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鬼(生子+3p+兽)----小秦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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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满室的欲潮渐歇,颓然软下的两具男性躯体交叠在一起,他们在沙发里相拥著,平缓下躁动,稳定著因情事的狂乱的心跳。
“啊……”这声卡在喉咙里的闷叫透著疼痛、不耐以及浓浓的享受。当简古明积压了许久的欲火得到疏解时,他英挺的表情浮现一种很奇异的迷离,眯缝著双瞳放松身体,一丝满足在他上扬的唇角漾开,毫不遮掩,让人很想摸摸他的头。
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暴露著的肌肤闪烁金属的阳刚色泽,简古明还沈浸在性爱的余韵,他快睡著了,就连风无释的肉刃从他小穴中撤出,他也只是低噎几下,失去性器扩张的穴径很轻微地收缩起来──经受到肉壁的挤压,灌溉他内部的白浊精液掺著蜜水徐徐地向外涌溢,犹如小溪般从两片蜜唇中间流出,好似怎麽也止不住,很快在沙发上聚成了一小滩……
“……”风无释瞄过简古明大开的双腿,那淫糜的情景让他的呼吸停顿了片刻,但眼尾也发现莫诀眸子中若有似无的赤热,於是便生生制住又在冒头的欲望,坐在简古明脚边整理衣服,移开了视线,不再管他。
莫诀的气质一向清冷得接近无欲无求,在风无释顾自穿衣的片刻,他一言不发地来到简古明身旁,弯身把他的单袍拉好,用衣角大略地擦掉另一个男人糊在他整个私处的精水,这样善完後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带他回去吧。”闲散地靠著椅背,风无释拨了拨汗湿的长发,像是有点嘲笑又妒恨地说:“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尽快让他怀上胎……这次,可别有意外了。”
“嗯。你知道的,他会愿意生下我的孩子。”虚应道,莫诀垂眸看著怀中失神的简古明,总是漠不在乎的他难得也愉悦地微笑了,美得令人屏息,他转身就打算离开……仅仅是目光稍微一凛,莫诀的跟前就出现人鬼界的交接处,正当他准备穿越这条裂缝回去时,他察觉到附近流动的灵气多出了道特别的气,他怔了半秒不到,尔後侧脸朝风无释挑了挑眉,温和得几近残忍,“无释,你最好多留片刻,有谁来找你了。”
“我觉得,你可能会想见他。”
“喔?是吗?”懒懒地反问,风无释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支烟,他的食指凭空燃起一小簇火焰,点了烟放到嘴上静静地吞吐著烟雾,悠哉自在,忽然就这番有闲情逸致。不过,直到那抹傲绝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带走了他刚疼爱过的男人,他都没有再作声,可能等待著在朝他靠近的那只灵。
凝视著前方的墙角,他冥想著什麽,精致的容颜褪下了常有的邪肆,变得深沈。
“切。”许久,风无释曲指弹了弹烟灰,环视著这所他独留著的公寓,他无端端地嗤了声,深吸了最後一口烟,在火星将烫到他的嘴边的一霎那,他指尖摁熄烟蒂随便一扔,如同抛除所有不满的东西──
短短的烟蒂刚碰触到地面,转瞬就变成土黄的粉尘不见了,仿佛它从不曾存在过。
※ ※ ※ ※
时间仿似失去了意义。鬼林的天色丝毫未变,那股亘古的悲怆渲染著每个角落,四处渺无人迹,唯独落叶与尘埃在空中漫舞,承著凄风摇曳,感受这世界於寂静之中隐藏著的阴怨。
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风无释漫步行走在鬼林的小道上,他的神态冷凝,衣诀飘飘,沿途所有的鬼魔都俯首退避,唯独一只透明的灵体胆敢跟在他身後,带著一脸不安和期待尾随著他。
也许是不知道“它”的存在吧,风无释的脚步虽然有慢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回头看“它”,还是不急不徐地向前走,即便没有目的地,前路也没有尽头;也许是知道走不到尽头吧,“它”似乎不想看著风无释浪费体力,见他走了很久还在继续,“它”就开始心急了,再跟了一段路,“它”终於鼓起了勇气扯住了他的衣摆──
灵体没有丝毫力气的拉扯,甚至根本触碰不到他的衣角,风无释却立即感觉到了,他停住了脚步。片刻,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平静地看了看天,然後慢悠悠地回过身,第一次见到这个“它”。
“……父亲。”耳边听见这两个字,风无释看著漂亮的小男孩微仰著头这样叫他,稚嫩的嗓音怯怯地对他说:“别再往前走了,前面会很黑,我走过,这条路没有尽头。”
未能成熟的一点狼兽的遗传力量让男孩有了大约四岁的外表,他的脚尖并未著地,这代表被无情扼杀的怨气并没有使他变成鬼或者魔,他还只是很干净的灵,也不能触物──试了好几次,却发现他的手都会穿过风无释的衣服,男孩生气地盯著自己摊开的手掌,他不死心,聚起全部力量再一次去碰风无释……
“……对不起……”害怕他会走,男孩小心掩饰著他的失落,他对著风无释傻傻地笑了笑,他很难过,可最後他却只能将手放下,什麽也碰不到。“……对不起。”
“让你自己在这里,你怪他吗?”半晌过去,看出了小男孩的孤独和寂寞,风无释莫名地轻声问道,而他这句话一下破坏了男孩努力挤出的笑容,一块残片都不留。他有点慌乱了,回答:“没有。”
“嗯?”风无释一个简单的质疑,简单得让男孩不能够说谎,一点一滴的,他懈下了自我保护的伪装。
“……我,我……”两只手背慢慢地遮住含泪的双眼,男孩很倔强,他咬著唇不想在父亲面前哭,但而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忍不住泪水就滑过了他的脸颊,他想吼的话出口就变成了哽咽,小声地抽泣著说:“我很喜欢他,可、可是,他不想要我,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们把他宠坏了。”愧疚地半蹲下身子,风无释觉得有种细弱的苦楚缠绕心头,他和小男孩平视著,明眸中带著少见的慈爱与柔和,在心酸之余用前从未有的正经与郑重对他说:“原谅他,好麽?”
是询问,是商量,其中又透著不容拒绝的威严,男孩不能拒绝,风无释是他的父亲,不论他们的缘分毕竟是太短。
“父亲……”直直地望进风无释的眸底,男孩在刹那间读懂他说不出的伤痛和难处,他不能完全明了成人的感情,不过他想了想他们,眼前温柔抚摸过他的无释,想起狠心不要他的简古明。渐渐,他犹豫著止住了哭声,虽然男孩知道他会很孤独,他会一直只有自己,但在眨了眨眼帘,睫毛上的一颗泪珠滚落时,他却还是低头涩涩地道:“……嗯。”
颇久的时间里,父子俩一直静默地听著经过的冷风讲述著一段段不甘又愤恨的故事,没有说话。风无释内心升出某中复杂的低落的感慨,他深望著这个坚强的男孩,很小很小的男孩,见到他的脚尖虚浮著到不了地,没能来到世界便失去了存在的权利,然又竟愿选择了原谅。
知道吗?这个孩子,他有父有母,但为什麽被留在了这个永远见不到天日的地方?
他也不懂他为何来到这里,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他见到的不是欢迎他来临的温暖笑容,在黑暗中没有人对他说,孩子,欢迎来到。无时无刻都要面对那些让他畏惧的恶鬼,他没有力量反抗,他只能蜷缩在阴影里抱著他自己,他没有和父母牵过手,没有看到过蓝天白云,没有去过游乐园,没有到过家,没有认识过任何人……他甚至还没有真实的笑过,但,他却真正哭过。
他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离开了,再也回不去了。
“记住,你有天狼的血脉,你不能够再哭。”当泪水又要从男孩眼角滚落,风无释哑声笑了笑阻止道,注视著男孩和他如出一辙的淡茶色瞳眸,过了小晌,他犹如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缓缓地扬起右手,同时黯淡地说:“你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想你消失,可我实在不想你成为鬼林里的一缕游魂,也真的不忍……”
不解充满了男孩湿润的双眼,看著一个暗红色的小光球聚在风无释的指尖,他大概也明白即将发生什麽,不过他仍纹丝不动地静在原地,带著留恋再望了望风无释,他乖顺地闭上了眼睛,最後──
在光球进入了他的眉心,他的身体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时,在擦过的一秒间,男孩感觉似乎碰触到了风无释的手指,终於碰到了,就好像他还安稳沈睡在那人的身体里时一样,非常温暖……
男孩再度张开探索世界的视线,之前的孤单和阴暗宛如一个漫长的噩梦,梦终於结束了,天地也已经不同。所有不好的东西消失不见了,不会再来了,现在这里有著最美的风景。
蔚蓝的天空上有灿烂的太阳,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森林。所有葱郁的大树栖息著许多小鸟,沙土铺长出了大片绿色的草地,那条让他恐惧的黑暗的小道开满了美丽的鲜花,枯燥的落叶变成了七彩的粉蝶。
很安详的天地,没有怨恨,没有杀孽。
踩在柔软的青草上,男孩惊讶地盯著他不再具有透明感的身躯,还有他身上整套漂亮的衣服,他傻愣愣的,接著,他清楚体会到风无释轻揉著他头发的手。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小男孩眯著眼睛享受著风无释的碰触,他略显羞涩地笑了,摇摇摆摆地向前几步,迫不及待的,他小小的双手紧抓著风无释的裤脚,这一刻,他的心坎是暖暖的。
平常人看来没大不了的事,它竟轻易让男孩开心笑了,因为他可以碰到自己,碰到别人,他可以站在地上走路……其实,路,他还并不会走,他只存在了几个月。
“冬去春就来,在人间有春夏秋冬之分,一年只有四季,活著实际也只在四季。”动听的嗓音轻轻地诉说,风无释弯腰将脚边的男孩抱起,将他搂在怀中就踏上鲜花簇拥著的小道,迈开第一步,在他耳旁低沈地道:
“现在,我带你走一趟四季。”
头靠在风无释的肩膀,男孩依偎在他臂弯中听话地点头,他笑著,眼儿弯弯的样子是说不出的讨喜。
这是一段奇幻之旅,不知道,是不是也没有尽头呢?新鲜的事物让他目不暇接,芬芳的花香一路迎鼻扑来,男孩有这样的疑问,可惜他明白现在也早已是太奢侈。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流淌在他们脚下的前方,给人以或许并没有尽头的错觉。随著风无释的经过,小道两旁的花草树木会产生一些变化,分四个季节的阶段。每个阶段的路途并不长,但也足以他们欣赏完春的初暖,夏的明媚,只是当他们走出了秋季,便仅仅剩下一个冬。
发觉双臂中的重量越来越轻,男孩的脸色也变得透明又惨白,他依然安静地看著风景,风无释却微皱起眉,不禁加快了步调。
一声哀泣般的啼鸣,何处飞来了一只灵鸟。落脚在男孩瘦小的肩头,他的身体时隐时现,它好奇地左右张望,伴著他们过了漫野的枫叶,却跟著风无释跨进了满天的白雪。
冷豔的腊梅开在寒冷中点缀著纯白,树上的积雪压沈了枝头,岌岌可危,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