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萤火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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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祈言突然看到佐树。
“许你陪你妞来买碟,不许我陪我妞来啊?”佐树没好气的应。
我狠狠的汗了一脑袋,什么句子,什么词,谁是他的妞!
“你脑子坏了吧你,谁认识你啊,我刚刚出门不小心遇到你而已。”我辩驳。
“是啊是啊,不知道谁出门出得和作贼一样,还一脸失望一脸伤心的默默离开。”我刚才的表情原来都让佐树看到了。
“关你屁事。”我终于怒了,我真讨厌他在祈诺面前把我的伤心失望都说出来,虽然这是事实。
我真的好害怕面对祈诺那双眼睛,我怕里面看不见我的影子,看见的只是他对别人温柔的样子。
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们,在街上急走,佐树从身后追了上来,开着他大红色的机车跟在我旁边。
我问:“你可以不要出现在我眼前么?”
他把头一歪问:“你喜欢那个叫勒祈诺的对不对?”
“关你屁事?”我还是那句话。
“能让你说脏话你肯定是很在乎他。”他一副吃定我的表情。
我停下来:“关你屁事。”我再次忍无可忍的冲他喊道。
他哈哈大笑:“罗小末,你很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对吧?”
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要这么聪明呢,他们少聪明一下会死吗?
我一把抓下他机车上的头盔重重的丢到他身上:“我讨厌你,不想再见到你,你立刻给我消失。”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呀。”
“你有时间不放心我你还不如去多抢几个地盘比较实际。”我只要一急就乱说话。
佐树靠近我:“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的眼皮跳了一下,谁知道他重要的是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佐树从口袋里抽出一盒糖果给我:“听说你低血糖。”声音又是温柔的。
我真不习惯这样的佐树,不凶狠,不残忍,对我仿佛越来越多的好。
我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糖果,我说:“佐树,名义上,我们还是敌人。”
他又像上次在操场一样把我的手活生生拽了过去,把糖放了进去。他还是那么喜欢主宰人。
他在我的耳边说:“可是罗小末,我现在不想和你做敌人,你还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呢?”
我突然想起宁诗诗那个早晨撕心裂肺的表情,那么尖锐的声音一下就插入我的心赃,我说:“佐树,你应该对宁诗诗好一点。”
这个冬天真的很冷,我快速的跑回家躲在房间里接过祈言递给我的热水袋。我觉得我是很不厚道的女生,我有了祈言对我这么好的小孩我却还一直惦记那个恐怕早已经把我遗忘的祈诺。并且那份爱随着我年龄的增长仿佛也长大了。
我辜负了好多人,多到让我害怕,我怕我以后还不起。
我问祈言:“你后不后悔当初来到我们家,如果你没和祈诺换,可能现在风光的和苏灵珊在一起的人会是你,你说不定也会慢慢的喜欢上苏灵珊。”
祈言很奇怪的看我一眼:“我从未后悔来你们家,我只是后悔是我让你陷入那么难过境地。”
我靠近祈言的身边,近距离看他眼中一点点散发成熟的气息,他的绿色衬衫,米白色裤子,他慢慢长出茧的双手。
我想起那个在街上让说不要和我做敌人让我给他一次机会佐树。他比祈言勇敢,他敢于表达。
可是,这些勇敢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他们都不能帮我追讨那些祈诺不在和在的时光。任谁也替代不了的时光。
锦春的房间,一年四季都很阴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药仓的后面,所以粘染了很多湿润的气息。
我和锦春每天放学就来这里排练,她房间外面有一片很大的庭院,经常用来摆放晒干的草药。
她很郁闷的开始学习边画画边跳舞,我悠闲的在旁边练习我的“兰亭序”。我绝不会真如展凯扬他所说那样只提个五言绝句这么不道德,我要提就提这么长这么长的兰亭序。
音乐是《忆故人》。很幽古的声音,也很相思。
我希望如果祈诺有来,他会明白我选这曲子的含义。
我帮锦春把画版直立,她边跳边画,她跳的空隙,我提字。只提兰亭序中间那一段: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练到累了自己随便四处走走,在药颅的后面,我看到顾叔叔和一个很熟悉的人。
是苏灵珊的爸爸苏江。那个和我爸爸一起在树水镇长大后来却行同陌路的苏江。
他和顾叔叔在谈话,不知道是不是好奇心的驱使,我躲在后面竖起耳朵听起来。
“罗赵海的丫头现在在你店里打工?”这是苏江的声音。他好端端的提到我干嘛。
“是。她是我女儿的同学。”
“看来他们现在过得真的很潦倒。”
“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么?从我跟你做事开始,你就一直想打垮罗家。”
“这是他娶了一个那么差的二奶不争气,联合我来骗他的钱,我只不过找了个人替我出面而已……
“我真不明白罗赵海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
后面的谈话渐渐脱离了这个内容,可是我的脑袋就像燃烧的火又浇了油一样熊熊的冒。我终于知道我们家破产的罪魁祸首是苏江,他太阴毒了,他害得爸爸一生的心血都没了。
我很想冲出去和他拼命,就在这时,有人捂着我的嘴把我拖了出来。
我惊恐的转头看我眼前的人——是祈诺。
他的棉布衬衫,柔软的头发,明亮的眼睛那样清晰的又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小声的说:“你找死吗?躲在后面偷听。”
我想起刚才他们的对话:“你也听到了,是他们害我家害得这么惨,我要找他报仇!”
“你凭什么报仇?你拿什么和他斗。”
“我不管,我要揭发他,我要杀了他。”我觉得我疯了。
“你冷静点小末,大人很多事情我们都是不能理解的,那是他们的恩怨,你也应该忘了。”祈诺还是那派冷静的作风。可是今天让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明明就是在偏帮苏江。他在苏家呆了三年,偏帮他们一点也不奇怪,他凭什么要让我忘了。
“你已经是苏家的人了,我再也不会信你。”我冲他喊。
祈诺凝视我,然后问:“你真的这样想的?”
“是的,祈诺,从你踏进苏家的那一天起,我就应该这样想。”我现在只被仇恨冲刷了思想,我痛恨所有和苏家有关的人。
“小末,不要让仇恨淹没了你的善良。”
“我不懂什么是善良,难道善良就是原谅伤害过自己的人,难道善良就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让给别人么?”我语无论次的冲祈诺发火。
“神仙姐姐,祈诺哥哥,你们在吵什么?”锦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旁边。
“我们没吵,锦春,姐姐先回去了,放你那的东西你明天帮我带去学校。”我不能让锦春受到惊吓,我饶过祈诺走开。我快要窒息了,我必须离开。
天气越来越冷,可是我一点都没有寒冷的感觉,我像个魂魄一样在街上游离,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要爱的人都离我而去,而祈诺,我曾经以为他是那个会给我幸福带我走的人,可是他这么残忍的戳破了一直以来我对他最美好的幻想。
我走进了一个小酒吧,它就靠近草莽街,可是我还是没有进去,我依旧害怕自己变成一个坏小孩,我只是要了一达啤酒一桶冰块,点了好多好会唱的不会唱的歌,喝得厉害了就拿着话筒唱。世界让我太失望,祈诺让我不再相信爱。
爱一个人是件多么可悲的事。得不到,却还心心念念,以为对方心里有你,原来他早已被敌方纳为己用。
我醉到不醒人事,吐到不可抑制,我知道我没有带钱,我想他们肯定会把我扭送去警察局,我想祈言肯定又会骂我,爸爸肯定会难过。我这么想着想着就趴在高高的酒台闭着眼。
酒吧里的光缤纷的闪进我的眼里,比那些萤火虫的光要亮多了,我睡倒之前看见的最一双眼,是一双透明的,像玻璃印在湖水里那样,我伸手摸了摸,怕这些都不真实。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却伸手握住了我的右手,像那么多年前祈诺的手。
我又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很多声音,妈妈看着我,有人背着我,那个人有一个很宽阔的肩膀,我趴在上面,说了很多话,我只记得一句:“祈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让我伤心?”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张开眼,祈言拿水给我喝,他说:“罗小末,你怎么会喝醉昏倒在家门口呢。”
爸爸也站在门口边有些不开心:“小末,你为什么要去喝酒?”
我把水喝完,瞪大了眼睛看爸爸,我很想告诉爸爸是苏江害得他破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我昨天心情不好,下次不会了。”
爸爸走过来握我的手:“以后不要这样了,爸爸很担心你。”
“我怎么会在家里?”我突然觉得很奇怪。
“我听到有人敲门,去开的时候你已经在门口了,你还真行,醉也也能走回来。”祈言说。
我的脑袋里没有回来的记忆,只有一些游荡在耳边的声音,妈妈的目光,和那个温暖的背。除此之外,我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还记得那之前和祈诺的争吵,我和祈诺从未那样争吵过,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像小针扎,一点点的疼。
可是那个温暖的背,是谁的呢?
“琉璃赛”在大家的瞩目中很辉煌的来临了,在学校的“羽毛”大舞台隆重的开幕。“羽毛”大舞台是艺安中学专门演出的地方,有些学生甚至在这办过自己的小型演唱会。各种灯光布景应有尽有,舞台下的椅子是雪白的半气泡形状,非常高雅。
整个后台要表演的同学都忙着做准备,展凯扬还特意从展爷爷那拿了他纸质上层的半生半熟宣纸给我们。
“虽然没有鼠毫笔和蚕茧纸,但是我相信你们也一定有王曦之保佑的。”展凯扬很难得说出这么有鼓励性的话。
锦春不明白:“鼠毫笔和蚕茧纸和王曦之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王曦之在写兰亭序的时候用的就是鼠毫笔和蚕茧纸,所以写出来的字遒劲有力,飘逸非凡,这篇序才成为世代流传的经典。”展钦扬这时候也来了后台。
他是这个比赛的负责人之一。
我坐在镜子前开始化妆,祈言帮我们摆架子,他还没有换衣服,不知道他们班表演什么节目。展凯扬不知道和锦春在说什么,锦春笑得很开心,我从镜子里,看到和我背对而坐的是苏灵珊,我有股很深的恨意从心里冒了出来。
年级主任来让大家去另一个化妆间集合,我因为梳发髻一时走不开,等我梳好之后,大家都不在了,我站起来的时候看到苏灵珊的表演鞋子就在我旁边,那是一个跟有6厘米的高跟鞋。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邪恶的念头,我走了过去,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我摸了摸那双鞋。
“罗小末,你怎么还不去集合?”主任过来叫我。
“恩……就来了……”我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把小刀随手丢在旁边的垃圾桶里,随主任去了。
集合完之后,我披着长长的头发走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