开的太久,他在我面前跟别人特别亲密我有点不适应。以前,我没遇到过喜欢同性的男人。”
闻言,沙丹阳略有诧异地看着苏御安,没吭声,只是看着他。苏御安误会了他的意思,赶忙解释:“我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我只是不大习惯,尤其是对方是我弟弟。”
“你反对?”沙丹阳问道。
苏御安摇摇头:“只要他认定了,是男是女无所谓。”
“是什么人也无所谓吗?”
“可以这么说。前提是御信自己认定了。”即便那个人是殷海,即便御信想要留在这里。只要御信认定了,他不会有任何异议。对,这才是哥哥应该有的态度和反应。苏御安放下酒杯,话也没说转身回了卧室。他这一走,沙丹阳伪装出来的镇定溃败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喝酒压惊。
回到床上,躺在御信的身边,苏御安这才觉得困乏。拉好了被子才把眼睛闭上,身边的人翻了个身,苏御安的腰上多了一只手。搂的紧,紧的让苏御安莫名其妙地心慌意乱。
“你怎么喝酒了?”御信的嗓音很是慵懒,还有些沙哑,“去酒吧了?”
“没有。刚才沙丹阳给我一杯红酒。没多喝。”
身后的人久久才嗯了一声,随即另一只手也抱过来,把他彻底圈进了怀里。苏御安好不容易来的那点困乏劲儿转眼跑的干干净净。正想说他几句,忽闻他在耳边低语:“哥,我想跟你说点事。”
“太,太晚了。睡吧。”苏御安忐忑不安地拒绝,“有事明天再说。”
“哥,你……”
“我累了。睡觉。”下意识地拒绝听御信要说的话。赶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须臾,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连着他的心一并往下沉。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苏御安还睡的正香就被敲门声吵醒。仔细一听是沙丹阳在外面说话,还没听清说些什么,已经起了床正在换衣服的御信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起来吧,龙胜带着李娇娇来了。”
这一下完全清醒了!赶忙起身换衣服,趁着这功夫,御信已经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刚刚跟沙丹阳擦肩而过,他便站住了。回了头看着沙丹阳:“你昨晚干嘛去了?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沙丹阳愣愣地摇着头说:“没有啊。”随即,把话题扯到了苏御安身上,以及他失踪的那半个小时。苏御信越听越纳闷。看了看卧室房门,又看了看沙丹阳:“他就那样,动不动就消失一会。没事就好,谢了哥们。”另一间卧室门紧随着苏御信的话音打开,殷海走了出来,看着苏御信和沙丹阳微妙的感觉,顿时瞪起了眼睛。他走到沙丹阳面前,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说:“一大早的你干嘛欺负御信?”
“我哪里欺负他了?”沙丹阳笑道,“要欺负也是欺负御安,他可比御信好玩多了。你说是吧,御信。”
苏御信眯眼笑着,反击:“我哥那人老实,惹毛了真给你亮爪子。小心为好哦。”
“这么厉害?”沙丹阳故作惊讶状,顺手把殷海搂进了怀里,“那你把这个借我。”
“去死啦!”苏御信一把抢过殷海,放在身前双臂圈着他的肩膀,“殷海跟钱包都是概不外借的。”言罢,揉揉殷海的头发,转身走向客厅那边去了。殷海眨眨眼睛瞧了瞧苦笑着的沙丹阳,有些尴尬地说:“丹阳,那个什么,我……”
“别想太多。”沙丹阳放低了声音,“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过问你的私生活。”
殷海挠挠头,似苦恼地说:“我总觉得欠你点什么。”
“真难得,你居然还知道这事。我可从来没催你马上还钱吧,反正你也赖不掉,总有一天要还的。我不急。”
殷海翻了个白眼,总觉得有时候跟沙丹阳交流是驴唇不对马嘴。
赶巧了。他们三人交流这一幕让别有用心的龙胜从头看到尾。等苏御信坐在他对面,发现他笑不露齿的嘴脸。还有些纳闷这家伙脑子进水了不成?干嘛笑的这么阴险?
须臾,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的苏御安来到客厅。他看到龙胜身边坐着的正是李娇娇。相比前两次的情况而言,现在的李娇娇好了很多,眼睛里也有些神采了,只是跟她说话,她反应很慢。通常一句普通的问候也要琢磨上一分钟左右才能回答你。这样一来,想要打听李华亮的事就有些困难了,谁有那个耐心坐在这里等她慢慢想、慢慢说?最后,这个任务落在了殷海的身上。
苏御信分布任务。他跟哥哥去主题公园查看一番,寻找丝罗瓶和李娇娇最后一魂的踪迹;沙丹阳负责主题公园外围的调查工作。为此,龙胜还特意安排庞大做他的助手,顺带叫上七八个兄弟帮忙。沙丹阳的工作可轻可重,主要是询问主题公园周围的人有没有在最近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也许毫无收获,也许有惊喜,不管怎样,都是要去做的一项工作。至于龙胜,他只能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陪着李娇娇。殷海是一百个不乐意留在家里,他仰着头委委屈屈地看着苏御信,即便对他已经开始抵触的苏御安看来,这样殷海也是可爱的。他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