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幻想曲-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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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个比刚才喊话的家伙还要高大上几分的虎骑兵慢腾腾地从仙度亚人的队列中走了出来。巨大的战斧斜扛在肩上,笔直的朝他们靠了过来,他在距离这些年轻军官们大约只有一箭之地地方停了下来,高高举起手中的斧头,向他们猛喝了一声。
虽说这个虎骑兵并没有说出什么,但军人的直觉也让他们明白了,眼前的这个虎骑兵正在向他们挑战!年轻的军官们立时热血沸腾起来,但是出于战士的尊严,他们勉强忍住了一起冲上去把这个家伙乱刀分尸的冲动,只派出了一个人迎了上去。
那个得意洋洋拔了头筹的家伙兴奋的举起手中骑士枪,高傲的向对方示意:“对面的蛮子听着!本将军是松蓝帝国直属第五十九师团……”
他的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对面虎骑兵发出一声狂野的咆哮,猛然催动胯下巨大的独角斑虎向前冲来!大地在猛兽的脚掌下也发出了隆隆的呻吟,虎骑兵连人加坐骑就像是一头远古暴龙一样毫不讲理的横冲直撞上来了。
还在喋喋不休着打算把自己显赫的家世念叨一遍的年轻骑士哪里经过这样的场面?虽说在帝国军校里他算得上是数得上数的优秀学员,岂知到了战场之上面对凶悍的敌人的时候,学校里学来的东西统统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慌乱之下,他手忙脚乱的催动战马迎了上去。
巨大的阔背斧头撕裂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当头劈下,骑士那锋利的刺枪仅仅在虎骑兵粗壮的躯干上划出了一道微不足道的伤口。还没等他来得及收枪,狂劈而下的战斧已经打斜地将他整个人一劈两段!冲天的血雾、断肢猛地扬起,伴随着他那惊愕、恐惧、不甘还有些许留恋的眼神一起飞向空中,仅仅停留了瞬间便再无生气地直坠下去……
失去主人的战马悲鸣了两声,掉头落荒而走。然而就像他那已经失去了生命的主人一样,无论是胜者或败者,都没有留意到它,谁会在这个时候关注一匹无关紧要的马儿呢?
不提轰然怪叫的仙度亚虎骑兵们,松蓝大营内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这几个年轻军官虽然不是什么一等一的精锐,但好歹也是以严苛闻名的帝国军校的高材生,在场的军人都知道,能从帝国军校出来的家伙,哪怕你之前是狗屎一样的垃圾,也会彻头彻尾的变个样。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不由松蓝军人们不接受现实,他们中间够得上将军级别的军官,在一对一的公平决斗中仅仅一击就被他的敌人杀死了……而看那个杀死他的仙度亚人,只不过是个最低级的士兵而已。
十一皇子愤怒了,他咆哮着向前冲去,如果不是有侍卫们死命拦着的话,恐怕他就要亲自冲上去厮杀了,他倒是完全没有考虑到,身为帝国皇子的他上阵去和那些小兵兵厮拼可是大丢松蓝皇室面子的问题。
那几个松蓝的年轻军官们狂怒了,同伴的鲜血让这些头脑简单的年轻人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他们嚎叫着举起自己的武器向敌人扑去……仙度亚人的骑兵队那边不慌不忙的分出和他们数目相等的战士,正面直迎了上去……
在双方加起来数万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一次毫无花巧的冲击过后,所有的松蓝年轻军官无一例外的被虎骑兵的战斧劈下马来,步上了刚刚那个同僚的后尘。而松蓝的虎骑兵只有两三个比较倒霉的家伙被骑士枪刺到要害丢掉了性命,其他的人不过是受了点无关紧要的皮外伤,以他们的强悍身体来看,这样的伤害简直可以做忽略不计了。
整个松蓝的连营鸦雀无声,静得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分辨得出来,只有莽莽草原上那空灵的风掠过时的天籁之声回荡在这里……
所有的人中只有一个家伙拼命的在肚子里拍手喝彩,而这个人自然就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躲在后面看热闹的小夏大人了。从始至终他都在以专家的眼光观察着整件事情的发展,看到最后他几乎忍不住要跳出来大声叫好了,如果现在他不是窝在松蓝阵营没法动弹的话,他肯定第一时间跑到仙度亚那边去问到底是谁想出这样的主意来的了。
“妈的,太聪明了!想出这办法的人简直是个军事天才啊!这等于是现代超限战在冷兵器时代的最佳运用了!了不起!了不起!”
做为职业军人,小夏自然可以感觉到那种遇到真正行家时所产生的那种兴奋和激动感觉。在这个在他看来有些无趣的时空里,第一次从根本意义上感觉到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不过,接下来猛然涌起的一个念头则唰地让他全身一凉。没有丝毫迟疑地,小夏抓过还在不住向前张望的查尔斯,不声不响的朝后退去……
第二十二章 瘟疫
在人类的文明记载中,太阳大多数时候都象征着光明、辉煌与希望,被人们用做图腾拿来崇拜。只是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太阳有时并不只是显示吉兆。
临近秋季,圣京的阳光奇异地又热烈起来。人们为这少见的温暖欣悦不已,并没有警惕这时日逆转中有什么阴谋存在。而那些黑暗处的蚊孽正悄悄的滋生,十倍百倍地猖獗起来。这些该死的吸血者和流窜犯离开河滩淤泥,在溽闷的空中集结成团伙,向比它们高贵得多的生灵发起偷袭。
瘟疫就这样降临了。
先是鸡们的脑袋耷拉下来,接着猪们偎在圈里抽搐呻吟,人们还没有在意,已过了发瘟时节。晚上,人们向那半死的家畜捅下了刀子,烹出了美味……
夜里,半大的小孩和衰朽残年的老人、体弱多病者开始翻滚呕吐。天明时分,青壮妇女和男人们也开始一趟趟地进出茅厕。人们蜷伏在床上,气力半宿就被耗尽了,眼瞧着两颧突起,面皮蜡黄。
老人们昏头昏脑的乞求神灵:“神降临了,神降临了……”
太阳下转悠的,房檐上走行着的只有没染上疾患的猫狗。
“……神降临了,神降临了……神降罪于我们了……”
猫饱食着晒在窗台上预备过冬的鱼片,狗享受着铺在房顶上的肉干。
秋季有许多活计,农民要忙着收拾地里的白菜、萝卜和土豆,自己要准备过冬的腌菜和咸肉。女人们得赶紧缝制棉袍和皮制坎肩,又有长成的男孩今冬可以跟着父亲出去行猎了。可是女人们依旧坐在们看上,睁着空洞凄迷的眼睛。男人们也还是扶不起锄头,只能把偌大的一副骨架子扔到了篱笆墙上。
圣京城的上空只有近乎毒辣的太阳和死亡的气息在张狂着……
城市的周围经常可以见到随处飞扬的尘土,那是奉命出动的卫戍部队派出的甲兵们,他们奉命驱赶农奴到地里去。今年,春也不早秋也不涝,主管农业的官员们可舍不得那长势极好的庄稼和秋菜烂在地里。
士兵们的马蹄粗鲁地踏开佃户们的篱笆小院,狂飞的马鞭抽得整个圣京城也瑟瑟发抖。
男人们像牲畜一样被赶到地里,泥土并不能给予他们力量,疫病使他们的力气仅够听到带队的军官宣布的命令,如果抢收不完粮食和秋菜,那么这个漫长的冬天他和他的家人就等着喝西北风去罢。
耳朵里听着军官凶狠的斥骂声,男人们开始在心里计算开来了,如果抢收不完粮食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家里的羊保不住了,牛也要卖掉,兴许还得搭上那一点可怜的微不足道的积蓄,还有祖辈上传下来的兽皮。男人们冲着苍天抬起他们那青黄浮肿的面孔,他们终于发现了太阳的罪恶。
敢于反对太阳的人,当然敢于反对在这太阳底下的一切。松蓝帝国的普通农民与很多比他们还要不如的农奴一同造反了。他们相互搀扶着涌向松蓝皇帝的宫殿,成片地歪到在那里,决计以静默的死亡换取皇帝陛下收回成命。
伴随着一声声悠长凄厉的号角声,难得一见的重装卫戍军队从圣京城外的大营处杀来了!他们或许在与凶残的敌军对阵时不甚勇猛,但在这些手无寸铁的农夫们疲惫的肉体之间,他们的武功显然还是大有精进了。
圣京郊外的乱葬岗上一下子又多了数十座新坟,夜色漆黑如墨,女人的嚎哭如同厉鬼。
大批年幼的孩子和年长体弱的老人熬不过惨烈的浩劫,几乎也都一个不拉的全都搬进了坟场。
“神降临了!神降临了!……神降临了……”
“……”
教廷的大批神官不久之后到达了这座疫病笼罩下的城市,男人女人们扶着门框站起来,呆呆的望着这些远方而来的奇怪人物。
神官们身着用名贵的雪锦丝织成的洁白长袍,头戴鎏金丝花边的圣职之帽,男性神官手持着一人长短镶嵌了不少魔法水晶的法杖,而女性神官们则大多数是端着盛有圣水的黄金杯子,还有少数人捧着录有圣言的拓本。他们那白玉般晶莹无暇的面容是如此的神圣,覆盖全身的神官长袍上散发着无比圣洁的白色光芒,远远望上去就如同从神坛上走下来拯救世人的天使……
男人女人们哭泣着挪出家门扑跌在神官们的脚边,哭成了一条咸水河。
圣京的贫苦百姓们一溜溜的跪伏在那里,灾难和瘟疫使他们抖得像秋风中衰败的残叶。
神官们微笑着搀起众人,用无比圣洁的语气告诉他们说这时瘟神在作祟,跟着神官们分别站到了四下,一起高声颂唱起了祈祷的圣歌和咒语……
伴随着神官们的颂唱,在夜幕垂降下来之前,天空中亮起了乳白色的一片,邪恶的瘟神和疫病在空中狂舞,它们或附在人们的皮肤之上,从背部深深的钻入人们的脊髓,或是在头发的缝隙之间蜿蜒行走……
庄严神圣的巨大圣光束从天而降,斑斑驳驳就像是密布下来的雨滴。在这神圣光辉的笼罩之下,人们顿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强行驱除出去了,眼里开始闪出了精气,嘴唇上干焦的死皮也开始慢慢剥落……
人们抖抖肩膀,跺跺双脚,发狂地举起双手大叫起来:
“神降临了!神降临了!伟大的神派遣他的使者们来拯救大家了!”
落日完全沉下去了,百姓们在日落处看到有几点晶莹闪亮的白光在跃动,神官们说那是天使正在引导瘟神返回鬼界。
数万百姓们的欢呼声响彻了整个圣京的上空,只是这次他们喊得不是惯常下的皇帝万岁了。
晨时,雄鸡又开始歌唱,猪们拱翻了食槽;女人朝偷嘴的猫儿打下了一扫帚;男人们扛起锄头揣上几个干硬的黑麦面包就朝地里面去了。
几乎已病入膏肓的圣京城又奇迹般的生还了。
………………
巴尔汉宫中的某间密室内,松蓝的最高权力控制者正怒气冲天的大发雷霆。
“贱民!天杀的贱民!朕要把这些不知好歹的下流坯子狠狠地杀上一批!否则我松蓝王朝的脸面何在?”皇帝愤怒的大声咆哮着,不停的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可这样似乎仍然不能发泄自己的怒火,他干脆一把抓起桌上的一个作工精美的水晶花瓶狠狠砸向墙上,清脆的碎裂声中,那可怜的花瓶登时粉身碎骨,化作了无数的碎片四下崩溅。
密室角落的黑暗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淡淡的影子,诡异的扭曲了几下后渐渐清晰了起来。很明显,这个始终隐身于皇帝身侧的影子一般的神秘人物,就是当今松蓝皇帝的贴身亲卫——伊。撒卡。
“陛下,请恕我多嘴……”撒卡那略显压抑和沙哑的声音在这不怎么宽敞的房间里听上去显得愈发沉闷:“您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件事发这样大的脾气,为一些不知所谓的糊涂民众担心,这岂不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