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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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蛐蛐的手上,握着……
月夜下,两人穿过荧荧晕着月光的粉色枝头,一层绛蓝,一层水红……
香气缓缓渗入心中,一层芬芳,一层陶醉……
那让人心清气朗的香气,让殳言觉得仿佛呼出来的气息都是香的……
那不知是春日的红色还是冬日的雪白的满树桃花,在月夜下朗诵着迷幻的诗篇,遥远又贴近,虚幻又真切……
慢慢的,蛐蛐停下了脚步。两人同时抬头看着那盛开的月夜桃花……
“我们躺下来看。”殳言向蛐蛐提议,蛐蛐点点头……
“你看,天只有那么大。”殳言指着枝丫间隙露出的夜空。
“天当然比桃林大,只是你没看到。”蛐蛐笑道。
是呀,只是因为自己没看到……以前的自己丰衣足食,却是井底之蛙,那两年虽然苦,却学到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美丽的景色总是会囚禁自己的目光……而现实,也总是不那么美丽的……
“蛐蛐,听我唱首歌吧。”殳言仰望着。
“好啊,都没听你唱过!”歌声应该比哭泣要动听许多。
红红脸儿
黛眉儿弯
盈盈笑看桃花开
桃花生得十分艳
不及娃娃半分娇
红红脸儿
黛眉儿弯
盈盈笑看桃花开
桃花生得十分艳
不及娃娃半分娇
……
蛐蛐听着,那声音清澈如泉,潺潺流入蛐蛐的心田……
他闭上眼睛,仿佛看到阳光中,一个红衣少女站在桃花下,笑靥如花,飘逸的长发在风中舒展着,温馨又惬意……
“蛐蛐,蛐蛐?”殳言见蛐蛐闭着眼睛,还在痴痴地笑着,便轻轻喊了两声。
“娃娃。”
蛐蛐侧过身,轻轻刮了一下殳言的脸颊,“你就是那歌中的娃娃吧?”
“不是,”殳言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爹唱给我听的。”她也面对着蛐蛐侧过了身。
“这首歌我只唱给三个人听过。”殳言对蛐蛐说道。
“是么,哪三个人。”
“一个是我爹,一个是我自己,另一个是……你。”殳言看着蛐蛐的眼睛慢慢的说道。
蛐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转而开心的笑了起来,“谢谢!”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一片落英飘在了殳言额前的发丝上,殳言,抬起手将它取了下来。
蛐蛐又一次清楚地看到了殳言手背的那个红印……
“殳言,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天亮后就离开吧。”蛐蛐说道。
殳言一直觉得国师能够帮助他们,更何况,她也一直觉得国师有事隐瞒……蛐蛐说的虽然对,但是让她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心里还是不愿意的。
“我觉得这园子里有秘密,等我们弄清楚了再走不迟。”殳言说着坐了起来。
蛐蛐也坐了起来,凭他们相处这么久,他觉得殳言已经想到办法了……果真,只见殳言从腰间掏出两张符咒,分了一张在蛐蛐手上。
“这是……?”
“儿衣符,”殳言道,“贴上就可以隐掉身形。”嘴角浮出得意的笑容。
“我们……”蛐蛐话还未说完,便被殳言抓住手拍上了儿衣符。然后,殳言也给自己贴上了……桃林中的两个人影瞬间消失。
“我们这是要去哪?”蛐蛐小声问道。
“八角庭院。”殳言觉得那八间房,怎么说都会有线索的。
只听一阵细细索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桃林逐渐恢复了平静,落英依旧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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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从睡梦醒来,看见蝗的布毯掀开,庙中已没有他的踪影,她知道,他一定是去了她那,心中一片失落……
“丹儿。”冰冷的声音。
洞穴中,蓝裙女人回过头,奔上前来,一把搂住蝗:“你说过,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你知道吗,我好怕,我好怕!”
蝗轻轻将女人推开,道:“我是说过,以前或许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了。”他的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情可言。
“哼,”蓝裙女人冷笑一声,“人都是善变的。”
“不,我依然爱你,以前是,现在也是。”蝗语气坚定。
“那为什么……”女人面露喜色,再一次扑到了蝗的胸前。
“但是,你还爱我吗?”蝗的眼神似乎早已认定了答案。
蓝裙女人注视着蝗的眼睛,不禁犹豫了一下,离开了蝗的身边,没有回答。
“让我走,或者,让我死。”蝗冷笑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滴眼泪,静悄悄地滑过蓝裙女人美丽的脸颊……
“不行……不过你放心,等我将丹药炼好,就让你自由。”
“希望你信守诺言……再见,娘。”这是蝗对蓝裙女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不带任何留恋的离开了……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丹儿……”蓝裙女人幽幽叹道,却已泪如雨下……
这边,蝗走出了洞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伏在山墙上,努力吞咽着自己的泪水……如果她选择死去,自己一定会陪着她的,为何,为何偏偏要弄至今天这种局面……为什么……
远远的,有人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光……阿默啊阿默,你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吗,为何每次都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伤心放纵,却也阻止不了……
正文 第十七章 陌横之夜
(更新时间:2006…10…9 21:57:00 本章字数:5495)
八角院落在夜色中沉沉,并没有察觉两个人正在朝向它走来。
“我一直觉得奇怪,现在看这应该是按照八卦布的房间,但是顺序如此,方位却不同。”殳言低语道,她和蛐蛐已经来到无垠的房前。蛐蛐眼珠子向上一转,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其实根本没有弄明白殳言说什么。
隐符,殳言将它缠在手上,靠近无垠的“地”字房门,合上双目——眼前先是一片黑暗,随后开始慢慢浮现出微弱的光芒,尤如烛焰般大小,其中摇摇晃晃地现出了房中的景象——空无一人的房间,那个白靴少女无垠不在房中,一切还是和殳言昨晚看到的一样。
“看见什么啦?”蛐蛐贴在殳言耳边用气息轻轻问道。
“什么也没有。”殳言睁开眼睛,向下一间房走去。
蛐蛐撅了撅嘴:“真的?”其实……那个女孩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很想知道为何她会在看到自己时有那种反应。
曲峥嵘的“山”字房,殳言恨不得一掌拍下去。她轻轻将手放在门前——曲峥嵘正在房中折着纸偶,没有什么异样,房中布置倒是十分普通,唯一特别的,恐怕就数那摞得高高的用来折纸偶的符纸吧。
“姐姐她在吗?”蛐蛐忍不住问道。
殳言慢慢将手放下来,睁开眼睛看着蛐蛐,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很关心她们嘛。”这一句话虽说是极其平淡,但也着实让蛐蛐心中骤然刮起了暴风雪。和殳言一起久了,蛐蛐亦不知不觉地多了几分敏感,他深刻地认识到此时的殳言已经开始进入冰窖状态,忤逆不得……
“下一间吧……”蛐蛐送给殳言一个大大的笑脸。
殳言学着蛐蛐的笑脸,做了一个鬼脸,转身向下一间走去。
“水,不出我所料 ……”殳言自语道,蛐蛐向门上看去,“山”字房的下一间房门上写着一个“水”字。
“这字真是如水流畅自由。”殳言不禁叹道。
“但终究只在一个方框内。”蛐蛐摇了摇头。
殳言一怔,道:“的确如此。”那字看似如水,却也每笔点到即止,没有尽情舒展,一个“水”字也只沦落为一潭死水。
透过隐符,房中一切都看得七八分明——水蓝色的桌布,水蓝色的帷帐,布置清雅……但殳言却看不出这是究竟是一个男子的房间还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有什么吗?”蛐蛐问道。
殳言摇摇头,走向下一间房——“风”字房。
“这个字,真的和风一样。”蛐蛐感叹道,殳言也觉得,这个字和前面几个相比,意境是最高的,不知这间房的主人会是怎样……殳言有些迫不及待地将手放在房门上——房间空空,确切的说是一片死气,看样子已很久无人居住了……殳言不由的感到一种可惜:“这间看来很久没人住了呢。”
蛐蛐应付的“哦”了一声,只因他忽然间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只能催促着殳言:“那快点,下一间,下一间。”
“雷”字房——乱七八糟的杂物如山一样堆放在房中,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殳言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个储物室。另外,那个“雷”字,写得也是极其随便,殳言估计不是用手写的。
“火”字房——“火”字很是雄浑有力,房内陈设了各色宝剑匕首,全部锋芒尽露,没有剑鞘和刀鞘,有长有短,有弯有直,长如星河,短如冰片,弯如镰月,直若晨光……众多利刃共处一室,没有杀气鼎盛,寒光逼人,而是各自安静的独守雪刃,在夜色中默默吟唱……
“泽”字房——门上的“泽”字书得丰润圆满,稳厚敦实。房中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是最普通的一间房了。
终于,最后一间——“天”字房。那个“天”字,写得规规矩矩,一笔接着一划,看似出自于一个孩童之手。
“最后一间了,如果还没有发现什么的话,我们就走吧。”蛐蛐道,他看着房门上的那个“天”字,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的感觉,似曾相识,又,仿佛是自己所写,总之就是十分莫名其妙!
殳言绕紧了手上的隐符,慢慢靠近房门,手心隔着隐符紧紧地贴在了门上——很黑……
殳言用力看着——依然很黑,什么都看不到……
殳言扯下手中的隐符,又换上了一张新的——满目黑暗……莫非这间房被下了咒?
“看到没?”
殳言摇了摇头,这回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间房肯定被下了咒,要不怎么会看不见任何东西。”殳言对蛐蛐说道。
“那我们走吧。”蛐蛐握住殳言的手腕就往八角院落外走去。
“等等,等等……”殳言向后拖住蛐蛐,“你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什么蹊跷,都不关我们的事啊。”
“谁说的,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和你有关,你不是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我觉得……国师,那个叫无垠的姑娘,还有叫小福的小厮他们都认识你。”殳言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谁知……
“什么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快点离开这……我……我……”蛐蛐情绪看起来有些激动,这是殳言未曾见过的,只见蛐蛐抱住头蹲了下来,十指深深掐入自己的黑发中。殳言连忙上前,扶起蛐蛐的双肩,只见蛐蛐已让泪水完完全全冲湿了面部……
“你怎么哭了?”殳言也担心起来,她害怕看到蛐蛐的眼泪,害怕山寨那晚的事情再次发生……
“不知道,我不想哭的,但眼泪不知怎的就流下来了,止也止不住……我们快走吧,我不想呆在这了……快走吧……”蛐蛐反握着殳言的双臂,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走,这就走!”殳言扶起蛐蛐,向八角院落外走去。尽管她对蛐蛐突然如此想离开感到不解,尽管她还想找国师问个清楚,尽管她还想做很多事……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最终还是被蛐蛐的眼泪打败了……
走上回廊,殳言便撕掉了自己和蛐蛐身上的儿衣符——离开大可以光明正大。
“少爷!”那个小福不知道又从哪冲了出来,跪在蛐蛐身前,抱住了他的腿,大声说道:“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不……不是……总之,我知错了,你杀了我吧,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