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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天师执位 ⅱ 05 幢影-第16部分

小说: 天师执位 ⅱ 05 幢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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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保佑,阿门。」
  「你什么时候信上帝了?」
  「入境随俗。」

  前面驾车的人似乎发现了他们的追踪,立刻加快了速度。
  乔的车是辆新款法拉利,油门踩紧后,很快就飙到了二百,聂行风开的只是普通敞篷车,还好车主似乎喜欢飙车,把速度器改造到二百五,让聂行风在车型配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没被甩开,不过车的引擎有些不堪负荷,在过度驱使下发出沉闷低音。
  「希望车不会自燃。」张玄的嘟囔声被轰响的噪音掩盖下去了。
  两辆车的距离越拉越近,一前一后以急速驶入国道。
  已过了交通尖峰期,车流量平稳,可惜这份平稳很快在尖锐的引擎声中被打破了,男人驾驶技术很好,视来往车辆为无物,黄色法拉利在他的驾驶下在车流之间划过一道闪亮金弧,反而其他车被两辆车突如其来的追逐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刺耳的煞车声鸣笛声,还有粗俗的俚语吼骂响成一团。
  聂行风为了躲避对面车道突然横截过来的车辆,速度开始减慢,前面驾车的人很得意,手伸出来亮了个中指,那一瞬间,聂行风看到他一头的金发。
  「那混蛋敢嘲笑我们!」
  张玄气得抬起枪,不过车速过快,周围还有其他车辆,怕伤及无辜,他只好又放下了。
  聂行风神色凝重,在车流间赛车,需要的不仅是车速,更重要的还有冷静、胆量,和机敏的反应,很显然对方是高手,而且现在也不单单是赛车,而是关涉到一个人的生命,虽然乔不算好人,但只要并肩作战过,聂行风就把他当作朋友。
  紧握方向盘,调节座侧的档位,车速显示的指针慢慢向二百五十的数值靠近,那是车速的极限。车距很快又重新拉近,男人惊讶于聂行风的驾驶技术,不敢怠慢,掏枪向后射来,聂行风驾车避开,子弹射中了旁边的一辆汽车轮胎上,车体失衡,跟其他车撞到了一起。
  张玄在迅疾车速下被甩得东摇西晃,听到后面不断传来的车辆撞击声,他以手抚额,不知道如果那些无辜被卷进赛车中的车主追究起来,招财猫得拿出多少钱来赔偿。
  见聂行风越追越近,男人着了急,驾车同时举枪连射,不过车速大大降低了射击的准确度,让聂行风可以轻易摆脱攻击,追上法拉利的车尾,可惜引擎传来的怪异声响告诉他,敞篷车已经到了能力极限,如果还追不上,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带走乔。
  转瞬间,两辆车已经先后奔到阿诺河的上方,宽阔桥梁横跨河面,连接着南北两方的交通,古老建筑在灯盏下闪耀出绚烂色彩。车辆减少,聂行风几乎可以清楚看到男人转身射击时阴狠奸狞的表情,看到对方又举起枪,他急忙转动方向盘躲避,谁知男人这次射击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迎面开来的一辆大型货车。
  一声砰然巨响后,货车的前轮轮胎被打爆,车身失去控制,横截着向聂行风的车撞了过来,巨大车身几乎占据了整个桥面宽度,在这种状况下,即使煞车,也会被车尾扫到,已经没有躲避的余地。
  聂行风沉着脸,突然猛踩油门向前冲去,像是要跟货车同归于尽,见此情景,张玄吓得大叫,他是死不了,但如果被压个全身瘫痪,或者截肢,或者更惨被压成面饼的话,那还不如挂掉。
  还好,在货车的车身整个横截过来的同时,跑车以极快的速度在车尾和桥栏之间堪堪冲了过去,桥栏在货车的剧烈冲撞下断开数截,张玄刚松了口气,就惊恐地发现跑车车速不减,向桥的斜对面方向直冲过去。
  刚才为了争取那几秒的空隙,聂行风把车速调到了最高档,现在跟前方车辆的间距不足以让他踩住煞车,如果以这种车速撞上的话,绝对会引起油箱爆炸,他索性把方向盘向旁猛转,油门继续踩住,轿车在划过一条长长弧线后,越过栏杆,飞入阿诺河中。
  「跳车!」车在河面上方,聂行风喝道。
  风擦着脸颊急吹,张玄感觉整个人就像坐了一次完美的云霄飞车,剎那间整座古老美丽的城市在眼前急速闪过,然后向下坠去,他急忙按开安全带,随即便被惯力猛地甩了出去。
  「招财猫,我如果下地狱,一定拉着你!」
  「荣幸之至!」
  坠入河中的那瞬间,张玄听到聂行风肯定的答复。

第九章

  「啊嚏!啊嚏!」
  张玄坐在桌旁,抱着热可可不断打喷嚏。已是初秋,夜晚的河水有些凉,虽然他已经换了干衣,头发也吹干了,但一想到当时被迫跳河,跳河后又全力游上岸,还为了躲避警察搜寻拼命逃窜的场景,他就觉得再打几个喷嚏也无法消除心中的郁闷。
  尼尔把一碗热腾腾的姜汤递过来,安慰:「您只是有点着凉,喝碗姜汤驱驱寒马上就会好的。」
  张玄很不信地看他,「你还会看病?」
  尼尔笑笑:「我曾学过一些中医医理。」敖剑有一半中国血统,所以作为他的管事,尼尔特意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
  张玄接过碗,却没喝,他讨厌辣辣的姜汤,宁可自己调符水驱寒。
  「老大,快喝了吧,感冒会很难受的。」
  羿在一旁附和,若叶也跟着点头。张玄和聂行风一出去就是一天,他担心他们出事,本来还想去寻找,还好他们晚上赶了回来,虽然都是一副落汤鸡的惨状。
  「为什么招财猫不喝,偏让我喝?」瞅瞅在旁边跟敖剑说话的聂行风,张玄恨恨嘟囔。
  聂行风虽然在跟敖剑说话,心思却片刻都没离开张玄,听到那声称谓,他一怔,张玄只有在很开心或很生气的时候才会那样叫他,很明显,现在的状况属于后者。
  「那是因为一直打喷嚏的人是你呀,老大。」羿不知死活地解释。
  张玄没说话,继续狠瞪聂行风,湛蓝釉彩般的眼眸深处溢满了不忿,似乎是在用眼神控诉他的冷漠,聂行风心一软,正要说话,张玄却拿起碗,咕噜咕噜将姜汤一口喝下去。
  「你们很厉害,才来佛罗伦斯几天,就把这里搞得一片大乱。」敖剑看看电视萤幕,又看看他们,饶有兴趣地说。
  萤幕上还在反复播放现场直播,两辆车像赛车一样在车流中飞速行驶,由于速度太快,无法被交通监视器抓拍到,不过这对聂行风来说是好事,他可不想自己的新闻上市报头条。
  「我会尽快找到理查德,你们累了一天,先去休息吧。」敖剑说。
  在听了聂行风的叙述后,他就派人去理查德的别墅搜寻,刚得到消息,里面死了十几个人,但理查德并不在其中。
  「还有乔。」聂行风追加。
  只差一点就能救到乔,却错失良机,聂行风心里很不舒服,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从那个劫持者嚣张和嗜血的行为来看,乔落在他手上,下场将会非常凄惨。
  「放心,我只有这一个堂弟,会用心找他的。」
  在张玄看来,敖剑笑得很虚伪,不过有聂行风在,他懒得跟敖剑周旋,告辞回房。若叶和羿也离开了,敖剑看看坐在一旁的聂行风,他正慢慢品着咖啡,举止有度的沉定,仿佛刚才那生死瞬间对他来说只是人生中一个简短的小插曲,虽然刺激,却无法对他造成任何震撼。
  「抱歉,把你卷进这场是非来。」
  聂行风忍不住感到好笑,这对堂兄弟还是很像的,同一天里对他说了同样的话,他懒得客套,直接问:「有关威廉,据说这个人在上流社会很受欢迎,想必公爵也常跟他来往吧?」
  「我们见过几面,不过交往不深。」敖剑说:「他是华裔,中文名字叫李蔚然,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在这里做一些进出口生意,十年前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乡客,十年后他的富有已经可以位于意大利排行的前列。」
  「只是经营进出口生意?」
  敖剑眼里闪过狡黠的笑:「亲爱的行风,进出口生意也分很多种,只要你有胆量,遍地都是黄金。」
  「他懂法术。」不是提问,而是肯定,聂行风有种直觉,乔的手下那个姓李的人,跟挑衅自己赛车的金发男子,与李蔚然一定有关联。
  「的确如此,所以我才没跟他交往,没人喜欢被人左右,我也不例外。」
  聂行风默然,的确,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些人在为了获取利益寻求李蔚然帮助时,可能失去的更多,不过他不相信以前的敖剑不曾动心过,只不过现在这个人虽然皮囊还在,内里却早已不同。
  「公爵懂玄学,不知什么法术可以操纵人的影子?让他不死不灭?」
  「我知道有种叫傀儡术的法术比较近似,不过没到杀不死的程度,而且还是通过影子来控制,根本就是幢影邪术。」
  见问不出什么,聂行风起身告辞,敖剑叫住他:「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杀死那些影子的吗?」
  「业务机密,无可奉告。」聂行风说完,想了想,又微笑道:「不过如果你肯出大价钱,也许张玄不介意把机密说出来。」
  看着聂行风走远,敖剑表情变得凝重,突然问:「你说张玄今天还是发现了你的跟踪?」
  无影现身出来,惴惴不安地点头称是,以为主人会恼火,谁知敖剑只是淡淡一笑,叹道:「所以我说不要小看张玄,他的三流道术顶得上所有一流高手。」
  「既然他这么厉害,您不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脱离您设定的路线吗?」
  「人间有种练蛊的法术,把各种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相互咬噬,剩下来的最后的那只就是最厉害的蛊。」
  无影恍然大悟:「主人您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在等那只蛊。」
  「让他们相互残杀去,不管最后谁赢谁输,对我们都是一桩好事。」灯下,敖剑嘴角笑意加深,叹道:「感情上我比较希望聂行风赢,不过张玄也许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那,李蔚然呢?」无影小心翼翼问。
  敖剑脸上闪过不屑:「能借由傀儡术钻研出更厉害的摄魂驭影,在人类中他也算是个人物,不过那种野心勃勃的家伙不配做合作伙伴,顶多只是一条用来差遣的狗,在游戏还没结束前,他还有存在的价值。」

  聂行风回到卧室,发现张玄已经换上了睡衣,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难得的安静。
  「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绝不拖你一起去冒险。」
  「谁说我在生气?」张玄转头看他,蓝瞳里溢着满满的笑:「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跳一跳阿诺河的,我只是后悔当时没拿手机拍照。」
  聂行风回望他,清亮湛蓝的眼瞳,夺目得让人心悸,他突然发现如果自己不是那么了解张玄,一定会被他骗过去。
  「你有心事。」他走过去,坐到床边,很肯定地说。
  张玄侧侧身,头枕到了聂行风的大腿上,身躯半蜷,带着满足的慵懒,乖巧得像只刚睡醒的猫。
  聂行风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揉揉他的秀发,这一刻,他感觉所有的生死交战都是值得的。有种满足,无法言说,只能藏在心头慢慢品味,而张玄的存在本身,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满足。
  「乔出事了。」张玄枕在他腿上,眼帘半阖,淡淡说:「我有种感觉,劫走他的那个变态跟给你打麻醉剂的是同一人。」
  「我们尽力了。」虽然觉得张玄没有「好心」到为一个曾绑架过自己的人担忧,不过聂行风还是安慰他:「尽人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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