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苦逆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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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坚找到一处僻静的所在,见四外无人,用随身的短刀在地上挖了个浅坑,将云霁华平放在坑里。
石之坚将白布打开,见云霁华脸上带笑,心中微微感到难过。
石之坚正要将浮土推上掩埋,忽然四周闪出一道极是耀眼的光芒来,将自己的身躯都笼罩其中,石之坚在这一瞬之间什么都看不到了,便如入白水之中。
石之坚忙闭上双眼,可是强光仍旧透过眼皮射进来,刺的他双目疼痛难忍。
忽然只听“哇”的一声,有小儿啼哭,石之坚一惊,猛的睁开双眼,只见强光已然消逝,但眼前仍旧晃着红的绿的闪光。
石之坚听声音是从身侧传来,扭头看白布中有一物隆起,心念一动,轻轻将白布揭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云霁华胯间多了一物,正是初生的小儿,这小儿啼声不断,却声音微弱。
一眼看去,满身是血迹和粘液,脖间缠着脐带,一张小脸满是皱纹,却是生了满口的牙齿,头上又生着稀稀落落的几根头发,样子甚是难看。
这孩子哭了几声,一口气上不来,弊的小脸儿通红,手足不住的抽搐震颤,显然身子极弱,活不长久。
原来云霁华难产身死,孩子本也生不出来。
第八章 出世之苦4
但经石之坚背负颠簸,孩子身子向下沉坠,这时竟蒂落而脱。
石之坚不便去看云霁华下身,左手拉过白布挡住,右手将孩子轻轻抱在怀里,再用短刀将脐带切断,又撕下一块白布将孩子身上污迹简单擦了擦,紧紧包住。
石之坚四下环顾,心中不知如何是好,想把孩子扔在坑里一起埋了,却又不忍。
但想起谷天虚和孔天亮的凶狠来,又十分害怕,最后一咬牙,心道:“我将你母子二人一并埋了,你们到阴间去相会吧,这孩子身子太弱,一出生就满身是病,我就算留着也养不活。”
石之坚下定决心,将孩子放到云霁华身边,双手一推浮土,便要掩埋。
忽然后面有人喊道:“什么人?你做什么呢?”
听声音正是神风子。
石之坚手一抖,吓的不敢回头,抽身便跑。
神风子奔到近前,见石之坚跑远,也不去追,低头一看,大吃一惊,没想到是云霁华。
原来神风子在华山上呆着十分的没趣,见闻天宇已死,屈之昂也活不成,早上天不亮,便起身向谷天虚告辞回峨嵋。
可是向华山弟子一打听,却不见谷天虚人影,后来刘之远起身派人到四处查看,立刻有人发现屈之昂不见了,山洞中姜厚照也死于非命。
这一下华山上又乱作一团,各门各派都派出人手,四下搜捕寻找。
神风子见众人各忙各的,更是无趣,草草的向刘之远告辞,便带着一众弟子走下华山。
待行至山脚下,太阳刚刚升起时,华山北峰上忽然现出一道极亮的闪光,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强光过后,神风子眨了眨眼睛,傻愣愣的四下茫然环顾,喃喃骂道:“他妈的,华山派搞什么鬼,大白天的放烟火,刺的我眼睛生疼。”
神风子正要带弟子离开,一扭头见远处有人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旁边一团白布,似乎里面有个人,这才出声喝问,惊走了石之坚。
神风子赶过去一看,吃了一惊,他自然认得云霁华的面貌,见云霁华已死,身旁却放着一个极甚难看的小孩,正在拼命喘气。
神风子不知详情,但也大概知道必是云霁华生产不利,死在产中,这孩子生出来却无照顾,似乎要被一起活埋。
他虽然对云霁华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心地善良,见屈之昂夫妻下场甚惨,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俯身将孩子抱起,叫弟子将浮土推上,掩盖了云霁华的身子。
神风子忽见土中一点金色闪过,叫人将那物事捡出来,却原来是一块金牌,上面歪歪扭扭,草草的刻着一个“舒”字。
神风子将金牌上的尘土抹去,道:“这孩子命可是真苦,名字叫个舒字也好,也不知能不能养活。
叫什么好?这孩子是三代弟子,排班是个‘厚’字,便叫屈厚舒好了。”
想了想又觉得不好听,只得一笑,自言自语道:“还是随他爹吧,就叫屈之舒。”
神风子知道这孩子要是送回华山,多半无幸,就算有法青等人阻拦,总也不能拦一辈子。
众弟子推好土,起身看向神风子,神风子脸一沉,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孩子又不是我的。”
这话一出口,神风子立时觉得失言,在弟子面前实是有失身份,忙道:“这也是个小生命,干脆就送到农家,叫人代养好了。”
众弟子不敢笑,只得跟在神风子后面,这些人来时都有坐骑,便纷纷起身上马,上了官道,向峨嵋方向奔去。
一路上神风子仔细看这孩子,只觉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刚一出生便是满脸的牙齿,满脸是皱纹,身子十分的瘦小,掂了掂不到三斤。
神风子带着众弟子驰出几十里,找了几户人家,要托养这孩子,但几家农户一看这孩子又难看,身子又弱,知道一定养不活,都拒而不收。
最后没有办法,神风子只好将屈之舒带回四川峨嵋。
谷天虚扯开七苦剑外面的绸缎,一篷强光闪出,谷天虚只觉双眼刺痛,身子一晃,便即摔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谷天虚再醒来时,只觉前眼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知道是强光刺激所致,心中略稳,四下摸索,又将那铁棍摸在手中,摸上去只是一根普通的铁棍,却不知长什么样子。
这棍子长约四尺,放入怀中颇为不便,谷天虚顺手将铁棍插在腰间,用长衣掩住,反手去摸屈之昂的身子,摸了半天却没摸到。
谷天虚心中焦急,屈之昂明明身有绑缚,受了重伤,又被自己点了多处穴道,怎么能跑的了。
谷天虚眼前渐渐看的清楚,抬头看了看天,大概是巳时了,双目仍旧红肿不堪,泪流不止。
谷天虚又向四下看了看,果然不见屈之昂,他顾不得许多,向山道上走去,行不多远,正遇到出来寻找到他的法悲和几名少林弟子。
法悲过来相问,谷天虚只得撒谎,说是有人暗中前来救屈之昂,被自己无意中发现,出手阻拦,却不是对手,反倒叫姜厚照也陪上了一条性命。
后来自己尾随其后跟踪,却追不上对方,到后来和人对掌,被震晕在此处,这时才醒。
法悲虽然脾气暴躁,却不工于心计,君子可欺以方,对谷天虚的话毫不怀疑,问起刚才的闪光,谷天虚只推说晕倒了,并不知道。
谷天虚回到华山,见群雄大部分都在,又将谎话向众人讲述了一遍,众人中也有些不大相信的,却又无凭无据,也不愿过多参与他华山的内务。
第九章 再争七苦1
法青道:“屈施主既然离去,有些事只得日后再去计较。
再有大半年的时间,便是约定好的围剿天圣教的日子,各位回到本帮本派之后,还望着手准备,各路齐进,在云南登平州相会。”
众人应了,各自带着己方人手下了华山,相互拱手告别,只有崆峒派众弟子留下,要将云天道人的尸首抬回崆峒山。
孔天亮暗中向谷天虚说了云霁华身上没有圣愈心法的事,谷天虚眉头便是一皱,两人商量许久,觉得心法八成是跌下了悬崖,当下带了十数人和崆峒派弟子一起下了华山。
此时已过午时,谷天虚等人一路到了离夫崖下面,此处杂草丛生,怪石林立,并无道路。
谷天虚抬头向上看看,只见岩壁陡峭,回想先前在悬崖上和云天道人打斗之事,心中暗自后怕。
一众崆峒派弟子四散分开,找寻云天道人的尸体,寻不多时,在两块石头中间找到了云天道人的尸首。
云天道人从高处跌下,尸首四散分离,鲜血满地,惨不忍睹,被一众崆峒弟子用油布裹了,到山下赶了马车回归崆峒派。
谷天虚见外人走了,向孔天亮一使眼色,两人这才在四下里寻找圣愈心法。
可是这地方方圆也有十数丈,又都是陡坡,很多地方不容人立足,十几人找了一通,却是没有找到。
谷天虚十分的光火,孔天亮道:“或许是滚到下面去了,咱们再找找看。”
谷天虚不死心,又在原地找了一遍,仍是不见,只得再向下寻,哪知一直找到天黑,仍是没有找到。
孔天亮劝谷天虚暂且回去,整顿华山,待得过些日子再找,谷天虚也只好答应。
两人回到朝阳峰,坐下相对无语,孔天亮受伤不轻,这两天咬牙坚持,也还罢了,此刻大事初了,躺在床上,便再也不愿动弹。
谷天虚听说云霁华难产而死,心中自是高兴,但屈之昂下落不明,却叫他十分担心。
虽说法青说他施了圆觉袈裟功,以阴劲打伤了屈之昂,料定屈之昂多半无幸,但万一屈之昂神通广大,有了治伤之法,以他的性子,必定回来报复。
谷天虚忽的想那根铁棍来,赶忙将棍子拿出来,和孔天亮两人在灯下仔细查看,却不见什么特异之处。
只见这棍子长约四尺,呈铁黑色,上面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工艺甚是粗糙,看样子就是普通的铁棍。
孔天亮忽道:“这一端有个孔洞。”
谷天虚将铁棍坚起一看,果然有个孔洞,里面甚深,看来里面竟是空心的。
谷天虚将铁棍在各处敲了敲,发出“乌突”“乌突”的声音,听来甚是难听。
孔天亮道:“就是这根铁棍闪出了强光?”
谷天虚半晌不答,心道:“这明明只是根破铁棍,没什么特异的,可是那篷强光又确实是它所发,这其中可大有蹊跷。”
将铁棍凑近油灯又仔细查看一番,仍不见特异之处,将油灯吹了,黑暗中那铁棍仍是乌突突,没半点光芒。
谷天虚又将油灯点亮,长叹一口气,一开窗户,顺手将铁棍掷出窗外。
谷天虚本打算就此不理,但思量半晌,还是出屋将棍子拾回,又顺手插回了后腰。
谷天虚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便带了十几名弟子赶到了山下。
离夫崖是朝阳峰东面的一处悬崖,从此处垂直向下,一处乱石岗,人迹罕至,道路难行。
谷天虚找寻圣愈心法心切,叫一众弟子四下散开,仔细查找,自己也向上比量着离夫崖在头顶上的方位,在杂草中拨草找寻。
十几人一直忙到午时,仍是一无所获,谷天虚不禁焦躁起来,喝问弟子有没有私自将心法藏起来,众弟子自然惶恐非常,一齐摇头。
谷天虚气的将石头踢的不住翻滚,可是气也无法,心中打定主意,待明日一来,将这里的杂草和石头全都斩除搬开,挖地三尺也要将心法找到。
这时到了饭口,众弟子都饥饿难耐,谷天虚自己的肚子也咕咕作响,无奈之下,只得气呼呼的带着弟子出离山谷。
一行人正走到谷口,却见对面十几丈处聚着百来人,分作几拨,为首的各有一人,正面对着谷口,神情不一,有的紧张,有的愤怒,有的惶恐,有的焦急,有的忧虑。
谷天虚先是吃了一惊,不知对方的路道,待仔细一看,却放了大半的心。
原来其中一拨人马,为首的正被两人抬在软兜之中,看面目正是五龙帮的欧阳平。
另一拨人马为首的那人正是剑虎帮的帮主何奎。
其余几路人马都不识得,但看服色应该是江湖上的帮派。
谷天虚心中一定,便即显出狂傲的神色来,上前几步,道:“各位到我华山来,不知有何用意?这些日子来,我华山事务繁多,本座也没时间和各位详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