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黄药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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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唤爹爹了还口硬!黄药师纵容地捏捏她鼻头,道:“好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唤得我爹爹的,就只得你一个。”
好像身为他女儿是多么骄傲难得光荣的事。
晏近伸手碰碰他面,提醒道:“要摘下面具。”她都喊他爹爹了。
父亲是什么东东?晏近只听说过这名词,有生养之恩的男人,她见到过其他人的家庭,一家人,要有父母,儿女,或是三代同堂,没有亲身体验过,她小时候就已经成天呆在植物园不喜与人交际,生活自有人照顾妥当,倒是没有渴望过母爱父爱。
从来没有人想要让她喊声父亲或是母亲。
他是第一个。
晏近觉得被人需要渴望的感觉很好。
也许,有个爹爹也挺好的。
黄药师失笑道:“别急,我记得答应过你的事。”左手搂住了她,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露出真容。
晏近不由呆住了。
第五章
晏近对人的相貌一向迟钝,但初初见到男人的真面目,仍是结结实实呆住了。黄药师在她额头弹了下指,笑道:“发什么呆?”
晏近自懵懂中回过神来,再次被男人笑眼冲击到,那样冷且锋锐的眼,笑起来居然满眼桃花朵朵开,不由有一丝异样感觉,隔了一会,才感慨地道:“你长得真好看。”而且好年轻。
那天以后,晏近再不肯开口叫他爹爹。
问她为什么?
晏近很有情商地答道:“我叫不出口。”她纵是不通世事,也晓得有像她这么大的人当女儿的,年纪一定是中年人,四十上下,但是,一定要她唤爹爹的那个男人,实在是年青得太具欺诈性了。
叫不出口?黄药师薄唇一掀,斜睨道:“不叫我爹爹,那你想怎样唤我?”
晏近气馁,手里数着一粒粒浅红色药丸,这借助九花玉露丸研制成功的作品被称之为十花冷香丸,经专家确认,功效是宁神安心养颜补血益气助睡眠,治疗辅助性质,兼带非常好闻的清冷香气,虽然及不上九花玉露丸神效,胜在制作简便不费时,黄药师对此不吝称赞。
叫他什么呢?
晏近思忖,真心建议,“我觉得,你还是戴着面具好些。要不,就黏上胡子,看上去年纪大些,我就喊得出口了。”起码那样,才符合她看过的家庭成分。
眼前这一张脸,面目过分俊雅,眼光太过冷厉,只会让人晕眩,外加心头发虚。
那张人皮面具在他手指上转圈圈,男人啼笑皆非,“蓉儿居然会嫌我不够年老。”
又是蓉儿。
晏近有些不解,怎么总有人认错她是黄蓉呢?“我不叫蓉儿,也没有嫌你什么,我见过有人一百岁了还长得像年青人,还被人家叫爷爷很难为情的,怪怪地。”
在近的坚持下,黄药师终于还是勉为其难贴了绺长须。
然而,他一张脸如玉石冰雕琢成,五官深刻得惊心动魄,双眉斜飞入鬓,纵是粘上胡须,也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引人注目。
晏近仔细端详着他,自觉做了件成熟的正确的事,拍手呵呵笑道:“这才像父亲的样子嘛。”黄药师只是纵容地看着她。
等到晏近把杂七杂八的事情都弄完了,时间来到七月。
他们在粉烟山庄已一个月了。
黄药师问起晏近打算,“你想跟我回桃花岛,还是四处走走,闯荡江湖呢?”
近不暇思索答:“游山玩水,拈花惹草。”马上反应过来,紧张地问,“你要回桃花岛了?”
黄药师微微一笑,眸光温柔,道:“我自然是陪你哩。”心中却想,拈花惹草是这么用的吗?
近放下心,说道:“那么我们一同去太湖,然后是大理,还有华山,东海桃花岛…………”猛然意识到什么不妥,东海桃花岛,花之盛名天下知,他有一个岛,种满桃花,他是桃花岛主。
东海桃花岛主,黄蓉的老爸…………
晏近指着他,失声叫道:“你是东邪黄药师?!”
黄药师脸色一沉,微有不悦,道:“你才知道?”
晏近跳脚,她怎么知道他就是黄老邪?!
第一个想到的是,作者骗人,黄药师的徒弟陆乘风都可以做黄蓉爸爸了,他不可能不到四十岁,练了什么内功葆青春啊?跟着又想起,黄药师是什么人?十几年前纵横江海杀光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对他敬畏有加战战兢兢的徒弟们都让他一怒之下打断腿筋扔出岛去,性子之酷可见一斑。
郭靖当她是黄蓉,被郭靖错认没什么,但黄药师认错人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我不是黄蓉。”近吓得马上澄清事实。
黄药师打量她一圈,这孩子脸色都变了,在怕什么?
“那你还叫我爹爹?”他眉毛一挑,周围的气压顿时簌簌下降。
晏近咬着手指甲,他是东邪,也是尽所说的那个武力强悍,种花本领天下无双的保镖,这个事实让她悄悄松口气,为什么叫他爹爹呢,当时冲口而出,没什么理由,就是不想看他孤单下去,他是黄药师又如何?
只是,与书中主角有接触,会不会有影响啊?,她是来度假的,跟着黄药师跑,会不会出现问题啊?
近苦恼地蹙眉,跟他商量道:“要不,我不叫你爹爹了,咱们也分道扬镳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行不?”
黄药师瞧着她,脸上敛去愠色,嘴角牵动了一下,似笑非笑,三分邪气渲染开去,反问:“你说呢?”神态嚣张傲慢得理所当然。
她能说不敢说不吗?
近悄悄翻书,也没有找到镜或尽留给她的讯息,嗯,以她的经验,既然没有特别提示,那就表明这根本不是问题,用不着她烦恼。
身份问题,时空问题,于是被晏近大方地置之脑后,有什么问题吗?她来度假,顺便强迫中奖,当一回黄老邪的女儿,把臂同游,如此而已,他的身份,她的来历,书里书外,又有什么重要呢?近想,她不是黄蓉,而黄药师还想让她叫他爹爹,这个事实才重要。
父亲代表什么呢?
生平第一次有了父亲,晏近希奇万分。
他们这次到宜兴太湖,乘坐的是豪华型马车,里面铺满松软坐垫,胖胖抱枕,晏近都可以抱着枕头打滚,黄药师就坐在另一边,斟着美酒,偶尔抚琴,是的,不是箫,而是琴,晏近趴在床褥上洗耳恭听。
琴韵响时,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晏近听不多时,眼皮便越来越沉重,听着听着就入睡了,还睡得挺香的。
晏近发现,黄药师非常讲究生活品质,如果不是独来独往来去无踪,他行必坐宽敞舒适的马车,毫无颠簸之虑,喝的是美酒,吃的是佳肴,等闲客栈饭店入不得眼,食宿一定要在当地口碑最好的地方,新鲜上桌,穿的虽然简单,却是纯手工剪裁定制,上等衣料,他出手大方豪绰,连带晏近也沾了光。
“你很有钱吗?”晏近找了个形容词,“不怕挥霍无度,坐吃山空?”
黄药师傲然道:“你能挥霍一空的话尽管放手去做。”
桃花岛上,不知藏了多少珍宝,能让他放在眼里带回家的,当然不是寻常价值,不知有多少字画古玩珠宝艺术品被掠夺至宝库中,任拿一件到外面去一辈子都不愁温饱。
晏近恍然地啊了一声,想想数十年来,以黄药师的身手,看中什么宝物,到哪里都是来去自如,任是皇宫大内,深山古墓都不空手而回。
这个大强盗。
黄药师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脑袋瓜子里想的肯定不是好事。
本来要敲她脑袋的手,只是轻轻摸她头发。
晏近将脑袋往他手掌凑去,亲热地蹭了蹭,这些日子来,她已将他划入自己人的分类,肢体语言中充分表达了亲近,有时候他们不投宿,就在车上过夜,她包成蚕茧,清早醒来,却发现自己抱着人家的大腿睡得正香,而某人打坐着,似醒似睡,面容安祥,嘴角隐若笑意。
七月十八,他们来到了太湖。
那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晏近立在湖边,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苍翠,挺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不禁悠然神往,极感喜乐。
清风吹来,衣襟摆动,几绺垂到额际的头发也拂起。
晏近索性挽起袖子,弯腰拍打着水波,隔了一会,也不管湿了衣服,一脚踩入水中,只觉清凉沁人,不由心中一动,向黄药师望去。
黄药师在一边笑吟吟地瞧着她玩水,一见到她满脸期待,甚至都不必想就知道她在询问什么,说道:“尽管去吧。”难得顽女居然会下水之前征求他的意见,他不由得老怀大慰,至于潜游到水底会不会有危险,却不在考虑之中。
有他在一旁护驾,会有什么问题?
晏近得到允许,大喜,毫不迟疑地脱掉外衣,捋起袖管裤角,皓腕胜雪,小腿晶莹如玉,堪堪一握,足踝纤秀玲珑,站在水中,衬着烟波缈缈,望之如水中仙,风姿之妙,意态之雅,殊无人可比。黄药师看在眼里,满满的骄傲欢喜。
她近乎无声地滑入水中,鱼儿一般。
要知黄蓉生长海岛,自幼便熟习水性,常在东海波涛之中与鱼鳖为戏,整日不上岸也不算一回事,黄药师唯一担心的是她“失忆”后武功没了,聪明才智没了,那水下功夫呢?
只看了她入水姿势,黄药师便放下心来。
晏近的水底功夫并不弱,可以在水中闭气长达十分钟,如果身边有植物,还可以再支撑一段时间。
她本来想在水下指令变式服换成泳装,但入水之后,却又觉得无此必要了。
清澈,清凉,水波温柔地围绕着她,近在湖底如鱼得水,翩然游梭。
眼角青影浮动。
她回头望去,却是黄药师潜到她身边来。
嗯,黄药师当年纵横江海所向无敌,又怎么少得了翻江倒海、掀风鼓浪呢?海上起家,他的水性之佳,自然不问可知。
晏近一时兴起,向他打个手势,就加快速度游开去。
黄药师哑然失笑,向他挑战,以为他追不上吗?
那天,天蓝,云淡,风轻,湖水透明。
那无限优美的身影,如传说中的美人鱼游玩于自家花园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水波潋滟中,不时回头来看他追不追得上的一张脸,蒙胧间似乎错觉,那人有双金黄色的眼眸。
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一晃眼又远去了,在珊瑚,水草,鱼群,岩洞时隐时现。
知道没有危险,知道只是好玩的追逐戏耍。
但就是突如其来的忍不住的提心吊胆。
他怕她体力不支出意外。
心中一动,面上微微变色,那人却悄没声息地游回来,笑靥如花,眼波盈盈,向他伸出手来,作个得意的表情。
他握住了她的手,却一用力,急速冲上水面,晏近意外,毫无防备之下吃惊地张开嘴,呛着水,连连咳嗽,黄药师镇定拍拍她后背,颇有预言家风范道:“快下雨了,再不走小心着凉。”
晏近抬头,果然不知何时,天边压了厚厚的阴云,似乎即将泼雨倾盆而落,不由得敬佩地道:“你真厉害啊。”连在水底也知道要天色变了下雨了,不愧是黄药师。
黄药师轻咳一声,抱着她破水而出,掠过水面,晏近赞叹,捞着个人还可以水上凌波微步行轻功,等上了岸,她就更惊奇了。
黄药师身上,干干爽爽,半点水汽也没有,而从他手上传来热流,有一股真气在自己全身上下打个转,居然就…………烘干了湿漉漉的衣服。
黄药师诱哄道:“看,武功很有用吧,要不要学一学?”
晏近马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