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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先入为主 作者:苇蓑君 完结 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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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他人虽然十分恶劣又变态,但是那双手,可真是称得上是大师的杰作,哪怕揪着他耳朵收拾他的时候,也都是让人喜欢得不得了的——当然老头本人让曹京唾弃得要死就是了——他只是觉得,老头那样的一双手,用普通的餐具实在是很糟蹋,非得要那套精致得让人屏住呼吸的顶级器皿才配得上他。 

曹京在房间里找了三百多圈,连放私房钱的小罐子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却一根包裹毛都没看见。坐下来仔细一琢磨,这家里除了那该死的老头子,应该没别人再会动他的东西。 

妈的,他这是侵犯人权!曹京立刻就怒了。也不顾半夜三更地就跑到曹佩琛的房间去翻了个底朝天,不过却仍旧什么也没发现。 

这下曹京更觉得是老头处心积虑要藏他的东西,恨得直咬牙。回房拿了PSP找了一个最最暴力血腥的游戏打开,曹京直接往曹佩琛的大床上一躺,决定在这里等老头子回家来当面质问他。 

“老东西,劳资一脚踹死你!” 

“死老头,劳资一拳揍飞你!” 

白天和同学出去打球闹了一天,到了晚上多少有些倦,玩着玩着曹京的眼皮开始打架,后来干脆脑袋一歪直接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他在床上摸索着找了一样东西裹在身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木质芳香让他觉得心满意足,就此沉沉睡去。 







10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发现曹佩琛在找小男孩寻欢作乐,而且最过分的是这次还是在家里!愤怒的曹京想冲上去揍这对狗男男一顿,走近了他看见那个在父亲怀中喘息呻吟的男孩带着一脸的痴迷狂乱,突然抬头朝他笑笑——可那分明是自己的脸。 

平生最可怕的噩梦也不过如此,曹京吓得惨叫一声跳起来,却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竟然射了。 

“小京,怎么了?”头顶上响起曹佩琛醇厚的声音,“怎么睡在这里?” 

“你滚开!”曹京挥开男人就要摸上他头发的手,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不要碰我!” 

“做噩梦了?”曹佩琛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却显得异常地耐心,坐在床沿固执地将抖得筛糠似的儿子搂进怀中拍打安慰,“瞧你吓得……” 

混乱中曹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出丑。他拼命推开曹佩琛,薄薄的睡裤无法遮掩那个已经洇湿的地方,他只好将手中的外套挡在身前,跳下床就想逃走。 

可是曹佩琛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只是在后面凉凉地说了一句:“那也没什么,快去洗洗睡了。” 

曹京听到他这句话只觉得全身都要炸了,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考虑,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飞扑过去,对曹佩琛连拳带脚又捶又打又踢又踹。 

曹佩琛一开始还让着他只是避开,后来发现小东西竟然是真的打算往死里揍他也发怒了,紧紧钳住他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儿子压在床上,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曹佩琛,你混蛋!”被父亲死死压住无法动弹,曹京冲他大声嚷嚷,连眼角都红了。惊吓加上丢脸,他现在只想杀了眼前这个老流氓。 

曹佩琛望着儿子黑阗阗的眼眸,那副又气又急又恨又怕的表情让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起身放了他,“好吧,是爸爸不对。” 

曹京吓得几乎哽咽,获得自由的手立刻横在额头挡住眼睛,呼吸急促得整个人像要烧起来。 

“我的快递,你放哪里去了?” 

闹了这么半天曹京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睡在这里等他。 

曹佩琛脸上一冷,不过却也没有否认,“你哪儿来的钱?” 

曹京气坏了,不要脸的死老头子,果然是他藏了自己的东西! 

“你管我!” 

曹佩琛眉峰动了动,默默起身,站到窗台边上,看着床上那小东西,“再给你一次机会。” 

曹京越发的生气了,靠,他那是什么态度嘛! 

“反正没偷没抢!” 

“那你哪里来的钱?!” 

见老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神越发危险,曹京哼哼了声,不甘不愿的说道:“那不是我买的。” 

曹佩琛脸色更冷,“不是你买的,怎么会送到我们家?” 

曹京气鼓鼓的,恨恨的瞪了曹佩琛一眼,“可能是乔富贵送我的!” 

“乔富贵是个什么东西?” 

曹京看着老头子那张冷峻的脸,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很委屈,想要跳起来咬他一口,可是又不敢,只好恶狠狠的骂道:“靠!审犯人啊!” 

曹佩琛顿了顿,放缓了声调,“乔富贵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曹京低着头不敢看他,嘟嘟囔囔的说道:“我哪知道,就是去他家的店里看了下,觉得很喜欢,又没说要买,他自己就送来了。” 

曹佩琛若有所思,儿子喜欢瓷器,这个他倒是没发现。 

“你怎么会喜欢那玩儿,就你那粗胚子,也不怕糟蹋东西?” 

粗胚子,粗胚子…… 

曹京简直要气炸了,当场像个小炮弹一样跳起来,冲着曹佩琛张牙舞爪,“靠!要你管,你把东西还给老子,老子明天去还给乔富贵,以后再也不给你买东西了!” 

曹佩琛这辈子破天荒地呆了一下,他确定自己并没有喝醉,不过却有点听不懂儿子最后那句话,“什么?你买给我东西?” 

少年却已经气红了眼睛,冲着他吐了口口水,一路飞奔着跑出去了。 

曹佩琛哑然,印象中儿子只有在四五岁的时候,极度气愤之下才会这样做。 

记得第一次挨他吐口水,是因为帮他洗澡不小心碰到他的小鸡鸡,可能让他很不舒服,粗野的小东西当场就啐了他一脸,被自己狠揍了一顿屁股就再没敢这么干,想不到十来年之后,这一招又用上了。 






11

因为昨天晚上跟曹佩琛闹了半宿,曹京整夜都没睡踏实,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呼吸不畅,不由得张开了嘴吸气,后来感觉嘴巴也被堵住,这才不甘心地睁开了双眼。 

“起来,吃早饭。”曹佩琛神清气爽的脸出现在眼前,顿时让曹京觉得很不公平——明明是差不多时间睡觉的,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困? 

“不想起嘛……”曹京不满地哼哼,不情不愿地抓紧被子。鼻子上还有被人紧紧捏过的感觉,嘴里也略略尝到极淡极淡的薄荷味道。曹京心里一惊立刻睡意全无,有点不敢想刚才曹佩琛对自己做了什么,或许只是自己又做了奇怪的梦。 

“赶紧的,爸爸带你去博物馆看展览。”曹佩琛拉起儿子的手将他拖出被子,“顺便送你去把那东西还给乔发财。” 

曹京忍不住噗嗤的一声,“是乔富贵!”什么乔发财……不过好像也差不多。 

“管他是什么鬼,小小年纪这样糟蹋父母的钱,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曹佩琛弯腰将儿子的脚塞进拖鞋拉他下床洗漱。 

“你要看宋瓷展还是骨瓷展?”昨天晚上临时上网查了查,曹佩琛发现博物馆最近的展览都还不错。从个人的观点上来说,他还是觉得钧瓷是世界第一的。 

“我欧要汉!(我都要看)”正在刷牙的曹京嘴里塞满了泡泡,口齿不清地说。老混蛋今天难道不去找他的小情儿风流快活?真是天上掉红雨。不过仔细想想,这死老头最近周末出去的频率是比以前少了,莫不是真的不行了? 

“够贪心的你。”曹佩琛拧了热毛巾给他抹脸,“一天赶两场,你那颗豆渣脑袋够用不?”曹佩琛不喜欢儿子说土话并不代表他不会说,他在那边呆了十几年,说得比当地人还顺溜。 

曹京听了举起拳头就要揍他,曹佩琛却迅速将整张毛巾往他脸上一贴,转身出了洗手间。听到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被捂得差点窒息的曹京气得直跳脚。 

吃早饭的时候照例又是一番拉锯,小鬼要吃豆浆油条,桌子上却只有牛奶面包。 

“我不喝!” 

曹佩琛面不改色,“不喝就饿肚子。” 

曹京立刻气红了眼,“我告你虐待!” 

老保姆忍不住笑,上来拉着曹京的手按在座位上,“乖啊,喝牛奶长得结实呢,这面包可是主人家亲手烤的,香着呢。” 

曹京气哼哼的,“油条豆浆明明好好的!”死老头子好像也很爱吃的嘛。 

曹佩琛嗤笑了声,“我这是为你着想,就你那五短身材,再吃下去,我就得给你配烧饼摊子了。” 

曹京到底是少年郎,哪里禁得起激,一拍桌子跳起来,“我哪里矮了,我哪里矮了,我都到你肩膀了,以为我不知道咩!” 

曹佩琛想了想,“也对,不能再长高了,都到我肩膀了。” 

又吩咐老保姆,“从明天开始还是油条豆浆吧,省得养出个吃货,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出去被别人笑话。” 

曹京心想,儿子打老子如果不犯法就好了。 

曹佩琛跟他大战了十来年,一看他那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儿子打老子,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就算没有报应,就你那副小身板儿……” 

少年瞪着他,“干嘛?” 

曹佩琛若有若无的笑,一双眼睛在儿子身上上下瞟了一圈,“软得跟棉花糖似的,能干什么?” 

曹京立刻歇菜,埋头喝牛奶,只当没听到,可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被那老东西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的耳朵根子不知道是为什么,热得一塌糊涂。 

真他妈的,等他以后长大了,哼哼!! 






12

曹佩琛在网上预约了上午九点,两个人吃完饭他就带着儿子上路了。周末早晨不塞车,别墅区四周十分宁静,曹京摇开车窗东看西看,兴奋得像只小乌鸦。 

曹佩琛一大早带他出去玩这种事情,的确是非常稀少。平常老头就算要出门,至少也要到十点以后了,要是谁敢吵到他睡觉,下场通常很惨—— 

他记得五岁的时候外公从乡下来看他,给他带了一只通体碧绿的大蝈蝈做礼物,曹京喜欢极了,将它挂在筒子楼里的大门上看它喳喳叫,还每天都给它喂胡萝卜和苹果。 

有一天午睡起来曹京发现蝈蝈突然死了,伤心得直哭。当时曹佩琛还假惺惺地搂着他哄了好久,还说下次一定让外公再带一只来给他,还说要给他买变形金刚,这才让五岁的曹京破涕为笑。 

后来曹京无意间从邻居小孩的嘴里知道,那只蝈蝈根本就是被曹佩琛用蟑螂喷雾剂谋杀的,就因为他觉得蝈蝈吵了他睡觉!再想起以前每次看到有人来找曹佩琛办事,总少不了肉麻地说起曹局长早年丧妻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不容易为什么不找个女人来照顾他们,老头那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痛苦样子,活像情圣转世似的,让曹京看一次吐一次。 

那时候他就对这死老头阴险凉薄又假正经的个性感到非常畏惧,可是凭良心讲曹佩琛的确从未亏待过他,而且在单位和邻里之间简直就是个完人,他连控诉这个人的地方都找不到。 

儿子那么高兴,仿佛让曹佩琛也受了感染,嘴角也微微牵起,可话到嘴边却仍旧那种调侃的调调,“头缩回来,闭上嘴老实呆着,省得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了只小跳蚤呢。” 

曹京差点又跳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曹佩琛,“你才是跳蚤,你全家都是跳蚤!”说完这话他觉得不对,又慌忙补上一句,“我除外!” 

曹佩琛听了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愤怒的曹京又想捶他几拳,可惜身上被安全带缚住,动起来不方便,只得气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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