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解案 作者:老剑-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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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那是故意要你去哄她,你真是笨蛋啊!”蔡敏撇了撇嘴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哎——我开头就说了的啊,老婆是要拿来哄的,没错吧?可老这么哄着,还能正常沟通不?天文地理哲学历史娱乐八卦,所有答案都是老婆说的才是对的,那,还能讨论问题不?所以说,老婆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你忘了结婚协议最重要的两条了么?第一条,老婆永远是对的……”
文华抢着就说:“第二条,如果老婆不对,请参照第一条!这些,你以为我不懂?我都懂!但小蔡同志,你也是读过书的人了,这样的笑话你也拿来当真,那还真是没办法和你讨论了,你都跟我老婆一样了。”
蔡敏这下倒是被文华堵得没了话说,白了文华一眼,悻悻地端着饭盒走了。
“走啰!”文华一拍桌子站起来,也走了。
“你呢?晚上干嘛去?要不,来看我们画画?”刘熙问我。
“不了,我出去随便走走。”
“好吧,想看我们画画就来,”刘熙坏坏地笑,“叶子的身材可是一级棒哦。”
叶子刚好经过刘熙的身后,听到了,一巴掌就拍在刘熙的脑袋上:“妈的,装得跟艺术家一样,满脑子流氓思想。”话语中却听不到生气的味道,反而带点沾沾自喜。
“哎哎,叶子,下手别这么重!我这是夸你嘛,你身材是好呀,超级好。”
“哼!老娘身材好,也没你的份,你也就只能看看流流口水而已。”
“那是那是,如此国色天香,只看看,我愿足矣我愿足矣!”
叶子却没理会刘熙,转身搭着我的肩膀笑着说:“你真不来陪我们玩玩?你和小周美女是记者,我免费让你们观摩观摩哦。但有个条件,到时候,你们也免费给我打打广告,出个写真集什么的,让我过过超级模特的瘾嘛。或许,有哪位大导演看上了我,让我出演个什么角色就更好了……我要是红了,给你提成哦,我说话算话。”
“啊?”叶子这样一来,反弄得我有些紧张了,“好好,有时间,一定观摩……一定观摩。”心里却在嘀咕,到底在说些啥呀,是观摩什么呢?画画?还是你的身体?
“一定来哦!”叶子嘻嘻一笑,扭身走了。
刘熙和其他老师都去工作室去了,我和小周走出了学校大门。
“你……真的会去观摩?”小周轻声地问道。
“啊?观摩……”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哦……随便说说,哪能真去那。”
小周没有再说话,跟着我一路朝前走着,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慢慢地拉长又慢慢地压扁。
我们沿着环城公路向西散步。西郊多山,山都不高,圆圆的山顶像一个个巨大的馒头交错摆放,从山里吹来的风带着杉木和香樟的气息。
夜色渐渐深沉,夜幕下的星空澄净明爽。前方朝向郊外的方向,天空像浅黛深蓝的底幕,有微弱星光在上面明灭。背后市区的上空,却被城市的灯火染成了一片朦朦的灰红色。两相对应,别有一番感受——若是诗人,或许会吟上几句吧。
我不由自主地吟起了蓝月的诗。
——落寞西风寒万里,香枫一笑暖千洲……如果是深秋晴日,西风渐来之时,站在橘子洲头遥望着麓山红叶吟诵这首诗,胸怀为之一畅,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可怜舍弃三千绿,一片丹红冷雨时……如果是深秋雨季,相思泛滥,情愁似海,麓山上秋雨濛濛中的红叶和这首诗也算是情景交融的了。
呵,可谁能想到,同是咏秋咏红叶,这两首风格迥异的诗竟然是出自一人之手呢。没由来地苦大情深,真的看着一幅画就能做到么?女人的内心世界真是不可捉摸。但有个念头在心里反复浮现——该不会是蓝月真的遇到了什么为情所困的事了吧?这样的想法一冒头,就越发不可遏制,女人因情而轻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在感情方面,女人比男人真是固执得多。可是,现场证据并不足以支撑蓝月自缢的推论,我这样的想法也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呀!”小周欣喜地轻声叫了一声,朝路基外的山坡边跑去。只见山坡旁的树枝上,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正艳,硕大的白色花盘足有巴掌大,很是醒目。
小周伸手想去摘下花朵,却差着距离够不到,身前又有条水沟不知深浅,跳也不敢跳。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没有办法,只好回头看着我求助。
我哈哈一笑,要是这么容易就被采到,这些花早就留不到现在了。
小周见我也没有办法,只得无奈地往回走,边走边恋恋不舍地回头。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我和小周同时看到路基旁散落有几块水泥砖,有的已经破损了,大概是从运砖的货车上掉落下来的吧。小周开心地笑了,于是两人一人捡起一块比较完好的水泥砖往回走到树枝下,我们将砖头码好,我站上去,小心地调整身体平衡——刚刚好可以摘到最下面的那朵花。
我将花递给小周,小周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嗅了嗅,又将花儿举到空中就着路灯细细欣赏,很是高兴。
我从砖头上下来的那一刻,心头却猛然像被一股电流击中!
第四章 情何所已2
各位书友:为了保证写作质量,并给第四部的写作稍稍留出点思考推敲的时间,从今天起,每天一更,不少于3000字,等构思成熟,再恢复每天二更。不得已之处,敬请大家谅解。老剑顿首!
接上一章节——
吕昭找高上做完调查访问,来到我的房间。他把两个塑料盒摞在一起放在茶几上久久地凝视,神情异常凝重。
我把塑料盒拿起来仔细端详,这是两个很大的白色储藏盒,四四方方,看上去很新。平常人家不会准备这个,因为太大了,装东西反而不方便,一般只有饭店才会用,是用来装盛切好的配菜的。我指着盒子边沿问吕昭:“这是什么?”在盒子外沿立面上,有七、八个紧挨着的红色细点,像被针尖扎过,里面点上了油漆一样。
吕昭看了看:“高上说是油漆,回去再验验。”说完又低着头沉思,好久才说:“这样一来,还真有可能被误入歧途了。”
“是啊,”我放下塑料盒,起身给吕昭沏茶,“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上吊这种几千年来被玩烂了的把戏,居然还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太不可思议了。可是……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掉以轻心。”
“嗯,可问题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吕昭曲着指头在茶几轻轻地敲着。
“我也想不明白,也许只有死者才说得清楚,可惜死者开不了口。”我坐下来,“老杨那里还是没问出什么来么?”
吕昭摇摇头:“检察院的熟人也有消息传过来,老杨杀人的证据不足,大概正式批复今明两天就会送达局里了。”
“哦。”如果这样,老杨很快就会回来了。
“会不会……跟那首诗有关?”
“你是说,蓝月是因情所困而走了绝路?”
“我也只是猜想,现在还不能下这个结论,不过,好像也没有别的合理的解释了啊。”
“是啊,如果真是蓝月设计的这样一个障眼法,总有她的原因的。我心里一直在琢磨,估计有几个可能:一是故意造成他杀的假象,试图告诉别人,自己是含冤而死的——可问题在于,她想告诉谁?再者,就是想嫁祸给他人,至于嫁祸给谁,很难讲,有可能是老杨,也有可能是别人,如果是嫁祸老杨,又是为什么?还有嘛,就带点瞎猜了,可能是出自文人的浪漫情节?喻示自己冰清玉洁?”
……两块塑料盒大小的冰块摞在一起,有二十几公分的厚度,蓝月踮起脚尖就能刚好够得到套圈。冰块融化之后,就造成了被人缢杀的假象。
“也许吧……”吕昭又习惯性地脱下警帽使劲搓揉着自己的头皮。
“但还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你说,蓝月既然是自杀的,那,为什么要在牛奶里放安定药呢?”我问吕昭。
“你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想,可能是蓝月不想死得太痛苦,让自己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这也只是猜测,我也不敢确定。这个案子,不能确定的东西太多了,没有一件证据是对破案有实质性的帮助的。”
“那……另一个玻璃杯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又该怎么解释?”
“我也解释不了……”吕昭为难地吁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难道没有任何意义?只是随意擦掉杯子么?”
“那杯红酒是杨飒喝的吗?”
“老杨说他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他喝了点酒,回家时迷迷糊糊的。但他说,他晚上睡觉前是有喝红酒的习惯,但那天有没有喝,还真忘了。”
“还真是伤脑筋。”
“蓝月的死,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她就是想用自己的死换来保险金,好让杨飒的学校度过这一次的财务危机……?”吕昭说着说着,明显地感到不自信,说到最后,语气变成了疑问句的味道,“以死相救,这样做也未免太夸张了点。”
“这事,还真是不好说,这些个艺术家们,也许都不大正常,做出些超出常人理解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怎么样,高上反映的这个新情况,我得回局里汇报一下,研究一下案情,再做下一步的安排。如果蓝月真的是自缢,那当然是最好的了,我是最不愿意看到人与人自相残杀的,见到凶手我就怕。”
“哈,你是警察,又是干的刑侦这一行,还怕凶手?”
“我不是真的怕凶手,而是不愿意看到有人被杀。见多了这样的事,内心都积满了阴暗,想阳光都阳光不起来啊。”
“那你加把油,把天下的坏人一个不落地全都逮住,就拨开云雾见青天,全都阳光明媚了。”我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
吕昭并没接我的话,自顾自地说:“我想,下一步还是要着重调查一下蓝月的社会关系,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
吕昭走后,我独自在房间里思考蓝月的事情。我始终觉得,蓝月如果真是自杀,那首与蓝月平时写作风格迥然有异的小诗或许是解开谜题的途径,可到底该从哪个方面下手呢?到底谁又是让她心生感慨不惜“舍弃三千绿”的人呢?
我想了想,准备到隔壁叫上小周出去走走。刚打开门,小周正好朝我的房间走来,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把刚刚草拟的关于蓝月的最新报道给我看。我粗略瞅了瞅就让她发出去了,然后叫她收拾一下跟我出去。
我们又来到了湖南美院。国画系系主任办公室的房门紧闭着,我们问了问隔壁办公室的老师,他们告诉我们吴越教授正在上课。
“我们还想问一下,吴主任平时的课多吗?”我找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作为开头。坐在办公桌前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容貌普通但很和善,看样子比较容易打交道。
“你们是——”
“哦,我们是报社的,想做一个关于我市美术界知名人士的专栏访问,所以想对吴主任做一些侧面的了解。”
“哦——吴主任的课不多,每周也就四堂课,平时都是在进行系里的日常工作管理,不过系里的日常工作也不是太多,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在做些创作,学校为他安排有独立的工作室。”
“也就是说,他平时不会太忙。”
“是啊,吴主任只有在主持招生与新生入学的那段时间比较忙以外,其他时间都比较机动,不是特别忙。”
“哦,那他工作之余,都会和哪些人交往呢?”
“嗯……主要是和美术界的朋友做一些学术上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