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逆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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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天文道:“哪轮得你来乱放狗屁,你们这些华山逆徒和闻天宇是一个鼻孔出气,你们师父做了掌门,对你们也是大有好处的。
你倒是问问我们门下的弟子,他们天鸣师叔是怎生死的?”
他话音未落,谷天虚三人门下的弟子一齐大声道:“被闻天宇暗中害死的。”
这些门人弟子不到百人,但在大厅里一齐回答,声音聚拢,震的人耳朵里嗡嗡直响。
屈之昂心道:“我入门之后,听说天鸣师叔确实是染病死的,怎么谷天虚等人又拿这个来找说辞?显然是他们暗中串通好的,却在这里作戏,又作给谁看。”
其余门派众人也都是在江湖上多经历练之人,见这形势心中也知是谷天虚等人暗中作了手脚,其中必有蹊跷。
但向天鸣在江湖上稽稽无名,谁也不知道这人是谁,闻天宇既然承认了有这么个师弟,那便不是假的了。
可这人是怎么死的,是他们华山门内的事情,且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尸体早都变成了白骨,又如何验证。
谷天虚道:“当年我们见天鸣师弟死的蹊跷,都是心中怀疑,只因天鸣师弟得病的症状和师父相同,又加上闻天宇一直持染病一说,这才勉强相信是和师父染了同样的病,哪知我们一时疏忽,竟被这闻天宇瞒了三十多年。
直到了近期,在一位高人的指点之下,我们才醒悟,原来天鸣师弟确是被闻天宇害死的,他怕用武功杀人露出痕迹,竟是暗中下毒。”
闻天宇座下弟子大哗,纷纷道:“我们师祖不会下毒。”“师祖从来不使有毒的暗器。”“这全是胡说。”
叶之荣喊的更是起劲,屈之昂见谷天虚忽的闪过一丝戾气,心中暗道不好,叶师弟一味对抗,这姓谷的怕是要下杀手,不禁替师弟担心。
闻天宇道:“谷天虚,你空口无凭,全是瞎话。”
谷天虚嘿嘿冷笑两声,道:“你说我空口无凭,你可敢与我对质?”
闻天宇道:“有什么不敢。”
谷天虚道:“好,我来问你,师父得是什么病?”
闻天宇道:“大夫是咱们一起去请的,找了城中有名的赵大夫和龙大夫,两人一致诊断,是一种南方的寄生虫。
这种虫子专门生在人的血脉之内,吸人精血,最后腹大如鼓,却是病骨支离而亡。”
谷天虚道:“你说的不错,师父得病之前曾去南方赴约,和一个人比武,比武得胜之后回到华山便即病倒。
这病得的甚急,不出半月,人就不行了,那一定是在南方所染,是也不是?”
闻天宇道:“不错。”
谷天虚道:“师父得病这半月,咱们师兄弟轮流看护,但实话实说,谁也不敢到离的太近,怕被传染上,只有天鸣师弟日夜守候,是也不是?”
闻天宇道:“不错,我怕染上虫病,也不敢和师父离的太近,这是我做徒弟的不够忠诚,是我做的不好,可是我没害天鸣师弟。”
谷天虚道:“这病甚急甚重,你不敢我们也不敢,这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来指摘于你。
师父死前七天,师弟也得上了这病,腹大如鼓,咳嗽乏力,一病不起,大夫原本说这病叫水蛊,但奇在两人都发病迅速,而不是渐发,是也不是?”
第二章 华山之颠11
闻天宇道:“不错,但大夫当时也不清其中原由,只说或是湿热蛊毒太重所致。”
谷天虚又是嘿嘿冷笑两声,道:“你别来撇清了,大夫看的是俗世伤病,他们自然是不知其中原由,这种南方岚教所种的奇毒水蛊,他们又哪里能知道。”
南方岚教四字一出口,厅中众人又是一片哗声,紧跟着有人大声喝骂。
原来岚教是南方夷人所创的一个教派,教中多是苗人,还有众多排教中人。
派中武功都是旁门左道之术,这倒不算什么,最叫人头痛的是教中人最擅用毒下蛊,任你功夫再高,却也可以被教中人无形中下了蛊毒,不知何时便死于非命。
南方多岚瘴之气,雾气缭绕,岚教便在其中,行踪飘忽,下毒杀人于无形,因此武林中都称之为岚教。
武林中听到岚教的名头都是十分的头痛,幸好这些夷人只在广州,四川和云南一带活动,少到中原来。
闻天宇怒极反笑,道:“真是好笑,我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和岚教中人见过面,你的意思是说我暗中请了岚教中人,叫他们用蛊毒害死了天鸣师弟喽?”
武天文忽道:“嘿嘿,闻天宇,你这是不打自招。”
闻天宇道:“我招什么了?”
武天文道:“你若真是和岚教没有关系,为什么刚才要说一个请字?
这足以说明你请过岚教中人,暗害了天鸣师弟,不消说,就连师父也是你害的,你虽然做的巧妙,这么多年一直将我们蒙在鼓里,可是天网恢恢,你今天就显出了原形罢。”
今天厅中众人听到了无数件奇事,没想到奇事一件接着一件而来,闻天宇竟然不只害了师弟,竟然连师父也可能是他害的。
神风子向闻天宇看去,道:“闻老弟,这。。。。。。,这可都从何说起?”
闻天宇苦笑道:“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平白无故的将这些肮脏事都栽在了我头上,谷天虚啊谷天虚,你要做华山掌门,却也不用使出这样的手段。”
谷天虚道:“做了便是做了,你不承认那也是做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受了魔教的好处,他们助你当上华山掌门,你们便暗中做笔交易。
你和魔教勾结,将华山派卖给了魔教,只待日后魔教大举攻伐江湖正派之时,你便举旗呼应。
待魔教一统江湖之后,你便可以稳稳当当的做你的华山掌门便了,本来十几年前魔教便可以起事,若不是他们教中起了内讧,今天大家未必都能坐在这里。
可是你这掌门之位不也是三十多年就这样坐下来了吗,前年的泰山大会,魔教前来生事捣乱,你假模假样的打死了几名教中的小头目,这番苦肉计却演给谁来看?”
神风子本打算用这件事再替闻天宇推脱一番,听谷天虚先这样说了,也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谷天虚见闻天宇面色惨然,一副一撅不振的样子,心中那份得意难以形容。
谷天虚向门口的武天文和身旁的孔天亮各自对视了一眼,三人都微微点头。
谷天虚道:“众位说说看,当我们知道闻天宇是这样的人时,心中会做何想?
还能叫他继续当这华山派的掌门吗?他今年已经六十多岁,这三十年算是便宜他了。
屈之昂那小贼早就和他有勾连,用了众多手段,将闻天宇收买了,待闻天宇当了华山掌门,立时便收了屈之昂,一是魔教的监视之意,二是多个人手,更加稳妥。
那小狗贼当时十来岁年纪,谁成想竟是这样的用心恶毒,这小狗定是魔教中重要人物的崽子或是弟子,来我华山卧底的。”
屈之昂将拳头握了三握,紧了三紧,心道:“我是孤儿,在江湖上野惯了,师父见我聪明,这才收了我为徒,将我从一个小叫化子变成了华山门徒,我何时成了魔教的子侄了?”
闻天宇以手点指谷天虚颤道:“你。。。。。。,你说这等话,平白无故的污我清白,你。。。。。。,你倒说话看,我怎么。。。。。。,勾结了?”
闻天宇武功虽强,却无治理之才,谷天虚等人平日很少来和他谈论武功和派中事务,他就也听之任之。
谁知这时变生腋下,三个徒弟两个受束,一个背离,一众三代弟子武功即弱,又不识其中情由,谁也帮不上忙。
他又被这一番编排,满腹的愤恨却无无辩才,空自着急怒恨,却又无计可施。
看谷天虚等人的行径,这番准备不是一时能完成的了的,那必是暗中已然准备了好久,闻天宇暗骂自己糊涂,祸事就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却还一无所知。
谷天虚道:“那小狗生性顽劣,在我华山之时便是如此,他呆了将近三十年,便下了华山,不知学了多少华山的武技。
闻天宇这些徒弟都在山上,只有这个人下了山,那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方便和魔教沟通。
幸好我们得了那位前辈高人的指点,这才立时醒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各位,还是那句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各位的门派当中,说不定便有魔教的卧底,自幼卧底者有之,中年方卧者有之,甚至年老将死者再来卧也有之。”
他说的越来越不成话,但下面众人竟未觉不妥。
原来世人皆有疑心,各门各派本就人数众多,人数一多难免有离心离德之辈,或是行为不俭之人,亦或是行为内敛、少言寡语者,那就更容易引起怀疑了。
有些人行为未必不俭,“心”“德”未必不向,但和帮派的首领之间却难免有些矛盾摩擦,意见不和。
做帮派首领的大都是性情坚毅,武强计深,疑心甚重之人,自然也难免对这些“帮中异己分子”心存疑惑,此刻经谷天虚一说,藏在心底的诸般怀疑立时浮上心头。
有些人立即想到:“不错,我师兄和我常常唱反调,他门下弟子甚多,武功又强过我门下的,莫不是奸细?”
又有些人想到:“我前年收的那个徒弟带艺投师,入门后对我着实殷勤,简直把我的话当成了圣旨,在我家还跑前跑后的,长工下人做的活,他全包了。
第二章 华山之颠12
别的徒弟每年不过交给我二十两银子,他家不富裕,却每年上交三十两,有一次敌人来袭,这小王八蛋还替我受了一镖。
我虽是他师父,便只怕这小子对他亲生老爹也未必如此卖命,天下哪有徒弟对师父如此不惜性命的,我跟我师父学艺之时便不是这样。
不错不错,那一定是假装演戏了,说不定便是和外人串通好的,骗取我的信认。
这小子一直缠我,要我将看家本领十八路遮天掌教给他,这番坏心思不是明摆在我面前了吗?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
甚至有人想到:“我那小妾给生的儿子长的和我并不太像,难道非我亲生,而是魔教多年前将我儿子暗中调了包,安插在我身边好伺机害我?
又或是我那小妾和别人。。。。。。,这不可能啊,这贱人一直在我身边,我花了二百两。。。。。。,不对不对,她入我房门之前说不定便不是闺女,这下可糟了。”
一时之间将别人想成坏人者有之,给自己戴绿帽者有之,甚至将整派中人都想成叛徒者亦有之。
有些想法难免十分荒唐,换作平日无人会这样去想,就算想了一二,也当即将这些幼稚荒唐的念头甩掉。
但此时此刻推想起来,却都觉得合情合理,若合符节,再一推敲,那便“确是如此”了。
下面众人纷纷鼓噪,各帮派所带来的门人弟子或是帮中帮众,此刻也都心中不安,都怕自己被误认为是卧底奸细,人心顿时不安起来。
屈之昂在匾后呆了很久,已然闷的难受,见情势极是不利,心道:“我要不要下去?我此刻若是下去,谅华山上这些人不能将我怎样,但也只能将师父救走,两个师弟却是救不得的了。
若是下面众人都帮着谷天虚来对付于我,那怕是连师父也救不走的,这可如何是好。”
下面着实乱了一阵,神风子见闻天宇面如死灰,心中也相信了几分,但多年的交情尚在,便道:“天虚老弟,你这些话确是有些道理的,但是终究是空口无凭,这等大事叫人能如何能够凭空确信。”
谷天虚不说话,向武天文一摆手,武天文会意,命手下弟子将那死尸卫之全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