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空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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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恒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当时我正要下来,手里攥着的那一叠皮人皮马,却很是古怪,在我手心里乱拱,我还以为自己察看的不仔细,中间夹住了什么小虫子,于是把东西搁在小格子上轻轻抖了抖,没想到最上头一个皮人,象是个活的一样,忽的一下就从那个头顶的缝隙飞了出去,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一下就从上头掉了下来。”
我马上想起我曾经趴在天窗上也看到过这样一幕奇景,顿时有点后怕,说不定当时身后就藏着一个心怀鬼胎的人,着急的问道:“后来呢?有没有爬上舱顶去看?那些剩下的皮人皮马还在不在?”
张丽恒说道:“当然上去看了,空荡荡的,鬼影子都没一个,后来没啥了,又有一架部队的直升机飞来,沈娟拿着那些剩下的皮影回去了,她说她们博物馆有专家专门研究这个,肯定能搞明白老古为什么昏过去,于是,我就留下来专心等你们了。”
我这才放下一个心理包袱,吁了一口气出来。
中国的文化实在是博大精深,有很多能人异士,说不定古代那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都有一定的民间基础,我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但是面对古人这些上千年的智慧成果,却从来不觉得是封建糟粕,存在就是道理,何况我看到那个活人眼珠子的皮影绝对不是幻觉。
剪纸为马,撒豆成兵,书上看到的多了,我在当兵时候执行任务中,也见过不少人死后的种种奇异现象,那年在福建海峡维修一条秘密海底电缆时,我就上过这样的当,好好的一条电缆,本以为是被地震破坏的,下去一看,却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想到这里,再瞅瞅张丽恒依然对她遇到的事情非常不理解,甚至精神都有点恍恍惚惚,为了解下她的心理包袱,我干脆把这件自己经历的事情给她听,目的无非是从战略上要蔑视敌人,战术上要了解敌人。
说起来福建和那边之间的海峡,平均深度差不多八十米,只有沿海一些地方比较浅,还能用探测设备找出海底电缆大致的故障地点,如果到了深海,那就不是依靠潜水员能解决的问题了。
虽然是在浅海,也没什么高技术设备去检测坏在哪里,坏了就干脆换新的,我当时没把这当成个事儿,好长一段电缆一股脑都给它扯到船上,交给技术人员去干活,换成新的电缆接好头,我再次下水准备用高压水枪将海底的淤泥冲出一条沟,将修复的海缆安放进去,就在冲沟的繁琐工作中,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条海缆是军用的,总长度并不是很长,我用高压水枪沿着以前的痕迹往下冲刷时,这条沟底,竟然向两边凸起一道裂开的痕迹,从中隐约露出一条细长的白色脊背,我再冲刷了一会儿,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拿手指头轻轻按一下,居然是柔软的,心想这会是鱼吗?
我的好奇心立刻给勾了起来,把电缆暂时放在一边,顺着白色脊背的走向仔细察看,直到看到一条细细的铁链,用刀子割开铁链下头的地方,竟然扯出一个锅,真的是一口锅,虽然已经被海水腐蚀的不象样子,但绝对就是一口锅,还是常见的那种蒸锅。
打开蒸锅后,里头除了泥沙之外,就是一块大石头,我说谁他妈这么无聊啊,在海底沉了一口锅还要塞块大石头。
当时敌我斗争的弦还绷的相当紧,我脑子里腾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敌人做了手脚,偷窃我方的军事机密,这块石头里可能藏有敌方特务的高技术仪器,必须赶紧把这件事情上报。
我草草把电缆重新铺好,端着锅就上浮,哪知道一端起来锅底就掉了,可能已经给海水泡烂,大石头也给掉了下去,我在海底摸索好久没找着,有点灰心的想想算了,这一功劳不该是我得,垂头丧气的准备放弃时,意外的再次发现了那块石头。
只是这石头已经裂开成两半,我抱起来一看,妈呀!有妖怪!手一哆嗦就把石头给扔了。
水中漂起个很小的小人,还有一只小小的猫,都是用的什么皮子剪裁而成,这皮子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少年,依然栩栩如生,从石头中一出来,吹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变大,然后扑哧一声,朽烂成一堆碎屑,散开在海水里再也不见了,只剩下两颗黝黑的小锁。
我抓到小锁就立刻逃命似的上浮,这事太怪了,不合常理啊,回去岸上我也没敢把这事儿上报,探亲假时揣着两颗小锁回老家去问问怎么回事儿,有个算命仙儿老汉告诉我,我碰到的是很古老的一种道术——五鬼蒸猫。 这种道术很是歹毒,是把一个刻有八字的人偶和活猫一起放锅里蒸,猫被蒸死后连锅一起埋到最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据说可以让八字人偶对应的当事人,魂魄转到蒸死的猫身上,永世都被凶猫看守,在幽冥地狱受苦,而且这用真皮做的人偶,蒸猫仪式时会象活的一样苦苦哀求。
但是具体到人偶怎么制作和仪式怎么弄,就早就已经失传了,不是血海深仇,哪有人会这么做,因为还要搭上施术者一条性命!我破开那石头其实是打破法术救了受害者,让他可以提早离开符咒的束缚,所以老汉可着劲儿的追我要钱,说是要做法事专门化解施术者的怨气。
这些咱就姑妄听之吧,也不一定做的准,那些山野神棍巴不得把自己说的多么神秘呢,所以我立刻拒绝了那老汉的申请,不准他给我做法事消灾解难,而且把那俩小锁给扔到臭水沟里,再也不去想这件事情。
从目前咱俩都看到的情况来看,这会动的皮影八成和我遇到过的人偶有关系,至少制作上很有相通之点,所以不用害怕,就当是看戏,招惹也就招惹了,咱行的正立的直,不怕半夜鬼敲门!
张丽恒呆呆的听完我说的故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我叹口气说道:“我说的事儿是不是对你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唉,没别的意思,归根结底的意思是说这些破事儿都正常的很,有我在,啥都不用怕,等下丁根过来,我俩把气瓶充满了,还要再去一趟,你就专心等下一拨救援的人吧。”
张丽恒说道:“你俩还要去啊,我可不敢再等在船上了,说啥也要跟你们一起去,你不是说有你在,啥都不用怕吗?我也会潜水,决不拖累你们的。”
我有点急眼,水下头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我可不托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罪孽深重了,何况我和丁根进去那屋子,天窗居然奇怪的被反锁上,这决不是一个好兆头,不是潜水能耐好不好的问题,敌暗我明,再拖上一员女将,那我和丁根不是找死吗?
我紧张的靠近了张丽恒,正想编个故事吓唬她一下,丁根过来了,拎着个蓄电池还有胶管,一见我和张丽恒离那么近,撇撇嘴,口气古怪的说道:“老丁你可真够忙啊,不赶紧弄你那气瓶,总不成咱们在这船上再过一夜。”
我瞅瞅天,还不到中午,看看张丽恒因为我的突然离近,正显得局促不安,心里一美,暗叫有戏。
接过丁根拿来的东西,对他嘀咕道:“小姑娘要跟咱俩一起下水,咋办?”
丁根一楞:“哈哈,老丁你挺有办法啊,短短一会儿工夫,靠嘴皮子就说动人家了?不错真不错,我就没你这能耐,佩服啊佩服。”
我气坏了,顿时骂道:“你丫想啥呢,咱这是观光旅游啊?咱们不能打无准备之战,兵民才是胜利之本,不拦住她我可怕出意外,少跟我罗嗦,等会儿你得留神别站错了队伍。”
丁根压低嗓门说道:“怕个啥,咱俩出马,水下还不是来去自如,要是顺便你再来几个英雄救救美,终身大事不就定了,听我的,带上小姑娘给她露一手,保准手到擒来,这妞很不错,我看也对你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我气的真想揍他,却也无计可施。
给气瓶充气不是专业的人手,一定不能靠着想当然的来蛮干,我用12V的蓄电池供应电力,差不多五六吋的PVC管储气,在气瓶上加一个气压表跟滤水稳压,可以弄成一个小泵,最大气压30P左右,胶管用管帽和专用胶水密封好,小心检查下塑料,还没有老化而且管壁相当厚,我想恐怕耐个70P都没问题。
他俩退开后,我一个人用了多半小时才把这三个气瓶充好,抓紧时间开饭。
带上就带上吧,我对丁根的说法确实是浮想联翩,心里痒痒的。
下水前犹豫再三,为了谨慎起见,我还是用密封防水袋装上了手枪、弹药还有一些吃的东西。因为我总觉得这一趟不止能弄明白我的眼皮问题,到底会不会象那个鱼鳃人一样惨死,而且还可能发现不少苏联老毛子的秘密,不带上武器心里不踏实,至于能不能用的上暂且先不管,有备无患嘛。
下水之后,我们一行三人顺着原先的路在水面浮游过去,差不多到了地方,我叫他俩在水面等下,我潜下去看看,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体质已经有所变化,在水下耗费的氧气明显比丁根少很多,不怕浪费,再加上我很想弄明白那个横在我和丁根头顶的铜墙铁壁,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没下多深,我就弄明白了,我和丁根第一趟下水进去那个空屋子,确实是建在峭壁上,就在屋子的门口,修建了一条很宽的铁索桥,连通到对面的峭壁上,铁索桥下头铺了不少坚硬塑胶板,我和丁根从空屋子墙角的破洞钻出来后,上浮就刚好碰到了铁索桥的桥底,水下不辨东西,又向着桥的另一边游去。等到最后浮出水面的地方,早已绕开了铁索桥,但是距离并不是很远。
我留个心眼,估计下山岩上林立的高射炮角度,还有我丢下那个闪着蓝光的信号灯,感觉这其中有一定联系,仿佛那些高射炮正在严阵以待,死死防守信号灯这一边,石洞包括峭壁上将要出现的不可知危险。
满腹狐疑的浮上水面,把发现的情况告诉他俩,同样不得要领,只是都觉得那个新发现的石洞,会发出嗡嗡响声的石洞,有人丢下个未完氧气瓶的石洞,不是隐藏有惊天的秘密,就是含有可怕的危险,我们这样钻进去,是福是祸很不好说。
天色将近正午时分,水面的变化不大,除了我感觉到湖水有点微微旋转之外,别的毫无异常,合计了几分钟后,我们终于决定咬牙下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查它个底儿掉,对不起老邓,也解不开我心里的疙瘩!
直奔那个我做了蓝光记号的峭壁石洞,一路上我们都很压抑,想起将要去面对未知的黑暗,心里很是忐忑不安。
石洞的门口,和离去时一样,张着黑黝黝的大口,冷冷的注视着我们。
没在洞口做任何停留,我打头,丁根断后,三个人相继闪入了石洞的水流中。
冰冷、黑暗、无助的感觉立刻包围了我,仗着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我鼓足了自我牺牲精神,一个人在前面开路,记得老人家说过,石达开没有走通的路,我们一定能走通,所以现在这个洞就是检验金子的地方。
仔细留意每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却一路平安,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而且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一路通行无阻,我们离那个嗡嗡声越来越近。
这个石洞与其说是个洞,我倒更觉得象是一条裂缝,上面非常 狭窄,非常高,我只是试探了一下上浮,就发现光束根本照不到头,而留给我们前进的通道就时宽时窄,曲里拐弯的。
二十分钟后,事情出现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