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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罗布泊之咒 (完结) 作者:周德东-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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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帅说:“周老大,你想玩命吗?潜那么深,提前需要医生对身体做评估的!就算非要下去,那也选个年轻的下去啊。” 

季风突然说:“我去叫令狐山。”说完就朝外走。 

我喊住了她:“季风!” 

她停下了,我对她说:“这是我想做的事儿,你不要把别人扯进来。” 

看得出来,她和令狐山已经很亲近了。 

季风在帐篷门口犹豫着。 

吴珉看了看孟小帅,又看了看浆汁儿,低头想了想,说:“看来该我表态了,周老大,我下吧。” 

我说:“你们这么做,已经剥夺了我的自由。” 

浆汁儿说:“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你一个中年大叔,充什么英雄啊?想吸引女孩?吴珉年轻,让吴珉下去!” 

我说:“得了,我放弃了,谁都不要下了。” 

吃完中饭,我趁大家午睡的时候,悄悄来到鲁三国的车上,把手枪藏在了车座下,只在口袋里装了一把刀子,一只防水手电筒,然后,我背上气瓶,戴上呼吸面罩,试了试,没什么问题,最后我锁好车门,小心地绕过帐篷,直接来到了湖边。 

我大概计算了一下:将气瓶的压缩气体解压,得到体积,用体积除以流量,估算出这个气瓶可以使用12个小时。 

湖水很清,呈青绿色,望不到底。 

我回头看了我的帐篷一眼,浆汁儿正在睡着,我真的不确定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 

我“咕咚”一声跳了下去。 

由于气瓶的重量,我下沉的速度很快。 

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大约潜到30米的时候,四周已经一片漆黑了。 

我的神经越绷越紧,我竟然一直沉不到湖底! 

我打开了手电筒,只能照出几米远。水中空无一物。 

大约3分钟之后,我大概沉下了30米,水的压力越来越大,依然不见湖底。 

我记得,最新的潜水记录是一个南非男子打破的,他的深度为318。25米。不过,他用的是先进的潜水设备,而我的设备很初级,幸好,我近年经常去三亚潜水,算是有些经验,但是,我也不可能到达那么深的地方…… 

朝下看看,那个双鱼图案更亮了,不过,我感觉它和我保持着最初的距离。 

我一咬牙,继续朝下潜。 

好像有只小手抓了我的脚一下,凉凉的,滑滑的,我一哆嗦。低头朝下照去,黑糊糊的都是水。 

突然有个东西掠过了我的脊梁骨,我在水中艰难地转过身去看了看,有一个光溜溜的活物,飞快地朝前游着,迅速消失在黑暗的湖水中。 

那绝对不是鱼。 

那是个赤身裸体的小孩! 

难道他像鱼一样,可以在水里自由呼吸? 

就在我错愕间,又一个小孩从我旁边游了过去,很快就不见了。 

这时候,我已经下潜到了大约80米的深度。无边无际的水越来越冰冷,下面依然不见湖底! 

我继续朝下潜,水里出现了很多小孩,远远近近,全部采用蛙泳姿势,在水中朝着四面八方游去。我无法喊他们,我和他们都像鱼一样静默着。 

他们没有伤害我。 

我继续下潜,10分钟之后,我相信我已经接近了120米的深处!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牌子,指向更深处,上面写着几十种文字,其中一种是汉字,我看了之后,脑袋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第98章 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

我终于接近了那个双鱼图案的东西。 

似乎到底了。 

那不是湖底,更像两扇对开的大门。 

我之所以说更像,因为我的目光短浅,看不到全貌。 

那两条鱼,只是门上的两个门环。 

我接近它们之后,它们反而更暗淡了。我摸了摸,无法判断那是什么材质。 

大门中间敞开着,大概十几米宽,下面依然是深不可测的湖水。 

我的胸腔十分憋闷,全身肌肉剧痛,眼睛、耳朵和鼻子就像要爆裂了似的。我想,此时此刻我的脸,看上去肯定跟淹死的人一模一样。 

深度潜水,最容易丧失意识而昏厥。 

我祈祷老天,一定要让我保持清醒。 

我趴下来,朝“门”里面照了照,竟然看到了一个方向牌,在水中摇摇晃晃地指向更深处。那似乎是铜质的,生了很多绿色藓苔,缠绕着一些水草类东西。上面有各种文字,我只认得汉字,写的是——出口:12756。2千米。 

我惊呆了,这组数字应该是地球的直径! 

就是说,这个湖其实是条通道,穿过地心,通往地球另一端? 

我要返回了。 

我要减压,让身体组织脱氮。我没有潜水表,不知道我的深度,我凭着经验上升,停留,然后继续上升…… 

我大约花了8个钟头,才浮出水面。 

水上和水下一样黑。 

我看到了营地稀拉拉的灯火,很多人在奔走,传来嘈杂的叫嚷声,好像出什么事了。 

我爬上岸,卸掉气瓶,歇了会儿,然后快步走过去。 

大家都聚在我的帐篷前,我听到孟小帅在哭。 

怎么了! 

我挤进去,看见浆汁儿躺在睡袋上,全身水淋淋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眼窝和鼻孔都是沙子,布布正拿着毛巾轻轻地擦着。 

孟小帅坐在浆汁儿旁边,拉着浆汁儿的一只手,哭得很悲戚。吴珉跪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小声安慰着。季风也在。 

我说:“她怎么了?” 

孟小帅转头看到了我,顿时哭得更激烈了:“你去哪了啊!她死了!” 

浆汁儿死了! 

浆汁儿死了? 

我真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 

在我的潜意识里,如果把这次经历当成一部小说,那么我就像男主角那么重要,浆汁儿就像女主角那么重要。女主角怎么会死呢? 

我忽地想起了那个死亡名单上的顺序——衣舞,号外,徐尔戈,张回,周德东,浆汁儿,帕万,魏早,白欣欣,布布,孟小帅。 

我被他们放回来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浆汁儿了。 

我呆呆地在浆汁儿身旁坐下来,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那么冷。我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阵悲凉的歌谣,那是道士超度死人时唱的:人死如灯灭,犹如汤浇雪。若要回阳转,海底捞明月…… 

几个人对我讲了事情的经过—— 

下午,浆汁儿午睡醒来之后,发现我不在,就跑到各个帐篷找我。 

终于没找到。 

她很着急,四处叫喊。 

章回帮她查看脚印,确定我下水了。 

浆汁儿就坐在了湖边,等我。 

吴珉陪着她。 

季风也来到湖边,等待。 

太阳一点点偏西了,仍然不见我出来,她开始对着湖面哭。 

吴珉安慰她说:“他带着气瓶,不会有事儿,肯定会安全返回的。” 

浆汁儿叫道:“都几个小时了!再深也该上来了啊!” 

吴珉说:“亲,潜水不像你想的那样,需要在不同深度进行减压,不然他出来可能当场就死亡。” 

浆汁儿不讲道理了,她哭着说:“你当我是傻瓜吗?他肯定凶多吉少了!我知道你们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你们都走开,都走开!” 

季风和吴珉并没有离开。 

浆汁儿突然站起来,跑到鲁三国的车前去拽车门,车门锁着,她找到一把工兵铲,几下就把玻璃砸碎了。 

吴珉一直跟着她,他大声问:“你干什么!” 

浆汁儿说:“我找氧气!我下去找他!” 

吴珉说:“你根本不懂潜水,多危险哪!” 

浆汁儿不理他,在车上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气瓶。 

她气呼呼地离开,又去湖边等了。 

天黑了,布布、孟小帅和蒋梦溪做好了晚饭,季风和吴珉怎么劝浆汁儿,她都不离开湖边。季风和吴珉只好先回去吃饭,剩下浆汁儿一个人,继续魂不守舍地在湖边坐着。 

吃完晚饭,依然不见我回来。 

不但浆汁儿紧张,所有人都担忧起来。 

季风和吴珉再次去了湖边,这次,令狐山也跟来了。 

可是,他们却没看见浆汁儿的影子,喊了她几声,没人应。 

吴珉惊骇地说:“这个小傻瓜,不会不带氧气就下水了吧!” 

季风说:“她可能去厕所了。” 

然后,她举着手电筒跑到湖对岸,去女厕看了看,没人。 

她赶快跑回来,这时候,她的脸色有点变了。 

她举着手电筒朝湖里照了照,湖面一片漆黑,并没有人影。 

她带着令狐山和吴珉沿着湖畔寻找,看到水边漂着几张白花花的东西,好像是纸条,季风弯腰把它们捞上来,共4张,上面的钢笔字鲜丽逼眼—— 

浆汁儿,深夜,在湖里,一口接一口喝水。 

她惊呆了。 

听到这里,我也惊呆了——那些纸条正是我们昨夜玩游戏写的纸条。后面那三张被老丁抓到了,结果他淹死了。 

它们已经被我撕掉了啊,怎么又出现了? 

第1张纸条,由“老丁”变成了“浆汁儿”。老丁淹死之后,大家不再玩那个游戏,其他那些纸条都在帐篷里,后来也扔掉了,为什么这张偏偏出现在了水里? 

季风、令狐山和吴珉终于找到了浆汁儿,发现她已经淹死了。 

她的尸体被一片罗布麻挡着,很难发现。这个位置和她等我的位置相距大约100米,不知道她是自己走过来的,还是死后被人移过来的。 

大家讲完之后,孟小帅哭着对我吼:“都怪你!不然浆汁儿不会死!” 

我没有辩驳,我默默地站起来,走出了帐篷。 

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流泪。 

浆汁儿走了,正像杨坤唱的,这营地那么空。 

我不想听任何人说话,我不想看到浆汁儿那张几乎变了形的脸,我要独自一人在荒漠上走一走,我要让黑暗把我团团包裹住…… 

不知道走出了多远,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就知道,我一定会看到人的。 

我他妈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这个人走到我跟前,叫了声我的小名:“红灯啊……” 

又是他!我对这个人爱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我在黑暗中默默注视他,等待下文。 

他说:“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 

这个卑微的语调勾起了我的回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对母亲说话就是这种语气。 

我不说话。 

他试探地说:“他们要驱逐我……对不起,爸爸得杀掉你,也许他们才会重新接纳我……” 

他说最后一句话竟然哽咽了。 

我心里冲上了一股怒火,这是商量吗? 

我冷不丁说:“来吧。” 

他慢慢贴近了我,毫不掩饰地哭着,说:“你不要恨你爸……” 

我正想说:我下地狱都不会放过你。一把尖尖的刀子已经刺进了我的心窝,他扎得很深,他握刀把的拳头撞在我的胸膛上。我全身发软,慢慢瘫倒在沙漠上。 

他松开刀子,蹲下来,嚎啕大哭,男人的哭声在荒漠里更显恐怖。 

我似乎感觉到我的心跳在迅速变慢,600次,300次,100次,6次,3次,1次…… 

他的哭声越来越飘忽。 

荒漠上突然冒出了两个人,扑向了父亲,接着,我隐约听见钝器砸在骨头上的声音,接着父亲就嚎叫起来,和那两个人厮打在一处。我的大脑缓慢地转动着——这两个人是谁呢?我的队友?不像,噢,他们是古墓里的人…… 

古墓里的人一下下砸着我父亲,父亲并不强壮,很快就不再嚎叫了,躺在沙漠上,安静下来,好像有流血的声音,不知道是我还是他:“咕噜,咕噜,咕噜……” 

看来,他也完蛋了。 

那两个人喘了会儿粗气,其中一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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