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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收养老婆-第3部分

小说: 收养老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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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少年,才不过十五岁而已,却要咬牙硬啃大学的功课。为防止危险,连学校也不能去。

“哦。”

她乖乖站起身,紧随着武司敖往花园外走去。两个小孩悄悄失了踪影。

啊……她蹲坐一侧,摸摸左臂已淡去的疤痕,心里有些明了,原来从那时起,笑容便离她而去。

可她却更清楚记得,也是从那时起,阿敖开始接纳了她这个半途加入武家的小女生,不再对她冷眼相待,不再对她讥笑,也不再待她一如那些令人讨厌的武氏旁系子孙;他开始习惯她跟在身前身后,不再抵触武爷爷的安排。

那几年,也是她最接近阿敖的岁月吧?她陪着他苦读,陪着他从懵懂少年变为学识渊博的菁英人物;伴他成长,看着他蜕变为仪表堂堂的英俊男人:和他一起戏弄那些从不死心、一次次上门大吵大闹的旁系子孙……

她由初进武家与阿敖的不合、争吵渐渐变成无话不谈的贴心挚友,再渐渐变成让武爷爷笑着点头的两小无猜,一颗心,从此再也不属于自己……

一如局外人,她静静看着渐渐长大的自己,由一个整日笑呵呵的无忧女孩,一点一滴地改变,开始变成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玩具娃娃。而这一切,全由那个少年司敖一手促成。

十八岁的阿敖,开始陪同武爷爷出席商界宴会,正式投入尔虞我诈的商场。而他不得在外宣泄的压抑情绪,也尽数倾注到她身上,逼她一起承受。

十九岁的阿敖,初入星亚集团,便显露了惊人的商业头脑——成熟的外表下,他被从体内强行剥离了情感,所以他也逼迫她,一并驱离她的情感。

一点点、一滴滴,他变,她也陪着转变;他不再拥有的,她的也被他狠心抛弃;他被迫接受的,转眼也会强加到她身上……

他说:“我的快乐,给你;我的痛苦,你也无法逃开;我所经历的,你也要尝个够!”

由他父母过世的那一刻起,阿敖便被迫学着长大,学着成熟,学着对外界的一切无动于衷,学着冷漠,学着本不应该由他来承受,却又过早强加给他的一切!

或许是被迫得太过,他开始变得偏激,变得带起面具,变得不再信任旁人……所以她也被迫跟着转变——沉默寡言开始与她如影随形。

但至少,在那混乱艰苦的几年里,她与阿敖是贴心的呀,可是这一切,随着武爷爷的过世,也都消逝了。

她无力地瘫坐地上,木然地看着那一幕的再次播放——

不甘年仅二十岁的武司敖正式接掌星亚,武氏的旁系子孙结群硬闯武宅,与武爷爷争吵。武爷爷一时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倒在了喧嚣的客厅、倒在她的脚下;阿敖遭受重击,失去了最后一名血亲。

武司敖哀恸难抑,性子突变,开始仇恨每一个人,竖起了尖尖的刺,防备着每一个试图接近他的人,包括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她,包括从小抱他长大的武伯。

她爱他啊,心早在多年前已不设防地陷落;武伯也爱他呀,他一直尽心守护着武家唯一的血脉。她和武伯心中焦急,偏又无法帮上阿敖一点点忙,只能在他工作劳累至极时,为他送上一杯茶,为他默默地添上一件暖衣,也任他将工作中所受的苦闷、挫折,一次一次地发泄到他们身上,默默承受他愈来愈喜怒无常的性子……

可一切,总会好的!

三年,阿敖在接下星亚的短短三年里,已完全掌握了经营大权。他报复性地将一千寄生在星亚的武氏旁系子孙们彻底驱逐出去,完成了武爷爷的生前所盼——

星亚,再也无吸血鬼的存在!星亚,在武司敖的手上,开始茁壮。

而阿敖本人,也艰难地完成了由少年到男人的转变,他学会了与商场上的劲敌握手寒喧,学会了与最不屑一颐、最厌恶的陌生人把酒言欢,学会了一切在商场上的生存原则,也更精于此道。

唯一没变的,是他对武伯的亲情。

当他精疲力竭地回到家后,他会放下外面的一切,会多少放松一会儿,与武伯聊聊天,以一个晚辈的身分询求武伯的认同、肯定、支持……

武伯在他心目中,渐渐变成了一位与武爷爷同等重要的人!

可一切,在她和武伯欣慰情况终于渐好之际,武伯……也遭遇了不测!

她好似一个木偶,呆呆地看着十八岁的自己被阿敖扑倒在地,就在电雷交加、滂沱大雨的武家花园里、就在武伯被入宅抢劫的匪徒杀害的地方,悲愤至极、哀恸至极的武司敖疯狂地侵犯着浑身是伤的自己……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武伯替你挡下了那致命的一枪?为什么你不去替武伯挡一挡?为什么呀!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失去爷爷,为什么当时你没有扶住倒在你脚下的爷爷?如果不是你那么冷血,我不会失去爷爷;如果不是你那么自私,只顾自己活命,我也不会失去武伯;你知不知道,武伯是我仅剩的亲人了!可现在连他也走了,和爷爷一样,也离开我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十八岁的她,仰躺在大雨中,身上的刺痛她早已不在乎,但满心因阿敖的误解、阿敖的不信任而产生的心痛,她却承受不住。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武爷爷过世后的这三年,阿敖始终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原来,武爷爷的死,早已被阿敖加罪到自己身上了啊。

“你笑!?你竟然还在笑?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你不是也视爷爷、武伯为亲人的吗?难道这一切全是假的,你根本不爱我,根本不爱我们武家?你爱的是什么?我们武家的财产,还是星亚的股份?你跟外头那些吸血鬼一样,是不是?是不是!?”

她想张唇辩驳,却在看到他阴狠的眼睛时,说不出一字一语。

“你说啊!怎么不说话?这次是不是你又因为恨武伯在我心中的分量比你重,所以你才自私地躲在一旁,所以你才冷血地袖手旁观,眼睁睁看他被杀!对不对?对不对!?”狂乱扭曲的脸庞上,是刻骨的怀疑及仇恨!

她双手抱住自己,好似也陷在了那梦魇里,浑身抖成一团,麻木地看着自己被最爱的人伤害,被他用无情的言语刺得浑身是伤……

她是觉得好笑啊,近十年的朝夕相处,近十年的相伴成长,近十年的同甘共苦,竟抵不过武司敖内心的那颗种子——那颗不信任的种子!

她为了他,不再笑,不再拥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除了他,她不认识武家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没有朋友!

他有武爷爷、有武伯;可她,拥有谁?

她不要再梦下去!不要!谁来救救她,将她拖离这可怕的梦境?

她想呼喊,却挤不出一丝声响……她想逃,却移不动陷入泥淖里的沉重躯体,她只能呆呆地僵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一切重复上演……

武司敖封闭了武家老宅,拖她一起搬入市区管制森严的豪华大厦;武司敖怕她也离他而去,所以控制了她所有的钱,甚至连武爷爷遗嘱中赠予她的一切房产、珠宝、古玩,也统统被他收了回去。

她好似一名囚犯,被囚禁在那大厦顶层。

她想过死、想过逃离、想过放弃,可她却咬牙承受了阿敖强加给她的一切,因为,她爱他。

“阿潮……阿敖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要陪着他……永远陪着他,绝不能离开!我会感……感激你,老太爷也会感激你,你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当她扑过去想替年迈的武伯挡住那疯狂的暴打时,武伯却拼了命地将她护在身下,只求少爷阴暗的生命里还能留有一丝阳光……

可,在阳光的背后,谁又是她的阳光?她还拥有谁……

紧闭的房门一下子被人猛力踢开,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梦中拼命想逃离恶魔追击的她,她一下子跳坐起身,心狂乱地激跳,满身冷汗涔涔而落。

啪——

刺目的白光立刻充满原本漆黑的空间,她懊恼地闭紧双眸,将死白的脸藏进曲起的双膝间。

她不想被阿敖撞见这脆弱的一刻,可又在心底谢谢他再次将她扯离了可怕的梦境,虽然,永远是用这暴力的手段……

武司敖皱眉凝视着床上那个蜷缩的无助身影,心里不期然地又被酸涩占满。

为什么她总在作着同一个恶梦?难道在武府的时光真那么让她觉得厌恶?

沉下俊脸,他大步跨到床前,俯首瞪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片刻吗?不停地鬼叫什么?”楚雁潮不知道他在这房间偷装了窃听器,她的一切动奇……書∧網静全会一丝不漏地听入他耳中。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吵到你。”闷闷地从膝间挤出失落的话语,她不自觉地咬紧下唇。

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啊,怎会吵到阿敖?难道自己在梦中又拼命地放声尖叫了?

“不是因为我没有满足你,所以你故意报复吵我?”垂在身侧的大掌握了又握,终于有些迟疑地抚上那细瘦的脖颈。

又是一手冰冷的湿意与颤抖!武司敖的眉蹙得更紧了。

“阿敖,你非要这么讲才开心吗?”楚雁潮早已对这类的讥讽习以为常,痛觉神经已麻木了。

罢了,他想怎样随他好了。自七年前武伯遇袭身亡之后,他们两个便已形同陌路,再也寻不回那年少时的熟稔。所剩的,仅是一道阻绝两人心灵的长城。

“对啊,我开心。”冷唇一撇,利眸黯然地转向一旁,不想泄露眸中所包含的复杂情感。

沉默降临,床上床下的两人各怀着不同心思,却又是同样的心酸苦涩。

“算了,我要睡了。”背对他躺回床上,拉起被单罩紧自己,楚雁潮无力再讲些什么。

其实,两人之间,除了互相的刺伤,早已无话可谈。

动一动唇角,他不赞同地瞅着床单下的女人。睡衣全被冷汗给浸湿了,竟还不知换一件干爽的!

武司敖伸手将她扯抱入怀,冷冷道:“我还有事要问你,谁准你睡了?”

转身抱着她步向浴室。

“问什么?”楚雁潮不明白他的喜怒无常,也无力去明白。

武司敖却不理她,迳自跨进浴室,将她放到一旁,弯腰旋开水龙头,把浴缸注满热水。

楚雁潮低叹一声,蜷缩在浴室的角落。难道他还嫌戏弄她,戏弄得不够吗?

忆起不久前他在浴室逼迫自己取悦他的无奈,她无声地叹息连连。

放好水,武司敖又走向她,大掌三两下扯掉她身上的睡衣,不发一语地将她放入那热气蒸腾的水中。随后自己也脱掉衣物坐了进去,从背后紧紧拥住她,将复杂的黑眸流光掩进她柔软的肩窝。

唉,又来了!

他总是这样对她!前一刻对她冷嘲热讽,下一秒又对她关爱有加;在倾尽热情的下一刻,又无情地将她推开。好似有一根细细的丝弦联系在他们之间,总在松了的时刻忽而紧绷,绷到极限又蓦地松离,松松紧紧,却永不会断。

无力的感觉,日复一日,偏偏她又无法抛弃。

她无声地轻叹一声,任自己放松地靠上背后宽厚的胸。

“为什么?”在她即将沉沉睡去时,低哑的质问却传入她的耳中。

心一颤,她知道他在问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无情的硬齿猛陷进她的柔肩,痛得她一阵瑟缩,想躲开,却被紧拥着,无处可避。

“还不说?”绕在她腰上的大掌一缩,惊觉掌下不似从前的盈润,便狠力地一握,恼她不知爱惜自己,更恨自己的在意。

“我、我没胃口!”咬牙吸气,拱身,她想挣脱他的箝制。

“没胃口?”冷冷哼一声,放松力道,他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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