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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九州朝龙 作者:神族土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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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月本在极力压制心中的欲念,被廖世忠这一刺,随即散了心神、失了精气,睁开眼睛来时,只见他眼中充血,整个人变得狰狞起来。廖世忠一看,也退了几步。
刘世康见廖世忠退了几步,深怕廖世忠一时心软放过烙月,随即举剑上前,便朝烙月眉心刺去,只想一剑结果了烙月,那知烙月嗖的站起,长剑未刺在烙月眉心之上,而是刺在肚腩之间。
鲜血随即流了出来,烙月竟是不知疼痛一般,一般抓住刘世康刺在肚腩上的剑,笑着将剑插穿了自己的身体。
刘世康也惊呆了,这那还是人,这分明就是魔王,不知死活的魔王;只见烙月嘴中也流出了鲜血,只是他还好似不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廖世忠,廖世忠变得像宣德、像温云霸,变得像个该杀之人。
刘世康正要倒退,烙月拔出肚腩中的剑,一剑又朝刘世康刺去,却是看都不看是刺在哪里,刘世康啊的大叫一身,抱着肚腩倒在了地上,鲜血也流了出来。
烙月闻着这天阁中弥漫的血腥味,兴奋极了,拔出宝剑就要舔宝剑上的血,可是烙月突然意识到什么,竟是站着不动了,他在极力控制心中的欲念,宁心神,净精气;若这群人懂得,应该站到一旁,待烙月收了心神再斗不迟。
可是他们不懂,就连温馨也吓坏了,只见烙月停顿一下,又瘫坐在地上,再看他眼神时,烙月只是痴痴地看着温馨,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眼中血色退去,却全是惋惜之意,温馨看着便哭了。
她正要上前,怎知被四师兄虞世建一把拉住,其他几人却挡在了烙月和温馨之间,廖世忠忙扶起刘世康,给他止血,刘世康不能再战,慌忙退到一边。
廖世忠这才对烙月说道“是正义门的的弟子,你就给我站起来,正义门的弟子,只能站着死!”
烙月身子奇痛,万虫正在撕咬着他,听着这话他才颤危危地站了起来,拔出手中的剑,脸上浮出一丝阴沉的笑意“来吧?”
廖世忠这下不再留情了,使出飞羽剑法中的“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三四剑之间,烙月却不知道他要刺身上的那个部位,却又好似每处都有危险。
烙月在醒与不醒之间徘徊,在魔与人之间犹豫,却只是靠一口气念支撑,闪出廖世忠剑光之外,躲过长剑,却是回身朝朝廖世忠刺来;使得既不是飞羽剑法,也不是清风剑法。只是随意念而生,无招无式,却是只攻不守。
廖世忠一下便被这打发打蒙了,烙月剑招只见漏洞百出,自己无疑可以刺到他,可是刺到他的同时,自己难免也会被他刺到。这种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打发,廖世忠倒是第一次遇上。
其实烙月那还有招式可言,乘廖世忠惊讶之极,烙月长剑正要刺中廖世忠,那知只觉身子好似力气不足,长剑刺出一半,脱手而出。烙月只觉前胸各处奇痛无比,此时又心神具失,却是用手用力撕抓着前胸,顿时肌肉也浸出血来。
看得众人也心惊了,这烙月竟是疯了;廖世忠叫道“这小子走火入魔了”说完,使快剑攻了上去,那知烙月又突然间有了力气,竟是躲过了廖世忠的快攻。
廖世忠只见烙月没了长剑,却是屈指成爪,到处乱抓,稍不留神,被烙月五指抓到,只觉一阵疼痛,右手臂一块肉被活生生撕了下来。,虞世建等余下之人见廖世忠受伤,拔出宝剑齐刷刷地在烙月身上乱刺。可是这烙月却好似疯了一般,完全不知痛楚。
烙月这会儿竟不是人,却是兽。只会攻,不会守,只要被他手指碰住,注定会被活生生扯下一块肉来。一时间只见血肉横飞,烙月身上的血也流个不止。温馨在一旁看得都傻了。
廖世忠首当其冲,又被烙月一爪抓在胸前,刷的扯了一下,五个红红的指印便印在廖世忠胸前。再看烙月,双眼又红了,脸色漆黑无比,披头散发,已完全没有人样,也不知被刺了多少剑,全身都在流血,几难站立。
刘世康受伤歇在一旁,见烙月背对着自己,就要倒下,怎能错过这个时机,他悄悄捡起长剑,对准烙月背心一剑刺过去,烙月躲都不躲,被一剑刺穿了身体。
刘世康慌忙放了剑退后几步,只见烙月转过身子看了刘世康一眼,哐当一下倒在地上,口中、背上、身体中剑之处,血流不止,顿时将烙月倒下的一块地也给染红了。


第六十一节 魔星陨落
温馨见烙月被一剑刺穿倒在地上,这才突然回过神来,奔过去抱住烙月,哭着给他把血堵回去,却哪里能够,只见烙月口中喷涌着鲜血,已经说不出话来。
烙月这时才完全清醒过来,都说临死之人是最明白的,烙月明白了,他这一生最幸福的就是有了这个馨妹,她只想再看她一眼,说完举起手想要给温馨擦掉眼泪,可哪里还能够,手举到半空,只是轰然倒下了。
烙月闭上了眼睛,再没有仇恨可以纠缠着他,再也不用天南海北地逃命了,从此他安静了。
宁武天阁之上一片狼藉,夕阳落下,血光万丈……
温馨使劲地摇晃着烙月的身体,历经千辛万苦,他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只从被逐出正义门他便苦难重重,死过了也活过了,不管多少险境,他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不会例外。
温馨不相信烙月就这么死去,他不愿相信烙月会这么死去,她不敢相信烙月会这么死去。
过了宁武天阁,前面就是坦途万里,没有追杀,没有仇恨,也许那里才是烙月的家,可是你为什么就差这几步,就差这几步你就倒下了呢,你怎么就倒下了呢。
温馨哭得累了,喊得干了,伤得透了。可是烙月仍然躺在那里,不再叫她馨妹,不再守护她,不再逗她开心,不再和她一起憧憬美好的明天,不再……
廖世忠看到温馨伤心的样子,心也伤透了,就是她眼前的这个人,他眼前的这个死人;从此他死了,可是廖世忠却败给了他,一辈子都无法赢过他。
他是多么的希望温馨能看自己一眼,能叫自己一声师哥,可是这么多年来,不管他多么努力,不管他对温馨怎么好,温馨都不正眼瞧他一瞧,只会跟着眼前的这个死人。
他已经死了,可是廖世忠并不会减轻对他的恨意,他恨这个人;这个人夺走了温馨的心,夺走了温馨的魂。就算他现在倒在了这里,温馨仍然是这样的伤心。
若温馨也这般待我,那就让我死吧,让烙月活过来做我廖世忠,让我替他背负一切痛苦,让我替他去死。
可是廖世忠不会死,他也永远做不了烙月,无法替烙月背负一切痛苦,更无法替烙月获得温馨的心。
他败了,他败得一塌糊涂,烙月躺在了他的脚下,可是他却躺在了烙月的身下,烙月不管是死是活,都将压他一辈子,他败了,败给了眼前的这个死人,败得彻彻底。
刘世康见温馨伤心,忙上前说道“师妹哭他干什么,他本来就该死,他本就不该活。”
温馨却好似听不见刘世康的话,只是看着烙月,她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温馨说过,只要烙月死了,她也不会独活的,她知道他去到另一边也会等她的。
温馨擦干了眼泪,轻轻将烙月发髻理顺,说道“师哥再看我一眼,不管你在哪里你都要记住我,你等着我!”说完站起身,闭上眼睛,纵身跳下了身后的万丈悬崖。
廖世忠大惊,随即俯身随温馨跳了下去。温馨只觉风声呼呼,她知道自己就要和师哥见面了,他现在一定还没走远,那知只听一个声音叫道“师妹”,温馨还以为见到了师哥,那只睁开眼一看却是廖世忠。
廖世忠一把抱住温馨,往下掉着,只见山崖露出一个凸出,廖世忠随即拔出腰间短剑刺了进去,那知石头坚硬,刀石相撞,撞出几点火花,却没有插进去;廖世忠变化极快,一刀不进,再刺一刀;亏得那刀并非一般铁石所炼,自是坚硬无比,廖世中鼓足了劲这才将刀插进了石缝里。
两人身子陡然一停,随即卡在了半山腰山,温馨也吓坏了;没想到廖世忠竟然随自己跳了下来,当即不动,深怕连廖世忠也一起掉了下去,只是说道“二师兄,你?”
这时留在天阁中的师兄弟这才割了腰带外衣搅成长绳,扔了下来。廖世忠轻功自然是极高的,凭借轻功,但能飞檐走壁,这时有众师弟帮忙,几个腾落间便跃上了天阁。
众人这才捏了一把汗,若非救得及时,这阁中人烟稀少,等到有人时两人已摔到崖底,成了肉泥。
两人爬上天阁,只见天阁之中多了陈晓和朱世文,朱世文和陈晓本事想要赶在廖世忠前面找到烙月的,那知还是被廖世忠抢了先。
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烙月,陈晓没有哭出来;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哭的,毕竟我和他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哭他,我没有资格哭他,我没有资格哭他。
可是他为甚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就走了呢,我还没有杀他呢,还没有报我绑架之仇,没有报他辱我清白的仇呢;他为何就死了呢,他为何就这么轻易就死了。
陈晓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人,烙月全身都是伤,致命一剑却是从背后刺出的,这群人先是师兄,又是多数,竟然从背后暗算一个大病未愈之人。
他们是正义门的弟子,一贯以正义自居的名门正派,可是他们的行径,他们的所做所为却是令人发指。烙月真有这么可恶吗,烙月真的这么该杀吗。
这些人为什么不去杀那该死的宣德皇帝、镇西王陶骞呢,陈晓要挨着记住这些人的嘴脸,总有一天她会一个个杀了这些人,替这个可怜的人讨回公道。
陈晓掏出怀中的救命灵丹,你要死了,这药也就没有用了,我留他做什么,陈晓把丹药塞进了烙月的嘴巴之中,可是烙月那还能吞咽呢,要只是含在他的嘴里“你将它也带走吧。”
陈晓又将身上的剑谱、琴谱一并掏出来“这些你也带走吧,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中练得一身绝世武功,不再用四处奔逃,最后受尽煎熬,却落得这个下场。”
陈晓想到这里,掏出火折将剑谱琴谱一并焚了,看了温馨一眼,再看了众人一眼,一句话不说,提着长剑转身离去了。
朱世文却是强忍着悲痛,他知道他还要在正义山庄上待下去,不能在这群师兄面前表现得太悲伤,他不是想做另类,不想做另一个被山门抛弃的十师兄。
十师兄他终于清静了,解脱了……


第六十二节 捻尤天葬
宁武县内没有坦途,只有沟壑众横的石地,只有绵延不断的山体,还有斑驳狰狞的石灰岩,还有冰冷绝望的悬崖峭壁。
天意暮沉,残阳如血。
夕阳从宁武天阁西面斜射过来,照在天阁的青砖碧瓦之上,不再金光闪闪,不再是耀武扬威。
青砖碧瓦映着血红的落曰,洒下轻薄的余晖,照在地上,照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烙月身上。
夕阳在这里落下,明曰会在另一面升起;天阁还是昨曰的天阁,太阳还是昨曰的太阳;只是血泊中的烙月成了一具尸体,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温馨终于明白,烙月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烙月奔逃一生,没想到最后一步没有迈过去,死在了这东西相交的宁武峰山,当年夏侯将军建此阁的目的是为了响应周天、循环生死之数,暗含大夏千秋万代、永不磨灭之意。
那里知道命数由天定,生死不由人;人的生死尚且难以掌握,更何况是一个王朝的兴衰更替呢,历史的变迁又怎会随着他个人意志改变呢。
要是可以,烙月也就不会死在这不东不西的宁武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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