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荒-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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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在空中划动不久,剑端则在空气中划出了无数符文,符文像是神秘的力量席卷在半空,然后带着整个天际都出现了无尽的剑意。
师姐看着空中的木剑不断凝聚出剑意,看着一剑那对剑意的理解,心中不免有些赞叹,又有些吃惊。她是个修行的痴人,一剑也是修行的痴人,没有人知道师姐的本命物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追求什么修行之道,林易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然而对方给他的答案只是模模糊糊的什么斩尽师姐污秽。
师姐不是普度众生的僧侣。
她只是一名从万妖山里出来的女子。
不懂世事沧桑,她只会战斗,生死之间的战斗,林易知晓对方绝非是简单的人。
于是,师姐的双手开始涌动,带着周边的无尽天地之气涌向一剑那把漂浮着的木剑,银光从师姐的秀手里不断散发,与木剑身上的雪光发现强烈的对比,然而木剑并未排斥师姐的力量靠近自己,所以就在片刻之后,木剑上的血光已是逐渐被其削弱,变成了漫天的银光缠绕。
一剑看着师姐控制住自己的木剑,随之便是解去了手中的天地之气,解去了队自己本命物的控制,相当于将自己的本命物都彻底交给了大师姐。
师姐感受到对方彻底揭开了控制,便是转头对其点了点头,说道:“师弟,你且骑马前去吧!”
一剑没有任何忤逆,随之道了一声好后,便牵起那匹正在河边饮水的大棕马,向远处不断驶去。师姐见到对方离去,其纯净的眸子骤然凝聚而认真,她看着天空中的木剑,白皙的秀手一阵舞动,随之又向着林易的方向一点。
便是这一点,木剑骤然间脱离了她的控制,然后向远处不断滑翔而去。
此刻的林易已经被漫天的天地之气缠绕,他不能在这股束缚的力量下得到逃脱,而且就在他也感觉到胯下的大黑马愈发迟疑缓慢时,他终于感觉自己此番想要在师姐的魔掌下逃脱,实在有些痴心妄想了。
嗤嗤嗤的声音忽然从他耳边响起。
一阵清新的大风吹过他的耳畔,而且就在此刻,他感觉正有无数的东西在击打他的身体,这些东西很有杀伤力,那怕只要林易有半丝的抵抗,对方就一定会直接穿透过他的后背,从他的胸膛里穿出。
又是嗤的一声。
声音无比清脆。
林易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忽然像是被利剑切过。
一股无比强烈的疼痛出现在他的耳朵上,带着一阵粘稠的血液便是悄然散开,血腥味无比清晰的传到他鼻子里,但他没有抬起自己的手臂去查看耳朵上的伤势,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的手臂一旦抬起,那么很有可能就会在此刻彻底被切成两段。
血液从他的耳朵上不停留下,伤口被切得显然不浅,林易很恼怒自己的师姐竟然这么凶狠,为了阻止自己,她竟然真的下了死招,而且切开他耳朵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些被大风卷起的草叶。
草叶很青翠,透着一份碧绿。
怎么看,它都显得娇柔无比,然而就在师姐的控制下,它却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剑器。
草叶比之杀手所用的飞镖要锋利,比之一般修行者的刀剑也要猛烈,连身为储界期的林易,他那被金果之力改造后的而过都被这片小叶子切开,可想而知师姐的修为有多么恐怖,最重要的是,对方能在身在数里之外便控制如此庞大的天地之气,并控制着天地之气里的这么多绿叶不再继续将林易杀死。
种种迹象都足矣表示出师姐确实不愧为先生的大弟子,她有着所有人都不及的修为,也有着所有人都不及的杀伐手段。
林易身在大黑马背上,身后便是那无尽的草野围绕着,他不敢轻举妄动,这些青翠的草叶没有任何情感,如果他再毫不知趣的选择闪躲,那么这些绿叶就会彻底脱离开师姐的控制,然后将其穿成个透心凉。
他可不愿自己白白惨死再这种窝囊的环境之下,他巴不得自己可以永远的活下去,他死过两次,他知道死这东西一点都不好玩,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此刻被师姐拦下,可他亦然有机会找时间去将陆长云杀了。
身在大黑马被上的林易动躺不得,身在林易胯下的大黑马也动躺不得,没有任何一片多余的绿叶围绕在大黑马的屁股上,这就是明显而反差极大的待遇,只不过大黑马虽然没有生死危机的威胁,但它却依稀觉得自己早已陷入了烂泥潭里。
抬不起自己的四肢。
再不能在这片宽阔的草野移动一步。
更不能在这片宽阔的草野上继续奔驰。
大黑马愤怒的嘶鸣着,林易的内心也在无比愤怒的咆哮着,一人一马都成了师姐掌控下的瓮中之鳖,他们也像是两道被囚禁在草野上的囚犯,然而林易知晓对方不可能太长时间的使用这种逆天力量囚禁自己。
只要对方一松手,只要对方没有骑马赶上来,那么林易就依然可以逃跑。
一阵从后方想起的马蹄声不断传来,林易耳边听到这阵声音,整个人的内心便又有些欲哭无泪,按照马蹄声的速度,他能听出对方并不是师姐,师姐的踏雪宝马速度仅此于自己的大黑马,它的脚步声也不会显得这么沉重。
好马便要日行千里,踏步声自然也会轻快而充满节奏感。
林易的大黑马如此,师姐的踏雪白马如此,但一剑所骑乘的大棕马不是如此。
林易通过马蹄声,知晓快速敢来的自己的师兄,心中不由便是送了一分,他知晓自己的这个师兄很好相处,他更知晓自己的师兄很好说话,他比师姐还没有历世经验,他才是对世间来说真正的白纸一张。
但凡只要自己能说几句感动对方的话,那么想必就能让对方助自己逃离而开。
林易心中在打着小算盘。
一剑于片刻后来到他的身边。
他看着坐在大黑马背上的他,看着他一动不动,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林易听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是头也不转说道:“师兄,为什么连你也要阻止我去寮城,你知道我必须杀了那仇人,不然我怎么对的起我的兄弟?”
一剑闻此,怜惜说道:“小师弟,我知道你的做法是对的,师兄也不是不想帮你,但是你要知道,并不是我和大师姐不让你回去报仇,如果形势可以,我们都愿意帮你一切手刃仇人!”
林易知晓一剑不会说假话,所以他了缄默片刻,并强忍着耳朵上的痛苦,说道:“难道这些都是先生的意思?”
一剑无比凝重的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林易看着他老实的脸,接着说道:“你们早在进入大坝村前就知道了?”
一剑又是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易见此,便是突然脸色巨变,当下大怒说道:“那你们他妈的就不会早点告诉我,还有师姐的这个女人,她是有毛病吗?你看看,老子的耳朵都被切了半个,不知道这会很疼吗,你还不赶紧放开我!!!”
一剑听到小师弟大骂,隐隐间听出了他的用意,他就欲上前帮忙破解大师姐破除束缚之阵,但就在这时,他却忽然感受到了空中所传来的一种熟悉之感,而且造成这股熟悉感的东西他很熟悉,便是自己的本命之物,悬浮着的木剑。
木剑自空中狂涌而来,带着漫天银色的光,一剑瞧见此剑,顿时提缰转马掉头而走,仿若看到了什么让他无比惧怕的东西,余光瞧见师兄逃跑,不能转头的林易感受到他正要靠近解救,却又忽然掉头抛弃自己,顿时觉得自己惊呆了。
他余光依稀看着那骑马逃得远远的一剑,大声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要陷我于不义?”
一剑听此,不由满脸尴尬,红着脸却头也没回说道:“小师弟,我挡不住!”
……
……
第二百八十五章 囚身
一剑挡不住,挡住的是那把空中飘浮的木剑。
木剑围绕着漫天耀眼的银光,银光便如一颗月光从天际炸开,然后化身成无数的光丝在空中飘浮,像是浪潮一般朝那本已被禁锢的林易与大黑马狂涌而去。
此刻的天空没有下雨,但林易依稀仿若听到暴雨划破气流的声音。
他开口对逃跑的一剑说道:“师兄,别走,你到底挡不住什么。为何我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你要救我!”
一剑骑着大棕马已是奔驰很远,直到彻底逃离开了木剑所缠绕的范围,他手持马缰止住大棕马的脚步,然后调转马头并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满是尴尬的看着那骑在大黑马背上一动不动的林易,便是大声回答说道:“小师弟,我挡不住自己的剑。”
“剑?那把木剑?”
林易有迷糊,但瞬间后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而正因为他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所以他此刻可谓真是一点都不敢动弹;他知道哪些叶子还如盯囚犯一般盯着自己,若是他动丝毫,无尽的草叶就会迅速穿透他的身体,因此,他不敢动身,甚至不敢呼吸,唯耳畔响起的破风声依稀不断靠近。
呼呼的声音,伴随着那股吹起的大风,构成一副在他内心里鬼哭狼嚎的声音。
他颇有些欲哭无泪说道:“师兄,我会不会被你的剑劈死!”
一剑看见他身后的无数银光之剑齐齐想他涌去,看着那把驾驭在所有银箭上方的木剑,肯定说道:“小师弟不用担心,它们杀不死你!”
“杀不死我?那就一定会将我劈成遍体鳞伤了?”
“不会,它们只会将你困住,然后我也解不开这道由木剑形成的樊笼!”
“师姐她这只要闹哪样。她这是想将我变成一名傀儡吗?”
一剑闻言,缄默思量片刻,忽然抬起头认真说道:“大师姐只是不想让你去寮城,并不是故意要限制小师弟的自由,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道理,我都要死了,还道理个屁!”
……
……
对于林易的破口大骂,如果换成自己想必也不能好到哪里去,所以一剑没有丝毫为大师姐感到半分的愤怒与不悦,他知晓自己的小师弟此时很不容易,特别是对方在对方转不过头的同时还要感受到如此可怕的剑意。
他的精神正处于崩溃阶段。
就如一张失去单角的桌子那般摇摇欲坠。
许久之后,无尽的剑意从远处不断笼罩而下,就如艳阳从乌云从中移开时的万道广辉洒便草野,林易坐在大黑马背之上,冷汗开始从他的身上额前后背浮现而出。
他感受到了这股庞大的剑意。
剑意像是一轮湖泊逆天而出,湖水尽数涌向他大黑马。大黑马不能动弹身子,像是在此刻石化,然而就在无尽的剑意铺天盖地而来之时,它的四肢便如断了骨骼一般快速弯下,带着背上的林易一起坠落到了地面上。
一人一马,于此刻共同倒地而下。
无数的绿叶从林易头顶飞速而过,速度快的就如闪电在乌云里闪过。
草叶失去林易为指引,便如沙场上的万剑一般狂涌而去,一只不幸的蜻蜓从空中飞过,两片凑巧的草野削去它薄而透明的羽翼,折翼的蜻蜓在空中降落,坠落的身子依稀还在挣扎,但就在降落的同时,后面紧随而来的草叶不幸划过它扭动的身躯。
草叶不曾染起一丝血迹。直至脱离开师姐控制的范畴也没有再伤害到一只生物。
被草叶切开的蜻蜓解体分肢。
四片被折断的透明薄翼,还有两段被切开的躯体,随着那些无尽脱离控制的草叶一同落向碧绿的草地。
蜻蜓的尸体落在草地上,掀起两片青嫩的绿叶轻晃摇动。
无数的草叶从半空中落下,没有让原本的草叶多一分碧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