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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明日歌·山河曲 作者:楚惜刀(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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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宁妃却跑上门来,挽了一个高髻,红红的嘴唇与指甲勾魂似的艳丽着。

“皇上这几日也不去临玉宫,妾身委实惦念。”

龙佑帝抬头盯住她,每当看到她,他便自然地想到太后。金氏的人长相上都有个特点,高颧骨衬着一双深凹的眼睛,仿佛从幽洞中探出头的蛇,冷不丁就冲出来吓人。龙佑帝被这种眼神看得如坐针毡,不得不撇过头去,道:“这几日不是正忙着吗?”

宁妃将嘴一撇披,又是埋怨又是邀宠地道:“可皇上老去天宫,厚此薄彼,我们可都瞧不下去呢。”

“哦?你们有什么看不下去?”龙佑帝放下折子,耐心起来。

宁妃嫣然一笑,捶着龙佑帝道:“皇上是什么身份,老去看一个奴婢,不知道的……”

“住口!什么奴婢!天宫的人,在这皇城地位可不低!”龙佑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宁妃急了,分辩辨道:“不过是伺候人的……”她话说了半句,看到龙佑帝眼光利如杀人,越发嫉妒,一咬唇道:“她给你什么好处?把你的心都挖走了!”

龙佑帝不屑地道:“盈紫比你懂事得多!身为宁妃,说话连个分寸都不晓得。”宁妃一推案上的笔架,将龙佑帝心爱的狼毫笔弄了个七零八落,哭闹道:“那小妮子必是施了什么妖法!”

“闭嘴!”龙佑帝高声喝道,手指向她,气得哆嗦。倘若她恃宠而骄,仗着素日的情分也情有可原,可平日里未曾给过她几次笑脸,今次居然如此大胆。“你再这样说,朕将你碎尸万段!”

宁妃见龙佑帝脸色凶恶,登即停嘴,累积的满腹抱怨却停不下来,齐齐皱在脸上,欲哭忍哭的一副难看模样。龙佑帝越看越心烦,挥手道:“去,去!朕不想见你,你回去再敢嚼舌根,朕让你回老家去!”

这回老家自是要休了宁妃,她大惊失色,跪倒在地慌不迭地磕头认错。龙佑帝正在气头上,哪肯罢休,丝毫不做理会。宁妃哭得一口气上不来,猛吸几下,憋得脸红彤彤的,加上两行珠泪,龙佑帝不经意瞥了一眼,甚觉滑稽,反笑出声来。

宁妃一见他笑了,不知是福是祸,不敢再哭,跟着笑。龙佑帝忍俊不禁,又笑了两声,火气消散不少,见她凤冠霞帔皆乱,于心不忍,叹道:“罢了罢了,朕叫你走,回宫反省去吧!”

宁妃收拾泪水,周围一帮太监宫女都是似笑非笑的奚落面孔,刺得她心酸心疼。脚一跺,她委屈地出了嘉宸宫,往太后的慈恩宫去了。

殿门口的太监瞧清了她的去向,立即返宫回报龙佑帝,皇帝扯开一个无情的笑容,挥了挥手。等太监退了,龙佑帝凝望门口,冷冷地自言自语,“你既自讨没趣,休怪朕不留情面!”

次日一早,永秀宫内,小晴一路小跑,冲到紫烟环绕的郦琬云身边,急急地道:“不好了,皇上把宁妃贬为庶人了!”

郦琬云掩上书卷,镇定地道:“派了什么罪名?”

“生性妒悍,骄恣妄为,不安于室。”

郦琬云听完消息,始终不出声,纤手托腮冥想。她的轮廓举止宛若天人,小晴忍不住多看两眼,呆呆地问:“娘娘,你想什么呢?”郦琬云伸手笼在面前的香炉上,撩开紫烟,看烟云复合,叹道:“皇上想杀一儆百。”

她默默地想,龙佑帝其实是做给太后看,然则宁妃既到太后处告状,皇帝依然我行我素,未免让太后难堪。她心下叹一口气,皇帝跟小孩子一般,以为天下事无所不能为。又或者,皇帝这回下决心了。

“只是宁妃娘娘在闹,别的宫谁有这个胆?”

“是啊,谁有这个胆呢?”郦琬云自言自语。

小晴想了想道:“我看,不如去慈恩宫打听打听,娘娘你说可好?”

郦琬云摇头,“罢了,若遇上宁妃的人,你像去示威。这几日安心呆待在永秀宫别动。”她摸住心口想,恐怕龙佑帝正想借题发挥,太后势必不肯罢休,往后几日宫中只怕又要起风波了。

慈恩宫中,太后向龙佑帝垂询宁妃一事,得到了龙佑帝这样的答复。

“贤妃开国,嬖宠倾邦。”龙佑帝板着脸,俨然有帝王之威,“宁妃若学淑妃,我又贬她作甚?”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太后满意,她一语道破,“只怕,因为宁妃姓金吧!”

“金?原来宁妃姓金?怎么金氏的族谱上会有她的名字?她不该是朕的妃子,由朕说了算?”龙佑帝滔滔不绝地道。

太后为之一堵,愈发气闷道:“我的侄儿已没了,如今连堂侄女也留不住。你真敢废她,连我一并废了!”

“朕不废她。母后让朕如意,朕就让她如意。”

“皇帝,”太后肃然道,“六日上朝,我就宣布你大婚之事。”

龙佑帝又惊又喜,“母后你答应了?”想到可与盈紫共结连理,龙佑帝双眼莹亮,比做了神仙还快活。

太后冷冷地道:“我早与安乐侯商量过,他女儿金绯秀丽无匹,不会委屈了你。你等着正月一过,就完婚吧!”

龙佑帝呆立失神,太后挥挥手,他摇摇晃晃地回到嘉宸宫。坐定,胸口大恸,直令人想生生地挖出一颗心来。

第二十五章 断魂

仙灵谷明媚如春,四处翠色浮映,高下竞秀。江留醉歇了两日疲累尽去,眼见阿离泡养在温泉中日渐精神,大感欣慰,放下心事与三个兄弟把酒言欢。

阿离闲时到天镜湖边垂钓,自制了香饵等湖底的鱼儿游上,坐了两三时辰一无所获,仍是一派怡然自得。仙灵子和南无情很是留意他的行踪,每见江留醉和他谈笑,脸上均有忧虑之色。

初二黄昏,阿离收了钓杆,哼了歌悠然走回,看见江留醉正在屋里收拾行囊,便走近招呼。江留醉一见是他,笑道:“想到明日就要去见失魂、断魂,委实兴奋,可惜你身子未复,不然定拉你同去。”

阿离听他陆续说过失银案的始末,闻言皱眉道:“灵山之行,对你或是破解真相的关键,却凶险万分。不如等我歇上几日,与你同去。”江留醉笑道:“有你教我的功夫,想来自保有余,我先行一步,到时在灵山等你。”

阿离摇头:“不说失魂,单是断魂峰上处处机关阵法,你未必去得。”江留醉顿时苦恼,这果然是一桩麻烦事。阿离又道:“那阵法连失魂、归魂二人也不能全身而退,你真要去,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阿离苦笑:“绝不入阵。”

这说了等于没说的法子,愈发让江留醉心惊肉跳。阿离看得有趣,笑道:“怕了么?”江留醉托腮皱眉道:“的确越想越怕。不过越怕又越想瞧瞧,是否如你所言。”

阿离呵呵笑道:“吉人自有天相。听说灵山大师当年嘱咐断魂,布阵需留余地,不可赶尽杀绝,如果你耐心点,说不定能找出生路。”江留醉道:“别的不敢说,福大命大,这点与生俱来。”言毕哈哈大笑。

门外不远处,仙灵子冷峻忧虑的面容一闪而过。

阿离似有所感,目光朝外瞥去,道:“你师父会放你走?”江留醉苦恼地道:“少不得编派情由,溜也要溜走。”想到若是不去,让花非花苦候,又负了郦逊之所托,总不像样。他隐隐感觉师父多少知道他的事,却终不说破,想来默认他的所为。

阿离叹道:“世间事,身不由己者,不知凡几!”说着,一人一杆,慢慢消失在江留醉的视线中。

江留醉低头,忽然间想到郦伊杰枯峻的面容,清亮而忧伤的眼神,和柴青山的深挚情谊。两位长辈此刻于杭州可安好?抚摩棉衣温软的质地,他只觉在这仙灵谷外,有了越来越多的牵挂。

初三。巳时。阴。

江留醉在灵山脚下朝霞坡满怀希望地等待。

前夜想与师父辞行,仙灵子突然闭关,给了他开溜的良机。阿离到谷口相送,唯一的嘱咐是,若见到灵山人,绝不说出任何与救他有关的事。江留醉应了下来,却想,如有机会当去找到那个敲棋,问清楚他为什么要下手毒害阿离。

时辰已到,江留醉等得心焦。苍黑的山,绛紫的石,枯枝杂乱如枪戈直立,极目望去总不见人。正口干舌燥,远处浮现一点红星,似蝴蝶翻飞,飘曳在阴灰色的山间,近了,烧出一团红云,照亮他的眼。

花非花星眸如水,洗净他所有烦躁,江留醉不由微笑,迎上去道:“你来了。”两日不见仿佛重生,那漫长的思念忽然得解,他反不知说什么好。

花非花张望四周道:“胭脂呢?”江留醉这才想起还有一人,四下一看,道:“许是耽搁了。”两人相视无言,一时都不说话,任晨风拂过含笑的面庞。

这一刻天地间唯有他与她。

对此行灵山,他忽然有了绝大的信心,有她相伴,所有迷茫都抛诸身后。江留醉静静地看她,无情的山水蓦地有了生气。花非花时不时瞥来一眼,眉眼中脉脉温柔,一点点如鲜花盛开在他心间。

独处的甜蜜仅一刻而已。胭脂一袭淡粉云衫,娇俏可人地现身,江留醉直到她站至跟前才发觉,慌不迭招呼。胭脂拉起花非花的手寒暄,亲热得仿佛姐妹。江留醉瞧她俩软语温言,笑声像山花遍野开放,便觉这朝霞坡下春意浓浓,竟忘了此去要面对的是杀手之王。

胭脂一路引两人上山。江留醉忍不住道:“这山里不太平,前两天我遇到失魂宫的人,打过两架。”胭脂“哦”了一声,十分诧异:“你那回竟上山了?”江留醉自知失言,笑道:“我来探路。”想起一事,忙道:“他们似乎不认得你。”

胭脂冷笑道:“平素又不来往,他们知道什么。”顿了顿嗔怪道:“你太莽撞,跟你说莫要单独闯来,偏又不听。”斜睨了江留醉一眼,嘴角却是微笑。

花非花离他们隔了几步路,吊在后面慢吞吞走着。江留醉停下等她,又伸长脖子对胭脂道:“今日能见着失魂么?”胭脂摇头:“这可难说得紧。灵山有句俗话,叫‘三魂藏,三魂现,灵山三魂不可见’,想见他们总要机缘巧合。”花非花道:“不如先去见令兄?”

胭脂驻足,问江留醉:“你说呢?”江留醉道:“暗器的事是要向他请教,先见他是个好主意。”他心里略略有些担心,失魂何等人物,万一进了失魂宫出不来,断魂那里就无法打探,总是先去安全之地为好。

胭脂遂带两人横穿山腰往断魂峰去。江留醉带了硕大的一个包裹,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什么,其间胭脂好奇,要他打开来看,江留醉神秘地道:“晚上便知道了。”胭脂没有坚持。花非花侧了头似笑非笑,也不插话。

行了一阵,江留醉脚下吃痛,发现山石越见其峭,几已无路。原以为失魂峰可算难行,险峰怪崖,歧路羊肠。谁料这断魂的居处益发逼仄诡异,云雾宛如有生气悄然跟近,待发觉时已陷身苍莽云海,手一伸皆是濛濛水气,难见丈外景物。

一不留神,听见脚下碎石跌响,悚然停步细辨,原来身在一道狭垄之上。

胭脂笑道:“灵山人都说,断魂峰的天气要看断魂脸色。”江留醉道:“莫非他能制云造雾?”胭脂耸肩:“这可难说。”朝垄下躬身探看了看,“我哥哥的脾气,连我也猜不透。虽说我是他妹子,但他究竟有多少能耐,这世上无人尽知。”

江留醉道:“听说此峰上有若干阵法,一会儿遇上了,胭脂你可识得?”胭脂叹气:“他没传授我堪舆机关之术,不过去他家里的路径我还熟悉。你们跟我走罢。”回首朝花非花看去,见她若有所思,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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